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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浩平静地注视着他:“什么为什么?把话说清楚。”
“除了分给庆元寨的俘虏,我们现在总共还有三千多名鹿族人。这次我们收获很大,活捉了鹿庆元的两个儿子。我也不瞒你们,鹿庆东我要了,我必须从他身上着手一些事情。嗯……其实也不算什么秘密,身为牡鹿族的王子,他或多或少应该知道点儿关于纺织的技术。”
“……我……我睡了多久?”他的声音听起来偏于沙哑,吐字发音与平时有很大区别。
最后,就是通过战功换取。
天浩在沉默中注视着建平,嘴角带着讥讽向上弯曲。
森冷讥讽的话语顿时激怒了建平,他挣扎想要坐直上身,发出哮喘病人般的短促呼喊:“你……不准你这样说……呼呼……不准……”
潜意识告诉他,这是天浩的阴谋。
广胜的双手在发颤,看得出来他正处于激烈的思维斗争,非常激动,难以自持。
……
“说到益丰,他一直打着小算盘。他吩咐下面的人出工不出力,还暗地里谋划着想要得到更多。其实我真的很不明白这么多年你与他之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我估计你被他占了不少好处,只是你头大无脑看不明白……算了,扯远了,总之就是这样,该是你的我一点儿也不会少给。我们是同族,是兄弟,按规矩来,别总是勾心斗角算计别人,否则……雄奎就是最好的例子。”
牛族法典规定:抓获异族战俘数量超过两千者,即可获得姓氏。
正常情况下,北方蛮族获得姓氏有三种方法。
“我愿意结盟。”想通了前因后果的建平异常干脆:“就照你说的,主从盟约。磐石寨为主,漳浦寨为从。”
规矩?
就在建平感觉思维一片混乱,拼命想要理清理顺的时候,他听到天浩说出一个极具诱惑力,自己任何没有拒绝可能的话题。
“你打算分给我多少鹿族人?”受伤的建平一直没有刮脸,下巴上长满了粗硬的胡须,他发出张狂且酣畅淋漓的大笑:“你给了老丰一百个俘虏,想必我的肯定比他少。让我猜猜……五十个?还是四十个?”
然而现实摆在面前:如果真是阴谋,又何必分给自己这么多?要知道漳浦寨实力比庆元寨弱,就算天浩想要拉拢分化然后打击,首选目标也应该是益丰,而不是自己。
他已经想开了。
“不,主从。”天浩说得理所当然:“我放弃了那么多,如果只是对等结盟,你觉得可能吗?”
没有人说话。
“好了,这次的分配结果两位都已清楚。下面,我想谈的是另一件事。”
在建平看来,这都是他吗的运气!
残酷现实如同一剂毒药,催促着益丰缓缓站起,拖着疲乏困顿的步子,目光呆滞,极其缓慢向外走去。
是的,反正我现在就这样,估计漳浦寨以后也没什么好日子过。能算计庆元寨,就肯定不会放过我这块肥肉。我累了,懒得反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广胜不紧不慢地喝着茶,发出小口的啜饮声。
大脑瞬间停止思考,浑身血液流动停滞,就连空气也变得凝固……这就是他此刻的感受。
广胜与建平互相看了一眼,后者神情凝重地摇摇头:“光是这些还不够。”
广胜微微有些发怔,这段时间与天浩接触频繁,习惯了他说话的方式:“阿浩……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姓氏?
“足够了!”天浩认真地说:“六千名鹿族战士入境,我们干掉将近一半,同时献上去的还有一个王子,大王会认同你们的功绩。”
建平用震惊的目光盯着天浩,仿佛他是一头怪物。
鹿庆东从黑暗中醒来,睁开双眼的时候,他看见天浩坐在对面。
其次,必须是城主。其实这个条件与第一个条件互有重叠。领地人口过万,村寨自动升格为城市。这条规定主要针对特殊地区,比如重要的关隘、位于两族夹缝中间的居民点。这些区域要么占据着战略地形优势,要么产出珍贵资源,因此非常重要,就算定居区内人口数量没有过万,九千、八千,甚至更少……它们仍会被列入“城”的范围,统治者自然可以得到姓氏。
“两个原因。”天浩淡淡地笑了:“先说第一个:我需要盟友。如果你们接受我的建议,用这批战俘向大王换取姓氏,就必须与磐石寨结盟。”
广胜掂量着天浩的话,他同样在摇头:“我们抓到的鹿族人数量不够,大王不会同时给予我们三个人姓氏。”
“省点儿力气吧!”天浩慢步走过去,在面孔涨红的建平身前蹲下来,用手掌很是随意地轻拍了拍他的脸,带着几分怜悯,更多的还是嘲笑道:“不要把每个人都想的那么坏。其实我很公平,只要遵守规矩,我们大家都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你们的人不遵守规矩,在磐石寨制造混乱。身为头领,我当然要管。你挡着我杀人,揍你一顿算是便宜你了。”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蠢。”他言辞如刀:“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成为一寨头领,下面的人居然会跟着你走到现在?他们一定是眼睛瞎了,要不就是比你更蠢的白痴。”
良久,他缓缓抬起头:“阿浩,你真是这么想的?”
“你们想不想得到姓氏?”天浩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加重语气:“想?还是不想?”
广胜呆住了,颤抖的手指一滑,茶杯从手中掉落,温热的液体在地板上溅开,杯子“骨碌碌”滚出一条潮湿的半圆痕迹。
“你们,不是我们。”天浩神色如常:“只要你们愿意,我可以放弃我那份儿。”
“小子,你打算怎么对付我?”建平脸上的肌肉因为疼痛而扭曲,他发出沙哑的声音,讥讽的成分一览无遗。
建平使劲儿眨着眼,嘴唇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张开,露出颜色暗黄的牙,口水沿着嘴角流出少许,他下意识地用舌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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