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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包厢定在一楼,服务生将从悦领到门口,她稍站,伸手推门。入目便是正中的大圆桌,坐七八个人绰绰有余。
揉了揉太阳穴,她怕再说下去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江也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转身。
从老太看着便道:“你妹妹难得要个东西你也不肯给,越大越小气!”
她妈再婚的家庭条件不比从家差,从盛经商挣了不少钱,但人家条件还要更好。对她妈来说,带着个拖油瓶女儿,怎么也不如一个人来的方便自在。
“我跟你不一样,你要什么有什么,你比很多人都了不起。我不是。”从悦自嘲,“我没爹疼没娘爱,一窝蜂扑上来的追求者,为的也只是我这张脸。我真的很累了,你放过我好吧?”
公车停在路口等红灯,从悦收到从盛发来的消息:
公交车报站声响起,夜色在窗外倒退,灯明盏亮,马路上弥漫着独属于夜晚的喧嚣。
从悦转身要走,他忽然道:“分手那天你说的什么,还记不记得。”
从娇一听,满脸不高兴。
一堂课结束,旁边的同学邀她一块吃饭,她挤出笑婉言拒绝。
从老太护着孙女:“娇娇那是活泼,太安静了像木头似的有什么意思!”
满屋子都是从老太乐呵呵的笑声。
从悦猛地甩开,没好气道:“我拜托你,不要再耍我了!”
从悦懒得开口,干脆沉默不言。
他忘了她的生日,她妈也没有给她打一个电话,甚至连短信祝福也没有。
木筷子用热水烫过,鼻子泛酸,她正想抽纸巾,一个人影突然走到她对面坐下。
是怎么样?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能肆意践踏她的心情?
从悦闭了闭眼。
从悦愣住,而后真的气笑了,“你想了多久?一年?”
从悦吃完果冻,把塑料袋扔进垃圾桶,往学校走。经过面店的时候太饿,进去要了碗牛肉面。
偏偏他这个时候还要来给她添堵。
兴海酒店离学校有二十五分钟的车程,如果坐公车则要花一个小时以上。
“我想了很久。”江也看向她,“我不同意。”
从老太气的脸发白,指着她对从盛说:“你看看你养的女儿!读那什么劳什子的美术学院,家里大把大把钱供她,她就是这样报答家里的!白眼狼!”
江也站着不动,亦不言不语,那张精致的脸蒙上一层朦胧夜色,添了几分颓靡美感。
“堵车。”从悦迈步而入,喊了声,“爸。”目光随后看向上首的两位老人,“爷爷,奶奶。”
从悦手插|进兜里,悠悠道:“你有事没,没事我挂了。”
张宜脸一沉。
跟着她走进面店之前,他刚打完球从运动房出来。那家健毅运动房离学校不远,他背着网球拍下楼,就看见她站在对面公车站台上。
那时候家里却没人觉得烧钱。
从老太心疼,温声哄她,没好气地斜了从悦一眼,“这别人家的女儿啊,就是亲近不起来,冷心冷肺,跟白养了似的。我看这脾气真是随了她那个没心肝的妈!”
从悦淡淡道:“不行,你还小。”
亲情也好,爱情也罢,不属于她的,她全都不想要了。
那晚她喝了三袋喜意果冻,甜腻腻的味道充满口腔,她望着夜空,突然之间不想再为这些不属于她的东西浪费生命。
从悦抿唇,想走,又觉得太小题大做,抿着唇沉默起来。
“听到没!”从娇昂起下巴。
从悦想也没想,“不行。”那是卓书颜送她的生日礼物,她戴在中指上。没有别的意思,也并不昂贵,但那是卓书颜的一份心意。
他道:“我想坐这。”
喉咙里腻腻一片,味道特别甜。
张宜摁铃叫服务员上菜,一家人说说笑笑又热闹起来。主要是张宜和从老太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兴致颇高,讲起邻居趣闻,生活琐事,一派其乐融融。
突然一下,心就被揪起了一块。
从悦脸色冷了几分,左耳进右耳出当做没听到,拿起筷子继续夹菜。
挂电话的下一秒就收到消息,从盛发来一个地址,说:“我们已经在酒店安顿好了,你过来,和家里人一块吃个饭。”
她爸带着张宜和弟弟妹妹从外面刚回来,从娇拿了区钢琴比赛的优秀奖,从盛喜不自禁,很以为荣,一家四口订了餐厅吃饭。他还给从娇买了个一米八的熊娃娃,买了一件粉红色的公主裙,那张奖状被框起贴在客厅墙上。
情绪上来,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对着自己的痛处捅刀也比别人还狠。
看见她回家,从盛只是点头,还教训她说虽然高考结束,但也不能在外玩到这么晚,完全没有女孩该有的样子。
夜凉如水,脸上不知何时也湿湿的泛着凉意。
走出店门,行了几步,身后的人如影随形,从悦猛地扭头,“你跟着我干什么?”
碗底“刺啦”摩擦过桌面,江也把他的那份推到她面前,和她调换。
从娇哼了声,跑到从老太那,缠着她撒娇,“奶奶你不能只喂弟弟!我也要喂!”
小时候想要什么东西,她会和爸爸妈妈说,努力争取。长大以后才发现,有些东西原来是争取不来的。
从饭店出来,冷风直冲鼻腔,从悦在路边稍站。摸摸口袋,装着几个硬币,正好公交车驶来,她上车投币,车厢里空荡荡只有两个人,挑了后座第二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也没什么,反正除了她自己,真正把她放在心上的人没几个。
“道歉?”从悦挑眉,“抚养我到大学毕业是你们离婚的时候协商定下的条件。”
“一晚牛肉面。”江也对老板道完,将网球拍球袋放到一旁。
“你在哪?!”
被点名的从娇瘪嘴撒娇,嗔道:“妈!你又说我!”
从盛对她的称呼不满,张宜却好似完全不在意,笑吟吟一副女主人样,“从悦来了就赶紧坐下吧,人终于到齐了,可以开饭了。”
下午,没来学校的卓书颜打电话约从悦逛街吃晚饭,也被从悦推脱。
“……原来你知道?”
周围发生的一切都和她无关。
“旁边有空桌。”她说。
……
“这个好漂亮。”她看从悦,“姐姐送给我吧?”
屋里安静下来。从娇两姐弟挤在从老太身边,缩了缩脖子。
从悦抒了口气,换好衣服出门。
从盛和她妈离婚的时候,她七岁。她妈什么都没要,作为净身出户的交换条件,从盛要抚养她到大学毕业。
张宜抬指点她的额头,“你就仗着奶奶疼你。”
“你说,‘分手吧,如果没意见,我就先走了’。”他记得很清楚。
有了后妈就有后爹,张宜进门后,从悦深刻领会到这一点。待后来多了弟弟妹妹,她的存在更是尴尬又多余。
从悦没多看,在下首位置坐下。
那天她走路回的家,除了睡下的爷爷奶奶,客厅里一片温馨。
从娇歪着脖子,撇嘴:“你画画戴戒指不会不方便?给我不是刚好。”
“你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是,说你两句脾气就这么大,跟谁学的?!”
“我吃饱了,还有点事要先走,你们慢吃。”
“那我大了你就送我吗?”从娇不肯放手,摸个不停,又注意到从悦手上的银戒指,眼一亮,“姐姐手上的戒指好漂亮,这个送我吧!”
“上次你借给我五十。”江也说。
这趟公车只开到学校附近,不过一站路的距离不算太远。从悦下车,踏上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