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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进地里,消失了。
看到我们走过来,两个人都噤了声。
“我平时睡觉不好,”卜洁说:“所以随身带着安眠药,你要不要?”
听了这话,我马上鼓起腮帮子卯足了劲儿吹。
什么阴气?我还没看到什么,忽然听得男人头高声叫道:“关武!”
这貔貅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没了!我心急的摇着貔貅玉佩道:“先别睡,让她们把话说完。”
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
羊旭听了,也说:“那也给我两片。”
那棒子太长,他光叼了个尾,棒子头那里卡在花瓶后面了!
说完,又飘的无影无踪了。
“那他们呢?”云美指着厉正宜和羊旭问。
我奇怪的说:“干什么,怎么了?”然后转头往车里看,这一看,也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又说:“又是谁说‘一点也不奇怪’应和那人的?”
厉正宜问:“干吗?”
我急道:“咱们废话少说,出路究竟在哪里?咱赶快回去吧!”
关兴说:“那就是我!那天我听到外面有动静,出来看看!”
我说:“好歹解决了一件事情。”
原来妖怪出生也有三六九等。
另一个人骂道:“去你爷爷的。”
“早。”云美微笑着和我说,又转头看向一边,“三娘,你不吃早饭了?”
男人头显然也看到了我们,眼神相对之后,他冲我们使了个眼色,然后一扭头,叼出一根木棍,又冲我们点点头。
关兴道:“遇过那么多人,我哪里记得住。”
说到这里,苟富贵勿相忘两个鬼差穿墙而过,苟富贵说:“雷锋同志,你找我?”
关武毫不留情,转过身一拳把男人头打了回来。我连忙接住他。
“你们故意的!”我背后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这简直是彻底的谋杀。
方涛皱眉道:“你们以为使这样幼稚的伎俩我会上当么?”说完冲着我挥下刀。
厉正宜身体一震,说:“他……他们就是鬼!可、可是你们为啥要绑架我?”他眼珠子一转说,“难道你们也想拍电影?不用这种手段也行啊,我现在正在准备筹划拍成吉思汗二,你们要愿意,我……”
“护身符倒是在这里,可是它扯不下来啊?”我又拽了拽粘在男人头后面的红包,忽然灵机一动,用刀子把那布袋割破,发现里面竟然有一张黄色的符,“这是什么?”
关武说:“我记得很清楚,他说过那个房子有两个特点,其一是被困在那个房子里的人无一例外的都会看到倒数。第二点是困住那些人走不出来的是浓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雾。”
这种情形好像电视上经常演。
关武难过的低下头,半晌,才轻轻地点点头。
那裂缝就像关掉的电视,嗖的一下消失了。
它和男人头弟弟给男人头的护身符一模一样!
关兴高兴的说:“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我只要找到你,就有脸带着你下去投胎见咱们爹娘了。”
王亮看了一眼就开始干呕,说:“我以后再也吃不下肉了。”
我说:“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羊旭看着厕所门,问我:“这里面真不会有什么吧?”
许柳海怀疑的问:“这房子里还有其他的人?”
云美那天听了录音机里的带子,发现厉正宜关录音机的时候按下的是录音键,机子没声音不是停了,是在录音,马上就通知倪大把带子交过去了。
知道王亮听不到这个声音,我本来以为其他人也听不到,现在看起来,羊旭应该也能听到。
“你就站等着我砍你脑袋就行了。”我指着关兴说,“等你变得和他一样,说不定就能出去了。”
只见关兴下来以后,先是看向最中间的摆着一些干粮和半瓶酒的桌子,似乎是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猛地转身,警惕的望向四周。然后身体又顿了一下,再转过身,指着那桌子说:“你们……你们……”
王亮说:“问题是你弟神出鬼没,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他说那房子被布下了阵法,每过一阵就会自动启动。而在那时,会有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来到这房子,他们进来了就出不去,只能在房子里慢慢死掉。”
“啪!”我身后传来响亮的关门声。
后来警方又去方涛家里找出了更多的证据。方涛、卜洁俩人杀人罪是落实了。
许柳海眼睛一转,忽然捂着胸口叫道:“哎呦呦,我的心脏好疼,羊旭,快来给我看看。”
“爹娘送你去读圣贤书是想你以后为关家光宗耀祖!”关兴气得大吼,“咱们关家穷是穷,可是从来没做过没良心的事情!你这样对的起咱们爹娘么!”
我痛苦的捂住脸,我说怎么有那么好的事有亲戚送我房子,原来是个凶宅!
王亮问:“你杀人就不觉得害怕吗?”
“反正都是要死,我哥送我出门,这对他是无妄之灾,他死不如我死。可是没有护身符,其他人困在这里,迟早也会死,不如我送他们上路,这样我哥还能活下去。”关武说,“杀掉第一个兵差完全是侥幸,我本来担心没办法杀掉第二个兵差,谁知道那天我竟然在这房中翻到了蒙汗药……”
我奇怪的向门口望去,只听得门口一阵脚步声,然后许柳海出现在门口,慌张的问道:“我好像听到这里有些声音。”
羊旭说:“其实那时……”他看着厕所门不说话了。
他气力不够,将那一块插得血肉模糊才用铁棍完全刺穿那个兵差的身体。
关武咬牙道:“我给你们指路。”
他倒是自觉,我们把他重新绑了,然后和王亮关兴对着许柳海的尸体发愁。
关武说:“你们跟我来。”说完就飘了出去。
方涛走在前面,卜洁跟在后面,两个人刚从厨房出来。
看不出这小伙还挺有正义感,我十分感动,拿出倪大的名片,说:“这人是记者,你自首之前先去找他,他能帮你。”
“你们别急,”男人头说,“我们慢慢想办法,上次我出去有两个方面值得注意,一个是我变成了人头,另一个是我弟给我的护身符。”
他一开口我就认出来了,当初笔仙事件中我跟他说我是道士他二话不说就让手下把我拎到医院去检查神经的那个警察队长!
我看着那人说:“关兴,那人长得和你真像!”
“那是个意外。”方涛从地上捡起刀,“那天卜洁和她打架,我上去劝架,就拉了一把,谁知道她一下磕到柜子上死了。”方涛说,“我和这个疯女人不同,我有钱有地位,怎么会随便杀人呢,那都是意外,就跟你们做手术让那个小男孩死亡一样,是个意外。”
“饕餮性格凶恶,见人吃人见鬼食鬼。”云美说,“若是它来了我可能一招都抵不住就要丧命。”
那兵差没走远,走了几步,就脱了裤子开始撒尿。男人头在旁边连声说:“差爷,外面太危险了,咱还是回去吧。”
“什么话?”
在这千钧一发的危险时刻,我走南闯北在城市里躲城管在小区里躲保安的功夫底子就显现出来了,我一挥手腰身一个后弯,右腿往左腿前面一绊,就以一个相当潇洒的姿势摔倒了。
“没错,男人,一个我们没有见过的男人。”卜洁抖了一下,说,“我那一棒子把他的头打掉了,他的身体还往前爬了两步才倒下。”
“谁说的?”厉正宜说:“这我就不清楚了。”
嘿,表情装的挺文静却一点都不老实,说动你还真动!
王亮听不到我和貔貅的对话,在旁边见我吹了半天哨子,很同情的对我说:“这哨子坏了吧?别吹了,我们公司广告处这种哨子有一大把,什么时候我给你拿一些过来。”
我们再看回来,却见在下面切官兵的关武也不见了,就剩满地的断手断脚和肠子。
关武说:“杀第一个的时候还害怕,第二个就冷静很多了。”
厉正宜又咽了一口吐沫,这才说:“刚才我出来尿尿,尿到一半忽然看到前面背着我站着个人,一条乌黑的大辫子,我想着哪家的姑娘一个人半夜跑到这里,多危险。”
关武抹了抹眼睛,问:“哥,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曾经遇到的一个人么?”
他亲爱的甜心不就是那个烂掉的女人头嘛,喝!说了半天是被那车里的尸体腐烂的臭味吸引过去的!
方涛没吱声。
我边往门外跑边说:“厉正宜出去上厕所了。”
刚做了这个决定,那小鬼忽然停止了哭泣,把头一点一点向我转过来,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慢慢转到我跟前。
厉正宜说:“我一叫那鬼就消失了,然后你们就跑出来了。”
只是瞬间的功夫,眼前的景象就变了,周围不再是清一色的白,各种色彩迎面而来。
我指着羊旭说:“这就要问他了,照许柳海的说法,那发生医疗事故的小鬼是跑来找你们俩人复仇的,可是他看到羊旭啥反应都没有,看到许柳海却二话不说就扑上去,两个都是仇人,怎么还有区别待遇呢?”
那声音停了一会儿,然后一个人摸着墙,从上面轻手轻脚的走下来。
“我相信你。”卜洁别过脸,一手指着他裤子说,“所以你先把拉链拉上说话。”
又是这套,我多精啊,哪能让他如意,一猫腰,就从雷迪嘎嘎张开手臂下穿过去,然后扑向三娘,热血沸腾的喊:“我马力术又回来了!”
我转过头,环视屋子里的人。
“饕餮?”我问,“是那个特别能吃的怪兽?”
卜洁显然被我这话绕晕了,愣了一下还是没反应过来,冷笑道:“不让杀他,那我杀你!”
拿棍子敲人那是个技术活,一棒子敲死了那是没水平的打架斗殴,真正的高手敲人的力道不能太轻,太轻不能把人敲晕,也不能太重,太重就把人敲死了,所以要在这轻重之中拿捏的恰到好处。
“说到这里,还有一件事。”云美又说,“我们请苟富贵他们查了那年来到这里的关兴他们的生平,发现生死薄上记录,除了一人被雷劈死之外,其余几个,包括关兴,都是在进京路上被土匪杀死的。”
羊旭一直都表现的很镇定,这时候反而脸色铁青。
王亮一边解羊旭的绳子一边说:“奇怪,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在哪里见过你。”
我说:“那死掉的女鬼天天坐在车子里往外看,要是我们不翻她迟早也得过来,说不定看我们没有见义勇为就全把我们灭了。”
我双手拉着后盖箱,然后往上一掀,车盖竟然轻而易举的被打开。
“方涛!你个畜生!你不得好死!老娘做鬼也不放过你!”卜洁挣扎着骂他,“我知道你还心疼那贱人,你想为她报仇是不是?你记清楚了,杀她的是你不是我!”
“对、对,那都是意外,不是杀人。”许柳海说:“那你放了我们。”
我和王亮暗地里对看了一眼,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呆着屋里太闷了,让他陪我出来转转透口气。”
我拿过男人头叼着的刀,在衣服上把男人头的口水擦掉,拿着刀边活动筋骨边往他们那边走:“把你们放了?”
“废话,”我说:“你们把人家尸体随身带着,她魂魄能不跟来么?”
只见离我们不远的地方,许柳海、羊旭、厉正宜三人也被绑着。
“我怎么知道是谁,”卜洁说:“忽然蹦出一个人,我以为是她,谁知道这里还有外人……”
一直静静的听着他们说话的三娘忽然转头问向我:“你怎么看,马力术?”
我们遭到袭击的时候许柳海、羊旭、厉正宜三人一个因为刚犯完心脏病正休息,另外两个壮年怕睡不着吞了安眠药,绑上他们三个真不比撂倒几个小孩困难。
也就是在此时,房外传来酒糟鼻的尖叫:“哇!”
三娘看看我和王亮,又看看身后那几个被五花大绑的人,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哥!”关武从楼上跑下来,抱着关兴的尸体痛哭。
羊旭不愧是做医生的,脑子非常清楚,说:“你仔细想想,要真是鬼把我们绑起来为什么偏偏留下他们,这地方就这么大,我们睡着也不是一会儿了,他们要真想给我们解绑还会等到现在?”
“彼此彼此,我也不是特别厉害就是一般厉害。”我问,“是谁把我们绑起来的?”
关武说:“我知道他晚上会喝酒,就在他酒中下了药。哥你睡得那么死,也是因为我在分给我们的干粮里下了蒙汗药,我怕你们起疑心,就把那兵差的尸体肢解了,这样你们会更相信这是闹鬼。”
“怎么回事?”王亮还没反应过来,问道,“怎么没了?”
我们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女人真人不露相,平时柔柔弱弱的,看不出来竟然这么狠毒。
许柳海笑了,连连点头说:“不奇怪,不奇怪。”
王亮问:“剩下的人是怎么死的?”
小鬼没看我,旁边的人都看不见那小鬼,显而易见这小鬼就是冲他来的。
我这边尚在说话,那小孩的头却又往后扭了一些,那目光纵使没有焦距,也能看出不是落在我身上,而是在门口。
新一天的早晨,我睡饱了觉,神清气爽的走出房间,云美刚做好了早餐,端着盘子出来,雷迪嘎嘎已经吃上了,男人头飘在空中看吊死鬼摆弄九连环。
“谁在乎她,你以为我外面只有那一个女人?”方涛费了老劲儿绑完她,已经满头大汗,站起来踢了她一脚道:“疯子。”
“不需要别人!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就够了!方涛要是死了,我自杀下去陪他,要是我先不行,”卜洁笑了一声,看向方涛道,“我死前,无论如何也把他杀了陪我一起。”她呵呵一声,用小女孩一样的梦幻语气道:“我从很久以前就这么想了。在他找借口出去和那贱女人约会的时候,在他对我不冷不热的时候,我就已经想过一遍又一遍,要是有一天我能和他两个人困在荒岛该有多好,现在这一天终于来了,这里只要我们两个人,多余的一个人都不需要。”
“老公,你说……”卜洁举起刀,笑着问方涛,“从哪个开始杀?”
男学生道:“我不杀他,难道等着你们来杀我么?”
“我当时拿过护身符,心中十分高兴,说有了这个,大家就都能出去了。那男人却笑了,说哪有那么好的事,护身符只能让一个人出去。”关武说,“然后我问:‘其他的人呢,他们要想出去怎么办?’那男人说道:‘那些被选中的人全都是祭品,如果想出去,必须用血来祭。一个人逃脱,需要三个人的血。’”关武顿了一下,“可是当我发现我和我哥正处于这房子的时候,我只有一个护身符。”
要不是他看,我们还真难以发现,在二楼的墙旁边,露出了一个脑袋,正在看向这边。
我身负重担,得好好考虑一下怎么拯救他们。
许柳海说:“哎呦是谁啊?”
王亮跑到我身边问道:“怎么回事?”方涛和羊旭跑了出去,连卜洁都踉踉跄跄的往外跑。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在空间消失的一瞬间,三娘正好转脸看向这边,我俩一对眼,我好像似乎大概也许可能在那一瞬间看到了她的眼里写满的关心和担忧。
貔貅道:“也好。”
刚才车还空荡荡,这会儿副驾驶座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一个女人,齐肩发,穿着件碎花吊带长裙子。
厉正宜刚睡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绑着的手,迷茫的道:“这怎么回事?谁给我绑上的,又闹鬼了?”然后抬头看了看,叫道:“哎,方涛、卜洁,你们来的正好,帮我把绳子解了。”
男学生惨叫着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睛却渐渐失去焦点。关武笑道:“我哥是无辜的,你杀了我哥,我要你给我哥偿命!”说完,站起来,踉踉跄跄的朝关兴的尸体走去,口中念念有词:“哥……我对不起……”
厉正宜连忙伸出手,道:“要!要!这要是再睡不着我就真要死到这了。”
“没有什么无耻不无耻的。”许柳海说:“我现在已经看出来了,我们几个来到这里的人,每个人都不干净。”
厉正宜看到关兴,吓得直叫道:“头!头!就是这个头!”
许柳海发了个抖,问:“我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关武避而不答,说道:“哥,你不应该来的,很多事情,我唯独不想让你知道。”
“他们什么都知道了。”卜洁说:“难道要留着他们出去报警?”
许柳海被吓得不轻,还在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气。
关武只是重复道:“你们不应该来的。”
拖着那几个人,我们来到雾边。
眼看她就要抓住那刀,手忽然被人摁住,卜洁转过头着急的喊道:“方涛!你在干什么!方……”
是储藏室的那个小鬼把门狠狠的摔上了。
嘭、嘭、嘭!
卜洁喊:“方涛,你做什么!你疯了吗!”
我有些惋惜的想要是雷迪嘎嘎在这里就好了,他看到这情景我能省不少肉钱。
当她看到摁着自己手的那个人的时候,剩下的话就喊不出来了。
我家里的鬼怪都是大人,就一楼一个的小鬼还是个自闭不爱说话的,所以听到这个那略带撒娇的幼稚声音我能肯定这只鬼不是我养的。
关兴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啊了一声,呆呆的看向那边。
我听不下去,过去拍着他的肩膀说:“哥们,你淡定点,已经被吓这么多次,怎么样也习惯了吧,现在还怕,你适应力是不是太差了?”
我说:“小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哥不怕危险跑进来找你,你显身给别人看,不给你哥看,让你哥到处找你,脑袋掉了一次又一次。像话么?啊?”
最后关武脱掉了身上沾血的外衣,又把那衣服扯烂穿回死去的兵差身上,用力抹了两把脸擦去脸上的血迹,才松了口气,浑身发抖的往屋子里跑。
男人头的事至此就告一段落了。
厉正宜张大了嘴:“你们杀了不止一个?”
王亮松了口气道:“你总算醒了。”
“男人?”厉正宜问。
这人显然比我们预计的还要厉害,早就在一百年前,就已经帮人改了命,而过了这么多年,阴间却没有发现!
都尿裤子了还不怕呢!
“关武别出来!”关兴大叫一声,转身就跑,就在这一刻他身后的黑暗空间中忽然窜出一个黑影,挥着刀子向关兴的脖子砍去!
关武流下两道血泪:“哥,我对不起你。”他说话声音有些嘶哑,一听就是正在变声的少年音。
我连忙停下,转头一看,身后那片白雾越缩越小,最后只剩一丝红丝。
厉正宜一直站在旁边,双目发直,见我们聊完,用眼神扫过男人头和孔婷,目光停在我身上,语气平静的说:“你们聊完了啊,我可以走了吧?”
呜呜呜……好疼啊……呜呜呜……叔叔……好疼啊……
“笨了吧。”我冲他挥了挥刀,“我是用刀背砍的。”
“哥你没有听他的话自然不知道。”关武说,“那人和我说了很多故事,并教了我一些简单的五行八卦,或许冥冥之中一切都注定了,他和我说的话中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一个房子的事。”
这个神秘的狐狸精想要的又是什么?
貔貅对他道:“时间到了。”
我们总共七个人,其中六个大老爷们,就卜洁一个女的,于是商量下来,两个人一班的轮班,一个晚上轮三班。
貔貅说:“这符上面画的是一张地图,标明了这八卦阵的阵眼。”
那个扑倒她并抓住她手的人正是方涛。
一直在听我们说话的羊旭忍不住插话道:“所以你就杀了他们?”
许柳海上完厕所推门出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道:“小羊,怎么样,你要是累了,我和你换班。”
“不吃了,我有事要出去。”三娘蹬着小高跟,穿着光鲜亮丽的往外走,看见我,如水的眼眸弯了起来:“小马哥,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
这下方涛彻底在心灵和肉体的双重打击下晕了过去。
“怎么了?”王亮和男人头问。
“什么东西这么臭?”王亮挥了挥手。
那声音细微微的,断断续续,听得也不真切。
只凭有没有半秃就能把人认出来,古今中外,也只有那一个朝代了。
那安眠药还真管用,过了一会儿,厉正宜和羊旭就打起了呼噜。
我听了这话,连忙起来,和王亮出去看。绕着房子找了一圈,却没有看到那对夫妻的踪影,于是我们又走到他们停车的地方,黑天看不清,走近了,才发现那俩人果然站在车附近。
“关武!关武!”男人头还在望着远处的地方狂吼,我松了手上的绳子,放开男人头说:“你叫了也没有用,他出不来了。”
王亮犹豫着点头道:“可能。”
“出不去也好。”卜洁笑道,“要是你们一出去我们杀人的事情不就曝光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貔貅突然说:“等下,把那符给我看看。”
貔貅没有回答,又看了那符一会儿,说:“关兴的弟弟,你仔细看过这符没有?”
我见过杀鸡宰猪,就是没见过肢解人的。
关武马上冲上去拦住他们。他迈的步法十分奇怪,竟然一只鬼就拦住了其他三只鬼。
“这么说起来,他就不是人,”云美沉思道,“也许是妖?”
在打开的瞬间,有一个圆形的东西嗖的飞了出来,边飞边说:“oh,我的天!闷死我了!”
说完我又吹响了苟富贵给的哨子,就跟上次一样,小二楼又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年头当个好人也不容易,当个坏人堆里的好人那更是难上加难。
呜呜呜……叔叔……是我不乖么……呜呜呜……
呜呜呜……好……呜呜呜……叔……
厉正宜这才反应过来被人耍了,骂了一句我操,提着裤子就往外面跑。
“既然世界上有那么多意外。”方涛说,“那他们两个也产生些意外也不奇怪对吧?”
方涛问:“为什么?”
因为在那一瞬间,我清楚的看到雷迪嘎嘎的脚穿过了我的手直奔我的要害而去!
“我下的命令,羊旭主刀,这种高难度的手术成功率本来就不是百分之百。”许柳海说,“就算我们出点差错别人也不会多想。”
王亮规规矩矩的在客厅里坐着,那俩口子一出去,屋子里除了呼噜声就再没别的声音了。
结果那画面再也没有出现。
我说:“你杀不了我们。”
“一看你那样就知道你根正苗红,像你们这种精英,在谁面前做坏事都成,别在老子面前做坏事,老子做过的坏事比你吃过的盐都多。”我说:“尤其你们这种技术性犯罪的,动手能力不错但是心理承受力不成,我一看表情我就看出来了,那时候许柳海还能活,但是你把他给杀了。他本来就有心脏病,那时候腿上还被|插了一刀,你又是医生,肯定知道能动哪不能动哪,要杀这么一个人还不容易。”
“龙生九子,其五为饕餮、最末为貔貅。其他分别是赑屃、螭吻、蒲牢、狴犴、狻猊、睚眦、椒图。”三娘说道:“龙子与我们不同,出生即为圣兽。起点不同,修为等级也千差万别,他们和我们是云泥之别。”
他不信我信,不用说那个头被人当棒球打的就是男人头了。脖子那本来就不牢靠,被人拿棒子狠狠打击,不飞才怪。
卜洁在旁边冷哼了一声:“他们问什么你答的倒是利索,想把自己家底都倒出来吗?”
王亮点头道:“这点我也看出来了。”
“要不然我让苟富贵他们给你走个后门,投胎到有钱人家。”不过想到阎王那坏怂,说要给孔婷投胎到好人家结果却夫妻俩全是杀人犯我就来气。
兵差像是没听见一样,专心致志的哼着不成调小曲撒尿:“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
王亮也坐起来准备出去值班,看到羊旭走出房间的背影,忽然一愣,转头问我:“你有没有觉得这人背景特别眼熟。”
王亮说:“看来那男人骗了你,却没想到你真的上当了。”
男人头的弟弟——关武!
“你们所看到的都不是实体。”貔貅道,“我没有办法撕破这个空间,所以你们彼此看到的都只是个幻影,你们必须长话短说,我的灵力坚持不了多久。”
“留着占地方。”我说:“放了吧。”
王亮用胳膊碰碰我,然后用下巴指了指门口示意我看。
我能明显的感觉到羊旭抖了一下,然后他的头动了,似乎是仰起了头向上看。
王亮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和王亮十分雀跃,王亮反应比我快,率先笑出声来。
看来是没用。
果然,羊旭说:“那人都是主动联系我,我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而且他出现每次都带着墨镜,我连他的长相都不清楚。”
就在他说话的功夫,周围的场景已经扭曲着缩小,逐渐回归成为一条裂缝,并以极快的速度缩小。
关键时刻,怎能掉这种链子!
方涛拿着刀站在我和王亮面前,问我们:“你们谁想先死?”
我说:“那就是废了?”
说完她握着刀走到王亮身边。
“饕餮!”云美惊讶的叫出声。
也不知道那东西在这里管用不,我连忙掏出哨子吹了一下。
方涛问:“这就回去了?”说完拉着卜洁走了两步,卜洁不放心的低声说:“车……”
“可是你们有护身符,不就可以出去了吗?”王亮说,“你为什么要杀人呢?”
关兴说:“难道也是你杀的?”
我特别想念雷迪嘎嘎。
厉正宜说:“我不怕危险!”
厉正宜摇摇头,表情非常淡定的说:“看多了也就习惯了。”然后往门外走,我见他走路姿势非常奇怪,像是裤子不利索,走路都外八字,问雷迪嘎嘎:“他怎么了?”
“别客气。”羊旭很有义气,“反正都认识了,现在也算半个朋友,咱一起走吧。”
厉正宜说:“不能一起走,咱不顺路。”
“这话能信么?你们这群臭男人的话有一句能信么?”卜洁冷笑道,“当初结婚的时候你怎么说的?一辈子只爱我一个。”她抬起手,指向那车的方向,“结果呢,有钱了发达了,就跑出去找女人,姓方的,你是忘了当初你穷的时候我是怎么跟着你啃馒头吃咸菜到处找关系帮助你的吧?”
厉正宜也连声说:“一点都不奇怪!”
那兵差是被他活生生捅死的!
这次另外四人倒是没做多少质疑,只是神色都凝重了几分。回去之后,酒糟鼻说他睡不着觉,就和许柳海先值班守夜。
“有鬼是吧。”我说,“这台词也不新鲜了,我都记下来了你怎么还说不顺。”
“还有一个问题,我们看到倒数都是从个位数开始,为什么王亮从二十九以上就开始了。”
雷迪嘎嘎接下来的几步每步都穿过我的身体踩到了地上,他一鼓作气跑到门口,然后回头看我,奇怪的说:“哎呦?”
在下一瞬间,那小鬼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像只脱缰的野狗一样扑向许柳海!
楼上又传来木地板轻微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小心的走路,我们又往上看去。
关兴说:“按照我之前的经历,他就算死了尸体也不会回去。”
改命!我脑中轰轰作响,又想起之前三娘说过的话,这几个人的命运和生死薄上记载的不同。
三娘一闪身,让我扑了个空。
敢情这位看我就看不出我的闪光点。
我说:“这两天都没睡好,正好赶上这个难得的机会,就顺便睡了一会儿。”
不过她这话倒提醒了我,我们醒来以后就再没见过男人头,它现在在哪里?
命运会改变?我一听到这几个字,觉得有些熟悉,连忙问道:“什么命运?”
关兴问道:“怎么了?”
“看到了。”貔貅道。
云美说:“我和三娘讨论了很久,又询问了很多妖怪朋友,最后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
关兴看着我,眼中充满诚挚的感激,认真的说,“三克油,马力术。”
羊旭估计被吓傻了,保持看着那小鬼的动作动也不动,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要去自首这次的手术背后的事情!”羊旭说,“我要是不把这件事揭穿出来,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许柳海出现。”
那俩人一个拽一个拖拉拉扯扯的走远了。
我把符拿到胸前,给貔貅看,貔貅道:“这张符已经一点灵力都没有了。”
王亮点头:“临危不惧,你真是了不得。”
我和王亮马上跟着出去,只见外面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立着两尊石狮子,狮子头正对着小二楼。
男人头说:“对,你打不过那个兵差。”
我和王亮再也不敢多犹豫,连拖带拽带着男人头和剩下几人一起冲了进雾中。
浓雾中能看见一丝血红在前面指引,我们按着那血的方向不停地跑,跑着跑着,眼前忽然一亮。
我们集体盯着那个窜出来的黑影,他背对着我们站着,非常瘦弱,身体不停地发着抖,看起来比关武高一点,手上还紧紧的握着那把刀。
关兴冲过去,喊道:“我等了那么久就是为了带你回去,你不走,我就不走!”
就像那人敲我一样。
卜洁被扑倒在地上,刀子叮当一声掉在一旁,卜洁一边伸手去抓刀一边叫道:“方涛,快帮我!”
三娘和云美坐在客厅,看见我们,连忙站起来道:“我们等你很久了。”
“怪不得……”男人头说,“怪不得……我们看到墙上的痕迹都没有大的联想,唯有你,一下子就认为那是数字。”
此时听到外面有个有些嘶哑的少年声答道:“出来尿尿。”
我一阵发毛,心里想到小孩最怕吓唬,敌强我弱,我强则敌弱,于是故作凶狠的骂道:“看什么!看!看!再看就把你喝掉!……不对,收掉!”
我们完全被卜洁这时候所体现出来的凶悍镇住了,所以当卜洁转头再来看我们的时候,我们几个大男人都无端端的打了个寒颤。
方涛说:“看你这样也值不了班了,我们换班吧。”
另一个人说:“你简直是尿缸子,每天喝两口就要跑一趟!真他妈没劲!”
裂口那面的几个人俨然是三娘、云美、孔婷和雷迪嘎嘎。
他转头还不如不转呢,看到男人头先是被严重惊吓,心灵受到了严重的创伤,然后男人头毫不客气的一甩头,又给了他一闷棍。
这下轮到我诧异了:“你还有亲戚?”
许柳海更是吓得一个哆嗦松了压住腿上动脉的手,腿上血倏的喷了出来。
他说罢,又飘回房子。
“我没跟你客气!”
“干什么!”方涛坐起来,对着许柳海骂道,“吵什么!”
厉正宜低头一看,哎呦了一声,连忙拉上裤子拉链,说:“你看这个就是物证,我确实撒尿撒到一半。”
关兴非常高兴的说:“差爷,外面危险,咱回……”
云美说:“这几天村里小卖部的饼干卖不出去,店主送了些给他,估计是奥利奥吃多了。”
卜洁听到这声音,连忙从床上下来,晃晃悠悠的说:“我和你一起去。”
“看见什么?”王亮奇怪的问道。
那都是练家子,一般人学不来。
貔貅低声道:“这狐狸精究竟有什么阴谋。”
我嘞个去,这不是耍赖么!
关武显然听不到他的话,握着铁棒的手还在颤抖,喘着粗气看着那个兵差,然后像是下了决定一般,脱下那个兵差的衣服套在身上,然后立起铁棍,用力向兵差胸口插去!
我心里猜到他们还是对我俩有猜疑,但是表面上什么也没说,打着哈哈说:“你们太客气了,等我们干什么啊,先睡你们的嘛。”
走到雾边,男人头转身问:“关武,你也一起走吧,回去以后哥陪你去地府认罪,咱好好改造,争取早日投胎。”
可是她想跟我们说什么?
许柳海摸着自己的心口,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那声音不断响起。
方涛笑了一声,拿着刀向我们走来,我一看他的目光就明白了,他们这几个人握有彼此的把柄,已经达成了统一战线。所以我和王亮这样清清白白的好人,瞬间就变成了异类,眼中钉肉中刺。
车里面的那女鬼用力的趴在车窗上,身体被刀切过的地方不停地涌出血水,双手不停的扒拉车窗,却出不来。
他满身酒气,走到门口还在门上撞了一下,骂骂咧咧的踢了一脚门,才出去。这时候我的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隐约能看到那人头上歪歪的戴着一顶古代的兵帽,脑袋后面还垂着一条鞭子。
这女人已经爱她老公爱到心里变态了。
那不就是男人头关兴嘛!
我们在因缘际会之聚集到这个小二楼,是巧合还是在冥冥之中的天意安排?
羊旭说:“我要去自首!”
这里面有什么东西!
我说:“三娘他们说不定已经发现了什么,正好你醒了,我们再去看看。”
王亮点头道:“也对,都套出来,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这不是问题。”我说:“等我们抓到那个人,逼他把你弟放出来,他要是不从,咱就揍他,拿辣椒水灌他,往他眼睛里洒石灰,拉出去弹鸡鸡弹到死!我就不信他不把你弟放出来。”
羊旭把那张护身符塞给我,说:“我留着这个也没用,送给你了。”
我刚要把哨子收起来,貔貅忽然道:“等下,你在吹的哨子的时候我感受到了这个空间结界的波动,你再吹吹看!”
我说:“这话应该我来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们都被这变故惊得说不出话来,男人头更是难以置信,道:“关武,你做什么?”
这楼里还有人?我们都是一惊,屏气凝神的看着那人。
我非常认真的思索着。
关武轻声说:“哥,我知道错了……”
许柳海压着自己大腿的动脉,哆嗦着问道:“你、你杀的那个女人?”
许柳海在地上打起滚,他腿本就受了伤,这一滚更是滚得满地血。
关武点头。
不踏手专门踏我那里!
第一次看到有人结伴去自首,接受改造坐穿牢底重获美好人生,我的心情非常愉悦,这事到此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羊旭这才爬起来,问:“院……院长……你看见了?”
方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三娘房间的门口,望着我们道:“快点,都在等你们睡觉呢。”
说了那么多,卜洁还是冷冷的看着许柳海。
“我想要制裁许柳海,让他得到报应,可是我却没有办法斗倒他。就在这时,那个带着饕餮的男人出现了,他告诉我在这里会有一个结界,如果我带着许柳海到这里,就可以让他永远的困在结界里,生不如死,于是我找了个借口许柳海带来。”
王亮又说:“可是按照他之前的经历,活着也出不去。”
关武又低下头,说:“哥,都是我的错。”
关武说:“这就是我哥临死那天的情形。”
我对他们点点头说:“对,这就是我的策略。”然后蹲下来,捡起刀在许柳海脸前晃了晃道,“想让我给你松绑?门儿都没有,等我出去了就把你们都交给警察。”
我说:“虽然他已经死了,可是看样子他还留在这屋子里找你。”
王亮叹口气,走到小二楼门口和孔婷说话。
小鬼的脸已经转了过来,我看到了他那双无神的眸子。
我不断换角度观察着三娘的屋子,这是个难得的经验,等以后回去了,我就能找准角度快准狠的偷瞄到三娘。
王亮还在看着貔貅等回音,我说:“别想了,这一看就是必杀技,必杀技你知道么?一段时间只能出一次。谁家必杀技能使劲连续用?又不是批发大白菜,这用完都要等蓄力的。”
关兴叫道:“就是你给我的护身符!你当初说那是咱娘求来给你的。”
我说:“汽油哪是这个味。”
关武嚎叫了一声,道:“你要杀杀我就行了,为什么要杀我哥!”
关武对着关兴道:“哥,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然后又对我们说:“帮我好好照顾我哥。”
“我当时就傻了,谁都知道这样就活不了了啊,结果那男鬼还看着我又问了一句:‘你见到我哥没?’哎呦你们是没见过啊,那流着血泪的脸看人多恐怖。”
大半夜的万物寂静,就这么点声音,越听越烦,我忍无可忍,正打算警告他,忽然听得有丝奇怪的声音。
王亮愣了,问:“他为什么要杀他们院长?”
犯人已经昭然若揭。这傻帽还啥都不知道。
“然后那男人低下头,我也不知道为啥也低头跟着他看,一看我就傻了,他的胸膛被一把刀刺穿了,刀从后背戳进去,从前胸出来。
三娘蹙眉问道:“可是他困住了,你也出不去,你是想和他同归于尽?”
我在心里琢磨到底是站出来骂一句这谁家的熊孩子把这小鬼踹出去还是要装作没看翻个身装睡。
看到他,我们心里都非常激动。
就像从一个世界穿到了另一个世界。
可是我们知道,卜洁不知道,说到这件事,她已经显露出疯狂的状态。
羊旭说:“可是那个小孩……”
我说:“嘿,你终于睡醒了,刚才有人要杀我,也不见你出来帮个忙,太没义气了吧你?”
“有那么厉害?”我问貔貅,“那他和你谁厉害?”
我这念头刚起,却见雷迪嘎嘎的脚直直穿过我的身体踩在地上。
完了,偷碰别人车被发现了!我连忙说道:“美女,你看,这是个误会,我们不是偷车的,我就是好奇来看看。”
我们三个正在说话,那边依旧被绑着的人忍不住了。许柳海捂着腿,轻声叫道:“同志?小马同志?”
关武说:“哥,你已经出去了,就好好转世投胎,本来就是我对不起你,何苦又回来找我。”
“没有。”我说,“不过我发现一个问题,就是这几波人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联系,可是都隐瞒着各自的秘密。”
厉正宜听到锁门的声音,吓了一跳,问我们:“这里面真有什么?”
关兴大叫道:“差爷!差爷!”
我和王亮拖着昏过去的方涛卜洁,松了羊旭、厉正宜脚上的绳子,让他们跟在后面跟了出去。
“什么样的你们不比我清楚。”我说:“穿个碎花布裙子,披肩发,就在你车里坐着呢,你们开车过来,她可能一直都坐在车里看着你们,就是你们不知道。”
许柳海的表情十分压抑,这值班名单基本上都是他定的,他不信我和王亮,于是刷了个小花招,没让我和王亮和他一组,但是就现在的情况看起来,酒糟鼻一晚上见了好几次鬼体质很灵异,和他在一起危险系数也不低。
“别装模作样!”男学生双手握着刀,指着关武说:“从一开始我就怀疑你们了,那天只有你下了楼,偏偏那天就死了一个差爷,所以第二天你给我什么我都没吃,果不其然,晚上就看到你杀了另一个差爷!”
厉正宜还要喊,羊旭说:“别叫了,你还没看明白吗?”
他话还没有说完,却见那兵差嘿嘿的笑道,口齿不清的问:“你、你怎么出来了?”
刚想回头,头上忽然遭到重击,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兄长从不控制自己的食欲,上次在人来人往的地方却什么都没做。”貔貅从玉佩里跃出,跳到羊旭跟前问,“和你说话的那个控制着他的男人是谁?”
被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羊旭的背影好像在哪里见过。
等了这么久,这人,不,这鬼终于出来了。
貔貅答道:“它是我的兄长。”
只见关武抽出藏在背后的手,他的手里竟然握着一根长长的铁棍,关武用那根铁棍,用力的,毫不犹豫的向兵差打去!
眼看就要抱到三娘,雷迪嘎嘎横空出世,抹了一把鼻涕插到我和三娘之间冲我迎来,乐呵呵的说:“我也想死你了。”
我问:“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哈哈了两声,说:“天冷了,穿个外套。”
“我知道你在!”卜洁鄙视的看着车的方向,喊道:“贱女人!死了正好,不要以为你死了我就怕了你,有本事你来啊!告诉你,这男人的妻子是我!无论你做人做鬼你都抢不过我!”
想到这里,我忽然想到苟富贵送给我的狗哨。
我打了一个寒颤,问:“你想说那房子就是这个小二楼?”
顺着男人头看的方向,我看到一个梳着清朝的大辫子,穿着古代粗布衣服的鬼魂,正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们。
我说:“你的脑子不错,和我想的一样,如果长得像我一样帅那一定能更受欢迎。”
养头千日用在一时,救兵啊!
貔貅也在脑中问我:“你真不记得这个男人?”
也不知道晕了多久,我忽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马力术,马力术!”
方涛转头看着许柳海:“你说什么?”
卜洁猛的转过头盯着王亮:“你笑什么!”
好疼啊……好疼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男人头说:“和我亲爱的甜心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雷迪嘎嘎咳咳咳的笑,然后捂着嘴告诉我:“他进来一看到吊死鬼的舌头就吓的尿裤子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被人摇醒,抬头一看,是王亮。
关武抬起满是血泪的脸道:“好吧,哥,你想知道,我就全告诉你。”
“不是我灵力不够,”貔貅道:“而是有阴气靠近!”
说完就从窗户翻了出去。
厕所就一个,那俩人发现对方意图以后都加快了脚步往厕所跑。酒糟鼻体力比年过半百的许柳海好,三步两步就跑到厕所门口,拉着门就要进,许柳海慢了半步没抢上,但是反应也不慢,一把抓住厉正宜的手。
许柳海哆哆嗦嗦的说:“两、两位冷静点……我们有、有话好好说。”厉正宜在旁边拼命点头:“出去了我们也绝对不说,不说!”
卜洁骂道:“胡扯!”说完,刀子就已经向我插来。
你这混蛋要是天使,那我就是耶稣基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的男人头用力抽动棒子,那花瓶随之而倒,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卜洁动作一顿回头去看,与此同时,一个黑影一跃而起,迅速的扑倒了卜洁。
“好……好……”兵差又转过头,笑道,“一、一起尿……”
我心里一惊,连忙揉了眼睛去看,那人影却不见了。
厉正宜指着许柳海:“是他说的!”
我吃了一惊,连忙往后跳了回去。
“第一次做这种事,我怕数错了,先倒计时一个试试。”
我说:“那就行。”
不过我们的视线并没有被那桌子上的摆设吸引,而是全都落到了点着蜡烛旁边的地上,在那里,少年关武正在拿着刀肢解死去的官兵,满地都是血。
羊旭摇摇头,呵呵呵的笑道:“我本来以为可以瞒过去,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方涛说:“我本来没想这么对你们,可是……”他指着我和王亮说,“他俩去翻我的车,发现了,那就怨不得我了。”
关武惊道:“你看到了?”
“这么说,出去的秘密还是在这符上面。”我重新拿起那符看,“可是这符有什么特别的?”
其他几个人都听得一头雾水,我和王亮早就在了解这两夫妻的情况,所以心里都明镜似的。王亮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女人应该和你关系不一般,她是你的情妇吧……”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自……自首?”厉正宜说,“我没你那么傻,我才不会自首。”
见我们过来,厉正宜哆嗦着说:“有……有……有……”
说完,拿起一旁的绳子把她绑起来。
然后和王亮往外走,走过许柳海身边的时候,许柳海说:“我听到你们说什么线索,你们是警察还是记者?”
似乎发现我在看他,瘦高的男人转过头看向这边,他的脸异常消瘦,凸起的眼睛毫无神采。
不过,这只是对于一般人来说。
羊旭摇头,说道:“没有了。”
貔貅说:“那人肩膀上的不是松狮,是神兽饕餮。”
厉正宜听得嘴都合不拢,看着方涛和卜洁说:“我靠,变态杀人魔,活的!”
呜呜呜……叔叔……呜呜呜……
黑灯瞎火的看什么?我正奇怪,忽然听到二楼传来“吱嘎”的开门声,一个男人喊道:“你先喝着,我出去尿尿。”
“车什么?说了放在这里没问题!”方涛不耐烦的答道,回头看我们,“你们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