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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氏却是满面忧愁:“就是告诫年轻姑娘们离他远一点,莫要被他看上,带去草木居。这样的人,怎能当你的老师,与你朝夕相对呢?”
“他出生时大夫断定活不过十岁,而他十岁那年,一度垂危。百姓们一听说丞相大人唯一的儿子出事了,纷纷于十二月十二日的冰雕祭携孔明灯于幸川,为他祈福。那一夜,足足去了千人之多。”
谢长晏更是好奇,拉住她的衣袖道:“他到底是谁啊娘亲?”
如意悻悻然地收了圣旨,赌气般不予回答。
谢长晏一怔,刹那,心中涌起万千情绪。
“他看上去比我的年纪还小,而绯衣为五品袍,他这么小就是五品大官了?”这是谢长晏的第二个想法。
“是。五伯伯的棋艺课,噢不,谋艺课,女儿会认真听仔细学,如大海行舟,任凭他骇浪滔天,我心中自有定海之针。”
一旁的谢知微实在看不过去,小声提醒:“懿。”
谢长晏随郑氏来到会客大堂时,谢怀庸正在招待天使奉茶。谢长晏一见之下,不由得吃了一惊——
谢长晏眼眶微红:“娘亲是为了女儿……”
郑氏见女儿好奇,便继续道:“风丞相就这么一个独子,先天不足,甫一出生便患有融骨之症。”
如意将茶杯放回到几上,露出了完整的脸,真真是明眸皓齿,粉雕玉琢。于是,那关于燕王性好娈童的传闻便不由自主地又在她脑海中浮现。
“知道。说的是当年纣王的父亲,将妹妹嫁给了周文王,王后的衣饰简单朴素,还不如陪嫁者华丽。”
“二十岁?那做我的老师确实有点年轻……”
郑氏犹豫了一下,叹道:“他是风丞相之子风小雅。”
火光摇曳,映着谢长晏的眼睛,闪闪明亮。
一行天使离去后,谢怀庸沉默了半晌,才抬眼看向谢长晏:“虽说比预计时间提前了两年,但早点熟悉玉京也好。而且能拜鹤公为师,长晏,这是你的造化。”
接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卷黄绢朗声念了起来:“谢长晏听旨——风化之基,必资内……嗯,夫、辅!对,辅人伦之本,首重、重、重……坤仪。此天地之定位,帝王之、常常经也。尔既为后,当秉淑媛之之之……”
如意并未多留,宣完旨后便走了。走时又用那种审度的、微含不屑的目光盯着谢长晏看了几眼,看得谢长晏不舒服极了。
只见他穿着绯色圆领窄袖袍,用一双圆圆胖胖的手捧着茶杯,一喝茶,那杯子就遮去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极为灵动。
雪融风暖,草长莺飞。
“说也神奇,他真的挺了过来。风大人还寻了武学高手教他武功。如此另辟蹊径,倒成就了一身好功夫,也让他一直活到了现在——廿十岁整。”
“对。且不说后人,就连她的夫君都厌烦她。她的儿子,更是说出了‘此非人所为’的诛心之言。晚晚觉得,她这一生,快活吗?”
谢知微递上一个锦匣,谢怀庸将匣子塞入如意手中:“隐洲穷乡僻壤的,也没什么好物,就这落雾礁下产出的珍珠,还算养眼,请公公笑纳。”
如意白了他一眼,继续念道:“懿,体山河之仪。故择鹤公为汝师,即日进京授学,钦此。”
“真的悟了?”
谢怀庸脸上的表情很是凝重,将如意请到一旁道:“公公,还请公公提点,陛下为何要长晏现在就入京?”
“所以,为了防止流言蜚语,还请五伯上书陛下,求换老师。”郑氏说完深深一拜。
“我十五岁时嫁入谢家,你父常年在外带兵,几年都见不到一次。我若用谋,本可迁至滨州与他相聚,但我敬他忠心卫国,不忍一己之私而污他清廉。就这样,过了五年。”
对比她的克制,如意明显要放肆多了。他将谢长晏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眼神颇为古怪,似有不屑。谢长晏向他欠身行礼,他也倨傲地承受了,并未还礼。
遥想她半夜哭醒说谢怀庸嫌她无谋时的场景,恍如隔世……
“帝乙归妹,其君之袂,不如其娣之袂良,月几望,吉——晚晚可知何意?”
“可是五伯跟你说了什么?你自回来后,就一直心神不定。”
“啊。”谢长晏的“啊”不是为风小雅,而是为风丞相。若说燕国最有名望之人是谁,那便是两朝重臣风乐天了。他是太上皇时的丞相,太上皇出家后,他又兢兢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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