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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骂的是曾中明，气的却是方不为。
这绝对是出了不好的事情。
怎么责难，也轮不到特务处的头上。
马春风说的是内奸案。
委员长肯定想着谷振龙肯定也是和他同样的想法，认为谷振龙是怕有人给行政院那边通风报信，才戒严了特工总部。
“我没办法，只能先说了步少纲自杀的事情，说我等三个部门，正在追查步少纲背后隐藏的人物……因事态重大，怕有外泄的事情发生，所以才封了特工总部……委员长现在命我等，务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八十八师，宋元良？”谷振龙跟着念叨了一句，又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猛的一变。
“万一联系不到一块怎么办？”马春风惊疑的问道。
连马春风都说了，和水金行不好查，怎么也要先想个万全的办法才行。
这样一来，利用赵金山调查和水金行的计划基本上也能实施了。
马春风惊诧的看着谷振龙。
这件事情，谷振龙一心想要压在内部解决，但现在方不为却要把江右良和步少纲的死讯全部公布出去，也就等于把内奸案公布了出去，谷振龙肯定不会答应。
方不为刚刚暗松了一口气，却不料谷振龙又来了一句：“是委员长自个联想到行政院那边去的……”
但现在就不用考虑这一点了，只要谷振龙同意自己的计划，肯定恨不得多出几个内奸出来，赶快把消息传出去才好。
“不知道涉及到了什么案子，侍从室派人到特工总部去查问，结果到特工总部一看，所有负责人不在不说，特工总部还被我宪兵司令部全部戒了严……这么大的事情，侍从室哪里敢怠慢，直接上报给了委员长，委员长让我亲自去他那里解释原委……”
曾中明没嫌疑，就扯不到汪院长的身上。想要给委员长交待，就必须查出真东西来。
但有一点，赵金山竟然和首都警察厅长有亲戚关系？
“德国货？”谷振龙拿起了手雷，看着上面的字母，使劲的回忆着，“怎么这么眼熟？”
“他有这么一层关系不用，为什么上赶着我们送礼？”方不为疑惑的问道。
方不为正准备离开，高思中的副官敲门进来了。
反正内奸不会在特务处，委员长知道了，最倒霉的也只会是贺清南，当然也少不了总负责的谷振龙。
宪兵司令部的检查不是一般的严，方不为是怎么把这玩意带进来的？
马春风瞪了一眼方不为。
但这件事不单单涉及到给江右良提供黄金的幕后人物，更牵扯到司机案当中的那几千两黄金，所以方不为一点都不敢大意。
“但这事，必须得查个水落石出！”谷振龙撮了撮牙花子说道，“不然这事没办法交待。”
方不为一想，还真是这样的道理！
马春风和贺清南都是眉头紧皱，一脸的难色，但方不为却在暗喜。
谷振龙不会是把自己怀疑曾中明的事情也汇报给委员长了吧？
方不为正好想着先给马春风汇报一声之后，再去找谷振龙，没想到谷振龙先来找他了。
要不是方不为误导，谷振龙也不会因为步少纲刚一自杀，就怀疑到曾中明的头上。
“麻卖批……”谷振龙的脸涨的通红。
这事，方不为只在谷振龙面前隐晦的提过一次，马春风都不知道。
副官把一份文件交给了高思中，高思中扫了一眼，又递给了方不为。
方不为正想告诉马春风，内奸案中出现的各种矛盾时，张永昌却从岗亭里钻了出来。
“那你他们娘的给老子说一说，现在从哪查？”谷振龙怒吼道。
委员长这是想把汪院长扯进来？
马春风还没反应过来，方不为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谷振龙。
这不是强人所难的事情么？
马春风脸上全是惊容，心里却在暗喜。
曾中明压根不知道步少纲干了什么，不然不会如此的有恃无恐。
一看方不为的模样，谷振龙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脸色顿时一黑：“老子没那么傻，一点线索都没有，怎么就敢在委员长面前说出怀疑的目标？到时候要是查不出来，怎么给委员长解释？”
先不论马春风会不会怀疑方不为是不是在和谷振龙暗通曲款，只是一个贺清南，就肯定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
官越大，胃口就越大，赵金山肯定是算过账的。
最后是不是也要让你我沾点好处？这么算下来，赵金山需要花的钱海了去了，还不如给你我多送点。人放了不说，路子也宽了，还能让你记住他，到时候也能帮他把何世荣的事情遮掩一二……”
一听步少纲和曾中明的关系，委员长自然就会联想到汪的头上，想着依此查下去，最后就算最后诬陷不到汪，也能给他头上泼两盆脏水。
方不为心里疑惑着，脚下速度却不慢，跟着司机就往外走。
方不为手一伸，从口袋里把那颗手雷掏了出来。
“步少纲宁愿死，也要保这个人，老子自然就想到了曾中明，但委员长的步子更大，想的更远……所以一听委员长过问这件事，方不为就猜到了大概。和他比起来，你的反应还是太慢了……”谷振龙瞪着马春风说道。
“当真？”谷振龙脸上闪过一丝喜色，他很清楚，像方不为这样的滑头，如果没一定的把握，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他之前就想把这件事捅上去，结果最后被方不为拦了下来。
“拆了引信的！”方不为回了一句，又对谷振龙说道，“这就是从江右良身上摘下来的手雷……涉及此案的一位烟土贩子交待，有军队的人曾拿着这种手雷去找过他的老板，说是有一批，全部想要处理掉，但因为威力小，价格还高，不好卖，买家就没有接手……”
这下好了！
一看张永昌的架势，再看他眉头紧锁的模样，方不为心里就是一咯噔。
“还能怎么办？”谷振龙摊了摊手，“闲着撒一把网的事情，就算捞不到鱼，也不能怪到网身上吧？”
方不为先向马春风说了自己推断和计划。
怪不得上午来的时候，谷振龙那般的急躁，原来是下了死力气，想找到曾是明的证据，最后却一点收获都没有。
在给谷振龙请示之前，这事必须先要给马春风汇报一声。
“卑职现在正在查！”方不为往后退了一步，躲着谷振龙喷出来的唾沫星子，“已经查到眉目了！”
方不为一听，顿时大喜，谷振龙眼熟就对了。
这位比李无病有眼色多了，挨个打招呼，就连叶兴中和冯家山也没拉下。
从特务处到宪兵司令部的路程并不远，等方不为说了个大概，车已开到宪兵司令部的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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