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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浮了上来。

    褚桓的声音却再次低沉了下去,如果不是南山耳目过人,他几乎听不见对方的话。

    他活像刚学了几句外语的小学生面对外教,准备的话指不定在心里转了多少圈,一说出口,整个人卸了货一样的轻松。

    平时在山上放牧或者巡逻的男人们都有一点这方面的手艺,用来打发时间。

    南山好奇地跟着比划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褚桓说得不快,南山仔仔细细地听着,没有插话。

    毒蛇感到被伤了自尊,默默地爬上了门口的树,缠在树杈上赌气去了,还自己去掏了一窝鸟蛋吃。

    第二天,外面还是一片漆黑的时候,南山就悄悄地起来走了,褚桓没动,也没睁眼,直到南山出去,“吱呀”一声替他别上门,他才缓缓地翻了个身,毫无睡意地仰望着八九米高的灰色天花板。

    褚桓的手指间带着薄茧,带着一点轻拿轻放的力度。

    南山就爬起来,从褚桓屋角落的一棵移栽进屋的植物上掐了一片叶子,凑到嘴边:“这首曲子用你们的话说,是叫‘第一场雨后的山坡’,说得是每年春天的第一场雨后,小草和虫子一起从地下爬出来的样子。”

    褚桓:“……不,你不用学,这是骂人的。”

    南山:“那应该叫什么?”

    南山:“……”

    他的声音有些难以言喻的沙哑,有一点像刮过山岩表面的风沙,带着熬出了年头的粗粝。南山不由自主地轻轻抖了一下,微微侧了侧耳朵,感觉耳根有些发痒。

    “我以前有一个朋友,跟你有一点像。”褚桓忽然低声说。

    头天晚上和南山闲聊的话还历历在耳,褚桓也不是有意回味,可南山的声音好像一把丝线,牢牢地缠住了他的耳朵,往左边翻个身,右耳听得见,往右面翻个身,左耳听得见,似乎是非要千尝百品,没味了才肯罢休。

    小毒蛇摇头晃脑地在他窗口爬了一圈,四下探了探头,仿佛确定了恐怖的族长不在,这才大着胆子钻了进来,企图用险恶的三角小脑袋去蹭褚桓的手,结果被褚桓闪电般地再次捏住了七寸。

    褚桓:“……”

    微醺的时候,人的心跳会加速,血液小火沸腾般地加速起来,他会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又有了贯穿头尾的精气神。

    褚桓有一点不能理解——这冰凉粘腻的长虫以为它自己是一只讨人喜欢的小狗吗?

    褚桓隔着薄薄的眼皮感觉到了他掌心的温度,像正午时分最炽烈的阳光,又像长在一棵植物的最顶端,那片伴芽而生的、最最翠绿欲滴的叶子,是他初见南山时就印在了脑子里的那股生命力。

    他说着,手指蜷缩起来,攥成了拳头,感觉到那枚刻着“逗你玩”的戒指正卡在他的指缝间,仿佛是在提醒着他本人亲自点头应下的承诺。

    赚大发了,他窃喜之余,又难免有点惭愧。

    褚桓轻轻地说:“只是我总会想,他的死和我活下来,有什么意义吗?我知道这么说是挺矫情的,但是人总得为了什么活着,对不对?”

    锻炼到一半,他的窗户被轻轻扣了两下,褚桓一愣,跳下来,把木窗往上一翻,四下一看,没看见人,一条蛇却忽忽悠悠地垂下来,露出一张小脸。

    “想来我家串门也不是不行。”褚桓用从没说过的离衣族语生涩而低缓地说,他发音不熟练,所以说得断断续续,一个词一个词地往外蹦,“不过得先让我拔了你的牙。”

    想必是南山嘱咐过了,大山走到褚桓面前,对他说:“我们都听你的。”

    每天这时候出门遇不到人,不过由于这天有好多通宵巡逻的,褚桓刚一走出来,就有两三个守夜的汉子看见了他。

    离衣族生活必需品其实基本能自给自足,听说当年南山为了一个支教老师,曾经在县城里辗转多处,不知道他做了多大的努力,最后总算是磕磕绊绊地成功打了个申请,还弄来了一点针对边远少数民族地区的扶贫款,不多,但是聊胜于无,他们每年派人出去几趟,卖的东西都谈不上什么本钱,也能赚点零用钱,可以买些外面的东西。

    褚桓一声不吭地看着他,南山忽然抬起手,把手心附在了他的眼睛上。

    不过大概就像褚桓操心的那样——它脑壳里确实没多大地方来安放脑子,小毒蛇没多长时间就清理了一次内存,失忆了,不但忘却了仇恨,屁颠屁颠地回来,还衔了一颗鸟蛋来献媚。

    褚桓从山崖上跳下来的那一次之后,就有点病态地迷恋着“生命力”这种东西——否则他早把这条不断骚扰他的蛇给弄死了,小猫小狗小兔子就算了,谁受得了每天一睁眼就看见旁边滚着一条毒蛇,这穷乡僻壤的,进出都要靠骑马,真让它咬一口,上哪弄血清去?

    褚桓顿了顿,然后说:“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他替我死了,临死冲我比划了一个这个。”

    他说着,竖起了中指,比划了一个下流的手势,然而手指好像被回忆压弯了,他下流得莫名放不开。

    它怎么又找来了?

    褚桓感觉自己是摸出两块钱,想买个玻璃珠,结果人家给弄错了,拿给他一块钻石。

    褚桓不脸红不害臊地说:“哦,在我们那,一般长得好看的就叫‘勇敢’,丑的叫‘凶猛’。”

    而这有意义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褚桓停顿了片刻,心里忽然灵光一闪,他说:“我们叫‘惊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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