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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愣了一下，这才满怀崇敬道：“恩师您为国为民，四处奔波，击败了鞑子，剿灭了海盗和倭寇，收复了安南，还惩治了广西的贪官污吏，同时带领老百姓开垦荒田数十万亩，当然是这世上最好的大好人。”
张居正闻言，不由无语，他这个时候已然意识到了，自己头发胡子一把抓，逮住土豪乡绅和官宦世家使劲整貌似不是很妥当。
张居正所使用的方法，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并没有错，因为这会儿大明朝廷就是缺钱，不想办法增加税赋收入，大明迟早会穷死。
这还用问，绝对是啊，恩师要再不是土豪乡绅，那这世上就没土豪乡绅了，这世上还有谁比恩师还有钱，要论家产，恩师简直是土豪中的土豪！
这个！
啊！
张居正闻言，脸上明显露出年轻人特有的逆反之色，不过，这年头的年轻人可不敢在长辈面前胡咧咧又或者耍小脾气，尤其是在自己的老师面前更不能耍性子，要不然，打顿板子都算是轻的了，如果被逐出师门，那他这辈子基本上就完了，官场上可不会用这种大逆不道的人！
好吧，他自己这个例子举的貌似不是很恰当，杨聪稍微想了想，随即又问道：“那张岳张大人呢，你认为他老人家是好人还是坏人？”
杨聪似笑非笑地问道：“噢，那又是为什么呢？”
杨聪沉吟了一阵，随即举例道：“比如说严嵩，你认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张居正闻言，认真的想了想，随即颓然道：“学生估计连一成都没有。”
这个张居正亦未曾考虑过。
这个问题，他的确没有考虑过，这会儿他都还没有步入官场呢，哪里回去考虑致仕之后的事情。
杨聪看他还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干脆问道：“叔大，如果这次为师让你去参加会试和殿试，你觉得你最终高中状元的机率有几成？”
恩师是土豪乡绅吗？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反驳道：“恩师，您所在的杨家是特别有钱没错，但是，学生听闻恩师家里的钱都是靠做生意赚来的，至于田地，恩师家里好像没多少吧？”
杨聪闻言，不由老脸一红，他尴尬的道：“为师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为师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土豪乡绅，就拿你想推行的一条鞭法这件事来说，为师正是你想整治的目标！”
杨聪见状，不由心生感慨：“唉，看样子教导弟子也没那么容易啊，你不能只一味的用师傅的威压去压服人家，因为一味威压，人家表面上是服了，心里却不服，如果是普通的师徒也就罢了，像张居正这种有可能身为帝师的，一味的用威压，迟早会招致报复的，也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体悟到这些。”
晕死，这小子，还是太年轻啊。
张居正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学生觉得子实、纯甫和仲芳三位师兄学识并不比学生差，而且他们都曾出外游历，增长见识，甚至还曾在朝为官，见识肯定比学生要广博，最终殿试的时候考的是时务策，学生肯定不如三位师兄。”
张居正毫不犹豫的道：“他买官卖官，带头贪腐，肯定是坏人啦。”
杨聪想了想，随即追问道：“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是与土豪乡绅和官宦世家所代表的统治阶层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