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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温晚是万万没想到贺沉的解释是这样的,听起来倒好像是真为她好一样。
温晚都没脾气了:“你待会儿晕路上萧潇就成间接杀人了,上来吧。”
“等风波过去,我还是得找别的工作。”她点头答应,却始终不想依附对方。
温晚被他越说越糊涂,也隐隐有些烦躁,正好瞧见管家迎上来,便再次开口提醒:“贺先生再见。”
她也不在意,直到电梯上升了几个楼层,这女人才摘了墨镜露出一张精致小巧的脸庞,对着她说:“温小姐,我有话想对你说。”
他依旧寒着一张脸,这些年他笑得极少,大都时候都是冷若冰霜的,可是这时候的眼神异常冰冷,像是要杀人一样。
温晚忍不住就笑了,眼底好像蒙了一层水雾:“你大晚上赶过来,到底想做什么?”
萧潇来开门的时候温晚差点没认出她,裹得跟煤气罐似的,一双眼也红的充血,看样子哭了不短时间。她见了温晚也没激动地号啕大哭,一双红肿的眼幽幽怨怨的样子,然后往客厅走:“你怎么不给我带点吃的?”
温晚一次次问他究竟是来做什么的,他开不了口,如果说是来告白的,是不是连她都不会信了?
贺沉这次的电话接的有些久,她洗完澡出来,在院子晾东西时还能透过窗户瞧见他仰靠在床头的身影。他侧身弹烟灰的时候,目光与她相撞,眉间的褶皱更深,似乎遇上了心烦的事情。
那会儿他们一起去游乐园,正好遇到有卖纪念品的,纪颜对这些小东西非常感兴趣,站在小店里选的眼都花了。当时温晚就站在边上看,真的只是看,她连手都没伸出去摸一下,大概知道这么多漂亮炫目的小东西,其实没有一件会属于自己。
萧潇大抵是太悲伤,完全没听出这头不对劲,哭了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地说:“我失身了!王八蛋,贺渊那混球趁我喝多了强|奸我!”
温晚重新坐回原位,她想起贺沉那番话,试探着问萧潇:“你对贺渊,没别的感情吧?”
温晚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贺沉微微垂眸,见她唇角微抿,一言不发地盯着前方两人重叠的影像。
就冲这点,以后也会手下留情让他输的不那么难看一点,当然这话自然不会对温晚说。他越发缠绵悱恻,恨不能同她耳鬓厮磨到永远。
温晚一愣,贺沉这话明显有别的意思!等她再想细问,那人就是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把她送到萧潇家楼下又叮嘱她:“晚上来接你,搬去我那住。”
“是不是发生什么灵异事件了?”
贺渊微微一笑:“我知道,她是个好姑娘。”
温晚第二天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懊恼要怎么面对萧潇,她又怎么会和贺渊扯上关系的?如果这两人以后要是真怎么着了,以贺渊和贺沉的关系,自己和萧潇又该怎么办?
“不会。”贺沉一点儿也不觉得窘迫,一双眼在她和顾铭琛之间意味深长地打量着,抱着胳膊倚在门口。
情爱之事,原来这般撩人,她从来不知道他还有这样一面,温柔张狂,逼得她快要发疯。
然而……
“顾总,这样对我女朋友是不是不太礼貌?”贺沉横揽住温晚的肩膀将人带进自己怀里,一手已经利落地扯开了顾铭琛钳制她的手指。
萧潇那边这才好像活过来,叫的居然比她还大声:“温晚!你你你、你不是在做那个吧?”
“也许是急事。”
贺沉显然也觉得疑惑,微微眯着眼角看门口。
“后来啊,”舅舅把烟蒂捻灭,双手搓了搓面颊,“看守所也给不出个确切的说法,而且有医检证明说是自杀,我们平头百姓还能怎么着?”
以为他又在逗自己,温晚无语地扭过头,贺沉笑着将她转过身来:“真无趣,你这样的女人,很不招人喜欢。”
温晚哪里相信他会这么好说话,还是一脸怀疑。贺沉朝她勾了勾手指,眯起眼角道:“不过得先给点好处。”
温晚看着他宽厚的脊背,心中生出几分恍惚,好像顾铭琛伤害她的,在他这里全都得到了弥补。就像她曾经那么羡慕顾铭琛背纪颜的感觉——
贺沉静了一会,这才不紧不慢地回她:“如果萧潇对他有意思,趁早劝她断了那念头。”
温晚一愣,这点她真的没想到,而且丑闻爆出之后贺沉也惹了不少麻烦,单单公司的损失就非常大。权衡利弊,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才值得如此大费周章?
温晚脑子一蒙,完全答不上来,几乎立刻溃不成军。
他最后一句贴着她耳垂缓慢地吐出来,热热的气息撩得她头脑发胀。
此刻,他无论心情还是表情都复杂到难以形容。
贺沉不在意地搂着她往屋子里走:“到时候再说。”
只是个青涩的侧脸,一看就是许多年前偷|拍的,顾铭琛无法想象温晚是怎么将这照片藏在胸口,又一个个夜晚偷偷打开来瞧……想起婚后这两年自己的所作所为,心里发紧,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怎么就亲手把温晚给推到别的男人身边了?
温晚没有再拒绝,酒精能让人变得诚实大胆,或者是……贺沉真的给了她迈出一步的勇气。她此刻脑子有些混沌,就更加想做些让自己彻底疯狂的事情。
温晚脑子一懵,完全没跟上萧潇话里的节奏,接着身后的男人忽然在她颈间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她一个没控制住失声叫出口,当即意识到已经来不及了,只听电话那端许久没声。
温晚没时间追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当即就把贺渊给送去了医院。他颈间还扎了几片玻璃碎片,温晚真怕他就这么失血过多死在车上。
那女人的眉角很明显地狠狠抽搐一下:“你不认识我?”
温晚愣在那,想摇头的,后来顾铭琛不知怎么的,绷着脸说了一句:“你不是马上生日了?选一件。”
温晚虽然想和贺沉试试,但是并不想参与太多他的私事,即使是爱情里的两个人,也该是相互独立的个体。她不想干预他的事,也希望有自己独立的生活。
萧潇直接拿眼横他,伸手就要关门,结果贺渊轻轻抬手就给拦住了,余光恰好瞧见了里边一脸好奇的温晚。他还能十分绅士地冲她颔首致意,温晚急忙转过头,这时候千万不能做叛徒。可她不过一扭脸的功夫,玄关处就发生了“血案”。贺渊额角都是血,刺目的血迹印在他偏白的肌肤上看起来格外吓人。
温晚把车开出停车场,见贺渊还等在路边,今天天气非常好,太阳暖洋洋地照在他身上。他显然是没拦到车,慢悠悠地沿着人行道往前走。
温晚隐约猜到他后面会说什么,果然他轻轻在她发顶吻了吻,声音变得温柔小心:“如果不是顾铭琛最后这一记打击,你当真会接受我?我承认自己趁人之危不君子,可是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用点手段又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我很喜欢你。”
以为是舅舅还有什么事没叮嘱,可是大门打开,站在外面的却是风尘仆仆的顾铭琛。这个时候见到谁都好,可是见到顾铭琛,温晚承认自己的心脏被狠狠蜇了一下。
贺沉连解释都没有,直接发动车子,扔下一句“那就学着习惯”,黑色奔驰便扬长而去。温晚忍不住翻白眼,这男人坏毛病还真不是一般多!
贺沉看着她尴尬的神情和游移的眼神,胸腔处忽然有股满满胀胀又热切的情绪奔涌着。他怜惜地吻她眉心。
他说着就直接进了大门,肩膀狠狠撞了贺沉一记。
趴在他背上的时候,鼻端全是淡淡的烟草味,脸颊贴在他颈间还能嗅到他头发上的洗发水味道,很好闻,清爽又干净,她闭着眼,借酒劲喃喃道:“其实,你的背影还挺像他。”
她扬着下巴,听了这话反而笑:“贺先生言下之意,你不是人?”
果然电话才刚刚挂断又不屈不挠地响了起来,贺沉瞧了眼确定不是异性的名字,这才松了手。
“好好的一个家,也就这样散了,我姐这些年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小晚的命也苦,没爹没娘的,不过她妈估计回来过……”舅舅说着抬了抬下巴,朝温晚的方向点点头,“就她手上那只表,八成就是她妈留下的,当时是在墓地上发现的,还有一个装钱的信封。除了她妈还会有谁给她钱啊,而且那会儿看到有个女人的背影——”
温晚被他忽然凶狠的眼神给吓了一跳,却没有退缩。离得太近了,几乎可以看到他额头上突突直跳的青筋,还有紧绷的下颚。他在生气,可是气她什么呢?气她离婚了,却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管家已经开了车门,贺渊下车,挺拔的身形慢慢走上台阶,最后消失在了身后那栋古老而神秘的宅子里。
他这人本来身体就不好,一边走偶尔还低声咳嗽。温晚想装不认识,开车直接从他边上走,可这显然不太现实,她放慢车速,缓缓地降下车窗:“我顺路载你吧?”
贺沉的呼吸就在耳后,一阵阵地撩着,温晚尽量让自己的音色正常:“怎么了?”
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温晚趴在床上,紧张地闭着眼,感觉到他略带薄茧的手指慢慢抚摸上来,轻柔地、深情地一寸寸摩挲着。
温晚低声笑了笑,脸颊轻轻蹭着他脖颈:“不要脸。”
他松开她时都有些意犹未尽,一手摩挲着她发烫的小脸,矮身把人抱了起来。
论谈判论拿捏对手的心思,她哪里是贺沉的对手?轻易就被他瞧出来动摇和软弱,他步步紧逼,丝毫没给她消化的时间:“我为你花了这么多心思,如果不是喜欢,还能是什么?”
无关纪颜。
在他面前,她再次输的一败涂地。
“原本让你为难痛苦的所有事瞬间都得到了解决,这么好的机会,我为什么要阻止?”他说的言辞凿凿,真是无懈可击。
温晚注意到贺沉听得非常认真,好像对父亲这件事很感兴趣一样,这时候见舅舅被琳琳的话给拉偏了,还一脸严肃地追问:“后来呢?”
温晚想起贺家的一切,略微有些迟疑。
温晚紧了紧手指,点头承认了。
这个吻意义不太一样,带着承诺的郑重意味,两人依偎难分难舍之际,贺沉的手机正好响了。他拿过来看了一眼,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接。
温晚每次来贺宅都周身发冷,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与这八字不合,不然为什么心里就是无端生出几分厌恶之感。她急忙搓了搓手臂,发动车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萧潇听到这话一点也不意外:“猜也是他。他之前来找过你一次,我没告诉他你回老家了。但是他那种人,想查还是挺容易的。”
温晚才不被她激到,很快就消灭了战利品:“要么你去采访一下,问问兴趣转变的原因是什么?”
温晚纵然铁石心肠,也被他这番话说得心跳加速。
贺渊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根本没法把他和禽兽一类划等号。他眼角眉梢都是笑,微微垂眸看着萧潇:“电话打不通,有点担心你。”
她瞧了眼贺沉,虽然不想承认,但的确是事实。
既然不会是自己的,干吗还要奢望呢?
她心里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笑着顺势环住他的腰:“哦?你知道他是来跟我说你坏话的,那你做了什么坏事值得人编排?”
即使两人确定关系了,温晚还是不爱听这人说话。她闷声不吭地坐着,深吸口气才壮着胆子问身边的男人:“贺渊这人怎么样?”
顾铭琛承认自己被她这副语气给激到了,皱眉睨着她,视线渐渐落在了她敞开的衣领下。这么冷的天,她此刻身上却只穿了一件宽松的套头线衫,领口处白皙的颈子上,那刺眼的点点红痕……
结果那丫头居然还没心没肺地笑,笑的一双眼月牙似得弯起来。
顾铭琛双手搭在膝盖上,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和他,真在一起了?”
舅舅抽了口烟,又说:“而且这事太奇怪了,怎么人才被抓进看守所就出事了,还被说成是自杀,看守所不是应该戒备森严吗?”
贺沉将温晚紧紧抱在怀里,又没什么耐心地看了眼他:“顾总找小晚有事?如果没有,我们要回去休息了。”
“坏事啊,很多——”他说着俯身将她打横抱起,湿漉漉地额发还在往下滴着水,深邃的眼睛沉沉盯着她,似真似假地道,“把你截糊了,算不算?”
温晚将颈间那条项链取了下来,那条很旧的链子在灯光下也泛不起半点光泽了,摊在她白净的掌心里,有点泛黄,格外刺眼。她把手摊开在他眼前,很轻地说:“我已经不在意了。”
温晚笑着点点头:“原来真是醋坛子。”
他沉默地看着她,继而缓缓地重新吻住她。
顾铭琛一直看着温晚走进来,她脸上还有未消散的浅浅笑意,那是愉悦的发自内心的笑。似乎记忆里很少见她这么笑过,唯一一次,好像是那年被人欺负了,他替她出头。具体因为什么事儿他早就忘光了,只是他这人护短,见不得自己家的人受委屈了还一副窝囊样。
程伟把事情仔仔细细汇报一遍,他眼底渐渐染了几分狰狞颜色,沉声吩咐道:“盯紧了。”
贺沉渐渐勾起唇角,无所谓的样子。温晚却有些不胜其扰,她想开始新的生活,可是顾铭琛显然不打算放过她。
男人点了点头,懒洋洋地靠着沙发背:“实话实说。”
温晚发现贺家两兄弟在这点上倒是挺合拍的,一个比一个大尾巴狼。她沉默地把车开出了医院,一路上反而无话可说。
贺沉若有所思地垂下眼,黑沉的眸底似乎有什么缓缓流动。
温晚唇角动了动,他脸上的表情让她觉得喉咙好像被扼住了,发音困难:“你都看到了。”
顾铭琛穿着灰色呢子大衣,双手插兜,领子高高竖起,寒风将他的头发吹得有些乱糟糟地,面色看起来越发冷峻逼人。他薄唇紧抿,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为什么不回电话?”
顾铭琛见到贺沉之后眼神就更恐怖了,忽然空下来的手僵在半空,指尖一点点用力蜷起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三个字:“女朋友?”
温晚一个头两个大,又担心萧潇出事,忍不住催贺沉:“不能开快点吗?”
“这是我唯一一次对顾铭琛心怀感激。”轻声在她唇间呢喃,像是深情的爱人,眼神满是疼爱之意,“谢谢他将你完整地交给我。”
温晚低头想事情,萧潇有些担心地看着她:“男人不费心追求还好,就怕太用心,这样你根本无处可逃。温晚,就算陷进去了,也要记得对自己好一点。”
温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他到现在依旧无法承认这是真的。
“当然会变,已经快十年了。”温晚往他对面一坐,两人眼神交汇,又是一阵尴尬地沉默。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想起纪颜,想起了那个暑假。
连琳琳也感叹:“好细心啊。”
她仔细看着他,依旧无从辨认他这话里的真假。
还好贺渊的伤口只是看起来恐怖,处理之后并不严重,简单包扎之后就可以出院了。他除了道谢之外没说别的,离开时,温晚踌躇到底要不要送他。贺家的男人一个个就跟会读心术似的,贺渊站在医院大厅门口就和她点头告别:“我自己搭车就好,萧潇那里,希望温医生你多操心。”
她抱着包小心翼翼地踩过去,先观察了一番萧潇的情况,这才动手收拾起来:“说说吧,怎么回事?”
贺沉被她嗤嗤的笑声逗得心痒难耐,偏偏冰凉的颈间也全是她温温热热的小脸留下的余香和温度,咬牙忍耐着,等到了温晚家老宅门口,就一把将人丢在门口:“开门!”
温晚觉得很想笑,不想伤她,最后还是伤了不是吗?她并不想知道其中的缘由,不管是因为什么,那个原因显然都比她重要多了,那还有什么知道的必要。
“你是,第一次?”激|情的余韵还在,贺沉却惊到不可思议。谁会想到一个结婚两年,并且与丈夫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十二年的女人,居然还是处?
温晚坐下之后就发现顾铭琛看自己的眼神不对,他眼底有明显的红丝,看起来气色也不太好。她还是没忍住,多嘴说了一句:“少抽点烟,对身体没好处。”
顾铭琛的黑眸剧烈紧缩着,脸上瞬间覆了一层寒冰,他跨步上前,伸手就拽住了她的毛衣领口:“温晚,你!”
贺沉脚步微微一滞,没有发火,反而不屑地笑:“谢谢,自认人格魅力长相都比那位高上许多。”
“我说你好意思欺负我吗?我昨晚才被人欺负!”萧潇气得直咬牙。
在他面前为前夫哭,这不是欠收拾吗?
贺渊八成就等她这话呢,上去之后还非常正经地说:“是你邀请我的。”
那会儿他一个揍四个,脸上挂了彩,事后两人怕周尔岚知道坐在公园里上药。
月色下他脸色有些不好看,她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一边眯着眼找钥匙,一边嘴里还委屈地骂了句:“脾气真坏。”
她在顾家十二年,对他百依百顺言听计从,无论他做了什么事,也会无条件原谅。就算婚后做了那么多混蛋事,可是在母亲面前,依旧是护着他不停帮他做遮掩的。所以潜意识里,顾铭琛总觉得温晚离不开他,或者说根本不会离开他。
“我和贺沉,在一起了。”
萧潇气得瞪大眼,“嘭”一声把玻璃杯放回茶几上:“对一个趁人之危的禽兽有感情,我脑子有毛病吧?哎,不是我先问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