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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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包贼介绍的工作就是不靠谱。
江晓媛默默打了几遍腹稿，才谨慎地问：“你是在哪见过我的？”
祁连和她大眼瞪小眼了片刻，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他的“第二只靴子”始终没落下来，随即就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
老板叼着烟，哼哼唧唧地说：“你什么要是不想来了，提前跟我说一声，我把你身份证给你。”
江晓媛：“已经辞了，一会去重新找个工作。”
祁连的目光从一片烟雾后射过来，江晓媛几乎有种“他不会发现了吧”的错觉，越发慌乱起来。
小黑屋的墙简直是泡沫做的，不隔音，她值班的时候灌一耳朵“杀杀杀”，然后还要在“杀杀杀”中入睡，一天二十四小时浸泡在硝烟弥漫中，对和平的渴望简直上升到了人生理想的高度。
祁连家住在一个老旧小区里，一室一厅，不知他是买的还是租的。
江晓媛总觉得他这话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一时想不通，于是问：“你怎么知道是我呢？”
结果祁连弹了弹烟灰，淡定地说：“也是，你那时候可能太小了。”
江晓媛又僵住了。
“小时候，”祁连头也不回地说，“我妈娘家是你们那的人，我小舅结婚，她带我回娘家，在那见过你一次，那会你还拖着鼻涕四处跑呢，女大十八变，刚开始在医院我都没认出来，回去以后想了半天，想起好像是有个你这么大的小女孩叫小媛。”
江晓媛胸口一紧，心想：“不会那么巧，我不会那么倒霉就遇上熟人吧？被被被他发现了会怎么样？他会不会以为是我把原主人害死的？”
熊孩子还给她嬉皮笑脸：“姐姐,你别看我长得嫩,其实家里娃都打酱油了呢。”
江晓媛没精打采地冷笑一声：“我看你会不会打酱油都两说——还没上初中呢吧？不好好读书,到这里鬼混，长大了看你干什么去。”
这念头刚一闪过，就见祁连往她对面一坐，随手松了松领口，将袖子一挽，露出小臂上支楞八叉凶兽刺青，他的眼镜丢在了电脑旁边，微微眯起了眼睛，眼皮像是刀刻的，眼尾锋利狭长，看起来十分冷漠，他额前的头发垂到了鼻梁上，整个人斜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点起了一根烟。
“网……网吧，”江晓媛磕绊了一下，意识到危机暂时过去了，连忙飞快地眨了一下眼，把舌头顺过来，“网管。”
江晓媛：“还少一张身份证。”
前后不过七八天，江晓媛的金钱观念已经从“以千为最小单位”变成了“角下面还有分，能省一分是一分”。
江晓媛伸手把旁边“未成年人禁止入内”的牌子拉过来,沾了一手灰。
她以自己为前车之鉴,一字一句都是肺腑之言,不料那熊孩子飞快地接了一句：“当网管啊！”
江晓媛越想越心虚，越想越害怕，到最后几乎已经替祁连考虑到他要如何把自己毁尸灭迹了。
江晓媛本来怀疑他是个职业流氓，到了她债主家里一看，才发现满不是那么回事——祁连家没有电视，客厅干干净净地放着几个布艺小沙发，周围是几个顶到房顶的大书架，没有江晓媛想象中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充满了文艺……甚至学究的气息。
几个乡非青年把跟在后面的小男孩往她面前一推：“没带,让他报个号算了。”
老板从楼上下来瞥见，冲江晓媛挥挥手，示意她收钱闭嘴，少管闲事。
直到她在这家黑网吧住了一周。
江晓媛愣了愣：“可我什么也不会……”
老板溜达到收款台,把抽屉里的钱拿出来，看了江晓媛一眼,当着她的面，仔细核对了一遍账目，见她果然没有偷奸耍滑,挺满意,痛快地抽出一百五十块钱，支付了她这一个礼拜的工资。
真是什么，祁连没说出来，顿了一下，他微微坐正了些，看着江晓媛的眼睛问：“你是一点也不记得我了吗？”
她一点也不想和这个时空中“江晓媛”的过去有任何联系。
祁连：“这礼拜去干什么了？”
祁连：“我打了个电话找人问了问，大家出门在外都有联系……除了你，你一离家就找不着人影了，家里人都急了，我一打电话才知道，现在有好几个人都在找你。”
祁连听完，沉默了一会，然后他掐了烟，站起来：“找工作是吧？跟我走吧。”
江晓媛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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