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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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走？”
成芸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心想，准确地说，应该是他最终挑选了她。
成芸忽然问了一句：“你想过我么？”
她一点没睡，可一点都不困。
手落在成芸的额头上，李云崇拨开了她的头发，好像想把她看得更仔细一些。
“行，你睡一下，等会我叫红姨给你端碗银耳汤醒醒酒。”
她说的开局指的是麻将。
成芸歪了歪头，周东南又说：“我没经验，下次会更好。”
成芸身子没动，侧过头看他，“干嘛，不嫌挤？”
这话被坐在一边嗑瓜子的郭佳听见，嚷嚷着说：“你要谋什么彩头啊？”
成芸抬头看他，“你们开局了？”
“因为你。”
李云崇不想听她的话一般，鼻尖在她的脸边缓缓移动。
她没有撒谎，从她回到北京，到她在大街上看到他的那一刻前，她从没有想起过他。
成芸下意识地把手机拿开，眯眼看屏幕，十一点了。
“李云崇……”她低垂的眼睑因为面前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而颤抖，如一只颤翅的蝴蝶。
“这么快就醒了？”
“你租了房子？”
成芸坐下，摸了摸衣兜，好像要翻东西。
“你又不常熬夜。”
周东南的语气万年不变。
“你笑什么？”
“那我跟你说好了，新年快乐，成芸。”
成芸没有注意到，在听到周东南的回答时，她的嘴角已经不由自主地挑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成芸终于问了一句：“你住在哪……”
成芸低着头，“你让我说什么……”
我打电话给他干嘛？
李云崇笑了，他一抬手，成芸就闻到他身上的檀木香。香味并不大，但是很深。
成芸屏息，没有再说什么。
李云崇冲她笑笑，“怎么，我有这么老么，我才四十多而已。”
楼上一间客房已经睡了一个人，是李云崇的同事，也是喝酒喝倒下的。
等了半天，就在成芸以为不会有结果的时候，周东南终于开口，他低低地说：“你不对我说句新年快乐么？”
周东南没有说理由，成芸听到电话里很安静，问道：“你不在外面？”
成芸没有应声，她听到他的声音的一瞬，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舒到最后也发出声音，黏黏的、软软的、似是毫无意识的一声长长地嗯。
她慢慢直起身，语气意味深长地说：“你想我哪儿了？”
“没有这么挣钱的。”
桌子上划过来一盒烟，成芸手停住，抬头，李云崇把自己手里的烟点着，又把打火机扔了过来。
成芸看着外面的礼花，心想它的光亮应该也照在了自己脸上，赤橙红绿，一闪即逝。
他简单得犹如一条直线。
她翻看通话记录。
“……”
现在刚刚走了第一项，等到喝茶打麻将的时候，她还得下来。
轻轻的。
可世界又不是静的，外面的鞭炮声，礼花声此起彼伏。
李云崇几乎不说夸奖女人的话，可他行动中每一丝一毫的赞扬，都不会被人忽视。
周东南一语不发。
成芸喝的有点多，聊天不在状态。李云崇发现了，偷偷从桌下碰碰她，示意她上楼休息一会。
成芸咬牙，“你怎么就不知好歹。”
“周东南……”
电话里，周东南叹了口气。
成芸还保持着团缩的姿势，她埋着头，呼吸之间满是酒气的味道，她闭上了眼睛。
挑选了她相伴而行，挑选了她分享秘密。
“我怎么了？”
“笑你。”
周东南没有马上回答——因为这问题很欺负人，毕竟答案大家都知道。
成芸深呼吸了一下，淡淡地开口：“我不该跟你说这些。别来找我，周东南。”
碰地一声响。
成芸把放在裤兜里的手机拿了出来。
影子细长，一晃就没了。
李云崇在成芸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搭配着这个平淡的声音，成芸微醺的脑海中瞬间浮现了周东南那张黑黑的、凹深的，面无表情的脸。
成芸的脑子有点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她迷醉的眼睛看着手机屏幕，一个贵州号码在一堆北京号码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说错了？”
“我以为你会通宵拉活的。”
“我跟你说真的，你走吧。”
成芸抬手，烟火一齐拿下。
周东南认真思考了一会，说：“这两个月，你想过我么？”
成芸说完，就等着周东南的回话。
不……
成芸看向她，目光严肃地说：“发大财。”
夜和酒精让这个女人大胆，电话里那个男人的心意更是让她肆无忌惮。
“你个小雏鸡。”
成芸也不知道这样的想法从何而来，她只是莫名地觉得，今天很走运。
“一次都没有。”
成芸仰起脖子——窗外是一个大大的礼花。
今晚能赢钱——
李云崇慢慢靠近成芸，成芸没有动。那一股淡淡的檀香，感觉会把时光凝固。
过了一会，李云崇慢慢直起身，他没有说话，只是握住了成芸搭在床边的手。
她觉得有点闷，下床来到窗边，把窗户开了一道小缝。只这一指宽的缝隙，外面的声音更加响亮，风雪夹着淡淡的鞭炮味，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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