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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沈先生的女朋友不会有任何意外。……她也是我的下属。……意思是，保护她，是我的责任。”
“队长！！”她哇地一声吓哭，想也不想，伸着手就朝言焓跑去。
“……”沈弋沉默了，一阵冷气。
甄暖失控地滚出去，头颅“砰”地一声砸在台阶上，沉闷而清脆得叫人的心狠狠一沉。
她有点儿紧张，没有立即挂断，想了想，要开静音按钮，言焓却从她要接不接的表情里看出了端倪。
戴青发动汽车，看一眼一旁的沈弋，千年冰封的扑克脸，看不出喜怒。
“看来，死人医生也可以医活人哦。”
“对。”言焓凝眉，“只不过，现在还无法确定，这些连环自杀案背后的稳定联系。”
甄暖如果真是一只猫，此刻就该炸毛了。
上次，姜晓的意外坠楼事件就有沈弋的推波助澜。而姜晓和董思思正是T计划的试验品之一。
话题重回连环自杀案，甄暖把整理的报告交给言焓，全都是最近她清查三队的案子时发现的疑点。
如此诡异的“连环自杀”或“连环帮人自杀”案，别说誉城，放眼全国都是闻所未闻。
如今，言焓对甄暖感兴趣，一方面因为她是沈弋的女友，一方面则因为她本身。
言焓接过文件夹翻开，一秒后，轻轻挑了一下眉梢。
甄暖……甄暖……
很快，众人全都赶上前来。
哪里不对？
半个小时后，甄暖把所有觉得可疑的地方都和言焓说了，然后，稍稍忐忑地问：“队长，你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吗？”
戴青见他疑似笑了，有些恐慌。好半天后，他隐约明白了这笑的意味，于是一头黑线：看不出来，弋哥还真是个醋坛子啊。
甄暖撞进他怀里后什么也没看见，他的衣领蒙住了她的眼。她只感觉他身上热气腾腾的，全是他的味道，而自己依附在他身上，完全违背重力的吸引，被他揽着飞了起来，凌空而上。
他似笑非笑，靠进椅背里一副等候的姿态：“接吧。”
点燃一支烟，他便无意识地弯了弯唇角：甄暖最近出现的一系列状况，沈弋不可能不知情，他竟然还没采取行动，有意思！
“……”甄暖一口气没上来，谁是死人医生啊，怎么听着像拐着弯儿贬她？
他不经意微微蹙了眉，
“下公交站台差点儿被人撞的那晚，白天我就在核查这些案子。我看到10月初白塔区女孩割腕自杀案时，打电话问过他们的家属，然后联系了女孩的家教问她最近的情况。那个家教的电话号码和姓名……就是理工大学自杀的研究生。我和她对过话，她知道我在怀疑这些自杀案。”
回实验楼后，她想了想，又偷偷拉上小松用CT仪给自己做了下扫描，没有任何问题。而大伟提取死者的胃内容后检查得出，死者的确服用了微量的安眠药。
而此时，甄暖翻看着手中的资料，看到有一页，愣住：
“有言焓在，她不会出事。……这么多年了，就这么一点线索，他拼了命也不会让它断掉。”
沈弋也无从反驳，他答应过甄暖，不干涉她的工作。
后者果然没有半分意外，理所当然地接过去靠近耳边，眼睛却灼灼地盯在甄暖脸上，仿佛要从她尴尬无措的小脸上看出花儿来。
“小火……”
以后要多和队长学习，嗯，就是这样。喵~
从后脑勺磕撞上去的一瞬，她的脸上就干净得没了一丝表情，眼神也变得涣散空茫，琥珀色的瞳仁里倒映着冬季的蓝色天空，清灵而澄净。
“什么？”
去到医院，
“三队的几个法医整体年纪较轻，肩上的压力和责任很大，也没有老法医带着，经验不足，且这次的事件很特殊，是另类的连环自杀。
但这么多年来，他的行事模式开始改变了。
言焓叫来关小瑜，把手中的东西递给她：“刚从摩托车上飞过去的时候，特意抓了车手的手套。这是抠下来的扣子和纤维。”
“普通人很难找准割腕自杀的力度和位置，大部分都会割得太浅，伤口即使流血也常常会自己愈合，要尝试很多次才会找准。所以割腕自杀的人会有多条深浅不一的伤口，甚至很多都有前几次的旧伤。可这个自杀的人一刀就成功了。我想，或许是有人帮她做的。”
她再一次感受到他的肌肉蓬勃而紧绷，浑身都是力量。
可离她还有六七米远的言焓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在一秒钟内冲过来抓住她的手猛地将她扯进怀里。
戴青脊背哆嗦一下，骂自己嘴快。
“言焓盯着我们，这边一有动静，他们就会跟着找到那帮人了。”沈弋停了一下，“他们还有任务没完成，再等等。况且，现在警方已经怀疑是自杀团体，不再只有暖暖一人怀疑，她的危险暂时解除了。”
“……”
一切都和T计划有关，一切的线索和谜题都集中在沈弋和甄暖头上。
“……”甄暖真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三队的案子继续由三队调查。而一队手头的案子刚好有些联系，这次特殊的连环自杀案就由两个队一起合作。经此也提醒我们两个队在今后的日常工作中多交流多串门，互相监督提高，增进感情。哪天一队的法医们有疏漏，也还得三队的人揪出来校正。”
“把工具箱扔掉！”
甄暖一愣，骤然明白过来，慌得凑过去，爪子扒拉着文件夹一看，果然稀里糊涂地把她脑袋的CT照片夹进去了。
看得出，电话里的内容他一清二楚。
谭哥则有些担忧：“老大，刚才多名刑警冲上去拦车都没拦下。那车手反应太快了，高速下都能玩避让漂移，应该是专业的。我去查一下市里的摩托车赛车队。上次查跑酷圈还没查出个名堂来。”
9年多的调查，言焓很清楚，当年他的特种兵小分队在边境围剿的那个匪村，其实和T计划有关联；沈弋的再生父亲纪霆的死亡，同样和T计划有关；
“更特殊的是，这次的连环杀手团体，成员并不固定，杀手可能成为被杀者，被杀者也会选择‘帮助’他人而成为杀手，可即使如此，整个团体的结构却仍然稳固。
而他的本意并非队员们理解的她像小猫一样柔软呆萌，而是像猫一样神秘。
半小时后，
“有点儿晕。”她漠漠的，“队长……”
甄暖在心里瘪嘴，她招谁惹谁了？
“哎呀，猫儿都疼哭了，这杀千刀的罪魁祸首。”黑子说。
她进去办公室，坐在桌子对面，规规矩矩地把东西递给他：“这些都是我觉得可疑的地方。”
“我不是担心这个。”戴青抓耳挠腮的。
“这个地方会疼吗？”他指尖碰了一下那个小肿包。
“现在？！”她不自禁提高了一点儿音量，撞见言焓幽深的眼眸，又慌忙别过头去，“我……”她迟疑片刻，知道撒谎一定会被戳穿，且言焓就在面前，表情干净却隐约丰富，便诚实道，“我在汇报工作呢。”
“不会，暖暖不会喜欢言焓。而且，……言焓更不会爱上暖暖。”
手心软腻得不像话的肌肤触感叫他回头，甄暖的脸颊满满地撞进了他的手心，温软，轻柔，恰恰被他捧住，从手里直抵心间。
“队长……”
“嗷呜~~~”
甄暖愣愣听完，发觉一件棘手的人际关系问题被他处理得天衣无缝了。
言焓起身，说：“我带你去趟医院。”
电话那边，也不知沈弋说了什么，言焓笑出一声：“好。”
他弯了弯唇角，并没有笑意。
“甄暖？”他因她迟钝空泛的表情稍稍心惊，轻轻拨了一下她的脸，手指往下深入到她的发间，把她圆圆暖暖的脑袋抬起来，动作极轻极缓。
言焓起身，到饮水机边接了杯水递给她，继续：“肇事逃逸致死案呢？”
……
一声利喊让世界都静了音。
她声音小的像蚊子，沈弋知道她不方便，却仍是清冷道：“戴青在你单位门口，我在医院等你。”
老白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了，轻轻杵杵言焓的手：“老大，你刚才太炫酷了，英雄救美，我要是小猫，就爱上你了。”
而这对双胞胎分离的模式太符合T计划了。她们也是T计划的研究对象。
“怀疑什么？”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心事重重，没有说话。连言焓都省了平日里的轻松调侃，只偶尔透过车内镜看她几眼。
“这次，嫂子有事，你怎么不让我们警告那帮玩自杀的家伙？”
甄暖正专心又别扭地追背带扣，突然被平空骤降的喊声吓得跳起来，耳机里的音乐都震了下去。
言焓透过余光已预感到甄暖会撞上台阶，想把她拉住却已无处使力，他伸出手想护住她的头部，却稍稍偏了一点。没护住她的头，却摸到了她的脸。
言焓翻去下一页。
等下车时，人已神清气爽。
甄暖知道他俩的恩怨，觉得要被这俩男人给逼疯。
言焓和甄暖到局里后，重新回去办公室。
周围路过的学生们看着这幕男人抱着女人单手跨越疾驰摩托车的杂耍般高难度动作，纷纷都看呆了眼。
她一动没动，脸颊仍是软软地压在他的掌心，让他抽不开手。
虽然不干涉，可不支持的情绪也很明显。甄暖夹在他俩之间，难受极了。
他清浅的眸光笼在她脸上，怎么都有点儿意味深长：“甘于奉献，辛苦你了。”
沈弋没说话，无声良久，想起戴青刚才说甄暖会因言焓的施救而感动的话，他出乎意料地弯了一下唇角。
他低头去看，台阶上没有血迹。
她竟出奇地不害怕了，也没了瑟瑟发抖，闭着眼睛，觉得是安全的。
言焓一怔：“你说什么？”
甚至，他一句话不提“误判”，而说“特殊的自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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