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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说有禄这次肯定完蛋了。不过，我现在还看不出来阿浩究竟想干什么。”光寿双臂交叉横抱在胸前，对此非常笃定：“管他呢！我也不喜欢有禄这个家伙，要不是咱们寨子里这几年不缺粮，我早就把他卖掉，让他趁早滚蛋。说起来，这次算是阿浩帮我解决了一个麻烦。”
“的确是好东西。”光寿随手拿起几个鸡蛋，塞进火塘边缘带着温度的灰烬深处，用力清了清嗓子：“现在，说说价钱吧！”
“这不应该啊！”巫成觉得很疑惑：“有禄的确是贪财，可他胆子很小。当然，在阿莉的婚事上，有禄做得很不地道。现在今非昔比，娶亲的又是阿浩大哥，其实事情根本用不着这么复杂，以他头领的身份，直接跟咱们说一声，肯定会把阿莉风风光光嫁过去。至于彩礼……随便意思一下也就行了。”
今年冬天没有提前，秋老虎牢牢占据着这个世界，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消退。
除了这些，还有更重要的货物——棉布。
“矿石？”光寿根本没有料到这是对方的需求。他疑惑地问：“你要打造武器？要打仗？”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老东西，别他1吗的给脸不要脸，老子耐着性子跟你说这么多是给你面子。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们头领打个招呼，把你全家当猪一样卖掉？”
苹果干的味道相当不错。在北方蛮族的概念中，只要是甜的物质都是美味，而且价格昂贵。
五十匹上好的布料……
“一句话，你自己看着办。”
鱼干一百公斤。
拉锯战持续了很久。
谁说野蛮人没有脑子？
山源寨的祭司叫做巫成。他有些疑惑：“真的吗？”
“这是肯定的。”光寿是旁观者清，阿莉的事情多少也有耳闻。他打断了巫成的话：“明摆着，阿浩这是下了个套让有禄自己往里钻。你想想，阿浩好歹也是一寨之主，磐石寨现在比过去好多了，上上下下几千号人，还有今天他拿出来的那些东西，别说是咱们寨子里没有，就算赤蹄城和雷角城也不见得经常能有卖的。”
他很惊讶，用刀子挖了一小块奶酪送进嘴里，久违的味道立刻从记忆深处唤醒。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有禄终于明白，单凭自己个人意志已经无法改变什么。
粮食就不一样了。就说鸡蛋吧！山源寨也养着鸡，可那些该死的步行鸟就是不下蛋，而且越来越胖，真正是惹人眼馋。到最后，干脆一刀宰了扔进锅里炖汤。
身为大寨头领，光寿算是颇有见识。很多年前，他曾经在黑角城牛族大王召集所有村寨头领的大型聚会上见过奶酪，有幸分到一小块。那种浓香在舌尖上久久停留的奢侈感，直到现在也无法忘记。
送来彩礼的那天，整个山源寨都轰动了。尤其是寨子里正值婚龄的女人们，她们看着天峰，眼睛几乎死死黏在他身上，明里暗里都在嫉妒阿莉嫁了个好的。
五头野猪。
所有人都对谈判结果感到满意，无论山源寨的祭司还是管事，都与光寿看法一致。
祭司巫成毕竟要比光寿看得长远：“我是担心有人在背后说闲话。阿浩毕竟是磐石寨的人。”
一切都是利益。在赚头丰厚的前提下，没有什么不能商量。何况在光寿看来，区区一个有禄，再加上一个阿莉，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与磐石寨之间合作长远的生意。
天浩其实没想过要这么强硬。结婚是一件好事，能够得到双方长辈祝福才好。来的时候，他从平俊那里了解过情况，表面上的事情知道一些，暗地里的私密也在查找。就目前来说，总体算是不错：阿莉愿意与天峰结婚，愿意跟着他永远离开这个寨子。
五头巨角鹿。
“你可以自己试试。”天浩眯起眼睛微笑的样子很好看，但谁都明白这是调侃。
……
林林总总加起来有一百多项。有禄很精明，他把各种日常用具也算了进去，包括陶盆、火钳、碗筷、柴刀……当然，他没有忘记苹果酒和奶酪。这两种东西是磐石寨出产的新货，有禄也是刚从寨子管事和祭司那里打听到。他很贪心，两种东西张口就是各要一百公斤。
他退而求其次，其实也是他一开始的真正目的。
对于食物，光寿每样都尝了点儿。
前前后后来了好几次，桂花对山源寨已经非常熟悉。她在这里交了不少朋友。这个世界尊老爱幼的理念远不如文明时代那么深入人心，崇拜力量的野蛮人对于一个老妇也不会特别提防。她像幽灵一样在山源寨窜来窜去，只要看到女人就亲热地靠上去，发挥她唠唠叨叨的特点，巧舌如簧，很快就把对方说得晕晕乎乎，好感大增。
他的要求在天浩意料之中。
桂花很快成为了山源寨备受欢迎的客人。天峰迎亲需要很长时间，按照天浩的示意，桂花这段时间亲手调|教了几个老太婆，虽说达不到她那种短短几分钟内依靠舌头就能让听者改变对某件事看法的恐怖程度，却也差距不大。
“你……你们居然还有这个？”光寿顾不得把这口奶酪咽下去，满面震惊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是我。”身材高大的天峰毫不顾忌周围的眼睛，直接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我来娶你。”
磐石寨的人又来过两次，喜欢唱歌的老太婆桂花也在其中。天浩很大方，也很守信。除了与山源寨进行第一次物资交换，还给望眼欲穿的有禄带来了彩礼。谈妥的东西一样也不少，天浩在这方面做足了准备。他造出了很大的声势，整个山源寨所有人都知道阿莉嫁给了磐石寨首领的大哥。那是个好男人，百人首，忠厚老实，高大英俊。
山里天冷了就不方便走远路，天峰没有耽误时间，磐石寨的人很快再次来到山源寨。这一次，是真正的迎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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