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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和盛大篮球队打比赛，故意害周嘉起崴了脚，惹得江也发脾气，起了冲突。
圣诞节后，周嘉起那一帮人变得格外忙碌。江也跟着他老师每天往郊区跑，似乎是和一个电子科技公司有合作，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有时甚至直接在实验室过夜。
可是，就是不想放弃。
林禧盛了半碗，尝了尝，“不会啊，味道很正常。”
“老板，点菜！”
“要放生姜去腥。”
另一旁的江也悄然听着，他虽然坐在从悦身边，但隔了半张座的距离，他们三人说话自成一圈，他插不上嘴。
他侧了下头，“你还真打算做啊。”
那边却没答，几秒后传来低沉的声音：“从老师，你在学校吗？”
伍秋本就比同龄男生敏感，这段时间状态一直不大好，又碍于这个年纪男生特有的强烈自尊，有些话即使对身边的朋友也说不出口。
“知道了。”从悦无奈加一句，身影消失在帐子外。
从悦以为他有画画方面的问题要问，往屋檐下站，立刻回拨过去。
这个人仿佛可以包治百病，他的一切，她都能治得服服帖帖。
江也道：“不好喝。”
四周吹起刺骨的湖上风，手里的汤却又暖又香。
周嘉起犹豫一瞬，最后还是跟他走了。
剧团的壁板绘画工作进展到收尾阶段，周四傍晚，从悦在卓书颜公寓炖完汤，用保温盒盛着带到学校。
“……那我要玉米多放一点。”
“别不说话呀。”男生嬉皮笑脸，视线吊儿郎当在她脸上来回，“长得这么漂亮，笑一笑呗？我看你一个人坐着也无聊，不如跟我们一块吃啊？”
“好。”
那个篮球队的人一直记着上回的仇，这次碰上，故意说难听的话借此羞辱江也。
顿了一下，他道：“那些人看到江也，故意聊你。”
从悦见他一脸无所谓，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直至他说：“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回家。”眉间浮现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挣扎与痛苦，甚至隐隐夹带恨意，从悦终于开口。
帘帐半遮，这一区两排病床，一半都是空的。
那帮人调笑说：“盛大那个从悦，胸大腰细，看着就眼馋，跳的那支舞看了晚上会做春梦。”
“你去哪？”
从地铁人群中挤出来，从悦抒了口气。她拿出手机边看边往校门走，屏幕刚摁亮，就见正中提示有两个未接来电。
伍秋的情绪听起来很颓丧，从悦隐隐觉得不对，直切重点：“你在哪？我现在过来找你。”
其中和江也有过节的那个笑得最欢，说了句：“她是挺骚的。”
……
……
她说：“碎了的碗可以再买新的，路只能你自己走。”
“不会的，不会像你想的那么难，相信我。我也曾经觉得痛苦，像你一样，甚至比你还早体会这种感觉。我当时也觉得天快塌下来了，但现在照样好好的。你记得，大人的事情不要去管，难过了就哭一场，要好好吃好好睡，好好学习。”
她解释：“我刚刚在地铁上没听见电话，怎么了？”
卓书颜一听，抱怨：“你炖的汤那么好喝，我还以为你带来我能喝上呢，就这么没了！”
江也说着说着忽然停住不说了。
安静听伍秋倾诉了半个小时，从悦没说话，给他足够的空间发泄内心积压的情绪。
“我在你们学校里。”伍秋说。
既能锻炼能力，又能挣外快，不管美院里这些学生经济是否宽松，都愿意参与，从悦自然不例外。
送伍秋上了地铁，从悦返回学校，心下感慨。爸妈离婚的时候她还很小，虽然不懂事，张宜进门后，她或多或少明白了点什么，也有很多个偷偷躲着哭的夜晚。
江也在追从悦，稍稍一打听，盛大很多人都知道。
“医生怎么讲？”
于是一班人每天都埋头苦画。
那桌动静不小，男生们粗嘎的声音你一句我一句，点完菜已过了五六分钟。
“玉米要很甜的。”
从悦把保温盒塞给他，“没吃饭吧？晚上是不是还要上课？喝吧，喝完就暖和了，回学校认真听讲，别怕。”
从悦沉默半晌，而后低声道：“知道了。你好好躺着吧。”她压了压床边的被沿，起身朝帘帐外走。
江也懒散靠在床头，“你坐这看我看得这么仔细，是怕我出什么毛病？”他扯了扯嘴角，“真要是担心，不如给我煮点东西吃。”
安静的病房里，他轻笑一声，“内疚什么。又不是你打的我，是我自己跟人打架。事情是我自己干的，后果怎样都是我应该。”
他以前玩过一款游戏，在抽取奖励的时候，会有三种结果，获奖、遗憾、和“再来”。
洗漱完，从悦换上睡衣正准备爬上床铺，林禧突然打来电话。
“我知道我做的不好，就像周嘉起说的，我厚脸皮，给你添麻烦。”江也垂了垂眼。
从悦到的时候，伍秋靠着栏杆盯着泛绿的湖面发呆。
“你怎么来了？”
“好。”
江也一句话都没说，当场扔下单肩包，一拳打在他脸上。
食堂里不剩多少能吃的东西，从悦出了校门，步行到夜街尽头打包晚饭。
补营养的汤还没有喝，受伤的地方却好像不疼了。
“去给卓书颜打电话，让她别把冰箱里的排骨炖了。等会我让周嘉起送我过去，煮完让他带过来给你。”她的语气中，并没有一丝不情愿。
不管是说话的语气还是脸上的表情，这人分明就是故意来找麻烦的。耳旁仿佛有苍蝇在嗡鸣，从悦不耐烦翻了个白眼，正要开口赶人，老板拎着两个打包好的菜和一份饭过来，“美女，你点的菜好了！”
“排骨要带一点点肥肉。”
从悦犹疑道：“我刚到学校门口，怎么了？”
他不贪心，这是他需要努力的事情，他不希望她产生别的不该有的情绪，比如内疚。
菜很快上桌，林禧将特意给江也点的西湖牛肉羹转到他面前，“尝尝，你不是最喜欢喝这个，特意给你点的。”
他不是贪心的人，不管抽到获奖还是再来，只要不是完全否定的那个“遗憾”，他就觉得是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