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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真说不准。”他起身，“我发现你呀，事故体质。小心点，注意安全别出事。队里经费少，别全给你工伤医药费了。”
……
最后，为什么会有两个起火点？为什么特地跑去那个房间第二次放火，不是为了不让警方发现，而是……
……
甄暖并没待多久，关小瑜他们在继续工作，她等助理把尸体搬下楼，就先乘车离开了。
……
言焓戴着白手套的手微微握了握拳头，语气有些冷：
谭哥点头。
郑教授交代完一切，离开了。
他很清楚，知道要除掉痕迹，可他很狂乱，根本没心情去管这些细节，只能愤怒地用火烧，毁灭发生在那里的一切。
C-Lab病理实验室。
裴队稍惊，“这么多？”
他让她在法医工作的间隙多探索，多研究，在病理学上开辟出新发现，更好地运用到法医工作上，为死者申冤。
“他父母说，没有。”
甄暖一头黑线，这话说得像她是一个球似的。
言焓思索半刻，再问：“你刚说罗韩开摩托车？”
“对。”裴队凝眉，“就像你之前说的，这点的确奇怪。”
痕检组在火灾现场并没发现有用线索，除了一些模糊损坏的血迹，诸如指纹毛发纤维之类的证据都没发现，全被火烧了。
血液里的一氧化碳浓度极低，他死得很快。
甄暖立在走廊里，静静望着郑容教授。
那些东西让他愤怒憎恨。
甄暖这次没主刀，而是交给小松大伟他们。
甄暖远远粗略地看一眼，貌似有三四十盘。
“老师！郑老师！！”甄暖尖叫，哭喊，在北风里奋力奔跑，用尽全身力气一路追。
还有，如果是同伴，录影带如此宝贵的记录为什么要烧掉，为什么不带走？
谭哥不解，问为什么，可言焓沉默不理。
“因为这个，”言焓重新蹲了下去，“受害者有把柄在他们手里。”
心里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几乎就是肯定。
他在走廊里远去的背影，缓慢而寂静，仿佛一具抛开了尘世一切，没有希望的躯壳。
加速不停的车冲出了院子，猛地一拐弯，巨大的离心力把甄暖甩上后备箱，飞速抛落着滚到地上。
秦姝轻声地自言自语：“那些血迹被毁掉不少，看上去星星点点的很小。但四面八方都有，有的甚至飞溅到天花板上。死者受伤应该很重，流了那么多的血，即使火灾也掩盖不了。我想，会不会有人用药剂擦拭溶解掉了。”
“老师！郑老师！老师！”她又哭又喊，泪流满面。一刻不停歇地追，竟扑上去拉他的车门。
背后血肉模糊。
“对。”
“二十几刀？”甄暖惊诧，“不可能，点火时他还活着，当然，应该失去意识了。但凶手不可能速度那么快。”
裴队接过资料看一眼：“这应该不是和郑苗苗搭讪的人。”
甄暖“哦”一声，刚要下楼，言焓叫住她：“算了，你别动。”他轻皱着眉，嘴上却笑了一声，说，“别过会儿滚下去了。”
她狠狠一愣，心沉入谷底，一阵阵地发凉。
郑容声音沙哑，却条理清晰，毫无遗漏地交代他手头上未完成的研究，未写完的论文，未探索的课题，一项一项事无巨细地告诉她。
“只怕都是像苗苗这样的未成年女生，她们年纪小，心理脆弱，不够成熟。遇到这种事不太可能像成年女性一样冷静斟酌去报警。加上有录像带，就更不敢了。而且施暴者不止一人，即使谁想过报警，也害怕如果警方只抓到一个，会惹怒同伙曝光录像。”
裴海很快上来。
“不，想起以后不会干这行了，有些事和你交代一下。你跟我进来。”
电视柜下方一个碟片播放器，再下边是一排被烧得黑漆漆的盒子，仿佛一碰就会碎。
谭哥为难，又愤懑：“罗韩是从县上来的，辍学前的同学朋友不在这儿。他爸妈都忙生意没时间管儿子。黑子他们去问过，别说他的朋友，连他一天到晚在哪儿他们都不清楚，只晓得给钱。通信记录也查了，电话很少，联系人排查过，没发现异常，我们怀疑他有别的号码。”
她返身回去，痕检员们拍照取证完毕，重新拉开帘子，让室内重归光亮。秦姝正听痕检员描述着血迹状况。
收工回去的路上，言焓开着车，沉默而冷静。
他把所有事吩咐完，说：“我抽空看了你最近独自完成的尸检录像和法医报告，包括……包括苗苗的。”
言焓问：“他同伴的线索？”
甄暖坐在显微镜前观察，在实验台上做了一系列实验，结果让她些许吃惊。
电视柜上烧焦的录影带数量太庞大了。
秦姝坐在一旁，看着他略微绷紧的侧脸，轻声道：“怎么了？以前不管遇到什么案子，你都不会像现在这样。”
他微微笑了，一如往常那个和煦又谦逊的老师，拍拍她的肩膀，终于安心一般，“甄暖，你做的很好，法医实验室交给你，我放心了。”
甄暖他们把死者搬上解剖台，让他正面朝上。即使这个过程中他们异常小心，焦尸上还是悉窣地掉下很多块皮。
法医组的人很快回去解剖室。
黑色的车轮朝她碾过去，她惊愕地瞪大眼睛，心跳瞬间停止。
正说着，谭哥从楼下跑上来：“言队，死者资料拿到了。叫罗韩，16岁，高中辍学后一直游手好闲，不干正事。成天骑着摩托车在街上飙车闲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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