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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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姑娘身材矮胖，是个实习技|师，就是那天挤兑江晓媛的那个，好像叫什么“小K”，真实姓名不祥。
不过此时，江晓媛对这顿有菜有肉有虾滑的火锅已经无从挑剔了，因为她连日来的食谱是这样的：
这是找人替考了吧？
“你当我是什么，没人接济就活不下去窝囊废吗？”江晓媛看着祁连那张俊秀的脸，忽然就火了，“我明白了，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比以前那些人都好打发的累赘，只要有人掏钱养，就能一直混吃等死地留在这边对不对？”
到了陈老板店里后，每天吃的是店里统一订的盒饭，盒饭由附近一家小黑作坊倾情赞助，卫生条件堪忧，每天的饭盒里都有一间包罗万象的昆虫馆，扫帚苗更是日常不可或缺的健康伴侣，时而还有加餐——店里有个少年就吃到过一只和着米饭一起蒸熟了的壁虎，感动得嗷嗷哭，绝食了三天。
海伦有二十七八岁，浓眉大眼，很有些姿色，工作资历深，人也能说会道，每个月经她的手办下来的会员卡最多，在店里是个地位超然的台柱，陈老板都会给她几分面子。
祁连小声提示了她那几个人都是谁，江晓媛忙把嘴抹擦干净，低眉顺目地叫了人，乖乖听训。
实习技|师一般很少能轮到剪发的工作，干的最多的就是烫染上药水，如果没有专门洗头的人，他们也会多赚一份洗头的绩效，江晓媛来了以后，这份收入就被瓜分了，所以小K对江晓媛有种天然的敌意。
江晓媛：“我告诉你，我不缺钱！”
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窘迫的境遇中，对这件事完全没上心。
……等她十五分钟后独自干掉了一盘牛肉时,江晓媛就深切地意识到了，她就是没心没肺。
祁连用钱包敲了敲车门：“没你家有钱，不过尽我所能吧，毕竟当年欠过别人一个人情，现在必须要还上。”
见江晓媛进来，小K圆脸上用力地拗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目光一边不由自主地落在江晓媛的长发和长腿上，一边掰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当着江晓媛的面，她眼睛瞟着江晓媛，伸手捂住嘴，跟旁边的海伦叽咕了起来。
江晓媛：“……”
江晓媛一脑门官司地闯进店里——陈方舟给她安排的宿舍就在后面，她用力推开门的时候，心里还在发着不切实际地宏愿：“总有一天我发达了，要把那破钱包甩到你们脸上！”
这样一来，江晓媛吃顿火锅简直就像打了一次牙祭——真让她自己掏钱来吃，还不见得吃得起。
没想到运气这玩意就像鸡蛋壳，不能碰，一碰就歇菜。
跟陌生人吃火锅，这在以前的江晓媛看来,简直是要矫情出嘣噔呛的——那么大一口破锅,里面鱼腥肉臊嘌呤成海，地沟油和口水齐飞，一大堆筷子你来我往，互相打着枪林弹雨似的架……
他嘴里究竟哪句话是真的？还有没有靠谱一点的小伙伴了？
祁连头也不回：“隔着几十公里,你要说算也就算吧,不过我是说随便说说套近乎的。”
两个人江晓媛都有印象，其中一个是她考核那天，出面问陈方舟他们可不可以走的高级技|师，叫海伦——店里除了陈方舟和另一个大叔技术总监外，就只有三个高级技|师，都是自费出境学过手艺的，每个人头上都顶着个半土不洋的外国名。
这个世界的江晓媛家里父母早已经离婚，母亲多年没有联系，父亲早年干活落下了病根，过世了，家里只剩下了一个老奶奶和她相依为命。
江晓媛的心情突然就低落了下去，一直持续到她带着一身火锅味回到店里。
这话听起来好像被指着鼻子说“不上进”，江晓媛按在椅背上的手青筋一跳——她确实没打算在洗剪吹方面有什么建树，可她占用了原主人的身份，不单将人家中考状元的成绩一笔勾销，还混成了这德行。
江晓媛头也不回地吼道：“关你什么事，我自己有办法！”
换来自己这个山寨货李代桃僵。
祁连：“……”
江晓媛脚步一顿，想起来了——二十天以后，在年底旺季到来之前，店里要进行一次大考评，考过了的可以升职称。
在想通了许靖阳为什么会选中江晓媛之后，祁连确实把她当成了一个难度系数降低了不少的任务——比起之前那些，她这种情况确实最好打发。
江晓媛有生以来第一次看懂了别人的脸色——祁连嘴上说着没那个意思，其实他就是那个意思。
江晓媛努力平复着心头的无名火，感觉自己犯不上。她本想就这么算了，谁知就在她刚刚抬腿要走时，海伦又火上浇油：“别耽误时间聊天了，你要考技|师，要上进，人家又不要。”
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一直要吃药，家境也每况愈下，于是江晓媛从高中辍了学，打理起家里一点薄田，顺便替一些乡镇里的小工厂打工，赚一点微薄的工资，可惜随着奶奶医药费越来越多，渐渐难以为继，她这才想着离家打工，出来找点事做，碰碰运气。
海伦伸手在小K的后背上掴了一巴掌，大声说：“你跟人家比？人家指不定干几天就走了，你是要评技|师的人，还不用功！再这样我不教你了。”
江晓媛随口敷衍：“反正我读书也不行，念下来也是浪费……”
江晓媛神色黯淡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三婶白了她一眼：“废话。”
祁连递出了一个钱包：“我看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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