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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珠子乱转,却不再出声。
牢房里的人都是一顿,齐刷刷地看向他,目光有疑惑的,有期盼的,也有担忧的。
“你去哪儿啊?”沈故渊眼皮都没抬:“大牢在后头。”
徐廷尉愁眉不解,头疼地看着堂下这些大人物。
回过神来,宁池鱼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花厅,面前站着的沈知白一脸担忧地看着她:“你最近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这一巴掌打得余丞相脸疼,并且,他还不了手!
洗完出来,池鱼别的都没顾,换上衣服就蹭蹭蹭地跑了出去。
“少废话。”沈故渊沉了脸:“让你买你就买,师父的话都不听了?”
望着他这张笑得倾国倾城的脸,池鱼觉得自己可能是耳鸣听错了,他说的一定是去春游吧?
一张脸波澜不惊,沈弃淮站了出来,平静地看着沈故渊道:“本王也正想让人去请持节使,三王爷倒是让本王省了不少麻烦。”
“你师父给你用的药,是玉骨草。”郑嬷嬷依旧笑眯眯的,拿竹筒舀了药水往她肩上淋:“那东西也很珍贵,能让伤口加快愈合,但不能生肌。嬷嬷给你用的,是专门调制的生肌汤,用上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然而,刚往前走没两步,后头一连串“咚咚咚”的声音就透过书房的门,传遍了整个主院。
“放肆!”脸上有些挂不住,余丞相伸手拂开他,皱眉道:“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乱喊?”
小贩惊了惊:“姑娘,这一串糖葫芦,用不了这么多银子啊。”
沈知白认真地想了想,道:“这也委实太厚了些,毕竟是丞相家的嫡小姐,大家闺秀,怎么做的事情跟勾栏里的女子没两样。”
吓得一个激灵,沈故渊连着椅子一起后退了半步。白发都微微扬起:“什么东西!”
圣上?沈弃淮下意识地就摇头:“圣上年方五岁,怎能……”
“……”
“王爷何必如此愤怒?”余丞相揣着袖子道:“令公子若是冤枉的,审查之后也就放出来了。老夫此举,也不过是为了公正。”
对啊!眼睛一亮,静亲王立马拿了信物递给旁边的随从,吩咐了两句。
“糟了!”池鱼皱眉看向沈故渊:“先前小侯爷得罪的人不少,怕是要被落井下石。”
她的师父,真是个很有趣的人啊。
“有啊有啊!”池鱼跪坐在软榻边,双手搭在他腿上,很乖巧地道:“遇见余幼微了!还呛了她几句!”
就算皇帝只有五岁,那也是皇帝,他明面上一切事都是交由皇帝处置的,现在不能自打嘴巴。
微微一顿,沈知白停下了步子:“他认出你了?”
“哟,这是被我一句话激着了,买这么多?”余幼微捏着帕子娇笑:“谁吃得完呐?”
淡色青纱拢着的绣竹锦衣被风吹得袖袍轻扬,沈知白背脊挺得很直,面无表情地看着余幼微,问:“我与余小姐素无恩仇,余小姐为何一上来就骂人?”
“呆子。”沈故渊回头,斜睨着她道:“你对外头的风景不熟悉,对这京城里的官邸,是不是熟悉得很?”
他都这样说了,池鱼也就不抱什么希望,只要伤口不疼了就行。
终于找到了沈故渊和这凡尘之间的一丝联系,池鱼兴奋起来,眨着眼问她:“能给我讲讲吗?”
小贩大喜,靶子都不要了,连连作揖:“多谢姑娘!”
“哈哈哈!”池鱼笑得开怀,眼里满是坏事得逞的狡?:“师父,这是拨浪鼓,我特地去买回来给您的!”
静亲王和丞相都松了口气,地上跪坐着的持节使也抹了把汗,起身就想走。
沈知白点头,心里却有点闷。旁边的小厮来来往往。他压根没法说什么话。
他是急糊涂了,这点事情都没想到。沈弃淮不按律法办事,但徐宗正和孝亲王一向以法度为重,并且说话有分量,他们一来,沈弃淮难以自圆其说,只能退让。
沈故渊瞪她一眼,接过她递来的拨浪鼓,试探性地搓了搓木柄。
池鱼捂着脑门点头:“嗯。”
一千万两银子,一夜之间就堆在了国库门口,沈知白不得不去善后,挨个理清来路,并且将贪污的官员一一定案候审,差点累了个半死。
池鱼全然未觉,心情很好地扛着糖葫芦山回去交差,沈知白坐了一会儿,也就告辞了。
“谁问你这个?”白她一眼。沈故渊道:“我问的是其他方面。”
回过神,池鱼两步走到他身边,低头凑近他:“师父?”
“傻犊子。”沈故渊轻嗤,抬眼看向那头盯着这边的沈弃淮,略微思忖片刻,看向池鱼的目光顿时温柔起来。
“应该是听见了风声,都在过来的路上了。”
这么麻烦的?池鱼有点不好意思:“我自己……”
“池鱼。”沈故渊唤了她一声。
“王爷……”
微微瞪眼,池鱼惊讶地侧头看她:“当真?”
“先前师父给我用过药,已经好了很多了。”她笑了笑:“至于伤疤,要全消除,怕是不可能了。”
“那可以。”沈故渊起身:“我来替知白,你替地上这个人说话,公断就交给圣上,如何?”
秋风拂过,整条街仿佛都安静了下来。池鱼睁大眼,有点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他飘扬的墨发。
她吐什么话了?余幼微很茫然:“我方才分明是说……这宁池鱼嫁去谁家门口都没人要。”
这是要强权来压?沈故渊嗤笑,一撩袍子就在公堂旁边的师爷椅上坐下了。大有“老子不走,有本事你把老子搬走”的意味。
这才想起看旁边这小姑娘一眼,静亲王有点意外。她怎么知道请那两个人就有用的?
“你跟着他,过得还好吗?”沈知白侧头问了一句。
书房里。
“不就是要立案么?人我带来了,请廷尉大人关进大牢,一并待审吧。”唇角带着一抹讥讽,他伸手就将那淮南持节使扔在了堂下。
郑嬷嬷站在她身后,笑着叹息了一声。
“他得罪的都是男人。但很讨姑娘喜欢,每天都有许多貌美如花的姑娘围在我家门口,就为了给他送东西。那小子脾气可差了,人家送什么他扔什么。有个大胆的姑娘趁他不注意抱了他一下,他把人家扔进了瑶池,咯咯咯。”
“晚上会有点冷,我抱来的是最厚的被子,新做的,很舒服。换洗衣裳就在这边的架子上挂着,您每日梳洗了交给狱卒就是,我打点好了。还有……”
想着想着,一头就撞上了前头的人。
她的手掌很软很暖和,像极了母妃。池鱼有点恍惚,下意识地就想往她手里蹭。
池鱼硬着头皮解释道:“陈列证据为原告或者被告说话的人。”
她以为沈故渊这样谪仙一般的人物,是不近女色的,毕竟他脾气差又对人不耐烦,能把哪个姑娘看在眼里?
“脸皮厚需要理由吗?”池鱼歪头问。
池鱼嘴角抽了抽:“师父,您还没吃腻呢?”
自家师父认真起来的时候当真是很摄人,跟那个被拨浪鼓吓着的完全不是同一个人。怪不得沈弃淮一开始就对他充满警惕,任凭是谁站在他的对立面,心里都难免没个底。
回去王府的时候,池鱼一路头顶都在冒问号,她有些不懂沈故渊最后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毕竟国库那边跟沈知白这件事压根没什么联系。
“嬷嬷不骗人。”拆开她的发髻,郑嬷嬷替她淋着药水,温柔地洗着。
朝他笑了笑,池鱼转身,终于看向了余幼微。
“嗯?”池鱼有点茫然:“看谁?静王爷吗?”
“姑娘放心,老身精通药理,定然能将姑娘这一身伤疤抚平。”伸手脱了她的衣裳,郑嬷嬷一把将她按进浴桶里,完全不给她说话的空隙:“这些药材都是老身寻了许久的,姑娘千万珍惜,别浪费了。”
沈知白垂眸,微微有点沮丧:“那……也好吧。”
郑嬷嬷失笑,低声道:“怨不得那两只猫有灵性,你就跟只猫似的。”
这怎么气?池鱼干笑,很怂地小声道:“师父,不瞒您说,我光是看见他就浑身僵硬,更别说做其他的了。”
像是无边的春色突然在眼前炸开,池鱼傻了眼,呆愣愣地看着自家师父的眼睛。仿佛掉进了花海,半天都没能爬出来。
池鱼扛着糖葫芦山,漠然地看着那轿子消失,扭头打算回府。
微微一惊,池鱼站起了身:“怎么回事?”
“除了这串,其余的我都要。”池鱼笑了笑,接过他肩上的糖葫芦山,把那一串最小的还给了他:“家师嘴刁,喜欢吃酸甜合适的,这串小了。定然很酸。”
沈氏一族血脉凋零,皇权外落,奸臣当道。要改变这样的现状,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在完全改变之前,注定会有人牺牲。
沈知白点头,走着走着,余光扫池鱼两眼,轻咳两声道:“方才情急,我说的话要是有冒犯的地方,你见谅。”
“哦……”池鱼扫一眼他手边的拨浪鼓,点点头,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双手一举表示投降,池鱼转身就往外走。
“这话难道不是骂我?”沈知白一本正经地抬手指了指自己:“我不是人?”
“要是没记错,律法里有这么一条。”打断他的话,沈故渊斜眼道:“身有案之官员,案结之前,不得插手朝中事务。王爷自己身上还有贪污案未结,哪来的精力管这些事?”
“认识很久了。”郑嬷嬷拿篦子顺着她的头发道:“我住在很远的地方,平日里也就养养鸡鸭种种菜,要不是主子传召,我是断然不会来这里的。”
自个儿也感觉这个借口很烂,沈知白双颊微微一红,别开头轻咳两声道:“我是说……最近静王府秋花开得不错,你要是想去看,我……我可以带你去。”
律法?沈弃淮听得很想笑。从他掌权开始,律法已经形同摆设,没有多少人是按律法办事的,他却跑出来跟他说律法。
“今日的沈弃淮,看起来有点棘手。”沈故渊一本正经地道:“你去气气他。”
跟在她身后出门,沈知白一双眼略带无奈又有些宠溺地看着她,压根没看其他地方一眼。
池鱼听得又气又笑:“还有这样野蛮的办案法子的?”
场面有点僵硬,静亲王却是很感激地看了沈故渊一眼。肯这么帮忙,也算知白没有信错人。
糖葫芦摊到了,池鱼认真地看了许久,挑出了一串最小的。
“那你为什么不果断点,让赵将军把三公家的银库也搬了?”池鱼好奇地道:“他们家应该数目最大吧。”
“是啊。”沈知白看她一眼,微微有些吞吐地道:“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恍惚地想着,眼前突然就有手晃了晃:“池鱼?”
“咚——咚——咚咚咚!”
众人一愣。纷纷回头,就见沈故渊半披着红袍,手里拎着个人,大步跨了进来。
说罢,急忙忙地就放下了轿帘,让轿夫起轿。
她与静王爷一向没什么来往,突然去拜访,未免唐突吧?
池鱼点头,想起昨日的事情,忍不住笑了笑:“我让沈弃淮跌了个大跟头,他认出了我,并且很狼狈呢。”
这样的吗?池鱼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像是没吃过糖葫芦似的。”
这不就是吃软不吃硬么?池鱼摸着下巴想,原来得把他当猫养啊,落白和流花也这样,只能顺毛摸,敢逆着捋,一定会被咬一口。
正直清朗的少年,配上乖顺活泼的少女,怎么看都是一段完美的姻缘。沈故渊眯眼瞧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
池鱼听见声音就知道是她,也没回头,掏出银子递给卖糖葫芦的人。
“也是。”池鱼勾唇,学着沈故渊的样子笑,嘲讽之意铺天盖地:“全京城都知道你余幼微嫁在了悲悯王府门口。”
“你……”余丞相有些羞恼,却无法反驳,正举着袖子僵硬呢,就听得旁边的沈弃淮道:“三王爷做得没错啊。”
不会吗?!池鱼满脸不可思议:“是个人都会腻的吧!”
怎么又突然骂她了?池鱼很委屈,眨巴着眼道:“师父问话,就不能问明白些吗?”
“法不责众,这个道理我也懂。”沈故渊撇嘴:“最后这一卷贪污的罪名一定会不了了之。但只要银子的数目对了。沈弃淮就不会有话说。”
“您想看花,这王府里也可以看啊。”池鱼笑道:“师父得的王府里别的不多,花草极盛呢。”
脸色更红,沈知白抿唇:“我记的方向是没错的,但不知怎么……”
沈弃淮捏拳,回头看向沈故渊,思忖片刻,突然开口道:“既然三王爷也想管这件事,本王也想管,那咱们不如各退一步?”
廷尉衙门里。
池鱼冷笑,正想还嘴,眼前就挡了个人。
结果……身边竟然很多美人吗?
余丞相一时语塞,但看一眼旁边站着的沈弃淮,顿时有了底气,冷笑一声,竟就这样不搭理静亲王了。
“那就好。”沈故渊勾了勾唇。
“您受委屈了。”将牢房打扫干净,又给石床上铺了厚实的褥子,抱了锦被放上去。池鱼一边忙碌一边道:“可能得在这里呆上几日了。”
他带她去?池鱼失笑,摇头道:“侯爷,您忘记了?先前您也说要带我去看花,我跟着您在京城里绕了三个来回,最后走到了郊外。”
十步之外的另一间牢房里,沈知白错愕地看着忙里忙外的池鱼:“这……”
余丞相一惊,连忙上前拱手道:“为公正起见,应当将此人关押,老夫这就让人送他进去。”
这样充满爱恋的眼神,任是谁看了都知道意思。沈弃淮冷冷地睨着那两人,暗自嗤笑。
眉心一沉,沈知白回头看去,就见余家大小姐余幼微掀开轿帘看向这边,眼里讥讽之意甚浓。
“落白流花,名字很好听。”郑嬷嬷笑道:“一个月前主子就寄养在了我那儿,明日苏铭就会带它们过来。”
“泡澡?”池鱼眨眼:“我昨日才沐浴过。”
池鱼双眼盯着沈故渊,没有再看旁边。
故而那天早晨,沈知白咆哮得很大声。
……
“又怎么了!”沈弃淮满脸戾气地扭头。
“咚咚!”
“……还好。”暗中掐了自己一把,池鱼恢复了正常,笑眯眯地道:“倒是侯爷,这几日定然很辛苦。听师父说,您还被静亲王教训了。”
“姑娘。”慈祥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池鱼一惊,往旁边小跳两步回头,就见郑嬷嬷笑眯眯地看着她。
其他方面?池鱼茫然地看着他:“其他方面是什么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