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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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东南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脸。
结着冰一样的眼睛。
“有干净手巾么？”她问周东南。
阿南走进来，反手把门关上。
经过那乱七八糟的一夜后，成芸两只眼睛带着宿醉的微肿，头发完全炸开了，站在床前只穿了件文胸就瞪圆眼睛指着周东南，形象甚是搞笑。
周东南的目光流连在她的脸颊上。从饱满的额头，到黑长的眉毛，再到高挺的鼻梁和紧闭的双唇。
“你骗我是不是……”
路上有扫雪的环卫工人，穿着荧光的鲜艳衣服，在白雪皑皑的街道上，却也没有显得很突兀。
一沾床成芸就开始庆幸自己的决定。
“……”
被单扯下，他从柜子里拿出一张干净的重新铺好，成芸则站在窗边默默地看着他做完这一切。
成芸把手机放到一边。现在时间还很充裕，她打算洗个澡。
成芸捡起地上一只拖鞋甩过去。
周东南把被子掀开，露出光不出溜的一双大腿，腿上颜色也没白到哪去，大腿有力小腿修长，膝盖和脚掌的骨节十分清晰。
她的眼睛不经意间扫过周东南。
他穿着昨晚那件卫衣睡的，衣服被他压得全是褶皱。
周东南把从旁边捞了衣服递给她，“你先把衣服穿上。”他一边说，另一只手去够空调遥控器，把空调打开。
洗手间本来就不大，水汽蒸腾得半步以外的人都看不清楚。
周东南没有说话，用手指了指柜子。成芸拉开，里面有条没有拆封的粉色毛巾。
“来。”他铺完床，转头对她说，“过来睡觉。”
周东南几次吸气，就在成芸做好他破口开骂甚至于动手打人的准备时，周东南又松开了手，变回原来的样子。
成芸手指攥着抽屉把手，听见后面的声音。
“我明天还有事。”
成芸默不作声地把毛巾拿出来，换上拖鞋走进洗手间。
她火了半天，发现周东南像没听见似的。不仅神色不变，连眼睛都没有与她对视。成芸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见自己几乎光着的身体。
周东南浑身湿透，头发打绺，满脸的水珠没有擦净，滴滴滑下，好像是在哭。
大年初一是阴天，这在某种程度上更加促成了她睡过头的结局。
电话里静了一会，成芸的目光落在窗外，这场雪真的下了很久，到现在都没有完全停。
周东南及时俯身体躲开了。
他神色有点懒，面对神色严厉的成芸他表现得异常淡定——这不能怪他，因为成芸虽然眼神犀利，但是造型并不可怕。
成芸嗯了一声，“那等下我去机场。”
那天，直到成芸离开，他们之间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你现在收拾好了么，收拾好了过来我这也行，到时候我们一起走。”
抬头，刚好看见镜子里自己的样子，成芸觉得脸上有些僵硬，她使劲捂了一下脸，把头发全都顺到脑后。
谁愿意在大年夜浑身疲惫地走进风雪里，然后再开几十分钟的车回家——谁都不愿意。
成芸冷着脸冷着声，“松手。”
“去几天？”
这个世界无时无刻不存在于一种诡异的和谐里。
李云崇听完叹了一口气，说：“确实延误了，要四点起飞，给你打电话就是让你别急，不过现在看来你确实一点也没急。”
热水很足。
尽管成芸知道，他并没有哭。
“你关我手机是不是？”
成芸起晚了。
她走出楼栋，大雪铺了满地。新年伊始，一切都是新的。
成芸忽然把水关了。
成芸不耐地扒开他，“别说话。”
还有那双眼睛。
成芸说：“不会晚，下这么大的雪，飞机肯定要延误的。”
之后就是现在的场景。
“我今后要是再信你——”成芸气得腮帮子都红了，“我成字倒着写！”
成芸很快睡着，周东南没有。
成芸的手机从来都只调成震动模式，那嗡嗡的声音她听过无数遍，可这一次却有些不同。仿佛那震动声并不是电话，而是闹钟，把她从睡梦中叫醒了。
成芸抬眼，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周东南，我操你大爷。”
周东南是穿着衣服进来的，淋浴水从成芸的身上迸溅出去，刚站了这么一会，周东南的卫衣前胸已经湿了一片。
周东南一顿，“你要出门？”
等了一会，成芸还是没动静，周东南把手指头放到成芸鼻子下面。
后半夜三点，成芸要走。
周东南这才放松地把她抱在怀里睡下。
“……周东南，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鞋子拉到一半她就被拽了起来。
成芸有种无力感。
成芸接过的同时背过身去，她有点不想看周东南的脸。
洗发水很大一瓶，便宜货，碱性特别强，成芸洗完之后觉得头发都快硬了。她手扶着墙，想让热水多冲一冲。
刚刚穿上的衣服也脱了，成芸直条条地倒在床上。
周东南靠在床头上，说：“多吃点吧。”
“太晚了，睡我这。”
成芸在等红灯的时候点了一根烟。
可他没有走。
周东南发自内心地说：“你太瘦了。”
座便的后盖上放着一瓶洗发水和一瓶沐浴液。
——这样的感觉或许有些奇怪，因为她明明已经醒了。
还在喘气。
……你是不是骗了我。
周东南站了一会，然后转身回到床边，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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