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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浪中文网 www.zwzl.net,最快更新法兰柴思事件最新章节!

旗鼓地证明我们在这里。”罗伯特用力推开两扇厚重的大铁门,又回到车上,哈勒姆加速径直开出一小段,然后沿着环形车道一直开到房子门口。罗伯特一下车,正好看到玛丽恩从房子的拐角出来,她戴着园艺手套,穿着一件很旧的裙子,一阵风过来,将她前额的头发吹散,黑色的发丝如一缕温柔的青烟向后扬起。第一缕夏日的阳光让她的肌肤又黝黑了些,看上去比之前更像吉卜赛女郎。如此突然地看到罗伯特,她着实吓了一跳,那明朗白皙的脸庞让罗伯特的心怦怦直跳。

    “你好啊!”她说,“母亲还在休息,不过快下来了,我们可以先喝点儿茶。我————”她的目光移向哈勒姆,然后渐渐压低了声音,“下午好,警官。”

    “下午好,夏普小姐。很抱歉打扰您母亲休息,但或许你可以请她下楼来。这件事情非常重要。”

    她犹豫片刻,然后把他们领进屋,“好的,当然可以。是不是有了一些————?一些新进展?进来坐吧。”她把他们带到如今他已非常熟悉的起居室————可爱的镜子,糟糕的壁炉,珠饰的椅子,漂亮的“小物件”以及褪到脏灰色的老旧粉红地毯————玛丽恩站在那儿,仔细观察着他们的表情,感受到了新威胁出现的氛围。

    “是什么事情呢?”她问罗伯特。

    但哈勒姆说:“我认为,最好还是把夏普太太请下来,我同时告诉你们俩会更容易些。”

    “好的,好的,当然。”玛丽恩同意道,然后转身要离开。其实没有必要了。夏普老太太已经走到了客厅,就跟罗伯特和哈勒姆之前一起来访时的情形一样:她头上一绺灰发被枕头压得翘了起来,海鸥似的眼睛明亮而又充满疑问。

    “只有两种人,”她说,“会悄无声息地开车过来。一种是百万富翁,另外一种则是警察。既然我们没有一个熟人属于前者————而且近来突然与后者的联系日益频繁————我猜,一定是我们的熟人来了。”

    “恐怕我这次比平时更不受欢迎,夏普太太。我是来给您和夏普小姐送传票的。”

    “传票?”玛丽恩很是不解。

    “周一早上到警察法庭就诱拐和殴打这一指控出庭答辩的传票。”显然,哈勒姆宣布这件事的时候并不愉快。

    “我不信。”玛丽恩缓缓地说,“我不相信。你的意思是,你们因这件事而指控我们?”

    “是的,夏普小姐。”

    “怎么会呢?为什么是现在?”她转向罗伯特。

    “警方认为他们获得了他们所需要的佐证证据。”罗伯特说。

    “什么证据?”夏普老太太问,首次作出反应。

    “我认为,最好还是先让哈勒姆警探把传票交给你们,他离开后,我们可以再详细讨论目前的形势。”

    “你的意思是,我们必须得接受传讯?”玛丽恩说,“出席公开法庭————我母亲也得出庭————去接受————接受那样一件事情的指控?”

    “恐怕别无选择。”

    她似乎因他如此简短的回答而有些惊慌,同时又对他的坐视不管感到气愤。而哈勒姆,当把文件交给她的时候,似乎感觉到那种气愤也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我想我应该告诉你,以免他不说,今天要不是有布莱尔先生在,结果就不是单纯的一张传票了,而是逮捕令;而且,今晚你们也不会舒服地睡在自己床上,而是在牢里度过一夜。不必麻烦了,夏普小姐:我自己会出去。”

    罗伯特看着他离开,想起他第一次出现在那间客厅时,夏普老太太对他是如何冷落怠慢,现在双方总算各扳回一局。

    “是真的吗?”夏普老太太问。

    “千真万确。”罗伯特说,还告诉她们格兰特这次过来,就是来逮捕她们的,“但是你们免于被捕,应当感谢的人不是我,而是办公室的赫塞尔廷老先生。”然后他描述了那位老员工是如何对这种法律事务做出机智的反应。

    “那他们认为他们获得的新证据是什么?”

    “他们确实是有。”罗伯特冷冷地说,“这一点我们必须承认。”他告诉她们,那个女孩在通过曼舍尔的那条伦敦路被人接走。“这只不过证实了我们一直的猜测:她离开榭丽尔大街后,假装回家,而实际上是去赴约。但另外一个证据要严重得多。你曾跟我说过,从牧场过来的一个女人————还是女孩,一周过来一天为你们打扫卫生。”

    “是萝丝·格琳。”

    “我知道,自从流言传开以后,她就没再来过。”

    “自从流言————你的意思是说贝蒂·凯恩的故事?哦,那件事情没曝光之前她就被解雇了。”

    “解雇?”罗伯特惊讶地说。

    “是啊。你为何如此吃惊?根据我们的经验,解雇家庭女佣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话是没错,但在这个案子里,可能没那么简单。你们为什么解雇她?”

    “偷窃。”夏普老太太说。

    “我们的钱包随手放在那里,她就会偷偷地从里面拿走一两先令。”玛丽恩补充说,“但因为我们太需要女佣帮忙了,于是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把钱包收好,不让她看到。有时她还会偷一些比较好拿的小东西,比如袜子什么的。后来,她把我戴了二十年的手表给偷走了。因为要洗一些东西,我就把手表摘了下来————你知道,肥皂泡沫会溅到手臂上————当我再回去找时,它就不见了。我去问她,但她当然说‘没看到它’。实在是太过分了。那只表已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就像我的头发或指甲一样重要,却再也找不到了,因为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是她拿走的。但她走了之后,我们商量了一下,于是第二天早上就步行到牧场,就说不再需要她过去帮忙了。那天是星期二————她一般都是星期一过来————就是那天下午,我母亲已经上楼休息,接着格兰特探长就来了,贝蒂·凯恩也在他的车里。”

    “哦,我知道了。那你们在牧场通知她被解雇的时候,还有其他人在场吗?”

    “我不记得了。好像没有,她不是那个牧场的人————我是说她不是斯特普尔斯家的人,他们家的人都很友善。她是那里的一个工人的女儿。我只记得,我们在他们村舍外遇到了她,就顺便告诉了她被解雇的事情。”

    “那她有何反应?”

    “她满脸通红,看起来怒气冲冲的样子。”

    “她的脸一直红到耳根,愤怒得像只雄火鸡。”夏普老太太说,“为什么问这些?”

    “因为她将宣誓做证,说她在这里做工的时候,听到从你家阁楼里传出尖叫声。”

    “她确实做得出来。”夏普老太太沉思着说。

    “更糟的是,有证据显示,在没有任何有关贝蒂·凯恩事件的传闻之前,她就提到了尖叫声。”

    这句话让大家陷入深深的沉默之中。再一次地,罗伯特发现这栋房子是多么安静而又死气沉沉。甚至壁炉架上的法国钟表也毫无声响。窗户上的窗帘随风无声地来回摆动,如同播放无声电影一样。

    “那,”最后玛丽恩说,“那就是人们所谓的出其不意吧。”

    “是的,的确如此。”

    “对你来说,也是出其不意的打击吧。”

    “对我们,是的。”

    “我不是指工作上的。”

    “不是指工作?那是什么呢?”

    “您面对的是,我们一直在撒谎的这一可能。”

    “真是的,玛丽恩!”他不耐烦地说,甚至都没意识到这是第一次用名字而不是姓来称呼她,“我所面对的,如果有的话,也是在你们的话和萝丝·格琳朋友的话之间做出选择。”

    但她似乎并没在听他讲,“我希望,”她激动地说,“哦,我多希望有一个小的、只是一个很小的能够支持我们的证据啊!她安然无事————那个小丫头片子逃脱了一切,一点事儿也没有。而我们一直坚持说‘那不是真的’,却没有任何办法证明。所有的一切都是负面的、不确凿的,一切都是无力的否认。所有的事情都联合起来支持她的谎言,却没有任何证据能够帮助证明我们的清白,一丁点儿也没有!”

    “坐下,玛丽恩。”她母亲说,“发脾气也改善不了现在的局面。”

    “我可以杀了那个小丫头,我可以杀了她。天哪,我可以两天折磨她一次,整整折磨她一年,然后新的一年再重新开始。一想到她对我们所做的事,我就————”

    “别想那些没用的了。”罗伯特打断了她,“倒不如想想她在公开法庭名声扫地的那一天。如果有什么对凯恩小姐的伤害会远远超过她所遭受的殴打,那一定是人性中正义的某些东西。”

    “你依然相信那是可能的?”玛丽恩觉得难以置信。

    “是的。虽然我也不太清楚如何去做,但是我确实相信我们一定会做到。”

    “即使没有一点儿对我们有利的证据,一点儿都没有;而所有的证据————都在朝着对她有利的方向发展?”

    “没错,即便那样。”

    “这仅仅是天生乐观吗,布莱尔先生。”夏普老太太问,“还是你本身对正义最终胜利的信仰,或者其他什么?”

    “我不知道。我认为,真相自会证明其合法性。”

    “德莱弗斯(法国炮兵军官,法国历史上著名冤案‘德莱弗斯案件’的受害者————译者注)并不这么认为吧,斯莱特也不会,还有其他那些被记入史册的冤案受害者。”她冷冷地说。

    “但最后他们都得到翻案了。”

    “不管怎样,坦白讲,我可不指望在狱中度过一生,坐等真相自己去证明它的合法性。”

    “我认为不会发展到那种地步,我是说进监狱。周一你们必须得出庭,而由于我们辩护资料不足,无疑会将你们移交巡回法院受理。(巡回法庭制度是指法院为方便群众诉讼,在辖区设置巡回地点,定期或不定期到巡回地点受理并审判案件的制度————译者注)但我们会申请保释,这就意味着在诺顿的巡回法庭审判之前,你们都可以继续住在这里。在那之前,我希望亚历克·拉姆斯登已经找到那女孩的蛛丝马迹。记住,我们甚至不必追究那个月其他的日子她在做什么,我们只需证明,她说被你们接走的那天,其实她是做了其他别的事情。只要找到故事开端一个小的突破口,那么整个故事就不攻自破。而我的目标就是把真相公之于众。”

    “就像《早间话题》曝光我们那样,在公众面前戳穿她?你认为她会介意吗?”玛丽恩说,“会像我们那样介意吗?”

    “已经成为报纸头条新闻的女主角,更不用说还是一个充满爱意和同情的家庭关爱呵护的重心,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揭露一直在撒谎、在欺骗,还是一个轻浮放荡的人,她会不会介意呢?我认为她会的。而且,有一件事,她会特别在意。她这一任性的恶作剧,就是为了赢回莱斯利·韦恩对她的关心,她在韦恩订婚之后失去的关心。只要还是那个受到虐待的女主角,她就坚信能够得到那种关心,一旦我们把事实公之于众,那她就永远失去了。”

    “布莱尔先生,我从未想到过,流淌在你血液中那温和善良的本性也会凝结停滞,让你变得如此粗暴凶狠。”夏普老太太说。

    “如果她是因那男孩的婚约而悲痛欲绝————因为她很可能会那样————那么我也只能对她表示同情。她现在还处于一个情绪不稳定的年纪,他的婚约一定对她打击不小。但我不认为这跟那件事有多大关系。她是她母亲的女儿,只不过是比她母亲还要早些走上了那条路。她从骨子里跟她母亲一模一样,一样自私、放纵、贪婪而又花言巧语。现在,我必须得走了。我说过,如果拉姆斯登想打电话报告事情的话,我五点之后都会在家。而且我还想给凯文·麦克德莫特打个电话,问问他关于这个案子的想法。”

    “很抱歉,恐怕我们————主要是我————对您太无礼了。”玛丽恩说,“您已经为我们做了那么多,现在仍然还在费心。但这件事太让人震惊了,完全出乎意料,如晴天霹雳一般。你一定要原谅我,如果————”

    “没什么要原谅的。我觉得你们已经处理得很好了。你们找到新的女佣来接替那个撒谎而又打算去做伪证的萝丝没有?你们总不能自己动手整理偌大个地方吧。”

    “这个嘛,本地人当然不会愿意过来。但斯坦利————没有他,我们可怎么办?————斯坦利认识拉伯洛的一个女人,可能会说服她每周乘巴士过来一次。你知道,每次想到那小丫头让我受不了的时候,我就会想到斯坦利。”

    “是啊。”罗伯特笑着说,“他可是世上的大好人。”

    “他甚至还教我如何做菜。我现在知道在平底锅中如何把煎蛋完整地翻面。‘你做菜的时候非要像指挥交响乐团那样吗?’他这样问我。而当我问他是怎么做到如此灵活敏捷时,他说那是因为‘总是在二尺见方的小屋里做饭’。”

    “你打算怎么回米尔福德?”夏普老太太问。

    “我搭下午从拉伯洛开来的巴士回去。我猜,还是没有任何维修电话线路的消息吧?”

    她们两人都没把那句话当成问题,只视为一句评论而已。夏普老太太在起居室跟他道别,而玛丽恩则陪他走到门口。他们穿过被分岔车道环绕的草坪时,他说:“还好你们家人数不多,不然草坪中间就会踏出一条通往门口的小道。”

    “事实上已经有了。”她看着高低不平的草坪上那道深色的小路说道,“不能够忍受走不必要的弯路,恐怕也是人之本性吧。”

    无关痛痒的谈话,他想,只是闲聊而已。用毫无意义的话语来掩盖严峻的现实。谈到真相自证合法性时,听起来他是那么的理直气壮,但其中有多少是纯粹的心声呢?拉姆斯登在周一的法庭上提供有效证据的概率有多大?能否赶上巡回审判的时间?获胜概率很小,不是吗?而他最好慢慢适应这样的想法。

    五点半,拉姆斯登如约打电话向他报告,又是失败的报告。当然还是那个他一直寻找的女孩;由于无法确认那名男子是否为米尔福德镇居民,因此关于他的信息一无所知。至于那女孩的踪迹,也没有任何进展。他手下的人也都拿了女孩照片,在各个机场、火车站、旅行社以及旅馆进行询问,但没有人声称见过她。他自己也在拉伯洛地区进行排查,略让人欣慰的是,至少有人轻易辨认出了他手里的照片,也可以确定贝蒂·凯恩确实到过这些地方。比如说她去过两家主要的电影院————售票女孩都说,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她还去过公交车站的女士衣帽间。拉姆斯登还试着问过汽车修理厂,却一无所获。

    “是的。”罗伯特说,“那名男子是在伦敦路的公交车站把她接走的,她通常都是在那里搭巴士回家。”然后他把案件的新进展告诉拉姆斯登,“所以,现在真的是迫在眉睫,她们被传讯周一出庭。只要我们能证明那女孩第一个晚上到底做了什么,就会将她的整个故事全部摧毁。”

    “那辆车是什么样的?”拉姆斯登问。

    罗伯特描述后,拉姆斯登在电话那头发出一声叹息。

    “没错。”罗伯特表示同意,“那样的车在伦敦和卡莱尔(英国英格兰西北部城市————译者注)之间就有上万辆。好了,这事儿就交给你了。我要给凯文·麦克德莫特打个电话,告诉他我们的困境。”

    凯文不在办公室,也不在圣保罗大教堂庭院的公寓里,最后罗伯特才打听到他就在位于威布里治附近的家里。他的声音听起来放松而亲切,当听到警察已经找到他们想要的证据时,他立马专注起来。罗伯特滔滔不绝地把事情经过如数说出,而他则一言不发地静静听着。

    “所以你看,凯文。”罗伯特最后说,“我们陷入了可怕的困境。”

    “好一篇小学生的流水账。”凯文说,“却详细准确。我建议你就把她们‘交给’警察法庭,然后把心思放在巡回法庭的辩护上。”

    “凯文,周末你就不能过来一趟吗,让我跟你好好谈谈这案子。琳姨昨天还在说,自从上次你在这待了一晚,都已经过了六年了,所以无论如何,你早就该过来的。好吗?”

    “我已经答应了肖恩,星期天带他去纽伯里选一匹小马。”

    “你就不能推迟一下吗?我相信如果肖恩知道你在做一件善事的话,他是不会介意的。”

    “肖恩,”那溺爱孩子的父亲说,“对于跟自己直接利益无关的事情,他丝毫不会关心。这点跟他父亲一模一样。如果我过去的话,你会把我介绍给你的那两个巫婆吗?”

    “这是当然的了。”

    “还有克里斯蒂娜会做奶油挞给我吃吗?”

    “肯定会的。”

    “那我可以睡在有羊毛文字装饰的那个房间吗?”

    “凯文,你会过来的吧?”

    “怎么说呢,米尔福德真是个无聊透顶的乡村,除了冬天。”————凯文这里说的是打猎,他对乡村的唯一兴趣就是在马背上狩猎————“我正期待着某个周末去马场骑马呢。但是巫婆、奶油挞以及带羊毛文字的卧室这一组合的吸引力不可小觑。”

    罗伯特正要挂断电话,凯文顿了一下说:“哦,还有一件事,罗伯特!”

    “什么事?”罗伯特说,等着他的回应。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警方的行动也是有根据的?”

    “你意思是说,那女孩荒谬的故事可能是真的?”

    “没错。你曾想过这一点吗————我是说,作为一种可能性?”

    “如果我有这样想过,我就不应该————”罗伯特开始很生气,接着便笑了起来,“你过来看看她们就知道了。”他说。

    “我会去的,一定会去。”凯文向他保证,然后挂断了电话。

    罗伯特打电话到汽车修理厂,是比尔接的电话,他问斯坦利是否还在那儿。

    “真奇怪,你在电话那头居然听不到他说话。”比尔说。

    “怎么啦?”

    “我们刚把马特·埃利斯的栗色小马从检修坑里救出来。你要找斯坦利,是吧?”

    “不用喊他接电话了。你能不能转告他,让他晚上回来的时候,顺便过来这里给夏普太太捎个便条?”

    “好的,当然可以。我说,布莱尔先生,法兰柴思的事情又有新麻烦了,这是真的吗————我是不是不该问这个?”

    米尔福德镇!罗伯特心想。他们如何做到的?是一种传播消息的花粉在风中吹散了吗?

    “是的,恐怕是这样。”他说,“希望斯坦利今晚过去的时候,她们会告诉他。记得提醒他过来拿便条,好吗?”

    “好的,没问题。”

    罗伯特写便条给法兰柴思的人,告诉她们凯文·麦克德莫特周六晚上过来,在他离开之前,可否在周日下午去她们家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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