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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浪中文网 www.zwzl.net,最快更新钦定春秋传说汇纂最新章节!

則從楚晉勝則從晉殺一子買以從容於晉楚之間以觀勝負故城濮之戰公不與至踐土之會而後朝於王所其不與曹伯同執以畀宋者幸也殺子買以誑楚惑晉魯則免於難矣子買何罪哉彼公子遂之徒不忠不義之心於是啟矣 家氏鉉翁曰殺無罪之大夫春秋所深惡故不書殺而書刺蓋知其無罪而殺之幽闇之中與周禮三刺之義不同案說文云刺直傷也君殺大夫曰刺周官司刺之刺蓋審察之義與此刺字不同故一刺曰訊羣臣再刺曰訊羣吏三刺曰訊萬民皆謂審問之而已自鄭康成誤釋刺為殺於是杜氏預以下皆引三刺之義以釋此經然胡傳謂刺審其情與衆棄之則亦以刺為審矣以刺為審而猶用三刺之說是謂公子買戍衛不卒戍審之也可乎今故以公羊傳為主而凡引周官者皆不録】

    楚人救衛

    集說【高氏閌曰此書救者非善之也著衛國附楚之罪晉文果能致楚師之出也楚師既出故有城濮之戰 陳氏傅良曰僖六年二十二年楚嘗救鄭矣不書於是始書以為晉文之伯楚欲救而不能也趙氏鵬飛曰齊桓伐楚直造楚地蓋諸侯皆為齊矣今諸侯既從楚矣越曹衛而伐之則懼二國議其】

    【後故先伐曹衛楚兵出救是墮其計也且晉之伐衛久而不克者豈勢不敵邪待楚而已今楚救至克楚則諸侯皆為晉矣彼陳鄭許蔡曾何勞師哉故晉兵不及楚境克之城濮而諸侯自歸此晉文之廟謀也吴氏?曰蓋楚人分圍宋之師以救衛也狐偃固已先料其必然矣 鄭氏玉曰春秋書救未有不善】

    【之者今以為非善之何也春秋書救所以見晉伐所必救制之得其道能致城濮之戰而成服楚之功也豈可與他書救例觀哉故曰比事屬辭春秋教也】

    三月丙午晉侯入曹執曹伯畀宋人【畀必利反】

    左傳【晉侯圍曹門焉多死曹人尸諸城上晉侯患之聽輿人之謀曰稱舍於墓師遷焉曹人兇懼為其所得者棺而出之因其兇也而攻之三月丙午入曹數之以其不用僖負羈而乘軒者三百人也且曰獻狀令無入僖負覊之宫而免其族報施也魏犫顛頡怒曰勞之不圖報於何有爇僖負覊氏魏犫傷於胷公欲殺之而愛其材使問且視之病將殺之魏犫束胷見使者曰以君之靈不有寜也距躍三百曲踊三百乃舍之殺顛頡以徇於師立舟之僑以為戎右宋人使門尹般如晉師告急公曰宋人告急舍之則絶告楚不許我欲戰矣齊秦未可若之何先軫曰使宋舍我而賂齊秦藉之告楚我執曹君而分曹衛之田以賜宋人楚愛曹衛必不許也喜賂怒頑能無戰乎公說執曹伯分曹衛之田以畀宋人】公羊【畀者何與也其言畀宋人何與使聽之也曹伯之罪何甚惡也其甚惡奈何不可以一罪言也】穀梁【入者内弗受也畀與也其曰人何也不以晉侯畀宋公也】

    胡傳【古者覿文匿武修其訓典序成而不至於是乎有攻伐之兵故孟子謂萬章曰子以為有王者作將此今之諸侯而誅之乎其教之不改而後誅之乎曹伯羸者未狎晉政莫知所承晉文不修詞令遽入其國既執其君又分其田暴矣欲致楚師與之戰而以曹伯畀宋人譎矣雖一戰勝楚遂主夏盟舉動不中於禮亦多矣徒亂人上下之分無君臣之禮其功雖多道不足尚也】

    集說【杜氏預曰執諸侯當以歸京師晉欲怒楚使戰故以與宋所謂譎而不正 孫氏復曰晉侯侵曹曹不服罪故入曹執曹伯畀宋人畀與也晉侯入曹執曹伯不歸於京師畀宋人使自治之甚矣不奪爵者曹伯即楚晉侯圖伯執得其罪也 劉氏敞曰其稱侯以執何稱侯以執者伯討也此其為伯討奈何曹共公為無道遠君子而近小人服赤芾者三百也其言畀宋人何與宋人也晉侯執曹伯則曷為與宋人爲譎也又曰穀梁曰以晉侯而斥執曹伯惡晉侯也非也向若稱晉人執曹伯則穀梁毋乃又如齊人執陳袁濤塗而譏其踰國以執乎 張氏洽曰自晉侯侵曹至此皆春秋著文公致楚與戰之由也家氏鉉翁曰救宋而執之固當其罪不歸之京師而畀宋人則貶也又曰此爵晉侯是歲執衛侯歸之京師人晉何歟曰執曹伯明王法也執衛侯以臣之訴雖歸京師猶有責是以人之 吴氏?曰晉之用師於曹衛也實欲致楚而與之戰先以假道而啟衛之釁衛既不許則還師自南河濟略侵曹境不深治曹也移師伐衛責其不假道之罪取其邑衛服罪請盟而猶不許以致其君出避魯戍逃還則楚人不得不救衛矣楚既救衛則又移師臨曹入其國而執其君又以曹君畀受圍之宋多方以激楚之怒則楚人不得不與晉戰矣 李氏亷曰晉執曹伯畀宋與執戎蠻子歸楚同此書畀而彼書歸蓋畀者猶此與彼之辭歸者以京師之禮待楚矣又曰書法獻者下奉上也錫者上賜下也畀者非上非下者也三者據尊卑言之】

    夏四月己巳晉侯齊師宋師秦師及楚人戰于城濮楚師敗績

    左傳【楚子入居於申使申叔去穀使子玉去宋曰無從晉師晉侯在外十九年矣而果得晉國險阻艱難備嘗之矣民之情偽盡知之矣天假之年而除其害天之所置其可廢乎軍志曰允當則歸又曰知難而退又曰有德不可敵此三志者晉之謂矣子玉使伯棼請戰曰非敢必有功也願以間執讒慝之口王怒少與之師唯西廣東宫與若敖之六卒實從之子玉使宛春告於晉師曰請復衛侯而封曹臣亦釋宋之圍子犯曰子玉無禮哉君取一臣取二不可失矣先軫曰子與之定人之謂禮楚一言而定三國我一言而亡之我則無禮何以戰乎不許楚言是棄宋也救而棄之謂諸侯何楚有三施我有三怨怨讎已多將何以戰不如私許復曹衛以攜之執宛春以怒楚既戰而後圖之公說乃拘宛春於衛且私許復曹衛曹衛告絶於楚子玉怒從晉師晉師退軍吏曰以君辟臣辱也且楚師老矣何故退子犯曰師直為壯曲為老豈在久乎微楚之惠不及此退三舍辟之所以報也背惠食言以亢其讎吾曲楚直其衆素飽不可謂老我退而楚還我將何求若其不還君退臣犯曲在彼矣退三舍楚衆欲止子玉不可夏四月戊辰晉侯宋公齊國歸父崔夭秦小子憖次于城濮楚師背酅而舍晉侯患之聽輿人之誦曰原田每每舍其舊而新是謀公疑焉子犯曰戰也戰而捷必得諸侯若其不捷表裏山河必無害也公曰若楚惠何欒貞子曰漢陽諸姬楚實盡之思小惠而忘大 不如戰也晉侯夢與楚子搏楚子伏已而鹽其腦 以懼子犯曰吉我得天楚伏其罪吾且柔之矣子玉使闘勃請戰曰請與君之士戲君馮軾而觀之得臣與寓目焉晉侯使欒枝對曰寡君聞命矣楚君之惠未之敢忘是以在此為大夫退其敢當君乎既不獲命矣敢煩大夫謂二三子戒爾車乘敬爾君事詰朝將見晉車七百乘韅靷鞅靽晉侯登有莘之虛以觀師曰少長有禮其可用也遂伐其木以益其兵己巳晉師陳於莘北胥臣以下軍之佐當陳蔡子玉以若敖之六卒將中軍曰今日必無晉矣子西將左子上將右胥臣蒙馬以虎皮先犯陳蔡陳蔡奔楚右師潰狐毛設二斾而退之欒枝使輿曳柴而偽遁楚師馳之原軫郤溱以中軍公族横擊之狐毛狐偃以上軍夾攻子西楚左師潰楚師敗績子玉收其卒而止故不敗晉師三日館穀及癸酉而還】

    【有莘之虛杜注故國名括地志陳留縣東五里有莘城即古莘國今河南開封府陳留縣有莘城山東兗州府曹縣有莘仲集其地接二縣界也】

    公羊【此大戰也曷為使微者子玉得臣也子玉得臣則其稱人何貶曷為貶大夫不敵君也】胡傳【楚稱人貶也戰而言及主乎是戰者也】

    集說【孫氏復曰晉文始見於經孔子遽書爵者與其功不旋踵而建也昔者齊桓既殁楚人復張猖狂不道欲宗諸侯與宋並争會盂戰泓以窘宋者數矣今又圍之踰年天下諸侯莫有能與伉者晉文奮起春征曹衛夏服強楚討逆誅亂以紹桓烈故召陵之盟城濮之戰專與齊桓晉文也 劉氏敞曰戰而言及之者主之者也猶曰晉侯為志乎為此戰也云爾當是之時晉辟楚三舍欲戰者得臣也而春秋書晉焉得臣雖有必戰之意由先軫激之是以書晉也王氏沿曰陳蔡從楚而不書者自以其師從楚右師失位故賤而不書亦猶哀十年會吴伐齊不言邾郯 朱子曰齊桓公死楚侵列國得晉文公攔遏住如横流泛濫硬做隄防不然列國為渰浸必矣又曰文公伐衛以致楚而隂謀以取勝故夫子稱譎而不正 陳氏傅良曰此宋公齊國歸父秦小子憖也宋公也則何以但稱師尊晉侯也尊晉者予晉以覇也張氏洽曰齊桓之伐楚致屈完於召陵楚未大創也故次年即滅弦救鄭終桓公之霸楚為患而不能】

    【制文公欲霸天下以為楚不大創不足以定霸故欲戰而勝楚以取威而後霸業定當是時楚為齊宋二國之患救之宜也然虐曹衛以報怨致楚與戰以取威皆譎而不正之事故賤楚稱人書晉侯主是戰也趙氏鵬飛曰桓文之服楚一也然晉文以五年之間突起而攻之一戰而覇可謂一時之偉績矣使齊】

    【桓之興五年而遽伐楚則未必勝用是知晉文之功為難也故聖人於桓之興書人書師而後爵之而於文則一出而書侯侵曹伐衛執曹伯敗楚師皆舉而爵之而城濮之戰三國書師而晉獨稱侯蓋不如是無以顯其一時之功也 呂氏大圭曰召陵之次一得屈完之盟而退師城濮之役不至敗楚師不已蓋桓公所為將以服強楚之心晉文之舉所以挫強楚之勢也所遇不同用計亦異其為有功則一也然召陵之師規模既定聲其罪而伐之楚亦屈校此正也晉文加兵曹衛以致楚許復二】

    【又拘子玉之使以怒楚三舍避之示怯以誘楚其詭計如此孔子斷之曰譎豈不信哉故齊桓圖楚之功三十年而後有召陵之役會諸侯之事亦三十餘年屢盟屢會而後有葵丘之盛若文公則侵曹伐衛勝楚圍許盟踐土會温兩致天王執曹衛之君而後復之凡霸者之事為之略盡皆在一年之内是齊桓猶有近正之意若晉文則太譎矣齊桓猶有近厚之心若晉文則太迫矣 家氏鉉翁曰城濮為救宋而戰也豈惟救宋尊天子安諸侯在此一舉是以爵晉侯又曰凡戰我為主則書某及某戰于某褒貶不在是也持一及字為例謂春秋不與晉何其偏歟 李氏亷曰召陵雖以來盟予齊而亦有遂伐之專城濮雖以書侯予晉而亦有先盟及戰之譎此皆功過不相揜之法也 汪氏克寛曰此戰與栢舉皆書楚師敗績則楚非將卑師少而稱人矣此下書楚殺得臣則知楚人爲得臣矣柏舉之戰下書囊瓦奔鄭則知楚人為囊瓦矣宋襄及楚子戰于泓晉文及楚令尹得臣戰城濮蔡侯以吳子及楚令尹囊瓦戰柏舉皆稱楚人惟鄢陵稱楚子以敗績在君故不得不稱楚子也 王氏樵曰何休曰戰言及所以别主客直不直也鄭君曰及者别異主客耳不施於直與不直也直不直自在事而已說者以鄭言為是此經書及在晉亦當以鄭君此意觀之 陳氏際泰曰楚稍斂於召陵之師而甚張於于盂之會非城濮挫之更霸問鼎其何日之有夫盂無論已召陵惟不極挫故楚大張而齊日以不競城濮之勝晉伯世於天下於此見兵力之不可已焉】

    【案城濮之戰宋公在焉乃三國皆稱師而晉獨稱爵與北杏曹南同是予晉以霸也得臣之殺書大夫而此戰貶而書人皆所以予晉也齊桓用兵皆書人惟伐楚救鄭書爵晉文自用兵以來侵伐入執戰無不爵者其予晉可知矣胡傳謂書之略而無美辭似未合經意故不録】

    楚殺其大夫得臣【楚始書大夫】

    左傳【初楚子玉自為瓊弁玉纓未之服也先戰夢河神謂己曰畀余余賜女孟諸之麇弗致也大心與子西使榮黄諫弗聽榮季曰死而利國猶或為之况瓊玉乎是糞土也而可以濟師將何愛焉弗聽出告二子曰非神敗令尹令尹其不勤民實自敗也既敗王使謂之曰大夫若入其若申息之老何子西孫伯曰得臣將死二臣止之曰君其將以為戮及連糓而死晉侯聞之而後喜可知也曰莫余毒也已蒍呂臣實為令尹奉己而已不在民矣】

    【孟諸杜注宋藪澤郭璞云梁國睢陽東北今河南歸德府治東北有孟諸澤 連穀杜注楚地當在楚方城之外】

    胡傳【案左氏子玉從晉師文公退三舍辟之楚衆欲止子玉不可戰于城濮楚師敗績夫得臣信有罪矣而楚子知其不可敵不能使之勿敵而少與之師又以一敗殺之是以師為重而棄其將以與之也是晉再克而楚再敗也故稱國以殺而不去其官以仲尼書鄭棄其師與楚殺得臣之事觀之可為來世之永鑒矣】

    集說【劉氏敞曰稱國以殺大夫者罪累上也此殺有罪其以累上之辭言之何惡楚子也何惡乎楚子知其不可使也而不能勿使知其不可敵也而不能勿敵是亦棄其師之道也 陳氏傅良曰於是楚子使止子玉曰毋死不及則其斥殺何春秋之法苟有誅意於其臣雖自殺也書殺是故楚得臣公子側皆書殺而已矣 張氏洽曰稱國以殺者楚子自得臣伐陳立為令尹授以兵柄無非狃勝之事故雖知晉之不可敵而不能使之退師師敗而不能自反其平日求勝無厭之罪方且責其無以見申息之老故春秋謂得臣乃楚子之大夫平日縱使求勝及一敗而輒殺之故稱國以殺而不去其官 黄氏仲炎曰楚殺得臣而晉文為之深喜則知得臣者固晉文之所忌也國有人才使敵國望而忌之庸可殺乎今楚殺之以快敵君子是以知楚之無能為也 汪氏克寛曰楚屈瑕伐羅之敗羣帥囚於冶父以聽刑楚子曰孤之罪也殽之役秦大夫及其左右請殺孟明秦伯曰孤之過也其賢於楚頵之殺得臣審之殺側遠矣】

    【案得臣有才而剛愎自用治其罪而廢之誨其不及而復用之斯為善矣先儒因稱國以殺而不去其官為罪累上遂偏責楚子似未盡得經傳之意罪累上者謂臣之罪累及上爾非謂臣不當罪也胡傳主再勝再敗之說先儒多從之者獨郝氏仲與以為謀人軍師敗則死之城濮敗而誅子玉泜水退而誅子上鄢陵敗而誅子反屬國叛而誅子辛是乃楚所以振爾其說似亦有理】

    衛侯出奔楚

    集說【陸氏淳曰令叔武攝位而去故不名也 劉氏敞曰諸侯去其社稷或有代之者或無代之者有代之者衛侯衎是也無代之者魯昭公是也春秋書有代之者則名之書無代之者則不名今衛侯有代之者矣而不名何哉言叔武之代之也非奪之也乃將復之也故正其號謂之衛子 蘇氏轍曰衛侯失地而不名何也其出也使元咺奉叔武以受盟國猶其國也 吴氏?曰衛侯黨楚之情深固晉雖私許復之終懷疑而不敢信故聞楚敗懼晉害已而出奔楚也 汪氏克寛曰衛成公出奔據公羊則是晉文逐衛侯而立叔武衛侯之位已絶春秋當以鄭厲衛惠之例而書名據左氏則是衛侯懼晉使元咺奉其弟叔武盟于踐土而奔楚適陳以免討其位未絶若曹伯負芻之類故陸氏曰令叔武攝位而去故不名】

    【案諸侯失地則名未失地則不名衛侯之出也使元咺奉叔武以受盟則國固衛侯之國也是以不名也其歸也疑叔武為簒已而殺之是自處於失國也是以名之也胡傳謂晉文修怨故不名衛侯以著晉罪夫晉文君臣之謀特欲致楚戰而敗之以為取威定霸之大計故致師於曹衛爾未嘗一言及於修怨也是故未與楚戰則衛侯不可許盟而曹伯不得不執其既敗楚師則執者可釋而出者可反其不為修怨亦明矣故衛侯不名之說以陸氏淳劉氏敞之說為主而胡傳張注皆不録】

    五月癸丑公會晉侯齊侯宋公蔡侯鄭伯衛子莒子盟于踐土【踐在演反 踐土杜注鄭地括地志滎澤縣西北十五里有王宫城城内東北隅有踐土臺滎澤今屬河南開封府】

    左傳【甲午至於衡雍作王宫於踐土鄉役之三月鄭伯如楚致其師為楚師既敗而懼使子人九行成於晉晉欒枝入盟鄭伯五月丙午晉侯及鄭伯盟于衡雍丁未獻楚俘於王駟介百乘徒兵千鄭伯傅王用平禮也己酉王享醴命晉侯宥王命尹氏及王子虎内史叔興父策命晉侯為侯伯賜之大輅之服戎輅之服彤弓一彤矢百玈弓矢千秬鬯一卣虎賁三百人曰王謂叔父敬服王命以綏四國糾逖王慝晉侯三辭從命曰重耳敢再拜稽首奉揚天子之丕顯休命受策以出出入三覲衛侯聞楚師敗懼出奔楚遂適陳使元喧奉叔武以受盟癸亥王子虎盟諸侯於王庭要言曰皆奬王室無相害也有渝此盟明神殛之俾隊其師無克祚國及其元孫無有老幼君子謂是盟也信謂晉於是役也能以德攻衡雍杜注鄭地滎陽卷縣今河南開封府原武縣西北五里有衡雝城即衡雍也】

    胡傳【踐土之會天王下勞晉侯削而不書何也周室東遷所存者號與祭爾其實不及一小國之諸侯晉文之爵雖曰侯伯而號令天下幾於改物實行天子之事此春秋之名實也與其名存實亡猶愈於名實俱亡是故天王下勞晉侯於踐土則削而不書去其實以全名所謂君道也父道也晉侯以臣召君則書天王狩于河陽正其名以統實所謂臣道也子道也而天下之大倫尚存而不滅矣衛侯奔楚不書名者未絶其位也叔武受盟而稱衛子者立以為君也此見聖人深罪晉文專權自恣廢置諸侯之意】集說【杜氏預曰王子虎臨盟不同歃故不書衛侯出奔其弟叔武攝位受盟非王命所加從未成君之禮故稱子而序鄭伯之下經書癸丑月十八日也傳書癸亥月二十八日經傳必有誤 陸氏淳曰桓文之伯不書錫命或曰以不告故不書爾案錫命為侯伯事之大者無不告之理且公在會不容不知所以不書蓋有微旨也 陳氏岳曰襄王聞晉勝自往勞之非晉致之也故為襄王諱而不書 孫氏復曰踐土之盟襄王在是也不書不與晉文致天子也晉文既攘強楚不能朝於京師獻楚俘反以乘勝之衆坐致衰陵之主盟諸侯於是甚矣况又受其侯伯之命弓矢之賜哉雖曰不脅天子吾未之信也是故惠王賜齊侯命襄王命晉侯為侯伯皆没而不書焉噫孔子皆没而不書後世又有脅天子而取九錫者悲夫 劉氏敞曰穀梁曰諱會天王也非也若實會天王者罪大矣可得諱乎 高氏閌曰晉一戰敗楚威震諸侯向之附會楚者皆會踐土而請盟焉晉於是遂伯諸侯也 陳氏傅良曰序晉侯於齊侯宋公之上予晉以霸也於是王子虎實盟諸侯則其不書何凡王人涖盟不書涖伐不書 張氏洽曰文公負震主之威不帥諸侯朝王而致天子屈尊下勞失正位居體之道非所以正天下大分諸侯之受盟陳侯之新附皆為文公而來若書天王下臨而列踐土之盟則尊卑倒植綱常易矣故即其可書者記之而天王下勞没而不書以示天下之大訓故曰非聖人孰能修之 李氏亷曰外以諱為善則諱晉者非貶也朱子亦曰如葵丘之會召陵之師踐土之盟自是好本末自别 汪氏克寛曰晉侯召王以諸侯見而使王狩乃晉文之不知所尊故春秋先書諸侯會温次書天王巡狩所以正天子自尊之名後書王所之朝所以統天下常尊之實是為晉文隐惡明其所以為臣子之禮也踐土于溫諸侯皆先行朝禮而後盟會春秋皆先書盟會而後書朝使若晉文合諸侯以尊王也王自來則不書使若諸侯之往朝召王使狩則書王自狩使若因巡狩而朝之也或謂盟踐土會溫之時天王未至又謂不當先盟會而繼事以朝王皆未知聖人屬辭之深意矣又曰踐土之下勞乃襄王之自失其尊故諸侯朝王而盟於王庭春秋削天王之下臨所以去其降尊之實先書諸侯盟踐土而後書公朝於王所所以全臣子當尊之名是為襄王隐惡明其所以為君父之道也又曰齊侯非主盟亦序宋公之上蓋伯者以勢之強弱相上下謂齊強於宋故也自是訖春秋之終凡齊盟必以齊次晉而先宋季氏本曰邾莒未嘗豫大國會盟今莒子豫焉至溫之會邾子豫焉蓋莒嘗因魯即楚邾嘗附宋伐齊今亦恐懼請從而晉文示以坦懷遂使豫會爾案踐土之役先儒相承謂天王下勞晉侯惟項氏安世以為天王出居于鄭亦既五年諸侯未嘗救天王未嘗歸也又趙氏鵬飛亦謂聖人作春秋以周為重安有晉侯納王之事而不書者不知晉文欲求諸侯故納王以為圖伯之計而又恃功請隧圍畿内之邑而取之故春秋削之也說見僖二十五年】

    陳侯如會

    公羊【其言如會何後會也】

    穀梁【如會外乎會也於會受命也】

    集說【杜氏預曰陳本與楚楚敗懼而屬晉來不及盟故曰如會 范氏甯曰外乎會不及序也受命於會故書如會 孔氏頴逹曰沈氏云八年鄭伯云乞盟此直云如會者彼及其盟故云乞盟此則不及其盟又陳侯不乞故與彼文異 趙氏鵬飛曰陳月二十三年受楚之伐二十五年遭楚之圍遂折而從楚蓋五年矣今晉侯勝楚踐土之盟外獻楚俘内靖王室實為盛舉陳胡敢不從故惠然來歸願與斯會聖人即其情而書之曰陳侯如會喜其悔罪知反與鄭伯乞盟者有間焉乞者辱辭也乞盟懼齊侯之不我信也今陳書如會如會者緩而不廹與會足矣不求盟也陳鄭之來一也觀聖人之書法則善惡自異矣 李氏亷曰經書如會三此及雞澤袁僑于鄬鄭伯 汪氏克寛曰陳穆公如會於盟踐土之後則不與於盟如會於朝王所之先則亦與於朝矣是時晉文始合諸侯故陳侯雖棄異即同且疑且畏其來尚緩故不及於盟歃也至于溫則共公居喪而亟會不敢斯須少怠矣】

    公朝于王所

    穀梁【朝不言所言所者非其所也】

    胡傳【朝乎廟禮也于外非禮也有虞氏五載一廵守羣后四朝周制十有二年王乃時廵諸侯各朝於方嶽亦何必於京師於廟然後為禮乎古者天子廵守於四方有常時諸侯朝於方嶽有常所其宫室道途可以豫修故民不勞其供給調度可以豫備故國不費今天王下勞晉侯公朝于王所則非其時與地矣然則天子在是其可以不朝乎天子在是而諸侯就朝禮之變也春秋不以諸侯就朝為非而以王所非其所為貶正其本之意也】

    集說【杜氏預曰王在踐土非京師故曰王所 孔氏頴逹曰公羊傳曰曷為不言公如京師天子在是也曷為不言天子在是不與致天子也其意言晉文公召王來踐土左傳於此無召王之事直云作王宫于踐土杜云襄王聞戰勝自往勞之故為作宫則以王意自往非晉召之不同公羊說也 陳氏傅良曰此踐土之諸侯也外朝王不書書魯以見其餘也張氏洽曰言王所則非京師也言所而不言京師後人不知其諱而謂出居於鄭未復京師皆不考本末而昧於春秋之大旨也豈知婉而成章之法固見於此歟 趙氏鵬飛曰王之所在諸侯朝之禮所當然然兩書王所之朝則見諸侯之不常朝也諸侯不因晉文之會未必朝也聖人書此以見諸侯之罪而顯晉文之功歟 吴氏?曰諸侯朝王於踐土之宫春秋魯史故但書公朝非是魯一國獨朝而諸侯不朝也 李氏亷曰春秋書魯之朝王者三此年二成十三年如京師是也皆因伯事以行禮然此雖在外而得書朝彼雖至京師而反書如者蓋此若書如則無以見天王就朝之實彼若書朝則無以見諸侯之不成乎禮義各有在也彼書朝於伐秦之先此書朝於盟踐土之後者蓋彼不先書朝無以見朝王之為重此不後書朝無以見諱王之實義亦各有在也然此書朝猶為下事上之辭彼書如則不過彼適此之例矣亦微有分别 汪氏克寛曰王所居之處則曰王所故覲禮云伯父順命於王所朝者覲君之總稱故虞周之書諸侯見天子於京師於外皆言朝春秋書公朝于王所者二所以正其尊王之名蓋謂事雖出於權而禮則專也書公如京師者一而不言朝以其無尊王之實蓋謂事雖似於正而禮則簡也穀梁謂朝不言所非謂王所不當朝但以踐土河陽非天王之所當居爾如云聘諸侯非正也之意】

    六月衛侯鄭自楚復歸于衛衛元咺出奔晉

    左傳【或訴元咺於衛侯曰立叔武矣其子角從公公使殺之咺不廢命奉夷叔以入守六月晉人復衛侯甯武子與衛人盟於宛濮曰天禍衛國君臣不協以及此憂也今天誘其衷使皆降心以相從也不有居者誰守社稷不有行者誰扞牧圉不協之故用昭乞盟於爾大神以誘天衷自今日以往既盟之後行者無保其力居者無懼其罪有渝此盟以相及也明神先君是糾是殛國人聞此盟也而後不貳衛侯先期入甯子先長牂守門以為使也與之乘而入公子?犬華仲前驅叔武將沐聞君至喜捉髮走出前驅射而殺之公知其無罪也枕之股而哭之?犬走出公使殺之元咺出奔晉】

    穀梁【自楚楚有奉焉爾復者復國也歸者歸其所也鄭之名失國也】

    胡傳【衛侯失國出奔則不名復歸得國何以名殺叔武也叔武者衛侯之弟也晉文公有憾於衛侯而不釋怨於是逐衛侯立叔武叔武辭立而他人立則恐衛侯之不得反也於是已立乎其位治反衛侯衛侯得反而疑其弟則曰叔武簒我元咺爭之曰叔武無罪衛侯不信其言終殺叔武是不念鞠子哀而以争國為心亂民彝滅天理其為罪大矣此其所以名也元咺由是走之晉而訟其君然衛侯初歸則稱復再歸何以不稱復乎春秋立法甚嚴而待人以恕鄭之初歸雖殺叔武既名之矣猶意其或出於誤而能革也是以稱復及其再歸又殺元咺及公子瑕則是終以争國爲心長惡不悛無自艾之意矣是以不稱復其曰歸于衛者易辭也諸侯嗣故稱復者繼之也不稱復者絶之也而國非其國矣】

    集說【杜氏預曰元咺雖為叔武訟訴失君臣之節故無賢文 孔氏頴逹曰宣十年齊崔氏出奔衛傳曰書曰崔氏非其罪也文八年宋司城來奔傳言司城効節於府人而出故書以官貴之也然書官及氏為貴則書名不是賢文以元咺所訴雖直令君陷罪失君臣之節故無賢文書其名從本文也 劉氏敞曰衛侯鄭何以名貶曷爲貶殺叔武也衛侯曷為殺叔武叔武治反衛侯衛侯驅而入射叔武而殺之其言歸何易也其易奈何叔武在内也 高氏閌曰叔武雖不能避嫌然亦請復衛侯衛侯不之信先期而入因殺之故春秋不書叔武之事是專責衛侯也張氏洽曰衛成公書名聽讒慝之言殺無罪之弟也前驅殺叔武而罪衛侯者蓋殺元咺之子角又自疑叔武而先期入此叔武之所以死於前驅也 呂氏大圭曰經書自如意如至自晉蔡季自陳歸于蔡曹伯歸自京師著其昔在彼而今歸於此也書自楚歸則即楚之罪著矣曹伯歸自京師著其自京師也鄭之再執亦歸自京師不云自京師晉文之執與厲之執有間矣 吴氏?曰衛侯怒元咺之立叔武而殺其子故前驅?犬探衛侯之心陽爲不識叔武而射殺之?犬見衛侯哭弟之哀於是走出衛侯使殺之者亦聊以歸獄云爾又曰凡言復歸者言國乃其國昔失而今復之爾 李氏亷曰胡氏所引叔武之事本公羊與左傳所載小異由左氏言之則衛侯為誤殺由公羊言之則衛侯為忌殺然衛侯之内忌信讒始於殺角之時今之殺叔武乃其本心特誣罪於前驅以告諸侯爾此公羊所以為實録也 汪氏克寛曰春秋書國君去國而歸者七鄭忽曹襄衛衎邾益及衛侯鄭之再歸皆不書自惟衛侯鄭初歸書自楚著其懼晉之辱不得已而奔楚今始自楚而歸也曹成公之歸書自京師著天王之釋有罪也】

    陳侯欵卒

    秋?伯姬來

    集說【杜氏預曰莊公女歸寧曰來 家氏鉉翁曰伯姬來寧成風許氏曰書此志入?之怨釋也天下有霸諸侯弛兵於是族姻之恩始録鄰國之好交修以是為晉侯之澤也 吴氏?曰?桓公伯姬之次子繼其兄成公而立即來朝魯而為魯所卑又使卿帥師入其國魯之待?可謂無恩矣故伯姬又來謝過而求平也 季氏本曰伯姬莊二十五年歸?至是三十八年亦老矣而匍匐來魯豈得已哉國小爲魯所陵也】

    公子遂如齊

    集說【許氏翰曰齊自孝公立與魯好絶比相侵伐昭公復與公同踐土之盟故公遣大夫聘之 張氏洽曰?伯姬來而入?之怨釋公子遂如齊而取糓之憾解伯權之立如此此邵子所謂功之首也吴氏?曰魯以楚師伐齊取穀幸而孝公遄卒未及報怨晉文既伯齊魯均為受盟之國則齊不敢背晉盟而報魯怨故魯因使公子遂聘齊講好而釋前怨也】

    附錄左傳【城濮之戰晉中軍風於澤亡大斾之左旃祁瞞奸命司馬殺之以徇於諸侯使茅茷代之師還壬午濟河舟之僑先歸士會攝右秋七月丙申振旅愷以入於晉獻俘授馘飲至大賞徵會討貳殺舟之僑以徇於國民於是大服君子謂文公其能刑矣三罪而民服詩云惠此中國以綏四方不失賞刑之謂也】

    冬公會晉侯齊侯宋公蔡侯鄭伯陳子莒子邾子秦人于溫【晉侯下穀無齊侯秦與諸侯會始此】

    左傳【冬會于溫討不服也】

    集說【杜氏預曰陳共公稱子先君未葬宋襄公稱子自在本班陳共公降在鄭下陳懷公稱子在鄭上蓋主會所次非褒貶也 孔氏穎逹曰陳侯欵經不書葬正以稱子知其先君未葬也 吴氏?曰諸侯服楚而同圍宋者陳蔡鄭許也楚既敗蔡鄭即從晉陳雖後盟亦來如會獨許最小弱而猶不改圖故合諸侯以討許也衛侯既赦之使復國矣猶欲討衛者元咺訴之於晉故晉聼其訴而又欲討衛也陳共稱子班鄭下與衛叔武稱子班鄭下同踐土無邾秦至此則小國畏威大國聞風皆至可見晉伯之盛矣湛氏若水曰糓梁曰諱會天王非也夫溫會將以朝王討罪而天王亦會有何義乎若以此會為諱王】

    【會則下不當又有天王狩河陽之文矣】

    天王狩于河陽【狩糓作守 河陽杜注晉地河内郡河陽縣今屬河南懷慶府古河陽城在縣西三十里】

    左傳【是會也晉侯召王以諸侯見且使王狩仲尼曰以臣召君不可以訓故書曰天王狩于河陽言非其地也】

    穀梁【全天王之行也為若將守而遇諸侯之朝也為天王諱也水北為陽山南為陽温河陽也】胡傳【案左氏晉侯召王以諸侯見仲尼曰以臣召君不可以訓故書曰天王狩于河陽以尊周而全晉也啖助謂以常禮言之晉侯召君名義之罪人也其可訓乎若原其自嫌之心嘉其尊王之意則請王之狩忠亦至焉故夫子特書狩于河陽所謂原情為制以誠變禮者也夫踐土之會王實自往非晉罪也故為王諱而足矣溫之會晉則有罪而其情順也故既為王諱之又為晉解之於以見春秋忠恕也】集說【何氏休曰使若天子自狩非致也 杜氏預曰晉實召王為其辭逆而意順故以王狩為辭趙氏匡曰左氏云且明德也未及於禮而謂之為德無乃過乎若謂此為德則率諸侯朝於京師者謂之何哉以德為目非施於伯者 劉氏敞曰晉侯召王自嫌不順故使王狩以匿其罪狩不當書今故書者所以起狩為晉侯召也 程子曰晉文公欲率諸侯以朝王正也懼其不能故譎以行之召王以就焉人獨見其召王之非而不見其欲朝之本心是以譎而揜其正也 張氏洽曰名不正則言不順以天子之尊而下從臣召其名不正故溫之會諱之古有廵狩之禮帝王以來未之有改王狩而諸侯朝則名正而言順故書之 家氏鉉翁曰齊桓會王世子于首止猶曰尊王室也孰知繼桓而霸者遂至屈天王之尊就而朝焉積習之漸使然爾 吴氏?曰城濮勝楚之後襄王下勞晉侯故踐土之盟晉侯以為榮而夸示諸侯今溫之會晉侯又欲如踐土故召王來狩於其國之地然踐土是天王自來故没而不書存君體也會溫則晉實召王故書天王自狩存臣禮也 李氏亷曰案王巡虢守不書則王狩之非狩審矣非狩而曰狩為尊者諱也春秋書狩四而此非講武之狩蓋假廵狩之禮以為辭也】

    【案胡氏安國本啖氏助蘇氏轍之說以為尊周全晉其義甚正公羊謂不與再致天子則專責晉文似非經旨】

    壬申公朝于王所

    穀梁【獨公朝與諸侯盡朝也會于溫言小諸侯溫河北地以河陽言之大天子也】

    集說【杜氏預曰壬申十月十日有日而無月史闕文趙氏匡曰若錄内而書日何不書月乎公羊之說非也 劉氏敞曰穀梁曰朝于外非禮也然則天王在是諸侯可勿朝乎又曰日繫月月繫時以晉文之行事為己傎矣亦非也晉文行事之傎豈患不見乎必待日月乃見哉此皆不足以論春秋 吴氏?曰踐土之盟天王在盟所若主是盟者然故既盟而晉率與盟之諸侯以朝王溫之會天王在會所若主是會者然故既會而晉復率與會之諸侯以朝王也古者天子廵狩其方伯率諸侯以朝於方嶽之下此禮之廢久矣今一歲之間天子兩受諸侯之朝晉文之心不過欲假此以夸諸侯非真能尊天子也實譎而名則正心非而迹則是故啖氏亦有取焉】

    晉人執衛侯歸之于京師

    左傳【衛侯與元咺訟甯武子為輔鍼莊子為坐士榮為大士衛侯不勝殺士榮刖鍼莊子謂甯俞忠而免之執衛侯歸之于京師寘諸深室甯子職納槖饘焉】

    公羊【歸之于者何歸于者何歸之于者罪已定矣歸于者罪未定也罪未定則何以得為伯討歸之于者執之于天子之側者也罪定不定已可知矣歸于者非執之于天子之側者也罪定不定未可知也衛侯之罪何殺叔武也何以不書為叔武諱也春秋為賢者諱何賢乎叔武讓國也其讓國奈何文公逐衛侯而立叔武叔武辭立而他人立則恐衛侯之不得反也故於是已立然後為踐土之會治反衛侯衛侯得反曰叔武簒我元咺争之曰叔武無罪終殺叔武元咺走而出此晉侯也其稱人何貶曷為貶衛之禍文公為之也文公為之奈何文公逐衛侯而立叔武使人兄弟相疑放乎殺母弟者文公為之也】穀梁【此入而執其不言入何也不外王命於衛也歸之于京師緩辭也斷在京師也】

    集說【孫氏復曰晉人執衛侯歸之于京師者元咺故也晉文既勝彊楚不能招?撫貳以崇大德助其臣而執其君非所以宗諸侯也故曰晉人以疾之程子曰歸于者順易之辭歸之于者強歸之辭君臣無獄而文公惡衛侯使與元咺辨曲直衛侯不勝遂刑其大夫執其君其聽頗矣雖歸于王而實強致之故曰歸之于京師 陳氏傅良曰其稱人何非王命也凡執譏也春秋猶以當乎罪不當乎罪為褒貶苟當乎罪雖晉厲公執曹伯得為伯討苟不當乎罪雖齊桓執陳轅濤塗稱人而已矣 張氏洽曰此元咺訟衛侯於晉而文公右元咺故衛侯之詞不見直而見執也天子在是故遂以歸于京師也或者乃以襄王至是乃復於京師果如其言則非有所諱何為而不書况書執衛侯歸京師而天王之復乃不書此必不然之理也】

    【案左氏稱衛侯出居襄牛聞楚敗而後出奔使元咺奉叔武以受盟公羊謂晉逐衛侯而立叔武二說不同然衛侯懼晉而出奔則亦晉逐之也叔武與踐土之盟則亦晉立之也故可並存】

    衛元咺自晉復歸于衛

    左傳【元咺歸于衛立公子瑕】

    公羊【自者何有力焉者也此執其君其言自何為叔武爭也】

    穀梁【自晉晉有奉焉爾歸者歸其所也】

    胡傳【其言歸之于者執不以正之辭也古者君臣無獄諸侯不專殺為臣執君故衛侯不名而元咺稱復大夫不世其稱復絶之也自晉者晉有奉焉因其力也歸者易辭以文公為之主故其歸無難而方伯之罪亦明矣是以執而稱人不得為伯討也】

    集說【何氏休曰恃晉力以歸然臣無訴君之義復于衛非也 劉氏敞曰其言復歸何大夫無復復者位已絶也已絶而復惡也惡則其言歸何易也其易奈何以文公為之主也 高氏閌曰晉文聽其臣子之訟而執其君非伯者所以靖亂之義也書曰自晉晉侯之罪亦已明矣 陳氏傅良曰歸大夫不言復必諸侯也而後言復君有歸道也大夫言復者伉也是故元咺復歸宋魚石晉欒盈復入皆伉辭也張氏洽曰叔武雖死而非成公實殺之元咺豈得以此訟其君而致之縲紲元咺歸衛異於蔡季華元之歸特書復者著其假霸主之力遂其無君之心也家氏鉉翁曰元咺臣也衛侯非咺所宜訴衛侯執而咺歸名分掃地矣春秋於晉侯治衛一事再三見之書法責晉深矣然則治此獄宜何歸曰執衛侯治其殺弟之罪執元咺正其訴君之戮 吴氏?曰元咺譖訴衛侯之甚而晉侯怒之深故執之以歸于京師蓋將假託王命而廢黜之此晉文之意實元咺之謀也故咺自晉歸衛即别立公子瑕為君而無所忌憚挟伯主之威而易置其君如奕棋然咺之罪大矣奚啻當服今將之誅而已哉】

    諸侯遂圍許

    穀梁【遂繼事也】

    胡傳【諸侯比再會天子再至皆朝于王所而許獨不會以其不臣也故諸侯圍許案古者廵狩諸侯各朝于方嶽今法天子行幸三百里内亦皆問起居許距河陽踐土近矣而可以不會乎其稱遂繼事之辭也】

    集說【杜氏預曰會溫諸侯也 許氏翰曰許能從齊而不能從晉何也齊桓自北杏之會十有七年而後侵許服之又九年而後從於伐楚又二年許坐受圍救而後定自桓公之没諸侯從楚衆矣許在鄭之南密邇於楚久服楚之威令是以難變也 高氏閌曰前目後凡也 吴氏?曰會溫本欲討許然既會之後朝天王執衛侯歸元咺而後圍許故書圍許為繼事也晉文一年之間自春初侵曹伐衛入曹兵威如摧枯拉朽又合諸侯勝楚而盟踐土霸業成矣是後當休兵息民修德行禮以服諸侯之心而禮煩威黷踐土之盟血未乾又合諸侯以會溫城濮之大勞甫息又率諸侯以圍許諸侯亦罷於應命矣是以合四國之力能勝強大之楚合十一國之力乃不能服小弱之許所謂強弩之末不能穿魯縞者矣蓋圍許之諸侯亦強從爾孰肯盡心竭力哉 李氏廉曰桓公没諸侯從楚不獨許自子人九行成而鄭從晉叔武受盟而衛從晉陳侯如會而陳亦從晉前日從楚以執宋圍宋者皆改乘轅而北向獨許負固不至蓋許在鄭南密邇於楚服楚之威令久矣是以久圍而不變也以蕞爾之許合十一國之衆逾時閲歲而不能成功雖曰義舉亦以見成力之及人淺矣許之甘心從楚其亦有懲於江黄也歟】

    曹伯襄復歸于曹遂會諸侯圍許

    左傳【丁丑諸侯圍許晉侯有疾曹伯之豎侯獳貨筮史使曰以曹為解齊桓公為會而封異姓今君為會而滅同姓曹叔振鐸文之昭也先君唐叔武之穆也且合諸侯而滅兄弟非禮也與衛偕命而不與偕復非信也同罪異罰非刑也禮以行義信以守禮刑以正邪舍此三者君將若之何公說復曹伯遂會諸侯於許】

    穀梁【遂繼事也】

    胡傳【曹伯襄何以名其歸之道非所以歸也晉侯有疾使其豎侯獳貨筮史曰以曹為解晉侯恐於是反曹伯夫以賂得國而春秋名之比於失地滅同姓之罪以此知聖人嚴於義利之别以正性命之理其說行而天下定矣豈曰小補之哉】

    集說【杜氏預曰遂者得復而行不歸國 陸氏淳曰穀梁云天子免之案晉以曹伯畀宋人非天子之命也 孫氏復曰三月晉侯入曹執曹伯畀宋人此言曹伯襄復歸于曹者晉文赦之也晉文執之曷為晉文赦之春秋亂世強侯執辱小國之君無復天子命執之赦之自我而已案二百四十年惟成十六年曹伯負芻執而得歸由天子命故曰曹伯歸自京師以異其文餘皆否焉 劉氏敞曰曹伯襄復歸于曹衛侯以殺叔武名曹伯以賂得國名其惡不同其貶一也此正性命之理也 張氏洽曰叔孫豹叔孫婼見執於晉或求貨而為之言豹與婼不與而拒之大夫之知義者猶恥以貨利苟免也况諸侯乎曹伯襄之名其歸之道不得其正矣又廹於晉之威令一年拘執而得釋亟會於圍許之役晉之強已甚而曹之弱可憫也 汪氏克寛曰曹共公之歸不書自蓋言自晉則曹伯始執畀於宋若言自宋則其歸實出於晉侯而非宋之得歸故不書自而止曰復歸】

    附錄左傳【晉侯作三行以禦狄荀林父將中行屠擊將右行先蔑將左行】

    欽定春秋傳說彚纂卷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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