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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誉明明以为她喜欢女生的，他一直都只把自己当兄弟，只因为知道自己喜欢他，一下子就变了态度，怎么看也不真心。
程誉只微微皱眉，又想起昨夜里林湛说的话，他腾出只手，很突兀地关掉电台，空灵缠绵的女声戛然而止。
似是不经意间开口道：“下午陪我去逛逛家居商场吧，房子里有点空。”
他松了松领口领带，随意问：“工作还习惯吗？”
周鹿的手一直放在卫衣口袋里，把玩着空眼药水瓶，安静好久的她这才淡淡回应：“我不需要你勉为其难的施舍。”
吻落在唇上，周鹿似是反射弧有点长，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她只看到程誉的眼镜折射出光，有种危险的气息。
周鹿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没有人打算使唤她做事。她就自己开了电脑，看游戏资料片。
周鹿解开安全带，拢起卫衣帽子，意欲下车，就在她手搭上门把的那一瞬间，车里传来“啪嗒”一声，周鹿再开门，已经毫无反应了。
周鹿回家的时候浑身透湿，紧抿着唇，脸色晦暗不明。
周鹿这一连串的动作很流畅迅速，程誉微怔间，就只见瓢泼大雨里周鹿往前慢慢缩小的身影。
电台里正在放一首《红豆》，“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家里听说她在帝都闲得很，还帮她找了工作，只是她一直不想去，今天随口便应了程誉自己要去上班，现在只好再转头联系家里。
一声又一声，整个运营部的同事都在起身打招呼，这阵仗不小，周鹿终于抬眼。
？？？
周鹿看着他不讲话。
蚊香党越来越多，大家蠢蠢欲动，终于有人耐不住性子了。
这话周鹿没有再接。
程誉开着车, 心里已经有了目的地。
——周一要去上班。
听林湛说，她租了一套公寓，和她朋友一起住。
她知道，程誉更青睐温柔懂事，有一头乌黑长发的大美女。
程誉靠在椅背上看她。
一吻结束，周鹿还是裹着她的黑色卫衣帽子，脸很小，垂头时眼睛被额前刘海遮住，看不清她的眼神，倒是唇上嫣红，还泛着水光。
程誉仍是靠着椅背的姿势，声音不大：“不是施舍。”
程誉厨艺很好，又或者说他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 这一点没有人怀疑过。
外面的雨下得愈发大了，即便刚刚程誉不停车，这会儿他也肯定得停，因为前头的路已经完全看不清晰。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新上来一道椒香鱼片，下头还有炭火，腾腾热气往上冒，程誉的眼镜上很快模糊一片, 他慢条斯理地取下眼镜，搁置在一旁。
还没落座多久，就听有人在喊：“总监好！”
就在她回头的一瞬间，程誉毫无防备地倾身向前，搂住她的脖子，亲了上去。
见她这一副春心萌动又不好意思的娇羞样，周鹿反射弧再长也知道这是来干嘛的，毕竟从高中开始，她就没少见这样的小姑娘。
他的话语间有些开玩笑的意味，周鹿抬眼望他，只觉得他这话说得违心。
娇小女生满头问号，却只见周鹿起身，而程总监拉着帅气小姐姐的手，对没错…就是拉着手！出去了……
周鹿一直垂着眼睛，语气很无所谓。
周鹿夹了一块鱼，放在碗里却没再入口, “不打算回英国了？”
周鹿在这家公司混了大半个月了。
邮件内容是“我接受”三个字，发件人是……周鹿？
去家居城的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看家具，下订单，吃晚饭，天擦黑的时候，程誉送周鹿回家。
程誉再次开口：“我考虑了一下，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
这是一个忙的人很忙，闲的人很闲的部门，周鹿自然会属于后者。
程誉下意识去看周鹿，可周鹿的眼神很平淡。
周鹿吃东西很挑剔, 不喜欢任何放淀粉勾芡的食物, 也不喜欢番茄酱，不喜欢菜里放糖。
总之，她给自己找了点麻烦。
头发吹至半干她就已经不耐，将吹风扔到床上，捞起手机给家里人打电话，说自己下周一要去那个游戏公司上班。
没过多久，周鹿就收到了来自领导的邮件，这位领导的名字叫程誉。
洗澡的时候她总觉得唇上温度很烫，像是吃了辣椒，酥酥麻麻的，怎么也褪不去。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密闭空间里听起来格外清晰，“林湛说你喜欢我，现在还喜欢吗？”
旁人隔得远，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但是大家心里都非常惊讶了，这个新来的周鹿真是相当厉害……见到领导还一动不动地窝在办公椅里，让领导站着跟她讲话，这是在为大家演绎二世祖上班的正确打开方式吧。
末了他开口道：“试图和上司抢女朋友这种事，以后不要再做了。”
周鹿回头看他。
程誉话还没说完，周鹿就打断他，“找了。”
周鹿面不改色的说道：“游戏公司，下周一上班。”
程誉：“……”
她这样子，怎么都不像个正经来上班的啊。
公司里疯传，运营部有个帅到令人发指的小姐姐，背景肯定很硬，每天都来公司打游戏，新来的程总监还经常跟她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