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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晏看着伏兔悠悠一笑道：“是啊，我也想知道，谁干的，目的又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
谢长晏正想到这里，抚摸灯面的手指突然一停。
“唔……”谢长晏拖长语音，目光转动，最后投向一旁的孟不离。
谢长晏抚摸着核雕上的芍药，忍不住自嘲地皱了皱鼻子。
日上三竿，街上行人陆续多了起来，一些小贩推着货车沿街叫卖，除了自家货物外，还有茱萸草帽和孔明灯。
便在这时，婢女捧着匣子进来道：“姑娘，宫中送来了新衣，请姑娘试穿。”
“可是，有一个人，没有。”谢长晏说的是最角落里的那个小贩。旁边的小贩都在精神抖擞地拼命揽客，只有他歪靠在墙角，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而他面前的货车上，也只有一车橘子，再无别的东西。也因此，他的车前没有客人。
从头到尾风小雅都没有对她表露过半点暧昧。他的风流倜傥、他的款款情深、他招蜂引蝶的本领，甚至名满京都的乐声，都不曾对她施展半分。
“陛下出生时，有高人断言他命有残缺，需一水二金三风相佐，方能平安长大。二金便是两个五行属金之人，最好是同胞兄弟。之前陪伴陛下长大的两个金相侍卫同时病死了，风乐天便从宫里的太监里选出了这两个代替。”长公主说着，别有深意地瞥她一眼，“此事隐秘，连荟蔚也不知。”
与此同时，孟不离从马上跳了起来，飞过来一把抓住车辕，将门扯开：“没……”
谢长晏对他耳语了几句，孟不离微微一怔，若有所思。然后他弯腰走到路边，双手僵硬地将肩膀上的猫轻抱下来，放到地上。黄狸不依，“喵呜”一声又跳回他肩头，他只好站起来，重新回到车前，状似不经意地将一样东西扔进车内。
第二日，晴空万里无云。
郑氏凑上前一看，还真是。
谢长晏见时间尚早，且离知止居也不远，便选了第一种。
“此人摆明了就不想做生意，还时不时盯着这边看。所以我才想到，他可能是来监视我的。可是，他为什么监视我？又怎么知道我们会停在这里？除非，马车故障是人为。我让孟兄避人耳目地把伏兔给我拿来，果从上面找到端倪。”
郑氏一惊：“有人故意毁车？何人如此大胆？！”
荟蔚郡主一听，高兴了：“也是。那我去跑几圈，宫门前见。”说罢扬鞭策马欢呼而去。
“若是自然崩断，应该错落断层，全有毛刺才对。这上面部分却是十分光滑。”
谢长晏掀开一点帘缝，将目光投到对面街的小贩们身上：“今天是重阳节，又是陛下寿诞，沿路小贩不管本来是卖什么的，都会额外出售茱萸和孔明灯。”
“一水之前猜度过会不会是皇后，可谢长晏五行中和，那早殁的谢繁漪倒是水命。”
也好。她捏着手中的核雕桂冠，对明日的寿宴忽然充满了期待。
“那……我们怎么办？”
“伏兔。”谢长晏指给她看，“您看这断面。”
谢长晏上前一看，又是一套红衣，不过比上次那件朴素了许多，并无绣花，配饰也十分简单，仅是一支竹簪。
孟不离协同车夫将车厢重新稳正，让她和郑氏回车上坐着等，然后守在了外头。
孟不离肩膀上蹲着猫，一副愁眉苦脸、能不动最好不要动的模样，偏偏谢长晏不断叫他，他又不能不去，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他看到车中的画面后，声音立停，松了口气，收起脸上的紧张之色，搀扶郑氏下车。
方宛此举不可谓不用心，长公主眼中闪过一抹谑色，却是笑了笑：“嘉言不喜龙阳。你想投其所好，只怕会适得其反。”
“你是如何发现的？”
孟不离看了她一眼，不知是否错觉，谢长晏竟从他眼中看到了幽怨之色。来不及细想，郑氏也已整装完毕，过来挽着她的手上了马车。
方宛愣了愣：“可传闻……”
核雕终于雕好了，中途废了两个，留下的那个长一寸二宽六分，雕成鸟窝的形状，除了草枝外，还有几朵芍药盘旋其中，最大的一朵花瓣多达百枚，层层叠叠，极显雕工。
连日劳作，总算赶在燕王寿诞前一日雕好了。
“有人切了一刀，令它裂了一半。剩下一半，行车时颠簸受力，故而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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