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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野忽地站住了，“羽然……为什么有的人会喜欢一个人，可是别的人却都不喜欢他呢？”
“你还以为我真的来问你要金菊花啊？我来找你的！哪里都找不到……”
“啊！你……为什么哭啊？”
下唐是东陆诸侯国中唯一一个地处宛州的，夜深才是最繁华的时候。白天少年武士大胜金帐国的消息已经在整个南淮城传开，街巷中都惊喜不已，酒肆里的人都传说着本国少年一枪惊退蛮族武士的神勇。可是说到那个少年的名字，却没有人知道，贴出的文榜中完全没有提到。
“你怎么来了？”
羽然气恼地去砸姬野的脑袋，姬野没有闪，他把脑袋埋在膝盖之间。羽然砸着砸着，忽地愣了，她伸手去姬野的脸上摸了一把，手上湿漉漉的。
男孩和女孩这么拉着手走在安静的小街上，穿过巷子，又转过街口。离开了紫梁街就安静下来，偶尔有乞丐、长门僧和流浪的画师在街边的黑暗里探探头，除此就只有他们两个，游游荡荡，仿佛漫无边际，也不知道要走多久。
话声随风散了，夏夜的风并不冷，可是吹得很孤单。漫无目的地扫过整条小巷，也吹在巷子里的人身上，他一动不动。
“为什么？别人都说昌夜长得很漂亮啊。”
羽然呆了一下，她低下头去从下面才能瞥见姬野的神情，一弯深棕色的头发在颊边淘气地跳啊跳。
羽然想了想，“我不知道啊，不过爷爷说过，人的心里都是很小的，容不下好多东西，你只能喜欢那么几个人，最喜欢的也许只有一个人，那么你的心思都花在他身上啦，就没法喜欢别的人啦。”
“金菊花啊！我今天过生日啊，你说了要送给我的，现在你已经赢了，是下唐的英雄了。送朵金菊花给我，不会那么小气吧？”羽然说着上去刮姬野的鼻子。
酒肆娼馆的灯火彻夜不息，却照不到街边幽深的巷子。只有豪富人家的车马经过街上，马车周围的灯火才能短暂地照进巷子中。一个人抱着膝盖坐在黑暗里，任凭过去的灯火照亮他的脸。
“是这样啊……”姬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小耗子，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唧唧喳喳叫奶奶，奶奶说，该！该！小死鬼儿，”羽然倒退着走到姬野前面去扯他的脸，“小死鬼儿……小死鬼儿……”
紫梁街，南淮城里最繁华的地段。
羽然窜到他旁边坐了下来，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伸手说：“拿来！”
“什么？”
姬野呆了一下，以为是幻觉，可是那双柔软的手捂在脸上的感觉又是那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