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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刚才他凑近她的时候，她看见了，那枚铜钱大小的疤，居然还在。
“好歹远航现在是清珂的东家，大家多熟悉一下也没什么不好。”Cindy一笑，狡猾得像只狐狸。
“你说错了，我从不期待远航垮掉，那毕竟是我爸爸一辈子的心血。我只是希望，你和宋清远都不得好死！”陆路昂起头，挑衅般地对上他的眼睛。
原本以为陆亦航会因此动怒，但他竟只是微微俯身，凑她近些，笑道：“那不正是你所期待的吗？”
“哪有什么后来，”清珂讪笑，“还没来得及告白，就跟公司签约了，后来他看我的眼神就变了，虽然还是彬彬有礼的样子，但就是有说不上来的距离感……所以我最后什么都没说。后来有次在街上看到他，身边已经有了个女孩子，还挺漂亮的……对了，那Lulu姐呢，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要逃吗？她问自己，双脚不自觉地后退，却在对上清珂关切的大眼睛时陡然清醒过来：她手里正捏着一个无辜的人的机遇，她凭什么逃走？
见清珂眼中的温柔如波光般慢慢散开，陆路轻咳一声：“那后来呢？”
“嗯，挺感人的，陆亦航，我终于知道从前我为什么爱你了，因为再恶心的一件事，到你嘴里，都会变得很甜蜜。可是怎么办，陆亦航，我已经不是十六七岁，你觉得我还会跟过去一样被你几句话唬得团团转，什么事都愿意为你做吗？”
刚出道被Melissa带去陪桌时不是没遇过难缠的人，无不是逼着她喝，就算她刚吐完，对方也不会心软。第一次遇见劝自己别喝的，清珂心里一热，看着眼眶都快红了，多亏陆路开口打断她，她才没有失态。
“没事，就是踩空了。”她笑得勉强。
陆路瞥一眼陆亦航，见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不禁冷笑，站起来冲顾经理点头：“我想点首歌。”说罢已不动声色地挪到陆亦航左边。
晚上接完清珂，陆路便直奔明华。作为城里最好的一家会所，明华几乎不接待生客，是Cindy人脉好，才能在里面订到包间。
陆路一怔，连忙表示自己做不了主，答应替她请示Cindy。没想到Cindy非但爽快地答应，还嘱咐陆路带上清珂。
只见陆路缓缓放下酒杯，表情十足谦恭：“那多谢陆总体谅了。”
“总觉得你在想心事。”清珂抿唇低笑。
“陆亦航！”
“当然有……”陆路嫣然一笑，转头望向车窗外，“只不过，他已经死了。”
和远航正式签合同那天，陆亦航没来，派来的是企划部的经理，似乎姓顾。
“陆小姐这是迷路了？”一个低沉的男声在耳后乍起。
然而话虽这样说，摆在眼前的利益却没有不要的道理，见合同初稿没什么问题，Cindy笑眯眯地吩咐手下在海逸定好包间，晚些让陆路带清珂过去谈签约的具体事宜。
“Lulu姐，我没想到，远航的执行总裁会亲自过来，而且人还这么年轻，对我们又周到，一点架子也没有……”回去的出租车上，清珂似乎仍在回味刚才陆亦航为自己斟果汁的画面，好感溢于言表。
“你说。”
何止周到，简直谄媚。整整一晚上，陆亦航都在殷勤地替清珂布菜斟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远航巴巴地要拿恒一的合同。只是，不得不承认，在他挡下清珂那杯酒，说换成果汁的时候，陆路的心还是轻轻颤了一下。只一下。
“……怎么这么问？”
陆路不自觉轻叹了口气，这画面被清珂捕捉到，清珂摇摇她的手臂：“Lulu姐不开心？”
“是，我都清楚，所以六年了，我连一次都不敢去找你。唯一一年圣诞节，我喝醉了，鼓起勇气开车过去，他们却告诉我，你退学了，不知道去了哪里。那之后每年圣诞节，我都不敢再喝醉了。”
明明是恒一做东的饭局，陆亦航却到得更早，尽管陆路没有迟到，但于情于理仍说不过去，所以菜刚上齐，陆路便端起酒杯，要敬陆亦航：“陆总不好意思，路上堵车耽搁了时间，我先敬您一杯，希望您别计较，以后清珂还请您多多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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