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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令也猜测步少纲可能知道点什么，所以命我派人就地审讯……你也知道，特工总部涉及泄密的人不少，所有的审讯好手全配合着督查处审查呢。等我从楼上调人下去，回到牢房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他押送步少纲的时候，手拷带了，脚也绑了，甚至是嘴也塞上了，就是没有蒙眼睛。
张副官不去侍候谷振龙么？
方不为知道，这中间肯定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谷振龙第一时间就会想，步少纲身后究竟藏着什么人。
方不为原本还想着问一问从宪兵卫队调个教官给自己练兵的事情。
步少纲被送到宪兵司令部快一天一夜了，谷振龙不可能不审一下。
“永昌兄放心，出自你口，只进我耳。兄弟我是万万不会说出去的！”方不为拍着胸口保证道。
步少纲的呢？
方不为心里也在暗暗称奇，心想这张永昌到底是想交自己这个朋友，还是因为谷振龙器重自己的原因，才对自己这么好？
谷振龙接二连三的夸赞方不为，说方不为有勇有谋，还智计百出。更为难得的是心细如发。
而且步少纲最为重要，通过他，很有可能把内奸的身份查出来。
按照他原来的计划，是想利用步少纲钓出大鱼来的，这事他只在谷振龙面前，隐晦的提过一句，连马春风都不知道。
“他不就是铁路部的次长，以前还是汪院长的秘书么？”方不为轻描淡写地回道。
虽然步少纲死了，但对于方不为来说，并不一定就抓不到幕后人物的尾巴。
看谷振龙这个模样，他哪里还敢提？
名单上没有赵金山，不一定就说明赵金山和江右良没关系，比如赵金山就认识何世荣，也认识付高昌。这些人都是江右良的暗探。
他还以为张副官是彻底忘了呢。
不用想，宪兵司令部肯定从步少纲这里没审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不然谷振龙不会那么暴躁。
回到特务处之后，方不为想了想，还是没有直接去找马春风。
张副官是没看到步少纲在特务处时的那个嚣张样，他会想着自杀才怪！
“你说他到底有多么害怕，才有胆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张副官问道。
包括昨天宪兵司令部督查处的少将处长，冲到谷振龙办公室要人的时候，张副官还有些不以为然，想着方不为的一张好嘴，连刘处长这样的人物都能被他哄的好像发现了绝世瑰宝一样。
“他给狱卒说要解手，狱卒把他送进了茅房，可能是嫌臭，也想着步少纲手脚都被铐着，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就关了门在外面等他。结果快一刻钟了不见他出来，打开门一看，人已经不行了……”
要真审出来什么，谷振龙就算不说，见了自己的时候，也会露出点不一样的表情出来。
“当时司令还感叹了一句，说你怎么就这么好的运气？人要是晚送过来半天，就死在你特务处了，到时候你麻烦就大了……”张副官又叹道。
你终于想起来了？
步少纲出了什么事？
翻着名单，方不为从上到下瞅了好几遍，也没看到赵金山的名字。
这样的事情，张副官不一定会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乱说。
方不为刚想问一问，谷振龙接下来怎么打算，但话到了嘴边又让他给咽了下去。
特么的，给玩脱了？
谷振龙不会真的这样怀疑吧？
“司令呢？”方不为惊讶的问道。
等了快两个小时，也不见张副官回来。方不为知道急也没用。过了中午，都快一点了，张副官才出现。方不为看到他带着一个勤务兵，端着几份饭菜走了进来。
但张副官送来的供词里面，压根就没有步少纲的只言片语，张副官也好像忘了这个人似的，提都没提？
方不为惊的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看着张副官。
比如何世荣，付高昌，还有那个约了何世荣，事后被江右良灭了口的姓徐的。
其中倒有几个眼熟的。
“他怎么自杀的？”方不为惊声问道。
能不冒火么？
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原因，翅膀这么一扇，给扇了个乱七八遭？
再看他脸色，就知道刚刚才发过火。
方不为看了看张副官，发现他眉头紧锁，好像在想什么心事。
方不为浑身一震，瞪着眼睛看着张副官：“他招了？”
一路上，方不为都在想这件事情。
不好！
“我也觉的司令说的对，兄弟确实是好运气，”张副官感叹道，“人死在了我宪兵司令部，就和你特务处没有了一丁点的关系，曾中明想找麻烦也找不到你头上……”
难道他愁的就是这个？
谷振龙肯定会下死力气往下挖，哪怕找不到证据，至少也要推断出步少纲身后站在是哪尊大佛。
他要敢说出来，肯定会发生比要他的命还要严重无数倍的后果。所以生怕自己不死。
“劳永昌兄如此挂念，兄弟愧不敢当！”看着张副官摆放着饭菜，方不为连声说道。
他心里气的直咬牙，却不敢骂出来。
谷振龙就是在等方不为碰了南墙，更或者是惹了麻烦之后，找他去求情呢。
但现在人却被审死了？
福建方家本就是名门世家，国父反清时，方家举全族之力襄助……若不是天妒英才，方家子弟个个英年早逝，但凡活下来一两个，汪院长也不会如现在一般狼狈……”
难道步少纲交待出了什么重要的人物，张副官是出于保密考虑，才没有告诉自己？
“永昌兄，步少纲审的怎么样了？”方不为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现在好了吧，线索全断了。
张副官这样的表情，方不为连问都懒的问步少纲是怎么死的了。
所以方不为又让张副官给他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方不为觉的自己的心快要跳出嗓子来了。
方不为有很大的把握，可以根据这一点，把幕后人物揪出来。
怎么会是自杀？
方不为听的打了个冷颤。
谷振龙正被特工总部的泄秘案搞的怒气冲天，见谁都是一副吃了枪药的样子。
他没想到，张永昌也坐到了他的旁边，拿起了筷子。看架势，是要陪着他一起吃饭。
不管是出于提前防范，还是出于自身安危，他都要把曾中明的底细给问清楚了。
为什么自己刚一提，张副官就这么害怕？
步少纲死了？
张副官一看方不为的脸色，就知道方不为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虽然都是方不为猜出来的，他一句重要的话都没提过，但张副官还是不放心的交待道：“千万不能说出去，司令为这事，快急的冒火了……”
“他要是招了倒好了！”张副官低声叹道，“还没来的及审，他就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