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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师父对徒弟。
谢长晏当即听话地走过去。待得近了，看见蝴蝶的胸腹，不禁一惊：“这是？”
“这个不是在荟蔚郡主那儿吗？”
方宛轻泣道：“是、是宜国的一个商人，寿宴后我想再找他买一只，就已找不到了……”
谢长晏刚要送，却见他走到窗边，竟是掀开窗子怎么来的，又怎么出去了。
只见舞水蝶的胸腹已被剖开，血腔中的汁液已经流干了，只剩下干枯的体壁。
如意盯了她两眼，放下茶杯，起身道：“传陛下口谕。”
风小雅赞许点头：“聪明。所以我将它的体液吸出来，分别喂给了其他三只蝴蝶。”
“请进。”谢长晏应道。但那人不进来，依旧在叩门。
风小雅笑盈盈地看着她：“恭喜你，不用折腾去程国抓蝴蝶了。”
长公主轻笑了一声。
谢长晏低声应了一句“是”，心中却有一颗怀疑的种子，偷偷发出了芽。
此言一出，方宛面色顿白。长公主一惊，荟蔚郡主则是叫了起来：“什么？毒？”
这个顿悟让谢长晏整个人一轻，莫名地就解脱了。
方宛听着这一声声的“咔嚓”，额头冒出了细细的冷汗，最终，她承受不住，磕起头来：“殿下！我错了！殿下！我真没想到那蝴蝶竟是被毒死的……”
荟蔚郡主道：“我的蝴蝶前天刚交上去，今天宫里就派人来了，肯定是陛下表哥要给你个说法。快走！”
等等，为什么好好的门不走非要跳窗啊？
长公主走到一旁开始插花。一时间，花厅里只能听到银剪“咔嚓咔嚓”的声音。
谢长晏第一次见到风小雅露出怒容，不由得后退了一小步。
“那……现在屯粮来得及吗？”
谢长晏捡起来，发现是一封请罪书。此人惜言如金，写字风格亦很简洁。上书：“查，伏兔系后厨丁大所为。未早察，请罪。”
“这、这说明？”
谢长晏大喜，“我就知道不是我害的！它的翅膀如此完整，粉末都没怎么掉，怎么可能是撞死的？”
长公主府——
长公主忽然淡淡道：“荟蔚，给绵绵的铁掌送来了，去看看吧。”绵绵是荟蔚的爱马。荟蔚一听，果然欢喜地跳了起来：“这么快？好，我这就去看！”
“你做什么呀！”荟蔚郡主急了。
“每只都呈现亢奋状，飞舞个不停。然后在六、十二、十九个时辰后，分别死去。”风小雅说到这儿，用一块丝帕擦干净了自己的手，“也因此，我拖到现在才来。”
“这只蝴蝶生前被喂了毒药。该毒能令它保持亢奋，活着交到方宛手中。但时间一到，就会死掉。”
“是在她那儿，屋榻时她及时逃离，所以匣子并未损坏。”风小雅说着又掏出一把小夹子，将蝴蝶翻了个面，“过来。”
谢长晏一抖，但明白了他的意思，因此没有挣脱。
风小雅僵了一下，随即答道：“楚王好细腰，臣子只能趋之……不过毒药就非我所长了，没查出是什么毒，你知道的，公输蛙现在很忙。”
“忙着管陛下要钱吗？”
谢长晏的睫毛一颤。
“国无三年之蓄。”风小雅说到这儿，嘲弄一笑，“士却有千窖之丰。”
如此一动一静，倒也相得益彰。
谢长晏欢喜过后，却又诧异：“师兄你怎么……也对蝴蝶如此精通呢？”
谢长晏看到那个熟悉的匣子，不禁惊呼出声：“舞水蝶？！”
“就是这个。”如意说着，将一个小瓶子丢向方宛。方宛没敢动，那瓶子就砸中了她的额头。
谢长晏皱了皱眉，走过去打开房门，就看见孟不离背着荆条直挺挺地跪在门外，那只寸步不离的黄狸则围绕着荆条打转，时不时扑上去啃咬一番。
“蝴蝶所有的内脏都浸润在血腔之中，这是它的心。”风小雅用小夹子指着其背部一长条形物体，一边讲解一边指出各部位道，“口吻负责吸食花蜜，体壁收缩进入此处。这一瓣膜则用来防止食物回流。”
正说着，长公主回来了，闻言目光闪了几下。
“百年士族，累世公卿，国盛，族兴；国死，族犹存。于他们而言，无论朝堂如何更替，君王换谁来当，都没关系。所以，国是君之国，民之国，而非士之国。灾是君之灾，民之灾，而非士之灾。”风小雅冷笑道，“如此之士，何以为臣？如此之族，要来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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