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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部,春秋類,欽定春秋傳說彙纂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春秋傳說彚纂卷五

    【甲桓王十戌三年】五年【齊僖二十四年晉小子二年衛宣十二年蔡桓八年鄭莊三十七年曹桓五十年陳桓三十八年杞武四十四年宋莊三年秦寜九年楚武三十四年】

    春正月甲戌己丑陳侯鮑卒

    左傳【於是陳亂文公子佗殺大子兔而代之公疾病而亂作】

    集說【杜氏預曰甲戌前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己丑此年正月六日 孔氏穎逹曰以長歷推之知甲戌己丑别月而赴者竝言正月故兩書其日而共言正月若其各以月赴亦應兩書其月但此異年之事設令兩以月赴則當於四年云十二月甲戌陳侯鮑卒五年正月己丑陳侯鮑卒 啖氏助曰公穀皆云甲戌之日出而亡己丑之日死而得案國君雖狂而去亦當有臣子從之豈有國君走出臣下不追逐昧其死日乎 趙氏匡曰左氏云再赴豈有正當禍亂之時而暇競使人赴告哉假令實再赴夫子亦當詳定其實日何乃總載之乎且傳云公疾而難作此文亦據陳國史而記之驗此則經文甲戌下當記陳佗作亂之事全簡脱之耳 陸氏淳曰甲戌下脱也孫氏復曰此言甲戌己丑陳侯鮑卒闕文也蓋甲戌之下有脱事耳且諸侯未有以二日卒者也 劉氏敞曰春正月甲戌此無事何以無無聞焉爾或曰陳侯之弟佗殺陳世子免云爾闕也 程子曰甲戌下文闕 黄氏仲炎曰甲戌己丑三傳皆以為魯史舊文而孔子因之非也孔子修春秋以筆削自命若魯史有二日竝存之訛不應述而不削遺無故之疑也】

    【此必聖人筆削之後傳錄者誤耳 李氏亷曰三傳不究闕文之義公羊則曰曷為以二日卒之怴也甲戌之日亡己丑之日死而得君子疑焉穀梁則曰陳侯以甲戌之日出己丑之日得不知死之日故舉二日以包之左氏則以為再赴其謬戾甚矣 王氏錫爵曰豈有正當禍亂之時而暇使人再赴之理即令再赴孔子何以不據實而書盖或上下其文有闕耳而或者遂謂陳佗殺其君之子免八字則又失之鑿】

    夏齊侯鄭伯如紀

    左傳【齊侯鄭伯朝於紀欲以襲之紀人知之】

    胡傳【案左氏齊鄭朝紀欲以襲之紀人知之夫如者朝詞也尊不朝乎卑大不朝乎小紀之為紀微乎微者也齊在東州尊則方伯鄭亦大國也竝驅而朝紀乃懷詐諼之謀欲以襲之而不虞紀人之覺也其志憯矣此外相如爾何以書紀人主魯故來告其事魯史承告故備書於策夫子修經存而不削者以小國恃大國之安靖已而乃包藏禍心以圖之亦異於興滅國繼絶世之義矣故存而弗削以著齊人滅紀之罪明紀侯去國之由劉敞意林所謂聖人誅意之效是也】

    集說【杜氏預曰外相朝皆言如齊欲襲紀紀人懼而來告故書 孔氏穎逹曰傳言朝經言知知如即朝也下文州公如曹與此相類故云外相朝皆言如也魯出朝聘例亦言如獨言外朝者經有公朝王所以不盡云公如故獨云外也朝聘而謂之如者爾雅釋詁云如往也 劉氏敞曰外相如不書此何以書疾之也曷為疾之齊侯鄭伯將襲紀以朝往焉紀人知之然後以朝反如者朝辭也尊不朝乎卑大不朝乎小強不朝乎弱不正其為詐以圖人之國使若誠朝然疾之也又曰公羊以謂離不言會故言如也非也春秋之記盟會者所以刺譏諸侯非善羣聚而惡離會也離會何為不可書而改會為如以亂事實哉孫氏覺曰春秋之時齊鄭強大而紀最小此紀侯之朝事不暇者而齊鄭往焉有以窺之也故桓十三】

    【年之戰而莊元年遷其郱鄑郚三年以酅入齊而紀亡矣 程子曰齊侯鄭伯朝於紀欲以襲之紀人知之齊為諸侯而欲為賊於鄰國不道之甚鄭伯助之其罪均矣 吴氏澂曰許近於鄭紀近於齊鄭欲得許與齊同謀之而卒得許齊欲得紀與鄭同謀之而卒得紀 李氏廉曰外相如例二州公如曹為來魯書也齊鄭如紀為紀人來告也此皆非常例公羊直以為離不言會穀梁又以為過我而書不及左氏遠矣又曰春秋之初齊僖鄭莊皆小人之雄合謀同心以吞噬小國為事自隱二年石門之盟至桓十一年惡曹之盟二十年間二國為一伐宋入郕入許立督今又相與謀紀自二君如紀之後紀百計求援六年會於成其冬來朝謀於魯也深矣九年季姜歸京師託於周也至矣十一年鄭莊卒後齊鄭之黨方散故十三年紀侯得魯鄭而僥倖於一勝然怨愈搆矣十五年齊僖卒襄公立十七年于黄之盟魯欲平二國也而襄公方襲小伯之勢豈顧一盟而棄僖公之業哉故莊元年而遷郱鄑郚矣三年而紀季入酅矣齊勢方盛鄭亦棄紀而為垂之遇矣故自齊鄭如紀盖十有七年而紀卒去國齊可罪也鄭莊之惡可勝誅哉 汪氏克寛曰外相如惟齊鄭如紀與州公如曹春秋惡齊鄭之不能卹小國而假朝禮以濟凌人之謀惡州公不能保其國而假朝禮以為依人之具皆非真能行朝禮者也比事以觀考齊人滅紀之本末及州寔之來魯而聖人之意見矣】

    天王使仍叔之子來聘【仍穀作任】

    左傳【仍叔之子弱也】

    公羊【仍叔之子者何天子之大夫也其稱仍叔之子何譏何譏爾譏父老子代從政也】穀梁【任叔之子者録父以使子也故微其君臣而著其父子不正父在子代仕之辭也】胡傳【仍叔之子云者譏世官非公選也帝王不以私愛害公選故仕者世祿而不世官任之不以其賢也使之不以其能也卿大夫子弟以父兄故而見使則非公選而政由是敗矣上世有自耕野釣渭擢居輔相而人莫不以為宜伊陟象賢復相太戊丁公世美入掌兵權不以世故疑之也崇伯殛死禹作司空蔡叔既囚仲為卿士亦不以其父故廢之也惟其公而已矣及周之衰小人得政視朝廷官爵為己私援引親黨分據要途施及童稚賢者退處於蓽門老身而不用公道不行然後國家傾覆雖有智者不能善其後矣春秋書武氏仍叔之子云者戒後世人主徇大臣私意而用其子弟之弱者居公選之地以敗亂其國家欲其深省之也】

    集說【何氏休曰不言氏者起父在也加之者起子辟一人 杜氏預曰仍叔天子之大夫稱仍叔之子本於父字幼弱之辭也 范氏甯曰錄父使子謂不氏名其人稱父言子也君闇劣於上臣苟進於下盖參譏之 孔氏穎逹曰天子大夫例皆書字仍氏叔字知是天子大夫也又曰傳雖不言聘盖為將伐鄭而遣告魯也 劉氏敞曰仍叔之子者何猶曰仍叔之子云爾爵人以其德也祿人以其能也天下之公也王者不以愛害公 家氏鉉翁曰宰糾名貶也仍叔之子不名亦貶也貴者以名為貶少且賤者以不名為貶皆以著其奨逆之罪也 汪氏克寛曰詩雲漢序云仍叔美宣王則仍叔世大夫可知又曰公穀皆云父老子代從政程子則云父受命而使子代行今案非有天子之命則亦不敢使子代聘也 卓氏爾康曰此盖譏子弟預國政耳如仍氏之子巳為大夫經自當以官氏名字見今曰仍叔之子盖知其未命之稱也】

    【案左氏以為弱公穀以為父老子代從政胡傳以為譏世官其義盖相因也程子謂仍叔承命而使子代行則是仍叔自使其子何以稱天王使耶汪氏克寛駁之是矣】

    葬陳桓公

    集說【黄氏震曰使會葬故書 吴氏澂曰不書月史失之盖陳佗簒立而葬之也 俞氏皋曰不書月日闕文也是年陳佗殺大子免而自立不書不來告也】

    城祝丘【祝丘杜注魯地漢即丘縣孟康曰春秋時之祝丘也今沂州東南五十里有即丘城】集說【杜氏預曰齊鄭將襲紀故 高氏閌曰莊二十年夫人會齊侯於祝丘是齊魯兩境上邑也齊將襲紀公欲助紀而畏齊之來討故非時城此以備之以桓之暴逆奪民之力則旱蝗應矣 家氏鉉翁曰非時也故書】

    秋蔡人衛人陳人從王伐鄭

    左傳【王奪鄭伯政鄭伯不朝秋王以諸侯伐鄭鄭伯禦之王為中軍虢公林父將右軍蔡人衛人屬焉周公黑肩將左軍陳人屬焉鄭子元請為左拒以當蔡人衛人為右拒以當陳人曰陳亂民莫有鬬心若先犯之必奔王卒顧之必亂蔡衛不枝固將先奔既而萃於王卒可以集事從之曼伯為右拒祭仲足為左拒原繁高渠彌以中軍奉公為魚麗之陳先偏後伍伍承彌縫戰於繻葛命二拒曰旝動而鼓蔡衛陳皆奔王卒亂鄭師合以攻之王卒大敗祝聃射王中肩王亦能軍祝聃請從之公曰君子不欲多上人况敢陵天子乎苟自救也社稷無隕多矣夜鄭伯使祭足勞王且問左右】

    【繻葛杜注鄭地或云即長葛也今河南開封府長葛縣北十二里有故城】

    公羊【其言從王伐鄭何從王正也】

    胡傳【案左氏王奪鄭伯政鄭伯不朝王以諸侯伐鄭鄭伯禦之戰於繻葛王卒大敗春秋書王必稱天者所章則天命也所用刖天討也王奪鄭伯政而怒其不朝以諸侯伐焉非天討也故不稱天或曰鄭伯不朝惡得為無罪曰桓公弑君而自立宋督弑君而得政天下大惡人理所不容也則遣使來聘而莫之討鄭伯不朝貶其爵可也何為憤怒自將以攻之也移此師以加宋魯誰曰非天討乎春秋天子之事述天理而時措之也既譏天王以端本矣三國以兵會伐則言從王者又以明君臣之義也君行而臣從正也戰於繻葛而不書戰王卒大敗而不書敗者又以存天下之防也三綱軍政之本聖人寓軍政於春秋而書法若此皆裁自聖心非國史所能與也】

    集說【杜氏預曰王自為伐鄭之主君臣之辭也 啖氏助曰不言會及臣從君之辭也 胡氏瑗曰不書王師敗績於鄭王者無敵於天下書戰則王者可敵書敗則諸侯得禦故言伐而不言敗茅戎書敗者王師非王親兵致討故敗而書之 孫氏復曰桓王以蔡人衛人陳人伐鄭鄭伯叛王也其言蔡人衛人陳人從王伐鄭者不使天子首兵也案十四年宋人以齊人蔡人衛人陳人伐鄭僖二十六年公以楚師伐齊定四年蔡侯以吴子及楚人戰於柏舉皆曰以此不使天子首兵可知也曷為不使首兵天子無敵非鄭伯可得伉也故曰蔡人衛人陳人從王伐鄭以尊之尊桓王所以甚鄭伯之惡也夫鄭同姓諸侯密邇畿甸桓王親以三國之衆伐之拒而不服此鄭伯之罪不容誅矣 劉氏敞曰穀梁曰舉從者之辭也其舉從者之辭何也為天王諱伐鄭也非也直言從王伐鄭文順事明可不煩解矣又妄云舉從者之辭何益哉且安見諱伐鄭之義哉 程子曰王師於諸侯不書敗諸侯不可敵王也 葉氏夢得曰古者諸侯有罪方伯征之方伯不能服二伯征之二伯不能服而後王親征之諸侯而至于王親征之無以立於天下矣 呂氏祖謙曰天子得用諸侯之師故不曰以而曰從王臣聼君之辭也 陳氏傅良曰王師不書書伐鄭伐鄭不服也伐鄭不服而後王命不行於天下嘗戰矣而不言戰嘗敗績矣而不言敗績諱之也其曰蔡人衛人陳人從王伐鄭尊王也 薛氏季宣曰九伐之法無親征諸侯之制王親戎事危道也其不書王師何王為重也 家氏鉉翁曰王討叛而不勝反為所敗此王室一大變春秋是以書三國從王伐鄭存君臣之義以示天下後世亦襃三國之能以師從王責齊宋魯大國之不從王者也 萬氏孝若曰桓王伐鄭非天討莊王錫桓公命非天命故皆不書天 俞氏皋曰三國稱人將卑師少也從順辭也王自將而三國以微者從亦罪也不言敗諱也李氏廉曰春秋王師之出有二伐鄭救衛是也陳氏云王師不書書伐鄭伐鄭不服而後王命不行於天下書救衛救衛無功而後王命不行於天下此說固是然春秋明道不計功故伐鄭不書以而救衛書子突又不可以一槩論也 汪氏克寛曰傳稱王以諸侯伐鄭而經書三國從王實變文以著君臣之大分然成十三年傳云公及諸侯遂從劉康公成肅公會伐秦而經不書諸侯從劉子成子者王臣非至尊之比猶尹子單子之伐鄭止以列會為文也襄十四年傳云諸侯之大夫從晉侯伐秦而經不書大夫從晉侯者諸侯非王命不當擅興列國之師盖齊桓晉文之侵伐止以列會為文也文定謂桓王伐鄭非天討乃端本澄源之意董子所謂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四方而遠近莫不壹於正非謂鄭莊之無罪也春秋深明其用自貴者始王不稱天以正其本三國書從以明人臣從君之義戰敗不書以存大君無敵之體書三國從王伐鄭以人臣而致天子之親伐則鄭之罪亦不可掩矣從王伐鄭為一經之特筆輕重之權衡君臣之名分莫不畢見豈不深切著明矣哉】

    大雩【此書雩之始】

    左傳【秋大雩書不時也凡祀啟蟄而郊龍見而雩始殺而嘗閉蟄而烝過則書】

    公羊【大雩者何旱祭也然則何以不言旱言雩則旱見言旱則雩不見何以書記災也】胡傳【大雩者雩於上帝用盛樂也諸侯雩於境内之山川爾魯諸侯而郊禘大雩欲悉書於策則有不勝書故雩祭則因旱以書而特謂之大郊禘亦因事以書而義自見此皆國史所不能與君子以謂性命之文是也諸侯不得祭天地大夫不得祭山川士庶人不敢以他人祖禰祭於巳之寢禮也故季氏旅於泰山子曰嗚呼曾謂泰山不如林放乎明乎春秋所書郊禘大雩之義則知聖人治國知指諸掌之說矣】

    集說【禮記月令曰仲夏之月命有司為民祈祀山川百源大雩帝用盛樂注云雩吁嗟求雨之祭也雩帝為壇於南郊之旁雩五方上帝配以先帝自鞀鞞至柷敔皆作曰盛樂他雩用歌舞而已正雩在四月為五月不雨修雩故記之於五月也 鄭氏康成曰天子雩上帝諸侯以下雩上公 杜氏預曰啟蟄夏正建寅之月祀天南郊龍見建巳之月蒼龍宿之體昏見東方萬物始盛待雨而大故祭天遠為百穀祈膏雨建酉之月隂氣始殺嘉穀始熟故薦嘗於宗廟建亥之月昆蟲閉戶萬物皆成可薦者衆故烝祭宗廟 孫氏復曰雩求雨之祭建巳之月常祀也故經無六月雩者建午建申之月非常則書謂之大者雩於上帝也天子雩於上帝諸侯雩於山川百神魯諸侯也雩於山川百神禮也雩於上帝非禮也是時周室既微諸侯之僭者多舉於魯則諸侯僭之從可見矣然春秋魯史孔子不敢斥也其或災異非常改作不時者則從而録之以著其僭天子之惡隱五年九月考仲子之宫初獻六羽此年秋大雩六年八月壬午大閲閔二年夏五月乙酉吉禘於莊公僖三十一年夏四月四卜郊不從乃免牲宣三年春王正月郊牛之口傷改卜牛牛死乃不郊定二年夏五月壬辰雉門及兩觀災之類是也嗚呼其旨微矣 程子曰成王尊周公故賜魯重祭得郊禘大雩大雩雩於上帝用盛樂也諸侯雩於境内之山川耳成王之賜魯公之受皆失道也故夫子曰魯之郊禘非禮也周公其衰矣大雩歲之常祀不能皆書也故因其非時則書之遇旱災則非時而雩書之所以見其非禮且志旱也郊禘亦因事而書又曰古者一年之間祭天甚多春則因播種而祈穀夏則恐旱暵而大雩 楊氏時曰愚案啟蟄而郊龍見而雩此詩頌所謂春夏祈穀於上帝也龍見而雩與周禮所掌春秋所書不同周禮司巫帥巫而舞雩為旱而雩也春秋書雩二十有一因旱而雩也龍見而雩乃建巳之月遠為百穀祈膏雨與啟蟄之郊其意同是以樂則必用盛樂與它祭不同聲音之號所以詔告於天地之間以逹神明也郊非不用樂也以禮為主雩非不用禮也以樂為主亦各随其宜也 朱子曰天子祭天地諸侯祭國内山川只緣是他屬我故祭得他若不屬我氣便不與之交感如何祭得此春秋所書郊禘大雩之義也 家氏鉉翁曰常祀不書書雩皆旱而雩也大雩帝天子事也雩山川百神諸侯事也魯僭雩帝故書大以譏之郊禘亦僭何以不書大曰郊禘一而已矣雩則諸侯天子為禮各異故書大以譏其僭 吴氏?曰魯之雩祀僭王禮特書曰大雩以表其為天子祀上帝之雩而非諸侯祭山川之雩也左氏謂龍見而雩過則書龍見者孟夏建巳之月經無書六月雩者盖得禮則不書七月八月九月則皆過時故書書冬則建酉之月穀已成熟尤為非時也魯有舞雩壇盖祀帝於壇如郊焉而用盛樂歌舞於壇上故名其壇為舞雩而日亦如郊之用辛也 齊氏履謙曰天子有雩諸侯亦有雩天子有社諸侯亦有社雩社雖同所以為雩社則異故春秋大雩則書鼓於社則書皆非禮之禮也 李氏廉曰經書雩二十一止書秋者七此年及成三襄五十六昭八定七十二是也書八月者四僖十一襄二十八昭三二十四是也書七月者二昭二十五是也書九月者七僖十三襄八十七昭六十六定元七年是也書冬者一成七年是也盖左氏但知龍見而雩為正故以為不時而不知因旱而雩乃記災也公羊以大雩為大旱趙子以稱大為徧雩舊說又以為大者禮物有加也是皆不知大雩之為僭矣一年而二雩者昭二十五定七年也皆旱甚而無格天之誠季辛又雩不言大者啖子曰承上文也 汪氏克寛曰經書雩二十一左氏於此年云書不時襄五年八年二十八年昭三年六年十六年二十四年皆曰旱也昭二十五年再雩則曰旱甚餘年無傳首言不時而後皆言旱其意以互文見義皆以旱而皆不時也然春秋書雩實以旱書而併著其僭耳 熊氏過曰雩者號祭吁嗟求雨也魯南為雩門舞雩在城南舞以女巫雩樂以皇所以逹陽中之隂雩祭以舞為盛遂名壇曰舞雩舞雩有二龍見而雩設壇祈澤常祭也旱而雩非常也大雩上帝用盛樂又非常僭也胡氏義備矣月令建午之雩則秦制耳】

    【案以遠釋雩本孔疏耳賈服皆無此義杜注謂萬物待雨又曰遠為百穀祈膏雨似以雨釋雩遠字非其所立義也爾雅謂雩為號祭則穀梁吁義近之古人釋文或從類或諧聲雩文從雨而聲近吁若遠則兩無取焉】

    螽【公作】

    公羊【何以書記災也】

    穀梁【螽蟲災也】

    集說【何氏休曰者煩擾之所生 杜氏預曰蚣蝑之屬為災故書 孔氏穎逹曰釋蟲云蜇螽蜙蝑揚雄方言云舂黍謂之蜙蝑陸璣毛詩疏云幽州人謂之舂箕舂箕即舂黍蝗類也長而青股鳴者或謂似蝗而小斑黑其股狀如瑇瑁又五月中以两股相切作聲聞十數步爾雅又有蟿螽土螽樊光云皆蜙蝑之屬然則螽之種類多故言屬以包之傳稱凡物不為災不書知此為災故書 程子曰蝗也既旱又蝗饑不待書也 朱子曰螽蝗屬長而青長角長股一生九十九子 鄭氏樵曰古曰螽今曰蝗 家氏鉉翁曰繼雩書螽旱蝗竝作也 汪氏克寛曰春秋書螽者十桓僖文襄之世各一見惟宣哀之世各三見 程氏端學曰螽者乖戾之氣所生也生則害五穀大意與書螟同 李氏廉曰經書螽十桓五宣十三十五皆書秋文八書冬僖十五宣六襄七皆書八月哀十三書九月哀十二十三書十二月案此與隱五年書螟同盖以久暫計之則時甚於月矣穀梁之說非也故不録】

    冬州公如曹【州國名今山東青州府安邱縣淳于城州所都也 曹杜注曹國濟隂定陶縣今屬山東兗州府縣西北四里有定陶故城即曹國也孔疏世本州國姜姓曹國伯爵譜云曹姬姓文王子叔振鐸之後】

    左傳【淳于公如曹度其國危遂不復】

    【淳于杜注州國所都城陽淳于縣也今青州府安邱縣東北三十里有淳于故城】

    公羊【外相如不書此何以書過我也】

    穀梁【外相如不書此其書何也過我也】

    胡傳【案左氏淳于公如曹度其國危遂不復天子三公稱公王者之後稱公州公諸侯而稱公者昔畢高以父師而保釐東土衛武以列國而入相於周盖與後世出入均勞之意同此其所以稱公也外相知不書此何以書將有其末故先錄其本】

    集說【孔氏穎逹曰如者朝也以朝出國不得書奔外朝不書以因來向魯故書其本也 趙氏匡曰據經文直書譏其外交故書曰如曹 劉氏敞曰州公者何寰内諸侯也外相如不書此何以書過我也過我則何以書接焉爾 程子曰州公嘗為王三公故稱公不能保其國去如曹遂不復 張氏洽曰州稱公與祭公同則州必畿内之地河内州縣也左氏乃云淳于公杜注城陽淳于縣州國所都昭元年傳云城淳于或云因州公不反國為?所并遂以淳于為都未詳孰是 吴氏?曰此人君之失國者與紀侯大去其國同但州公之去國有所如紀侯之去國無所如爾凡國君如他國皆朝也盖其國危亡將寄託於曹假朝禮以行實則奔也 趙氏鵬飛曰州公王臣也天下諸侯非二王後無稱公者?以夏之後宋以商之後故爵以公天子三公稱公祭公虞公虢公與此州公是也州寰内采邑也公爵也州邑即河内州縣其初盖蘇忿生采地至是為州公食邑左氏乃以為淳于公淳于公則?公耳淳于隸今密州?後遷於淳于世或以地稱之如東楼公之類是也左氏不知遂以淳于公為州公不知諸侯非二王後非天子三公無稱公者外相如不書此何以書為六年寔來起也州公其寔來魯而中道如曹故先書州公如曹而繼書寔來文相承也】

    【案左氏以州公為淳于公張氏洽趙氏鵬飛皆以州為畿内之國與癸公同二說各有所見今竝存之】

    【乙桓王十亥四年】六年【齊僖二十五年晉小子三年衛宣十三年蔡桓九年鄭莊三十八年曹桓五十一年陳厲公躍元年?武四十五年宋莊四年秦寜十年楚武三十五年】

    春正月寔來

    左傳【六年春自曹來朝書曰寔來不復其國也】

    公羊【寔來者何猶曰是人來也孰謂謂州公也曷為謂之寔來慢之也曷為慢之化我也】穀梁【寔來者是來也何為是來謂州公也其謂之是來何也以其晝我故簡言之也諸侯不以過相朝也】

    胡傳【案左氏自曹來朝書曰寔來不復其國也寔者州公名也春秋之法諸侯不生名失地滅同姓則名正名經世之本名正而天下定矣或曰諸侯失國而後託於諸侯孟子以為禮也今州公來朝將以諸侯之禮接之乎則春秋乃書其名將以匹夫之賤畜之乎孟子乃以託國為禮將何處而可曰世衰道微諸侯放恣強凌弱衆暴寡天子不能正方伯不能治其有壤地褊小廹乎大國之間而失國是不幸焉非其罪也則以諸侯之禮接之可也若譚子在莒弦子在黄温子在衛雖失國出奔而春秋不名義可見矣若夫不能修道以正其國或棄賢保佞或驕奢淫縱或用兵暴亂自底滅亡如蔡獻舞邾益曹陽州寔之徒皆其自取焉爾則待之以初乃禮之過也觀春秋名與不名則知所以處寓公之禮與強為善自暴棄者之勸戒矣】

    集說【杜氏預曰寔實也不言州公者承上五年冬經如曹間無異事省文從可知又曰傳亦承五年冬淳于公如曹也言奔則來行朝禮言朝則遂留不去故變文言寔來 劉氏敞曰寔來者孰謂謂州公也曷為不曰州公來簡之也 程子曰五年冬如曹尚為君也故以諸侯書之今不能反國則匹夫也故名之來來魯也忽稱鄭忽明其正也寔不稱州亡其國也 陳氏傅良曰以為來朝則非朝也來奔則非奔也但曰州公來則疑於祭伯故書曰州公如曹春正月寔來是不復其國之辭也古者君去其國大宰取羣廟之主以從而託於諸侯曰寓公先王所以通不得已也州公如曹寔來紀侯大去其國不書奔通不得已也 張氏洽曰淳于公自曹來朝記禮者曰天子曰非佗伯父寔來成二年傳王曰所使來撫予一人而鞏伯寔來今案書州公曰寔來以其不復國而略之也】

    【案三傳皆以寔來為州公來程子及胡傳亦同惟三傳以寔來為承上文而程胡以寔為州公之名盖諸侯不生名失地則名也強氏治主三傳之說引證寔來甚為詳核則二說當竝存】

    附録左傳【楚武王侵随使薳章求成焉軍於瑕以待之隨人使少師董成鬬伯比言於楚子曰吾不得志於漢東也我則使然我張吾三軍而被吾甲兵以武臨之彼則懼而協以謀我故難間也漢東之國隨為大隨張必棄小國小國離楚之利也少師侈請羸師以張之熊率且比曰季梁在何益闘伯比曰以為後圖少師得其君王毁軍而納少師少師歸請追楚師隨侯將許之季梁止之曰天方授楚楚之羸其誘我也君何急焉臣聞小之能敵大也小道大淫所謂道忠於民而信於神也上思利民忠也祝史正辭信也今民餒而君逞欲祝史矯舉以祭臣不知其可也公曰吾牲牷肥腯粢盛豐備何則不信對曰夫民神之主也是以聖王先成民而後致力於神故奉牲以告曰博碩肥腯謂民力之普存也謂其畜之碩大蕃滋也謂其不疾瘯蠡也謂其備腯咸有也奉盛以告曰絜粢豐盛謂其三時不害而民和年豐也奉酒醴以告曰嘉栗旨酒謂其上下皆有嘉德而無違心也所謂馨香無讒慝也故務其三時修其五教親其九族以致其禋祀於是乎民和而神降之福故動則有成今民各有心而鬼神乏主君雖獨豐其何福之有君姑修政而親兄弟之國庶免於難隨侯懼而修政楚不敢伐】

    【隨杜注義陽隨縣西魏置隨州今屬湖廣德安府古城在州南孔疏世本隨國姬姓不知始封為誰瑕杜注隨地 漢杜注漢水出武都至江夏入江武都今漢中府寜羌州江夏今武昌府江夏縣】

    夏四月公會紀侯于郕【郕左公作成 成杜注魯地泰山鉅平縣東南今山東兗州府寜陽縣東北九十里有故城社即古成城也】

    左傳【夏會於成紀來諮謀齊難也】

    集說【杜氏預曰齊欲滅紀故來謀之 孫氏復曰此與二年書來朝三年會郕同旨 孫氏覺曰其後齊終并紀會盟侵伐自此無已經書之所以見強國暴恣而小國微弱奔走不暇以救其危者也 程子曰謀齊難也 高氏閌曰以紀之微而捍齊之強者十有七年亦紀侯憂畏諮謀之功也歟 黄氏震曰齊欲圖紀紀魯甥也以魯婚於齊故求魯而公會之 家氏鉉翁曰前年齊鄭以盗竊之兵襲紀而弗遂因是啟釁且將大加兵於其國紀睦於魯越境而謀公往會之義之不容巳者春秋無譏也是冬紀復來朝胡氏謂魯桓弑君之賊人人得而討之而紀主之以求援其何以能國然紀實危廹而有求於魯當時諸侯之國未有能與齊為敵者惟魯望國紀之求之亦有弗獲巳焉是以春秋無譏至冬而復來則不能無譏矣】

    附録左傳【北戎伐齊齊侯使乞師於鄭鄭大子忽帥師救齊大敗戎師獲其二帥大良少良甲首三百以獻於齊於是諸侯之大夫戍齊齊人饋之餼使魯為其班後鄭鄭忽以其有功也怒故有郎之師公之未昏於齊也齊侯欲以文姜妻鄭大子忽大子忽辭人問其故大子曰人各有耦齊大非吾耦也詩云自求多福在我而已大國何為君子曰善自為謀及其敗戎師也齊侯又請妻之固辭人問其故大子曰無事於齊吾猶不敢今以君命奔齊之急而受室以歸是以師昏也民其謂我何遂辭諸鄭伯】

    秋八月壬午大閲

    左傳【簡車馬也】

    公羊【大閲者何簡車徒也】

    穀梁【大閲者何閲兵車也修教明諭國道也平而修戎事非正也】

    胡傳【大閲簡車馬也周制大司馬中冬大閲敎衆庶修戰法獨詳於三時者為農隙故也書八月不時矣以鼓則王執路鼓諸侯執賁鼓以旗則王載太常諸侯載旂以殺則王下大綏諸侯下小綏其禮固亦不同也書大閲非禮矣先王寓軍政於四時之田訓民禦暴其備豫也懼鄭忽畏齊人不因田狩而閲兵車厲農失政甚矣何以保其國乎春秋非特以不時非禮書也乃天未隂雨徹彼桑土綢繆牖戶之意】集說【周禮中冬教大閲前期羣吏戒衆庶修戰法虞人莱所田之野為表百步則一為三表又五十步為一表田之日司馬建旗於後表之中羣吏以旗物鼓鐸鐲鐃各帥其民而致質明弊旗誅後至者乃陳車徒如戰之陳皆坐羣吏聼擔於陳前斬牲以左右徇陳曰不用命者斬之中軍以鼙令鼓鼓人皆三鼓司馬振鐸羣吏作旗車徒皆作鼓行鳴鐲車徒皆行及表乃止三鼓摝鐸羣吏弊旗車徒皆坐又三鼓振鐸作旗車徒皆作鼓進鳴鐲車驟徒趨及表乃止坐作如初乃鼓車馳徒走及表乃止鼓戒三闋車三發徒三刺乃鼓退鳴鐃且卻及表乃止坐作如初何氏休曰孔子曰以不教民戰是謂棄之故比年簡徒謂之蒐三年簡車謂之大閲五年大簡車徒謂之大蒐存不忘亡安不忘危 杜氏預曰齊為大國以戎事徵諸侯之戍嘉美鄭忽而忽欲以有功為班怒而訴齊魯人懼之故以非時簡車馬 孔氏穎逹曰公狩於郎公狩於禚皆書公大蒐大閲不書公者周禮雖四時教戰而遂以田獵但蒐閲車馬未必皆因田獵田獵從禽未必皆閲車馬何則怠慢之主外作禽荒豈待敎戰方始獵也公及齊人狩於禚乃與鄰國共獵必非自教民戰以矢魚於棠非教戰之事主為遊戲而斥言公則狩於郎禚亦主為遊戲故特書公也大蒐大閲國家之常禮公身雖在非為遊戲如此之類例不書公定十四年大蒐于比蒲邾子來會公公身在蒐而經不書公知其法所不書以其國家大事非公私欲故也且比蒲昌間皆舉蒐地此不言地者盖在國簡閲未必田獵昭十八年鄭人簡兵大蒐在於城内此亦當在城内 陸氏淳曰公羊盖以罕書也案以其非常故書耳非為少也穀梁盖以觀婦人也案經無異文傳自穿鑿 孫氏復曰八月不時也大閲非禮也大閲仲冬簡車馬八月不時可知也大閲大蒐謂天子田 劉氏敞曰何以書譏何譏爾不時也大閲之禮冬事也秋興之非正也厲農甚矣 孫氏覺曰周禮大司馬之職中春教振旅中夏教茇舍中秋教治兵中冬教大閲又因以行田獵之禮然而大閲之禮比於三時最為盛大盖當仲冬之月田事已畢而農功間隙之際又禽獸盛長取而無擇故也天子有天下諸侯有一國軍旅之事皆不可忘宗廟之事皆不可忽故田獵以四時皆以習兵教戰因取禽獸以共祭祀也周禮所載者天子之事春秋所書者諸侯之事春秋常事不書書之者皆有所見也大閲之禮冬行之是也春秋之八月夏之六月也盛夏六月之時農方居野而苗稼方長桓公於此乃行大閲之禮簡車徒選士馬以妨農之稼聖人所以深罪也 程子曰為國之道武備不可廢必於農隙講肄保民守國之道也盛夏大閲妨農害人失政之甚無事而為之妄動也有警而為之教之不素何以保其國乎 王氏葆曰古者外事用剛日内事用柔日兵戎外事故大閲以壬午治兵以甲午猶吉日美宣王田而曰吉日維戊吉日庚午也 邵氏寶曰凡王所建皆曰大大廟大學之類是也凡王所舉皆曰大大蒐大閲之類是也曾謂魯可行之乎書責之也】

    蔡人殺陳佗

    胡傳【佗弑太子而代其位至是踰年不成之為君者以賊討也書蔡人以善蔡書陳佗以善陳善蔡者以蔡人知佗之為賊善陳者以陳國不以佗為君知其為賊故稱人稱人討賊之詞也不以為君故稱名稱名當討之賊也魯桓弑君而鄭伯與之盟宋督弑君而四國納其賂則不知其為賊矣齊商人弑君者及其見殺而稱位蔡般弑父者及其是殺則稱爵是齊蔡國人皆以為君矣聖人於此抑揚與奪遏人欲於横流存天理於既滅見諸行事可謂深切著明矣簒弑之賊外則異國皆欲致討而不赦内則國人不以為君而莫之與誰敢勸於為惡故曰孔子成春秋而亂臣賊子懼】

    集說【趙氏匡曰佗殺太子之賊公穀不逹此意妄云淫於蔡淫獵於蔡不近人情 陸氏淳曰啖氏云佗踰年之君也不曰陳侯以賊誅也又曰淳聞於師曰臣弑其君子弑其父凡在官者殺無赦陳佗殺太子之賊也蔡雖他國以義殺之亦變之正也故書曰蔡人 孫氏復曰稱人以殺討賊亂也 劉氏敞曰稱人以殺何討賊之辭也此蔡人也其以討賊言之何與之也何為與之上無天子下無方伯天下諸侯有為無道孽亂宗賤害貴者義能討之則討之可也又曰公羊以謂外淫乎蔡蔡人殺之非也蔡人者討賊之辭也佗本簒故以討賊之辭言之猶衛人殺州吁齊人殺無知楚人殺陳夏徵舒等也佗雖自君内不為國人所附外不為天子所命是以異於商人而不得以逾年例言也 程子曰佗弑世子免而竊位不能有其國故書曰陳佗陳厲公蔡出也故蔡桓侯殺佗而立之佗天下之大惡人皆得誅之蔡侯殺之實以私也而書蔡人見殺賊者衆人之公也 朱子曰此是夫子據魯史書之佗之弑君初不見於經者亦是魯史無之耳 呂氏大圭曰陳佗既踰年矣而不稱君何也齊無知亦踰年而不稱君盖當時一國之人異邦之人猶知其為弑逆也 家氏鉉翁曰臣弑其君子弑其父夫人皆得而討陳人討州吁蔡人殺陳佗此鄰國之二討春秋所深與也五國定州吁四國成宋督齊鄭輔魯桓宋魯扶鄭突春秋深誅而痛斥之此與國之四逆也而又有特筆之三罪焉州吁陳佗無知是也彼列於諸侯之會或既立踰年春秋以討賊書不成其為君此聖人之特筆非因乎舊史者也亦有討賊而不明正其罪者不以本罪討也 俞氏皋曰案左氏曰陳厲公蔡出也故蔡人殺佗而立之然則蔡人殺佗出於私意而經書無貶者善其討賊也公羊以為淫穀梁以為獵皆臆說也程氏端學曰春秋有一事見一義者不必兼首尾其餘有首必有尾有尾必有首所謂屬辭比事者也蔡人殺陳佗事之尾也而首不經見五年正月甲戌之下趙謂當記陳佗作亂事豈其然乎 汪氏克寛曰弑君而見殺者十有二惟四人以討賊書州吁無知衛人齊人能自討賊陳佗夏徵舒待蔡人楚人討之臣子之不能討其罪著矣晉惠因里克弑君而得國衛獻因甯喜弑君而復國利其所為使復為大夫既又忌而殺之非討賊也故以國殺大夫為文楚棄疾誘比以為君之利而俾當大惡之名既而殺之意在代其位非討賊也故以公子相殺為文陳人雖殺宋萬然與賊為黨待宋人之賂而後殺之齊慶封誘崔杼而致之死皆非天討故不以討賊書也宋督死於南宫萬書之則為捍君難故不見於經齊商人蔡般既為國人所君曠歲歷年假手而討之春秋雖欲奪其爵位同之於賊有不可得矣 李氏亷曰殺他國君例四陳佗鄫子蔡般戎蠻子也 金氏賢曰州吁死於陳而書衛人殺陳佗死於蔡而不書陳人殺者何哉蓋書衛人者嘉其臣之忠也不書陳人者著其臣之罪也】

    九月丁卯子同生

    左傳【以大子生之禮舉之接以大牢卜士負之士妻食之公與文姜宗婦命之公問名於申繻對曰名有五有信有義有象有假有類以名生為信以德命為義以類命為象取於物為假取於父為類不以國不以官不以山川不以隱疾丕以畜牲不以器幣周人以諱事神名終將諱之故以國則廢名以官則廢職以山川則廢主以畜牲則廢祀以器幣則廢禮晉以僖侯廢司徒宋以武公廢司空先君獻武廢二山是以大物不可以命公曰是其生也與吾同物命之曰同】

    公羊【子同生孰謂謂莊公也何言乎子同生喜有正也未有言喜有正者此其言喜有正何久無正也子公羊子曰其諸以病桓與】

    胡傳【適冢始生即書於策與子之法也與子者定於立適傳子以適天下之逹禮也故有君薨而世子未生之禮植遺腹朝委裘而天下不亂者以名分素明而民志定也經書子同生所以明與子之法正國家之本防後世配適奪正之事垂訓之義大矣】

    集說【何氏休曰所以書莊公生者感隱桓之禍生於無正故喜之 孔氏穎逹曰杜云十二公惟子同是適夫人之長子又云文公哀公其母竝無明文未知其母是適與否盖其父未為君之前已生總令是適亦不書也 啖氏助曰君適子生以大子生之禮接之則史書 趙氏匡曰禮備於適是重宗廟記其是以著其非也 劉氏敞曰子同生者孰謂謂莊公也何以書貴也何貴爾世子也又曰穀梁曰疑故志之非也聖人豈至此乎若聖人疑之誰復不疑之乎且詩云展我甥兮展者信也詩人賢者信魯莊公為齊侯之甥何有仲尼反疑其先君為齊侯之子乎就令當時國人有疑之者是國惡無大於此矣聖人曷為明明掲之乎 程子曰冢嫡之生國之大事故書 葉氏夢得曰舉之以禮則書不以禮則不書所以重嫡也 朱子曰桓三年夫人姜氏至自齊六年子同生十八年桓公乃與夫人如齊則莊公誠非齊侯之子矣 鄭氏玉曰生即書之所以見名分之巳定而明父子之親擔於天子然後稱世子所以見爵秩之貴而明君臣之義】

    冬紀侯來朝

    左傳【冬紀侯來朝請王命以求成於齊公告不能】

    胡傳【案左氏會于郕諮謀齊難也冬來朝請王命以求成於齊也公告不能孟子曰觀近臣以其所為主觀遠臣以其所主主者成敗之機榮辱之本也昭公棄晉主齊至於客死鄭伯逃齊主楚終以乞盟觀其所主而榮辱成敗見矣魯桓者弑君之賊人人之所同惡夫人得而討之也而主之以求援其能國乎然則何以免於貶志不在於朝桓也】

    集說【杜氏預曰紀微弱不能自通於天子欲因公以請王命公無寵於王故告不能 程子曰紀侯懼齊來朝以求助不能上訴於天子近赴於諸侯和輯其民人效死以守而欲求援於魯桓不能保其國宜矣 家氏鉉翁白夏會於郕冬又來朝紀之求於魯至矣卒不能有益坐待滅亡春秋書之責紀之不能自治其國苟焉圖存責魯坐受鄰國之朝莫之或拯也 汪氏克寛曰桓公簒立惴惴焉不能自保安足與謀紀難哉春秋所以恕紀侯而不之貶者紀以蕞爾之國介居大國之間欲上告於天子則不能欲下告方伯連率則無非齊之與國其所以僕僕朝魯會魯亦曰紀之與魯暨魯之與齊皆比鄰婚姻之國或可資其助耳比事而觀紀不能自強於政治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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