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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鱼抹了把脸,恢复了正常:“我自己有安排。”
“哎哎哎!”叶凛城连忙喊住她,捂着腰道:“我身上还有重伤,出城很难,你要是帮我个忙,把我送出去,我给你一百两。”
“好。”叶凛城:“有你这一句话,我送佛送到西。”
池鱼听见了他的冷哼,心里沉得厉害,眼眶也忍不住有点发红。
“三王爷是吗?”叶凛城有点意外,却还是很配合地扭头朝沈故渊拱手:“有礼了。”
“还是说您想通了,觉得池鱼姑娘很可爱,想和她成一段姻缘?”郑嬷嬷低笑:“若是后头这种,老身可以帮忙。若是前头那种,主子您法力无边,自己看着办即可。”
“你醒了?”她道:“带银子了吗?”
“哎哎——”背后的声音被门给关住,池鱼回去自己的厢房,想认真考虑一下要嫁给谁的问题。
一滴水落在桌上,溅成一个奇怪的形状,叶凛城看着,脸上笑容一敛,立马递了手帕过去。
“外头那位就是三王爷啊,长得是真的好看,好像和你有不少纠葛,你竟然是因为他才要找人拜堂成亲的,他是不是抛弃了你?”叶凛城没看她的脸,兴奋地喋喋不休:“你看看他方才的脸色,要是他真有对不起你的地方,那可真是太过瘾了!嘴唇都发白了,肯定气坏了!”
池鱼朝他点头,先上了马车。叶凛城跟在后头,神色痛苦地朝她伸手:“拉我一把。”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的很棒,池鱼挣开了沈故渊的手,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心有余悸。
主屋里的一切都没什么变化,只是长案上的观音像被宁池鱼撤走了,她还没来得及补上个新的摆件,看起来空空落落的。旁边的台子上放着个粗糙的、泥捏的错别“卍”字,上头一根红绳,弯弯扭扭地从台子边缘垂下来。香炉里没有点香,四周都隐隐还有一股子药香没散。
说得跟谁不是第一次一样?池鱼觉得好笑,心里堵着的东西也散开了些。
“那你帮我忙,有其他想要的东西吗?”池鱼问。
池鱼翻了个白眼:“你的意思是,好不容易逃出城,你还要陪我回去拜堂?”
然后就捏着帕子狠狠擤了擤鼻涕。
“帮我……”艰涩地开口,沈故渊抿唇:“帮我让她原谅我。”
以前遇见外人,宁池鱼是不敢结交的,是余幼微打开了她的心门,让她明白外头的人是可以接触的。但也正是因为余幼微,对于陌生人,宁池鱼再也不敢毫无防备。
沈故渊下颔紧绷,眼里的不悦已经要溢出来了:“我现在想换个报答方式了,行不行?”
“你不怕被我拖累,那我就更不介意拖累你了。”池鱼道:“回城拜堂吧。”
生气?沈故渊咬牙,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生气,只是心里揪成一团,呼吸都觉得困难。
沈故渊一愣,皱眉:“郑嬷嬷告诉你的?”
城门口到了,但是京城最近戒严,进出的检查都很严苛,池鱼想了想,拿出身上一直带着的仁善王府玉牌,递了过去。
“然后呢?您得到了这个可怜的爱着您的姑娘的原谅,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继续您的任务,然后继续无视她的感情?”
池鱼没吭声,走到屋子里坐下,呆呆地盯着桌面发呆。
“你当真想摔死,我就成全你。”沈故渊淡淡地道:“反正你死了,我身上的债也就了了,少个?烦。”
“你不是要一个机灵又口风紧的人吗?”叶凛城伸手指了指自己:“你看我如何?”
池鱼推门进来,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问他:“你刚刚说的话还算数吗?”
看见那东西,叶凛城脸色一变,连忙打开看了一眼,然后戒备地看着池鱼:“你没看?”
池鱼一脚就将他踹下了床:“别说这些没用的,休想靠近我。”
“……”沈故渊眯眼:“都什么节骨眼上了,你问我这个?”
认路不会认,心思倒是挺清楚。沈故渊吐了口浊气,很是不耐地挥手:“她明天就成亲,你要是心思这么多,那你就站着看,我也没话说。”
“主子……”郑嬷嬷跺脚道:“您还有空发火呢?池鱼丫头要嫁人了!”
相公?
沈故渊瞳孔一缩,起身就走到她面前。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骗她用媚药?!”
叶凛城立马伺机将她压在床上,仔细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真香!”
沈故渊傻眼了,怔愣地盯着面前这个自己最信任的人,眼里被冻住的冰渐渐地被愤怒冲破,整个人陡然狂躁,抓着她的衣襟就吼:“你怎么不早说?!”
池鱼刚走到一处宅院门口,冷不防地就觉得背后卷来一阵风,下意识地就是一躲,戒备地看了看。
“时候也不早了,您也应该有很多事要做。”池鱼礼貌地颔首:“恕不远送。”
摇摇头,沈故渊道:“我只是想帮你一把,别的没什么。”
郑嬷嬷娴熟地理着床单,头也不回地道:“您法力高,我不过是个管百草的小仙,您自然是可以朝我动手的。只是,怎么就突然要动手了呢?主子看见这东西,觉得生气吗?”
“没关系。”面前的宁池鱼轻描淡写地道:“我原谅您,毕竟您是我的恩人,我的命都是您给的,您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
叶凛城:“……”
池鱼指了指顺手在街上买回来的一对红烛和一个红盖头:“这还不够?”
这样的买卖,谁不愿意做?
“宁池鱼要嫁给别人,你就说你拦不拦吧。”沈故渊沉着脸道:“而且那人还不是个好人。”
一身黑衣,瞧着就见不得光。眼神飘忽,一看就知道人品不怎么样。再瞧瞧这轻佻的动作,听听这轻佻的言语,怎么都是个彻头彻尾的流氓混子。
要说这世上有谁最能名正言顺阻挡宁池鱼的婚礼,那只能是小侯爷沈知白。
被他看得有点心虚,沈故渊撇嘴,拿了笔把那宅院的位置写给他,然后就往外走。
一句话把沈故渊噎得心口一沉,眼里黑气顿生:“不救?你是在怪我多管闲事?”
宁池鱼打开荷包,数了数碎银,拿了三两出去递给小二,然后回来看着他道:“这是你的住宿和药钱,我养不起男人,所以你得自己来。”
至于宁池鱼,可能是因为他在人间,感染了人的情感,所以,有那么一点,就一丁点在意她。
叶凛城看着她,眯眼道:“你来头不小。”
车夫勒住了马,叶凛城掀开车帘就放了只信号烟,然后坐回去继续等着。
“算。”叶凛城挑眉:“你改主意了?”
“缺钱的人啊!”叶凛城吊儿郎当地晃着自己的钱包:“你难道不缺吗?一个女儿家孤身在外,住这么偏僻的客栈,想必无依无靠。女子找营生可不好找,一百两足够你安安稳稳过几年了,只用帮我一个小忙。”
“你的身体,真的让我很恶心。”
池鱼起身,顺手把旁边的一卷东西扔给他:“你的,拿走。”
然而,坠落的速度不知怎的就慢了下来,池鱼睁大眼,感觉四周飞速移动着的光影都变得清晰起来。她看见了悬崖边上长着的野草,草丛里开了一朵小花。也看见了旁边崖壁上长出来的树,树枝上还有一个鸟窝。
“没有。”她才不会出卖嬷嬷,撇撇嘴,随口就道:“你当初自己说的,要报答你,就找个人成亲。如今想想,你是个妖怪,要求又这么特殊,要不是在我身上有目的,那还能是什么?”
喜庆的颜色,莫名地有些刺眼,沈故渊犹豫了一下。伸手打开看了一眼。
狠狠地踏上车辕,叶凌城坐去了池鱼旁边,眯眼看着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叶凛城低咒一声,自己捂着伤口跟出去。
啪嗒——
有什么比被所爱之人看不起更惨的事情呢?
“……”
“哎哎哎!”叶凛城连忙拉住她:“开个玩笑而已,你至于这么激动吗!我这人就图一个乐,你要做的事情好像很有意思,那我就帮你,啥也不想要!”
池鱼一顿,侧过头来皱眉看着他。
这个叶凛城来头不小,且行事作风颇为豪放不羁,跟她明显不是一路人。所以池鱼只简单交代了他几句,然后就去仁善王府给郑嬷嬷递了请帖。
一把拉起旁边看热闹的叶凛城,池鱼进了宅院,关上了门。
你功夫不错,想必以后勾搭男人也容易得很,就不必我帮忙了,自己滚吧!
池鱼扭头就走。
她下意识地就挣扎了一下。
叶凛城倒是大方,把银票放进她手里,一双眼里满是戏谑:“你是不是想拿这些银票去雇佣人跟你拜堂?”
沈故渊想,习惯真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不仅可以控制人,连神仙也不放过。
叶凛城挑眉,凑近她,轻佻地道:“你我好歹马上就是夫妻了,不同床共枕相互了解。到时候拿什么骗人?”
“随随便便找个人,就要拜堂成亲?”冷笑一声,他将那帖子扔在地上,眉眼间满是嘲讽:“谁教她的?”
坦白说,这男人真是难得的世间佳品,相貌气质和气势都不差,身份也响当当的,只是怎么说呢,气势太强,目中无人,一看就不是个会善待女人的主儿。
嫌恶地抽回自己的手,池鱼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他的建议。眼下要去找个值得信任还不会露馅的人是有难度的,毕竟沈故渊不是普通人,要骗过他可不容易。如果叶凛城愿意帮忙,对她而言好像没什么坏处。
“请帖已经送去了王府。三王爷到时候过来即可。”池鱼道:“这会儿我们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他想要的,不就是我的一场婚事吗?”池鱼笑了笑:“我给他就是了。”
郑嬷嬷不敢吭声了,她也是察觉到主子的变化才决定用药,可没有想到主子会是这种反应,连累了池鱼,的确是她的错。
池鱼看他一眼:“随意。”
叶凛城正想爆粗,却又听得门被人敲响:“我可以进来吗?”
沈故渊僵在了原地。
或许本性就是如此吧,毕竟是为了得到他不择手段的女子,也不是只纯良无害的小白兔。
然而池鱼却冷笑:“你当我傻吗?要是一个小忙,哪里值得你出一百两?”
“爱一个人可以低,但绝对不能贱,这一点,是我忘记教你了。”
“那就更好了。”叶凛城拍手:“小爷平生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找?烦,要是没?烦了,这人世就太无趣了。”
“那你骗她干什么!”沈故渊暴怒:“你知道你害得她多惨吗?”
“你跟我回去。”
“娘子回来啦?”叶凛城笑眯眯地伸手拉了池鱼过来,捏着袖子替她擦了擦额头上压根不存在的汗水,体贴地道:“辛苦了。”
她是不是已经……恨透了他了?
“您请。”
捏着银票,池鱼想了想,道:“也不是不可以。”
“我知道。”郑嬷嬷笑了笑:“但您又知道您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
叶凛城气极反笑。看了一眼她的衣袖:“这还短呢?”
可眼下站在她面前,看着这张冷漠的脸,他喉头微动,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堂堂月神,头一次有了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
叶凛城这叫一个气啊,以前都是他打劫别人,这会儿竟然被个小丫头片子给打劫了?更气的是,他现在身上有伤,压根打不过她!
怪不得宁池鱼那么轻描淡写地说原谅他呢,那一晚上之后,她怕是都没有将他放在心上了,像沈弃淮一样,能轻易原谅的,往往都是绝对不会原谅进而觉得原不原谅都无所谓了的人。
叶凛城有点茫然:“你要跟谁拜堂?”
师父不叫了。连尊称也不用了?沈故渊不悦地皱眉,看着她抬步继续往前走,冷哼一声。
池鱼冷哼:“怕是不会像你想象中那般有意思,说不定还会惹一身?烦。”
“不是要拜堂吗?”叶凛城道:“我总得让人准备准备。”
“加十两!”
三丈长的白发宛然如龙,一袭红袍烈烈,铺天盖地。那人衣裳上的云纹精致非常,眉眼也依旧惊人摄魄,朝她飞来的速度很快,比上一次快得多。
池鱼好奇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找人假拜堂!
“不够。”叶凛城痞笑:“我第一次拜堂啊,哪能这么委屈。”
沈故渊眯眼,他想要什么他自己难道还不知道不成?他想重返月宫,想继续当逍遥自在的神仙,想接好老头子的位子,替他好好牵红线。
宁池鱼看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郑嬷嬷看他一眼,冷漠地道:“主子既然主意已定,那咱们这些当下人的也没什么说的。”
“没什么不对?”心里无名火起,沈故渊道:“你要是没什么不对,怎么就又要死了。还得我来救?”
池鱼没应他,裹了裹衣裳,休息了一会儿,感觉腿上有力气了,起身就走。
“喂!”竟然被她给漠视了,沈故渊很是不爽,低斥道:“你聋了还是哑了?”
“你是有多贱才会选这种法子勾引男人?”
沈故渊气得眼前一阵阵发白,深吸一口气,抬步就往外冲,所过之处,屏风花瓶统统被风卷碎在地上,连两扇朱漆雕花的大门也没能幸免,“吱呀”了两声,轰然倒地。
走到一半,还是忍不住回头叮嘱一句:“一定要去。”
沈故渊没站一会儿就走了,他没回王府。而是朝另一个方向走得飞快。
池鱼意外地看了一眼,也没打算多问,只道:“我答应你的事儿做完了,五十两给我,咱们就此别过。”
“大人行个方便,我奉王爷之命,送个护卫回老家养伤。”
这么轻松地就答应了?叶凛城吓了一跳。神色古怪地看着她:“你愿意当个大盗?”
沈故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跑这么急,好像再慢一步,他就要失去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
疼痛至极的感觉好像又席卷了回来,池鱼回想起那个黑暗的晚上,白了脸,捏紧了拳头道:“不用你担心,我自己有办法。”
“对不起。”沙哑的三个字从苍白的嘴唇里吐出来,沈故渊身体僵硬,垂眸没有看她:“是我误会你了。”
这跟凡尘间痴男怨女们的情况可不一样,压根不是喜爱,只是对欢好的迷恋罢了。
深深地皱眉,沈故渊道:“人神不可相恋,你知道你自己在撮合什么吗?”
沈知白有点懵:“去哪儿?”
“拿人家的手短。”池鱼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没听过这句话吗?”
哭笑不得,叶凛城大方地拿了五十两银票给她,然后朝她伸手:“来扶我一把。”
撩起帘子看了看外头,叶凛城道:“在这儿停车就是。”
越说声音越大,最后一句,郑嬷嬷是直接吼出来的,眼眶都发红。
沈知白找了池鱼好几天了,正有些焦头烂额,就被沈故渊拉着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