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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冷，白雁不得不环着双肩，蜷缩在椅中。
出租车进了县城，白雁让司机在文化大院的马路对面停一下。
“去云县……咳……”白雁托着滚烫的额头，让司机关了空调，开了窗，希望傍晚的凉风能让自己的身子舒适一点。
白雁记得公寓的窗子很大，临窗是个西式酒柜，柜子里摆着十几瓶酒，高矮胖瘦，各种瓶子各种酒，一打高脚酒杯气派地吊在一个架子上面。酒柜前的茶几上，白慕梅在一只细颈玻璃瓶里面，插着三枝鸢尾花。窗户对面的白墙上面，挂着和个大小不一的镜框，都是白慕梅的演出剧照。
“我方便进去吗？”白雁问道。
“谁呀？”从里面传出白慕梅丝绸一般柔软的声音。
暮色渐渐四笼，车窗外，天地融成了一团黑暗。
她没有下车。
司机一愣，觉得奇怪，但没有多问。有生意做，管客人古怪不古怪呢！
“白雁……”该死的，她脚上还穿着拖鞋。
她拒绝过多次，可他执著地一次次向她走来。现在想想，他执著的不是对她的爱，而是对她的报复。
给白雁印象最深的是白慕梅的床很大，窗帘和床罩都是丝绒的，颜色是神秘的紫，床对面的是一排镜子，可以清晰地把床上任何细微的动静都映照出来。
但一闭上眼，关于康领导的前尘往事就一点一滴地涌了上来。
边门外停着辆蓝色宝马，接走了从大院出来的几个演员样的年轻女子。几个曾经是美人样的中年女人肥了腰身、懒汉似的趿拉着拖鞋，指着狂逝而去的车，指指点点，其中一个就是商明星的妈妈。
包包里的手机响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响到没电，安份守已地平静了。
李心霞和吴嫂呆住了，不相信一向伶牙俐齿的白雁在得知全部真相后，会一点反击都没有。
以后的种种，两人还不算熟识，他急切地向她表白，要她做他的女朋友。
唯一可惜的是他与她的婚姻，牺牲了伊美女，他婉惜过吗？
此刻，夜色如铁，冰冷，坚硬，像一幅盔甲套在身上。
没有力气去评价康领导的所作所为，一个人一个活法。值得庆幸的是，她识破了他，没有像他预计地喜欢上他、贪图他给予的奢华，所以心也就不疼得那么厉害。她就是有点冷而已。
“你娶我就是为了让你妈妈心里面痛快一点？”
“白雁，你听我解释，”康剑觉着自已的大脑短路了，他本能地三步并作两步，跨上楼梯，环住白雁的肩，“事情不全是这样的。”
陆涤飞的话，伊美女的话，婚后所发生的事，与今天听到的一联系，再也不觉得奇怪了。
她几乎是头重脚轻地快步下楼，走向门口。康剑怔了下，追过去，试图抓住她，但被她甩开了手。
在去护专读书之前，她和住在里面的每一个人一样，每天都从边门出出进进多次，背着书包，拎着菜。
“走吧！”这种地方，白慕梅已经不屑踏进了。她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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