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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我说，“云美不会坠入魔道了。”
那口子太小，吊死鬼就挤进来了一根舌头，搭在男人头头上：“玛丽叔，云美，你们木事吧？”
经过镜子真实之力的修饰，风景画已经没有那么抽象，青山绿水的意境渐渐展现。
“死了？”云美呆呆地看着三人尸体，重复道，“死了？就这么死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王生叫醒了矮胖和刀疤：“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行动，我和刀疤去外面探路。”他指着我对矮胖说，“你昨天受了伤，出去对身体负担太重，在这里休息吧，顺便看着他。”
我现在才知道，之前云美一直是手下留情，现在碎镜子的密度连一根针都躲不过去。
我奇怪了：“你就确定王生赢，刀疤输？”
“行了，”我说，“快进来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
男人头说：“不能放耗子药了。”
“那老头不傻，即使把地图画在女儿身上，也不忘记多画几条线路做烟雾弹。”刀疤说，“就这地图看，可能的地点有上百处，到底在哪里？”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矮胖指向自己，“你瞅我这张脸，凶不凶？”
“你们……你……”刀疤浑身抽搐，像被捞出水的鱼一般张大嘴巴，想用嘴巴呼吸，手指尚在心口处扒拉，还想抵抗。
“你看过我的皮了吗？”云美在我点头之后又问，“感觉怎样？”
她一边说一边拿着镜子碎片往尸体上狠插，红色的泪水不停地从眼眶中流出：“我被困了五百年啊！这五百年我一直心怀怨恨，每一刻每一秒都在想着怎么折磨你们！要让你们知道被背叛被扒皮的痛苦，现在你们就这样死了！死了！”
我本来想换身材更高大的刀疤跟着，听到刚才拉着我做人质的时候还威胁我别想跑的这位这会儿想把我踹开，心头火起，追他追得更紧了。
我说：“这么说，那就不是地图了？”
他既救了云美，又救了这三个人，导致了对立两方的仇恨延续了五百年。
窗边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身材跟阿诺·施瓦辛格似的，剑眉星目，脸上毫无表情。
“马力术。”云美的眼睛终于恢复成原本的黑色，有些迷茫地看着我，“我这是怎么了？”
矮胖从门缝往外瞅：“没有。”
“皮卡……”我怀疑地问道，“貔貅？”
“这么厉害！”我兴奋地问道，“我到底进步到什么程度了？能千里之外取人性命？”
这个世界上有萝莉控，有御姐控，但是像云美这样的扒皮控肯定很少见。
“找死！”刀疤恶狠狠地叫道，碎镜子扎入矮胖的后背。谁知矮胖竟然忍住了痛，抱着他的腰不松手，高声叫道，“王生，趁现在！”
但是和这家伙聊久了，就能发现他有一颗朴实的心。我不禁奇怪地问道：“我看你还挺本分的，咋和他们混在一起了？”
“王生，赶快把藏宝图交出来！”看样子他们已经有过一场恶斗，除了本就受伤的矮胖和王生，刀疤身上也带着两个血窟窿。
我看貔貅脚上血快流尽了，问：“你真没事？”
貔貅用传心术对我道：“看来她感应到那三个人了。”
云美哼了一会儿，忽然站起来，左右看看，然后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蹦蹦跳跳地走了。
“那不是明摆的么？”矮胖笑道，“刀疤那家伙傻着呢！只有一身蛮力不动脑子，哪是王生的对手？智慧型罪犯和干体力活的强盗能比嘛？按你们现代人的话说，那就是白领和民工的区别。”
“呦呵，你很渊博嘛！”我说，“《神雕侠侣》都看过。”
“为了……”矮胖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对着我一字一句地道，“君、临、天、下！”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把我炸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云美怒吼一声，跟在我身后，顿时碎镜片跟下冰雹一般铺天盖地地落下来。
刀疤皱眉道：“这种笨方法不像你的风格。”
“哇啊啊啊！”矮胖抱着鲜血淋漓的手痛苦地嚎叫，“我的手哇啊啊啊！”
还好，虽然呆了点，但是不傻。
说完，哼着歌走了。
王生道：“刚才一脚踢开胖子的人是你吧？”
王生指着他，眼睛气得冒火，却说不出话。然后头一歪，倒下去不动了。
王生一边沉思一边喃喃自语：“映出真实……映出真实……”他忽然眼睛一亮，“啊！”
“不是那些没用的东西，是力量。”矮胖说，“超越一切，凌架于亿万人之上的力量！”矮胖越说越激动，“只要你得到了那股力量，就无人能敌。钱算什么？利算什么？有了绝对的力量，世上全部的东西都是你的！珠宝、土地、军队、美女……只要以一人之力站在世界之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矮胖兴奋不已，站起来，高声叫道，“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看看，看看，其他人的觉悟还不如一个小孩！
矮胖狠狠道：“活该，叫他和你争。”
我大惊：“你们三个是生魂，怎么可能？”
矮胖打了个哆嗦，低声说道：“完了，完了，这次真的完了。”说罢，往地上一坐，刚坐到地上马上又捂着屁股跳起来，“扎死我了。”
“为什么？”
不过看他这样我终于放心了，原来有些事情还是得看人形才能看得透彻。之前他现形时间比较少，来不及观察，现在看来，虽然他外表变了，但貔貅做事的这股二劲儿，这作风，都太独特了，一看就是产于小二楼，百分百原装！绝对能和雷迪嘎嘎他们打成一片。
这应该是他们的据点，王生和刀疤已经到了，见我们进来，刀疤问：“怎样？她追来没有？”
“怎么可能，云美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我说，“在镜子里让云美使劲儿折腾他们。等出了镜子，我就去把瓷人全摔碎喽！他们是生魂，除了那瓷人不能长时间附在别的地方，到时候没得附身，还能活吗？”
王生说：“这绝对不是好事，有了肉体，就恢复了痛觉。你们觉得对于想要折磨我们的柳云美来说，哪个更好？”
刀疤和矮胖连忙问道：“怎么了？”
“你还能飞！”我震惊了，“这么牛逼！”
“怎么了？”矮胖跳起来问，“王生呢？”
“君临天下”四个字在如今军事全球化的时代说起无疑是笑话，可是矮胖的表情和王生刀疤五百年的执着却让我相信他说的是实话。
“虽然目前看起来王生已经知道了宝藏的地点，但是不用愁。”我说，“只要我们先一步走出镜子把瓷人打烂就可以了。”
貔貅说：“最后天界专家下了结论——这是个奇迹。”
我和貔貅跟在云美身后。走了一阵儿，貔貅忽然皱眉道：“一股血腥味。”
“好呀。”云美笑嘻嘻地举起矮胖的右手。两片薄薄的碎镜子从矮胖指尖开始，像是技术极好的厨师削土豆皮一样，将矮胖的皮快速而均匀地削了下来。
这样做有什么好处，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云美仰天长啸，只听“嘭”一声，成千上万的碎镜片以我们为中心炸向四面八方。
我问：“有没有可能和她说上话？”
“报复社会不要找自己人。”我说，“咱们战斗力有限，要避免不必要的牺牲。”
“等等等等……”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说这话就不觉得害臊么？”
“不！”我自信满满地说，“她还没完全被侵蚀。”我看向貔貅，解释道，“她还记得她的职业，她是在广告公司做美术的！”
貔貅冷哼道：“我向来独来独往，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矮胖松了手，刀疤轰然倒地。王生怕刀疤不死，又坐在他身上捅了几刀。
“他们杀了我……杀了我……我要报仇……”云美的神智又陷入了混乱状态，跟复读机一般喃喃自语道，“报仇……全都得死！”说到这里，她的手腕一扬，碎镜子直直地插向我：“死！”
这下场对他们来说，最讽刺，却也最贴切。
我爬起来，喊：“嘿，嘿，先把我解开。”
“她现在还没有杀过人。”貔貅说，“那三人现在是生魂，如果她开了杀戒，就会马上坠入魔道，理智完全崩溃。”
云美走过我们身边，我终于听到她嘴里在说啥了。
看到这里，我才发现云美对矮胖已经手下留情了。午门问斩一刀结束和凌迟千刀万剐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天下至尊……”王生冷笑道，“就凭你这胖子……哼……”
眼看着他跳进来的落脚地正立着昨天插|进矮胖屁股的那根长钉子，我连忙叫道：“小心！”
瓷人们顾不上管我，一轰而散四处逃命。
男人头也挤进来看，嘴里发出“oh！oh！my god！尸体！”的惊呼。
云美说：“今年过年不扒皮，不扒皮呀不扒皮，要扒就扒你的皮，你的皮。哎，你的皮呢？嗨，让我爸扒了。自然无添加，柳云美，扒最好的皮。扒完皮，冰冰爽，透心凉……”
貔貅道：“这就是我化成人形的样子。”
云美依然垂着头擦泪，然后手一挥，面前出现了一道漩涡一样的门，对我说：“她们需要的是你，你回去吧。”
“没用的。”窗边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她现在已经被仇恨蒙蔽头脑了。”
我激动地叫道：“云美！云美！”
我说：“所以我叫你小心，现在她的攻击对象就是你了。”
貔貅低吼一声，恢复了兽身，将我扑倒在地，护在我身上。
就算是不聪明的刀疤，这时候也明白以一敌二没有胜算，开始游说矮胖道：“胖子，你就甘心做王生的狗？那家伙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等你没用了就一脚踢开你。”
矮胖大笑三声，蹲到王生身旁找那张人皮，最后在王生鞋内找到了云美的皮。
另外两个人打了个寒颤，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
“你打错人啦，”我隔着门喊，“你看清楚，是我，我是马力术啊！”
矮胖一边跑一边叫：“你别过来！别过来！”
云美想了想，冷笑一声，扬起手，手里的镜子碎片闪着寒光：“你说我们是同伴，你有什么证据？”
貔貅四蹄微屈，用力向后一蹬，就脱离了地面，漂浮在半空中，向云美追去。
肉体死亡灵魂肯定也会变成亡魂，怎么会有存在五百年的生魂。
没感觉你那倒吸一口气的“嘶”是干嘛的啊？
“别把老子当成打酱油的。”矮胖哈哈大笑，“从你抛下刀疤抛下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你想独吞！老子就是你的一颗棋子，没用了就弃掉。但是你没想到吧，小卒也能吃掉王！”
我问：“男人头怎么在这里？”
算了，我绝望地想，就让他误会去吧。
他靠在窗前，借着朝阳的光看着手上的地图。
又听到小鬼在身后啊啊啊地叫。
云美来到我面前，由于碎片尖压得很低，她是蹲着爬过来的。又因为碎片面积很大，所以从她开始爬到爬到我跟前总共花了十分钟。貔貅开始还从喉咙发出低低的威胁声来恐吓她，后来发现她爬行的时间太长一直吼肺活量不够，索性就不发出声音了。
云美道：“我不甘心，我心里难受，你让我捅两刀行吗？”
这三个字一出口，云美就像断了线的木偶一般瘫倒在地上。我连忙爬过去扶住她。
我下意识地用双手托住下巴，压细声音道：“嘿嘿嘿嘿嘿，不告诉你。”说完，拉起貔貅就跑。
我已经无暇去顾及矮胖后面要说什么话，脑子里来来回回只有三个字——改、命、人！
男人沉着地点点头：“你出去的时候没把我带出去。”
看着看着，王生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果然如此。”
碎片在千钧一发之际，刚刚好停在貔貅头顶。
我现在才发现貔貅这货如此虚伪如此矫情，真不在乎别人看法他咋不变成憨豆先生！
我不屑又同情地看着他说：“所以说反面角色没啥好处，你们三个人都能演一部宫心计了。”
“钱？”矮胖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哈哈哈哈地笑了出来，“你以为我们找的是钱？哈哈哈！哈哈哈哈！”
动作十分潇洒，如果没有在头撞在窗框的时候顿了一下，那也算一气呵成了。
貔貅冷声道：“怨有头债有主！你的仇人不在这，不要祸及无辜！”
貔貅道：“走火入魔有很多种，她属于《神雕侠侣》中所描述的欧阳锋的那种。”
王生说：“镜子里是她的地盘，我们无论逃到哪，都脱不出她的手掌心。那女人已经疯了，她只想折磨死我们。”
刀疤被矮胖紧紧抱着，无处可躲，眼睁睁地看着刀一般尖利的镜子插入自己的心脏。
雷迪嘎嘎叫道：“我饿了，我要吃云美做的饭！”
刀疤嘲笑道：“一个瓷人说扎，简直是荒谬……”
“王生聪明反被聪明误。”云美说，“他相信我家有藏宝图，并把目标放在我身上，我和他私奔以后，他天天对着我背上的纹身看，看得几乎疯魔，最后坚信我背上的就是藏宝图。”
云美道：“不嘛不嘛。”
貔貅无言地望向我的身后。
王生这才松了一口气，大梦初醒般地看向刀疤的尸体，放松了紧绷的肩膀。
等云美走得没影了，我从藏身的草丛中出来，去解王生的绳子。
“你说……”我嗓子有点哑，“怎么君临天下？现在这个社会，就算你拿着皇帝御玺党中央也不会承认你。”
我没忍心看貔貅脚上喷得跟迷你喷泉一样的血柱，说：“给我解开绳子。”
两个人一个捂着胳膊一个捂着耳朵，手中鲜血淋漓，嚎叫着逃向别处。
“第六大迷是UFO是否存在。”貔貅对我说，“为了你，天界科研组专门组织了一个‘走进迷信’科研组来研究这个课题。这是个莫大的荣誉！”
我和貔貅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沉默地站在她身后。
貔貅翻译道：“他说云美和马力术，一个都不能少。”
我同情地看着他：“在五百年的俗世纷争中你还能持有这样纯真的心，真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傻到一种境界了。”
他已经断了气，王生却还在尸体上狠戳，溅得满脸的血花，直到刀疤的胸口被戳得稀烂。矮胖在旁边叫道：“王生，他已经死了！”
三娘眼睛一转，把雷迪嘎嘎拉走：“哪都有你。”然后冲我们嫣然一笑，“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
矮胖二话不说，也跟着跑了出去。
这话说完，他再次倒下，这次真的断了气，再不动弹了。
“当初我旁敲侧击，软硬兼施地问过柳云美无数次，她确实不知道这地图要怎么看。”王生说，“我们只能一个一个试。”
说罢，掏出人皮铺在地上。
我疑惑地看向她。
亮光一闪。
我听得心潮澎湃，咽了口口水，强做镇定地笑道：“你不是说你不感兴趣吗？”
云美的声音如同环绕立体声一般在四周响起：“记起这是哪里了吗？上次在这里逃命狂奔的人是我，现在轮到你们了，跑吧，害怕吧，颤抖吧！我要一点一点，慢慢地折磨死你们！扒你们的皮！抽你们的筋！把你们碎尸万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云美还是马力术，这是个问题。”男人头说，“lady first。我投云美一票。”
我暗叫不好，低声问道：“云美？”
矮胖这才明白云美是想让他二选一，哆嗦着说：“手……”
就在这时，天上的空间像是被撕开的纸一样，露出一个黑色的破洞。三娘的头从黑洞中伸出来：“小马哥，怎么样了……”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诧异地看着我们，“哎呦，这是什么情况，你们在打架啊？”
云美继续说：“王生确认那是地图的原因有几点。其一，我身为柳家大小姐，身上竟然纹有不入流的纹身，这很奇怪。其二，这图太过光怪陆离匪夷所思，他认为这是为了隐藏真正的宝藏地点。最后，我父亲和我关系平淡，他认为这是为了隐藏地图在我身上的障眼法。”
貔貅道：“仇恨是个体的一部分，之前把她的仇恨封印在镜中的人肯定没有料到仇恨经过五百年的发酵，会愈演愈烈。若不是有镜子外的魂魄中和，她现在就疯了。”
王生捂着胸口，脚步踉跄地后退几步，想要站稳，却依然倒了下去。
“娘的。”刀疤又冲出门，“老子要他的命！”
跨过漩涡，眼前一片白光闪过，我们回到了熟悉的小二楼。
王生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还问我有什么愿望？”
矮胖笑着应了，待他们离开，才在地上吐了口唾沫，对着门骂道：“两个狗东西，想抛下我一个人！”骂完还不解恨，在门上踢了两脚，踢疼了脚，抱着腿哎呦呦地叫了两声，瘫坐在我身边，泄愤一般地对我说，“你别觉得他俩感情好，刀疤那家伙想靠王生的智慧找到宝藏，王生依靠刀疤的武力保护自己。王生怕刀疤找到宝藏之后了结了他，就找我来牵制刀疤，所以刀疤看我不顺眼，但是碍于王生在，没办法对我动手。”
貔貅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怎么了？”
貔貅高傲地瞅我一眼，眼神里就写了四个字——你个俗人。
貔貅很不屑地哼道：“这只是基本法术。”
我问：“如果她报不了仇会怎么样？”
矮胖又叹了口气，说：“我只能等王生找到宝藏了。”
不能生的源头应该在云美他爸身上，可惜那时没有遍布全中国，专治不孕不育的仁和医院和瞪谁谁怀孕的超能力者。
云美愣了一会儿，忽然抱着头嚎叫起来，表情十分痛苦。
貔貅道：“龙子是天界特级保护神兽，享有正处级待遇，时间很多。”
我对云美说：“走吧？”
解了绳子，云美还在房门口守着，靠在树上左摇右摆地不知道哼着什么，随着她的动作，碎镜子有节奏地往地上插。
矮胖缩了下脖子，道：“我没考虑他，把一切都压在王生身上了。若是他赢了，我就有救了。他是聪明人，能看透我，知道我是个没啥高要求的小人物。”
王生说：“你别扒我的皮了行不行？”
王生哭道：“你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三娘笑道：“小鬼让你们快回来呢。”
我说：“可惜了，你生不逢时，要赶在现代你可以做个合格的反派演员。”
“那怎么办？”我说，“她恢复不了啦了？”
“抓住了。”云美拉着矮胖嫣然一笑，皮掉得七七八八的脸上露出开心的表情，“手还是腿？”
王生被松了绑，就慌乱地跑了。
我和貔貅连忙把身体隐藏在草丛里。
我忧郁地看着云美，这是何苦。
矮胖又在地上呸了一声，“去他爷爷的宝藏，老子一点兴趣都没有。”
“杀啊啊啊啊！”云美举着镜子碎片由远处喊叫着跑来，看到三人的尸体，一下子愣了。
她的皮肤随着她的动作越来越薄，走一步，身上的皮就掉一块，露出红腻腻的血肉。走到一半，云美忽然向空中跃起，尖叫着冲向树林中某个地点。只听得几声惨叫，两个男人连滚带爬地从前面树丛中跑出。
云美问：“现在你还有什么愿望，说说看？”
王生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我们讨论这么严肃的问题，你严肃点行么？”
“要真有起死回生的方法，为什么柳云美自己没有重生？”王生说，“这其中必有古怪……刚才她说在镜中越久就越能映出真实的一面……难道说的就是这个？”
“为什么……”云美还在犹豫：“可我心中一直充满了仇恨，我配不上你们……”
他话说到一半，本已经不动的王生一跃而起，将他推倒在地。
“你们冷静点！”王生皱眉，“这不对劲儿！”
画在风中飘了一会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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