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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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站起一半，成芸照着他的脸就踩了一脚。司机倒到地上。
每一次她这么叫他，都能让他回想起从前，想起她还在外面撒野的时候。
“你现在保持这个手机开机。在原地等着，不要动。路拦起来，加点小心，我这就安排。”
成芸躲开一下，一巴掌扇过去，手被司机拦住了。
成芸心里凉成一片。
成芸擦了擦脸，环顾四周。夜里，山路寂静无比，根本没有来往车辆。
瓶口的纸巾本就易着，如今还沾着油星，稍稍靠近火机瞬间就点燃了。
成芸这口，差点把司机的肉咬下来。
山风呼呼地吹。
小姑娘还是不紧不慢，“我们现在找到你也很费时间的，如果事态严重的话，请先拨打120，不要——”
成芸忍着怒意，“你第一天做这个么，你们上岗有没有受过培训？！”
撞击不是很严重，她只受了点轻伤。成芸瞥了一眼另外一辆肇事车辆，那辆面包车，车头撞在山壁上，司机的一只手耷在窗边，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啤酒是她从没见过的牌子，大瓶装。她拿到嘴边，把瓶盖放到牙齿上，轻轻一别，瓶盖翘起一边，她咬起来，吐到一旁。
她双手放在阿南肩头，轻推，“阿南，阿南？”
她一松手，司机的头又磕在方向盘上。
她轻声叫了张导几声，都没有反应。成芸将她的脸转过来，看到她额头上也有血迹。成芸紧皱眉头，小心地托着张导的身体，一点一点给她抱了出来。
面包车司机就在这片火光中醒过来。
李云崇说：“对方清醒么？”
周围一片寂静，成芸还不知道后座上的张导怎么样了。她的四肢还有剧烈碰撞后的震颤，手抬起，她握了握拳。
成芸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她后仰头颅，对准司机的手腕，一口咬下去——
成芸两根手指夹着瓶子口，掏出打火机。
成芸转过眼，绕到车的另一边，她贴紧窗户玻璃，往里面看。张导在车后，侧身倒在地上，也晕了过去。
小姑娘不以为然。
成芸点了一根烟，站在火焰之前。
“小芸——”李云崇忽然叫住他。
她拦住司机右手，也抓住他的手腕。可女人毕竟力气有限，只够握住，不疼不痒。
“小张，小张——”
她淡淡地环视一圈，抬脚，上车，从箱子里取出两瓶没有破的啤酒，又拎了一桶油下来。
一切发生得很突然。
五声响后，电话里面一道声音传来，冷漠又疏离。
成芸把空瓶子放到脚边，把第二瓶酒也打开，依旧往他嘴里灌。
成芸手一顿，“什么事。”
“你快一点。”成芸说着，就要放下电话。
血珠顺着掌心一点一点滑下。
成芸接着夜色，看见了几箱啤酒，几袋大米，还有一堆食用油。啤酒因为撞车碎了几瓶，流到外面，整个车散发着一股酒精味。
司机巨疼一瞬，可手还是没有松，成芸手腕也被他拉得生疼。
成芸转身，朝着面包车就砸了过去。
李云崇一字一句地说：“切记，你现在安全第一，不管他现在什么情况，都不要跟他起冲突，什么事等我帮你联系人之后再说。”
李云崇的气息瞬间就变了。
可她到底不能跳。成芸冲着空无一人的山路嚎叫一声，然后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冷静。
成芸深吸一口气，尽量积攒力气，半分钟后，她的意识更清醒了。
“你好，哪位？”
阿南转头，跟她对视。成芸恶狠狠地说：“看什么看，想替他打抱不平——？”
成芸面无表情地走到那辆面面包车旁。
他低头看着晕过去的司机，默不作声。
成芸语气还控制得很平静，她说：“我们车在山里撞了，这里太偏，报警说清太耽误时间了，你帮我确认一下位置。”
红光漫天。
成芸抓住他的头发拎起来。
车后身本就有碎了的酒和油桶，火势更加势不可挡，短短十几秒，整辆车都烧了起来。
有一些流到了外面，成芸不在乎。
张导也没反应。成芸来回看了看，车门顶在地上，车窗又太小，拉不出人来。成芸从车上跳下来，掏出手机，怎么按都没有动静，这才想起她的手机已经没电了。
成芸眼睛扫到路边躺着的两个人，淡淡地说：“崇哥。”
“操你妈的——”成芸在这瞬隙之间，抬起脚，照着他裆口就踹过去。
就像一只一辈子都训不服的鸟。
成芸死死盯着他。
成芸只顾着抬手挡着，根本没有注意到后面冲过来的人。
这地方信号极差，成芸拨了好几次才拨通报警电话。结果接电话的小姑娘明显刚刚上岗，说来讲去也弄不清楚事发地点，一个劲地问成芸严不严重，又说如果不严重的话最好把肇事车辆挪开一点，不要影响交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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