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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也调整面具位置，戴上外套后的连衣帽，整张脸只有鼻尖以下的部位露在外。
说了几句结束对话，从悦放下手机，换上睡衣再度走进卫生间。
比正常苹果小一半的嘎啦果立在江也手上，他垂眸看了几秒，果真如她所说，她是真的喜欢“小”的东西。
那边嘈杂，周嘉起说：“她在这排队买娃娃，看到个喜欢的非要买，牛都拉不回来……”他一副无奈的语气，“你们在哪？要不过来一起等，或者先找个地方坐下，排完队我们就来。”
没再回复林禧，她给江也发消息：［苹果好吃吗？］
呼吸化成白雾，弥散在店员招揽生意的呼喊里。
前阵子，社交账号上的同学都在聊即将到来的平安夜，她当时赶作业，发了一条动态，舍友在评论里问她：［平安夜和圣诞节打算怎么过啊？］
从悦笑笑。
一见江也，从悦便愣了愣，手指向他身上那件印着白色符文的黑外套，“你这件衣服……”她犹豫道，“你也看那个动漫？”
从悦任她抱着胳膊，嘴角弧度带着发自内心的轻松。
回到宿舍，从悦脱下外套，进卫生间洗脸。另两位舍友提前打过招呼，今晚不回来睡，只有她一个人在。
从悦顿了一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打，从悦便接，接通了盖着往桌上一方，该做什么做什么，碍不着半点事。
［晚上玩的还开心吗？那个苹果很甜哦，江也特地挑了很久。］
从悦因他这个举动，有些不适，江也却很自然。慢慢地，从悦便也放松。
拿起来一看，林禧给她发来短信：
说好在广场会合，到最后从悦也没见到周嘉起两人。他们不知跑去哪里，不知去干什么，电话打了也没人接。
竟然有人当真了。
“今天平安夜，是虽然扮的不太像……也有点像，就当是夜隼一陪你过的。”
平安夜来临，从悦照旧跟卓书颜、周嘉起一起过，只是今年稍稍不同，他们二人之间那层窗户纸越来越薄，加之卓书颜已经表白过一次，气氛大有不同，更何况还多了一个江也。
周围的人都在讨论着夜宵吃什么，一边往小吃街走去。瞥见一对中学生互赠平安果，从悦忽地想起背包里还装着东西。
每一份都足有半人高。
巨大的电子屏幕开始倒计时，江也终于摘下面具。
江也说：“平安夜快乐，从悦。”
吃完散步，待到快放烟花的时候，广场上站满了人，翘首以待。
她说：［林禧跟我说了，你买了苹果。］
从悦莫名，回道：［什么苹果？他没买苹果啊。］
从盛骂骂咧咧口都干了，对从悦毫无影响。本该挨骂的人不在手机边，他骂了半天无人应答，“喂”了两分钟，恨恨挂断电话，又再打来。
烟花放了五分钟，欣赏完美景，人群渐渐向四周散开。路边的交警忙着指挥，防止发生意外事件。
“知道了。”
他默不作声，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
从悦发愣，视线停在最后那几个字上。好半晌，灵光闪过，似是想到什么。
洗漱完，她钻进被窝正准备睡时，压在枕下的手机又震了震。
——是一个半脸面具，晚宴风格，黑底色，白花纹描边。
如此反复几次，从盛晓得白费力气，终于安生。
江也睨她一眼，抿了抿唇，“其实有很多。”
江也的重点只在前两句：“你喜欢小的？”
那边很快回过来：［怎么会？我陪他去挑的，挑了一袋子，他就准我吃了一个。我今天看着他拿了一个揣进口袋出门，不是给你的给谁？那苹果又红又大！］
从悦听得发笑，“那你们排吧，我们慢慢往前走，到广场上会和。”
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想听。
加了句：［其实大小无所谓，大的也很甜。］
他这一句答得没头没脑，至于说的是树上亮片有很多，还是喜欢有很多，谁都不知道。
——
江也一瞥，拈起一片金黄色的小闪片，是个爱心形状。
……
……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震。
冲掉洗面奶的泡泡，从悦从卫生间出来，走到床边换睡衣。
从悦看了半分钟，感慨：“那礼物好大啊。”
……
卓书颜愣了愣，“哇”地一声，抱着她的胳膊赞叹：“想的还挺周全！”
从悦很无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舍友知道她说的是谁，然而真人和动漫人物的鸿沟岂止是一道屏幕，当即取笑：［你家夜隼一大神啊？那只能提前给你点蜡了。］
说话间经过一家店门前，路旁摆着店家放的几颗圣诞树，大概是先前喷的彩带，撒了满地，树上也挂着不少。
在对话框里摁下“你不用这样”，指间停顿，又一个字一个字删去。
卓书颜第二日听说，不免担心：“你跟你爸闹得这么僵，会不会不好？”
“哎不对。那你过年还回去吗？”
从悦看着面前装扮好的江也，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至于学费，那是从盛离婚时作出的承诺，本就是他的责任。该拿的，从悦并不心虚。
途径银饰店门口，正好碰上别人求婚。男方做足了准备，平安夜礼物、圣诞节礼物以及求婚礼物，三份都备好，周围围了一圈人凑热闹。
要斩断和从家的联系，不是一句话两句话的事，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大晚上，从悦懒得和他浪费口舌，把手机反盖在桌面上，扎起头发进卫生间洗漱。
她开玩笑地回了一句：［我倒是想和男神一起过！］
“给。”他放到从悦手里，“来的匆忙没有准备，这点小喜欢送你。”
江也半天没动静。
江也抿了抿唇，右手插在外套兜里，动了动，最后道：“没有。”
原本是给卓书颜准备的，周嘉起不爱吃苹果，他的那份向来不用，其实从悦也不在意这些东西，架不住卓书颜最喜欢这些，别说圣诞节平安夜，就连二十四节气，她都记得牢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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