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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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今天太晚了。”成芸打开包，开始翻钥匙。
这回变成周东南低头，逆着光，他的脸孔比成芸更加深邃，好像远林的山鬼。
如果成芸这个时候回头，她会看到周东南那张瘫脸上少有地出现表情，可她没有回。
成芸嗯了一声。
他压在成芸身上，感觉到身下女人的胯骨顶着他的腰。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地变缓，成芸在快意与颤栗之间大口地喘息。她感觉到一股情感，埋藏至深的情感，此时被翻开，就像他们身下相交的地方一样，炽烈而浓稠。
慢慢的，成芸觉得自己的呼吸开始有些困难了，可她没有叫停。
成芸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像一条濒死的鱼，搁浅在荒芜的沙滩上，世界一片空白。
周东南看着她，万般念头汇聚脑海，可偏偏一句都说不出口。
楼道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寂静得让人心凉。他的额头因为抬眼的动作折出几道抬头纹，眉毛又黑又浓，微微挑起，直直的两条，搭配着一双玻璃珠似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想法。
成芸被顶起的瞬间稍稍觉得有点不顺，可她很快就适应了。
成芸淡淡地说：“人不在就回去好了，等在这不累么。”
周东南扒了自己的裤子，往手上啐了一口，胡乱抹在身下。
“成芸？”
她的双手垂在身体两侧，一手拎着黑色的皮包。或许是灯光的原因，亦或许是化过妆的原因，她的眼角颜色极深。
成芸盯着他，似是随意地说：“不用谢我，总不能让你白花了力气。”
周东南盯着她的脸，成芸回视。
他抱着成芸，在走廊里啊了一声，声控灯亮了，他保持着身体平衡，慢慢蹲下，用手指勾住成芸的包，站起来后又去捡钥匙。
成芸一语不发，恍惚之间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自顾自地发呆。
话说不完，吻就不会停。
成芸眼睑微颤，随即眯起双眸。
周东南的脸很烫，吻无声，强硬迅疾，半点温柔都没有，湿润而灵活的舌头每一次纠缠都满是沉醉。
在深夜里，他的声音搭配着那张黑沉的脸色，形成了一股无法言明的放荡之意。
周东南咬着牙，憋着气似地说：“你明明……明明……”
他在床事上的精进速度如同坐了火箭，直线上升。
成芸的胸口涨起，刚刚在楼道里的那种窒息感又出现了。
她站得很直，寒冷的空气让她的面孔凝结，而安静的模样让她看起来更为麻木。
周东南第一次在床上表现得具有侵占性，他为了保持力度和深度，把手撑得很高，方便腰上用力。
他的速度很快，这样的速率带来的刺|激是对双方而言的，她哼叫出声，而他则是咬紧牙关，额头渗汗。
“你回来了？”他又问了一遍。
周东南不管那些，他跪下，拖着她的臀部，手揽着她的腰腹，使劲往后一抽，再一次将自己送了进去。
“明明怎样？”
女人的表情比男人复杂得多，也尖锐得多。周东南被那炽烈的挑衅眼神激起，手臂一撑，坐起来就开始脱裤子。
可他还记得一直看着成芸。
视听味嗅触，五感混沌。
下一刻，手腕被攥紧，成芸被猛地一拉，她与周东南换了位置，人被推到墙上。
周东南咬紧牙关，扳着成芸的身体。成芸犹如一条水鱼，细腻软滑，被他轻易地翻了过来。
后半夜，世界消声，人们撕开了最后一层脸皮。
因为楼道很安静，他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降低了很多，低低的嗓音，只有这样的距离，才能听得清楚。
“哦。”周东南点点头。
周东南脑袋枕在墙壁上，定了一个点，然后来回晃动，活动脖子，他随口说：“没多久。”
“保暖么。”成芸问。
过了一会，楼道的灯灭了，周东南抽手，随意打了个指响，又踹回兜里。
周围一灭一亮，成芸开口说：“你等了多久了。”
他听到成芸的声音，轻得仿佛是窗外的一片雪花，风一吹，就不见了。
是不是真的没多久，两人都清楚。
进屋他也没有开灯，反身抬脚给门关上，然后直接进去，把成芸放到床上。
所以她只能感觉到周东南把头深深地埋进自己的脖颈中。
黑暗降临。
“十二点半。”成芸帮他回答。
周东南吻着，一直吻着，就好像自己的所有的话都在这个吻里。
他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切入点，她的内壁如深幽曲径，水帘洞天。
他们没有再做任何前戏，周东南直接挺身而入。
周东南双手插在羽绒服的衣兜里，靠在墙上，身体放松，成芸不说话，他就这么站着，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成芸迎来了一个吻。
“阿南……”
成芸从电梯里出来，慢慢地走到蹲在门口的男人面前，站住脚步。
成芸瘫倒，周东南躺在她的身上，下面已经疲软，他还没有抽出，他紧紧地抱着她。
那种压抑着的，带着些许沉重的窒息感，让她浑身的毛孔都在叫嚣，她觉得好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