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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想到这，白绕收起了适才的阴霾，露出了笑容，道：“陶公子说的是，郭大之辈不过是迂腐之流，死则当然！白某数年前，便料到他会有今天了……该！”
“陶公子，如今袁冀州已经取代韩馥，占据邺城，那下一步，不知袁公当何以为天下计？袁公对我们黑山军，又有何外略？”白绕此刻终于将话头引到了重点上。
眼见白绕的眼神变的凶狠，面色亦是变的阴沉，徐晃陡然一惊，深沉的四下瞧了瞧，身体又向着自己的那柄开山巨斧悄悄的倾斜了过去。
于是曹操只能改变策略，他以新崛起的小豪强为轴心，再大量的启用寒门子弟，量才施用，从旧有秩序中脱离了出来，组成了以曹操本人和小豪强、寒门为主导的新时代秩序。
陶商一时语塞，他早就算到白绕会将话题引到这一点上，但却没有想出一套好的说辞。
白绕听到这些却有些沉默了。
毫无疑问，他若是说袁绍对黑山军没有任何恶意，这是完全不现实的，白绕也不会信。
公孙瓒可以收黑山，曹操可以收黑山，就特么袁绍不行！
而纯依靠旧体系门阀士族起家的袁绍，一旦他手下的门阀士族们对他的行为有了异议，或是背反他……
曹操不依靠旧秩序，但兖州六大郡国的旧体系士族们一朝背反就几乎能让曹操上街光屁股……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曹操在旧体系士族群体中的政治影响不足，他的名望和资本使他必须摒弃旧有体系。他只有靠打压旧贵族，开辟新的权利分配化方式，才能够茁壮发展自身的势力，如果他也以旧有士族为中心作为根本的体制去发展，那曹操永远都只能给袁绍当打狼的。
白绕眨了眨眼，心中的火气降了降，开始揣摩。
什么叫……特收为大乖儿子？！
他的目光逐渐变得凄厉，嘶哑道：“你是徐州陶谦之子……莫不是率兵平了白波军的那个？”
白绕点了点头，很是听话：“那就请郭先生直抒胸臆。”
陈宫、张邈二人与曹操的私人关系不可谓不好，甚至可以说是非常不错，但是曹操入驻兖州后的行为，特别是棒杀边让的举动，很明显的就是在触碰他们这些旧有门阀集团的切身利益。
郭嘉听陶商话里话外的称赞自己，心中本来是甚爽的，但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脸色却不由的有些变黑了。
这种关键时候郭嘉是绝不会多说废话的。
袁绍在冀州短期内迅速崛起，成为黄河以北少有的强大势力，但眼下这对黑山军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谁也说不清楚。
这也是白绕不敢轻易得罪袁绍“干儿子们”的原因。
收了黑山军的话，得有多少黑山军的主要干部和中坚力量需要考量任职？
吕布进入濮阳后，还没等攻打其他的郡县，可兖州六大郡国七十三县几乎是一夜皆反，曹操在兖州的势力竟然被吕布这个外来货侵占到只剩下三个县！
袁绍和袁术起家的资本，靠的是四世三公的深厚人脉，旧有的秩序成就了这两位代表旧时代体系的乱世怪胎。
曹操起家时，除了颍川学府的士族外，兖州和豫州的其他士族根本就不尿他这一壶。
边让明里暗里的与曹操作对，曹操也不惯着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干掉。
袁绍和曹操完全不一样，他自身就是旧有门阀秩序的代表人，支持袁绍上位的人，几乎全都是维护旧秩序的门阀士族，袁绍的成就与他们密不可分。
“正是在下，白波军不尊朝廷，屡次侵犯郡县，当日甚至有威逼汉都的罪行，其行已为天下所不容，况且郭大不过是一草莽之流，焉有资格成为一方统帅？张平难和白大帅都是朝廷中人，就算昔日与白波军份属同僚，但那也不过是往昔旧事，若是郭大有张平难一半的实力和眼界，也不至于落到今日的下场，白大帅，您说是吧？”
而收纳黑山军这等低贱的农民军队对于旧秩序门阀来说，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其后曹操东征徐州，吕布来袭兖州的时候，身为东郡本土人士的陈宫与东平郡人张邈，为了维护兖州士族旧有的门阀秩序，直接联合兖州境内所有的门阀士族们，迎接吕布入驻兖州。
这并不是双方有多么的不对付，而是立场导致他们根本不可能站在同一阵营。
陶商也没有看郭嘉，只是温文尔雅的继续介绍自己道：“至于在下，实不相瞒，家父乃是徐州刺史陶使君，在下乃是陶君膝下长子陶商，因在诸侯讨董之际，与袁公定下盟誓，结下缘分。袁公见陶某聪明可爱，活泼伶俐，很是喜欢，为今后袁、陶两家共辅汉室之大计，特破例收我当了义子。”
但是边让的死，所带来的苦果，就是让执掌兖州经济与命脉的旧体系士族们对曹操产生了抵触心理。
“嘿嘿，二位公子谬赞了，白某万万不敢当此佳评……对了，陶公子，白某虽晓得您二位乃是袁公义子，却不知您二位的身份为何？”
“我这位义兄，姓郭名嘉，表字奉孝，乃是颍川阳翟人，实乃当世之奇才，颍川虽多俊杰，但我这位义兄可谓是当中之翘楚，我义父出自汝南袁氏，闻其名后，亲自寻访与之秉烛夜谈，惊其才华盖世，甚为惜之，故特收为大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