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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文帝淡淡道:“母后出身保定府方家屯儿,去老家寻一户老实人家便可。”话中竟是要将爵位赐予方氏家族远亲。

    承恩公给宋荣气得吐血,指着宋荣怒吼:“宋子熙,老夫是皇上的亲舅舅!”

    宋嘉言之所以请仁德亲王亲自去劝方太后,就是知道仁德亲王劝得动太后。听到仁德亲王的回复,宋嘉言道:“本宫遵从母后的意思。”

    这老东西……

    五儿还偷偷地朝宋荣眨眼睛,宋荣对五儿笑笑,看她天真无邪的模样,宋荣微微叹口气。直待用过午膳,宋嘉言吩咐吕嬷嬷道:“嬷嬷,你带着皇子公主们去隔间儿休息。”因方太后离宫,宋嘉言索性将宫内皇子公主们都叫到昭德殿来。

    昭文帝精读史书,这一节凤武帝传更是读过多遍,说倒背如流也不夸张。他不用看也知道宋嘉言说的是什么,不禁老脸一红。

    宋荣道:“好在禁卫军与御林军都加以整顿过,忠心不二,总不会再出现逆王之乱。”这事虽然对宋嘉言有影响,但并非没有翻盘之机。尤其彭老相爷亲来,看来,内阁还是倾向于九皇子的。

    昭文帝回眸,眼中带了一丝暖意。

    郑老太太笑着对宋荣道:“你跟伯岩好生说说话,我去弄些早点吃。”

    倒是方太后身畔的嬷嬷道:“太后毕竟是……”她话还未说完,脸就挨了宋嘉言一巴掌。宋嘉言力道颇足,直将人抽到了地上去,那嬷嬷半边脸肿成猪头,唇角流血,张嘴吐出两颗牙来。

    饶是袁忠见林随次数不多,每次见此人都禁不住心下生凉。倒不是林随生得如何可怖,就是一种拒人千里的感觉,袁忠不是很乐意跟林随打交道。

    秦峥不大明白。

    宋嘉言并不容她说话,冷声斥道:“本宫与太后说话,也有你个奴婢插嘴的份儿!”

    秦峥道:“若不加以阻止,明日真有人上折子弹劾皇后,于皇后娘娘的声名有碍。”

    宋荣唇角直抽,哪里有吃饭的心,不过,规矩使然,他还是先谢了皇后赐膳,与彭老相爷分坐两旁,一时宫人搬上两小桌荤素得宜的膳食来。虽然宋嘉言赐膳,君臣有别,并不能在同一桌上用餐。

    郑博依旧道:“你以往也算能臣干吏,并非贪图天家富贵之人,焉何先时不阻止皇后娘娘入宫?也是她为人有瑕,方有人参她。”

    宋荣一掸衣衫,道:“劳您提醒,本官是皇上的亲丈人!”

    自从昭文帝清醒以来,与宋嘉言倒是格外亲密了。反正先时昭文帝也是一直独宠凤仪宫,如今太后在慈宁宫养病,方家削爵去职,昭文帝重病初愈,继续留在凤仪宫,更没人敢说什么。

    林随瞅一眼外头的青天白日,换了三品官的官服,便随袁忠一道去了宫里。

    宋荣笑应:“我听伯母的。伯母不必麻烦,我最喜欢吃伯母腌的小菜。”

    方太后好不容易安分几日,还是不要因此事再生波澜。宋嘉言道:“这事,暂且压下来。”

    挨了母亲一句训,郑博也没辩白什么。

    内阁算是大胜一局,只是,这种胜利,难道是内阁所希冀的吗?

    御膳房将几样清粥小菜做好呈上时,承恩公夺爵削职的圣旨已经明发。当方太后哭哭啼啼地赶回宫廷时,仁德亲王一家人已在御林军的护送下离开帝都,就藩咸阳。

    彭老相爷扭捏了一下,道:“依老臣所见,王爷既有就藩之心,臣子本分,没理由不成全啊。”

    “监视好太医署的情况,如果民间有什么好大夫,只管上报于我。”

    他祖父这辈子封阁入相是没什么遗憾了,他父亲也是五十几的人了,他可是正当壮年,不搏一搏,都觉着白活了。

    方太后怒不可遏:“你在审问哀家吗?”

    宋嘉言觉着,对于昭文帝,她还是应该怀有一颗感恩之心,毕竟,昭文帝维护了她的名誉,又将她的儿子正式册封为太子。昭文帝笑道:“莫要发傻,小九儿是朕的儿子。”

    此刻,只要是眼尖心明的人,纵使不明白这里面的门道儿,只看如今帝都形势,也得道一声中宫手段非凡。没的说,内阁从宋嘉言手里拿到代理国政之权,哪怕彭老相爷,对宋嘉言也得敬畏着些。

    经历多少风波曲折,她与他不是最相爱的,却是最相宜的。天下男女,多少夫妻,不必如胶似漆,能举案齐眉,已是莫大福气。

    若寻常人来,不一定能见得到林随。不过,寻常人也不大敢来,无他,特务机构的名声,已经注定了令人敬而远之。而且,林随的身份,也要避嫌。

    宋荣叹:“承恩公不过是冢中枯骨、插标卖首之徒而已,就是依附于承恩公的御史,也要先往御史台递奏章,经御史台后,那些奏章方能呈上去。如今左都御史郑博是御史台的头儿,郑博虽耿直些,也不是不通情理,我去说一声,他会三思而行的。”这许多年的官,宋荣也不是白做的。

    “傀儡木偶,受人指使而已。”

    秦峥终于放下心来。

    昭文帝笑道:“阿离知不知朕在想什么?”

    彭老相爷立刻叹道:“自古母亲溺爱儿子,却不能为之思虑长远。仁德亲王早该就藩,皆因太后宠爱亲王殿下,强留殿下于帝都居住。”说着,虽是满脸的不赞同,却是一副为难相,绝不肯亲自回禀方太后此事的。

    宋嘉言侧眸微挑,便看到了一张苍白而儒雅的脸。昭文帝的脸仍然是苍白而憔悴的,鬓间几许银丝,眼神虚弱又清澈,甚至带了一点点透彻。宋嘉言从未见过昭文帝这样的神色,昭文帝握住中宫笺表,声音不高,还有一点商量的意思:“先不要明发。”

    袁忠道:“皇后娘娘想请林大人入宫一见。”

    连宋嘉言都觉着在人生态度上,应该向宋荣学习。宋嘉让、宋嘉诺一直没音信,她都挺惦记,宋荣只当没那两个儿子,日子照样过得有声有色,优游自在,何其潇洒。

    宋嘉言正嘀嘀咕咕,就听到外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她刚要张嘴斥责,袁忠的声音已经自外面响起:“奴才给太后请安,太后千岁千千岁!”

    袁忠不敢多说,连忙领命,带着两个心腹内侍悄然离宫。

    以前不觉着这男人有什么要紧,忽然之间失去才明白什么是依靠。宋嘉言唇角不自觉地微微翘起来,起身扶昭文帝坐在正中榻上,道:“哦,皇上醒了,那就交给皇上了。”说着就要离开。

    如此,朱批之权暂停,国事暂由内阁处理。

    彭老相爷面露忧色,道:“长此以往,恐怕局面难以收拾。”不孝的名声,谁都背不起,何况是一国皇后?宋嘉言是死是活,彭老相爷并不关心,关键是嫡皇子,母以子贵,子以母贵,不能因皇后而连累到嫡皇子才好。皇后乃一国之母,不可能因太后几句话就让皇后去死,万一中宫不稳,连累的绝非一二人,说不定会引起朝纲震荡。在这个时候,彭老相爷力求维稳,方来宋家商议此事。

    不过,现在的情势下,有个明白人做皇后,也是他们做臣子的福分。

    “仁德亲王不过藩王而已,蒙蔽太后、污蔑本宫,甚至图谋圣驾,种种大逆不道,看在皇上与太后的面子上,本宫不想计较。”宋嘉言道,“他不适合继续留在帝都,让他就藩吧。”

    宋嘉言既常伴着昭文帝看奏章,自然对朝中形势渐渐地有了些了解。宋荣请示昭文帝再次册封母族的奏章,也是宋嘉言念给昭文帝听的。

    宋嘉言已深谙政治,略一思量便道:“皇上有三个舅舅,择贤明者赐爵就好。前承恩公有罪,皇上虽未株连,到底涉及子孙,臣妾觉着不要从前承恩公一支择嗣赐爵。”皇家最重脸面,昭文帝当时并没有收拾仁德亲王,只是令他就藩而已。承恩公夺爵后,亦没有另行处置。这说明,昭文帝并没有将事态扩大的意思。

    宋嘉言把国事俱托付于内阁,果然耳根子清净不少。方太后起了痘疹,躲在慈宁宫养病,免去了宋嘉言的请安,宋嘉言这才得闲。

    宋荣笑道:“前几年,我母亲去了二弟那里,若是知道伯母回了帝都,母亲定是要回来的。”

    宋荣与秦峥商议了大半宿,及至夜深,已过宵禁,宋荣干脆留秦峥住了一夜。宋荣对晚辈向来不错,亲自引秦峥到前院一处院子。秦峥少时与宋嘉让交好,常到宋家玩耍,如今宋家是新赐的侯府,只是这屋内摆设却是让秦峥觉着无比熟悉,竟与宋嘉让昔日所用无二!

    当然,方太后是绝不可能就此罢休的。

    正当此时,仁德亲王上书,请求就藩。

    秦峥听着宋荣忆往昔、说今朝,心下却有些着急,道:“宋叔,还是想个法子明日阻止承恩公方好。”宫里宋嘉言与方太后翻脸,宫外自然要有相应的对策。承恩公已经联合了几个小御史,打算弹劾宋嘉言大不孝的罪名。说来,往时即使后宫事多,也从未折腾到前朝。

    如今昭文帝病重,方家早急得上蹿下跳,竟意图染指内阁之权,宋家则依旧安稳如山,只看这养气功夫,宋家便远胜方家。

    仁德亲王则要求接皇上与皇子、公主们出宫,当然,这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

    昭文帝问:“给多少方能令母后满足?”

    宋荣拦下御史台,秦峥则去找彭老相爷的孙子彭彦容喝酒。

    因为语涉要事,此间已经清场,宋嘉言身畔也只有一梁嬷嬷而已。她并未注意有人自隔间侧门悄然而入,而彭老相爷与宋荣二人,碍于规矩,头都不好多抬,自然更未留心。

    宋嘉言温声道:“那就有劳彭相了。”

    如今宋嘉言乍一发作,不要说方太后,满殿人都被她震着了。

    秦峥心下一跳:“宋叔?”

    方太后忍着吐血,与宋嘉言去了隔间儿。

    东穆太祖皇帝就十分崇拜凤武皇帝,当年还有“为君当如凤武帝”的话留下。皇位传到昭文帝这儿,这一家子都对凤武帝有好感。听到宋嘉言这般说,昭文帝笑问:“这话怎么讲?”

    百官心里百爪挠心都不敢问的事,林随就这样简简单单地问出来了。袁忠没回答,林随问:“现在吗?”

    闻此言,彭老相爷立刻起身,一撩衣摆,便推金山、倒玉柱地跪了下去,道:“老臣深受皇上大恩,皇位更迭,自夏商起,从来是父传子、子传孙,除非皇上无嗣,方另择宗室承袭皇位。今皇上有数子,焉可令藩王承袭帝位?老臣请娘娘收回此诏!”说着,一个头叩在地上。

    “皇上已经昏迷七日了。”望着太医正的老脸,宋嘉言问,“医正觉得皇上何时会醒来?”

    宋荣正色道:“这是自然,一切有待御裁方是。”

    宋嘉言回之一笑,慢慢地将头倚在丈夫的肩上。

    “这世上的人哪……”宋荣感叹一声,道,“当初吴双大好前程,还不是说反就反。皇室之中,别信什么兄弟情深。我倒不是有什么证据在手,只是觉着,太后深信他,除去皇后与九皇子,如今皇室就剩六皇子、七皇子、八皇子了。这三位皇子除了七皇子生母是个获罪的美人外,都没了生母。扶植任何一个登基,将来还是太后在宫里作威作福。单看方太后曾经对内阁下的口谕和懿旨,就知道她在国事上是不成的。方太后自己干不了这一摊,所信任的人无非就是娘家和仁德亲王罢了。仁德亲王的名声比承恩公好上一千倍。”宋荣道,“别看现在内阁死不妥协,一脸坚贞不屈,那是因为有皇后和嫡皇子,中宫是道统所在。一旦中宫出事,这帝都少不了一番龙争虎斗。单看方太后的智慧,她与中宫翻脸,说不定就是现在有人提醒她兄终弟及的好处。”宋荣眼中闪过一抹讽刺,“说到底,太后会跟中宫翻脸,皆是缘于仁德亲王就藩。难道太后一意偏心仁德亲王,与仁德亲王无关吗?这世间,阴谋也好阳谋也罢,只要动,必然会留下痕迹。细心些,总能发现端倪。”

    起码监察司现在对皇后有所用处,他就不担心会被朝臣压下一头去。

    这话说得何其昏头!

    郑博引宋荣到自己的书房说话,犹是一张臭脸:“有话直说,若是托情就不必说了。”

    宋荣挑眉:“这年头儿,也没人说不准女人二嫁吧?”

    昭文帝挽住宋嘉言的手,轻声道:“辛苦你了。”自始至终,只有宋嘉言一直守护在他身畔。照顾他,伺候他,不离不弃。

    在这个时节,宋荣不可能让宋嘉言名声上有任何瑕疵。

    宋嘉言又不是傻瓜,何况,她也不是非常抗拒帮着昭文帝念奏章。不过,某日宋嘉言捧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还啧啧感叹。昭文帝好奇,问:“看什么呢?”

    闻此语,袁忠顿时心惊肉跳,监察司可是昭文帝的特务机构,昭文帝虽说昏迷,毕竟还没咽气。这时候对监察司伸手,万一昭文帝醒来,后面的事可就不好说了。袁忠小心翼翼地劝道:“娘娘,您看是不是等一等,依老奴说,皇上洪福齐天,定能转危为安的。”

    “你给我学个委婉来。”宋荣叹,“自皇上病重起,皇后娘娘衣不解带在皇上身畔侍疾。这个时候,还是少些是非的好。”

    “说这个做什么。”宋嘉言笑,她与昭文帝的身份注定了不会有太激烈的爱情,不过,她仍然愿意做好本分,起码不辜负这个男人带给她的地位与自由。她也一直相信,做个好人要比做个坏人更容易得到快乐。

    两人虽是在喝酒,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几年前,彭彦容为宋嘉言立后出过力气,好容易天时地利人和,彭彦容琢磨着,皇上既然病重,他出头儿的时候快到了。他自觉早便是皇后党,听秦峥说了方家要使人参奏皇后之事,彭彦容磨牙道:“真是不知餍足的野狗,除去皇后与嫡皇子,朝廷还不得姓了方!”其实,凭彭家的地位,不论谁登基,都要给彭老相爷一个体面。彭彦容很不必上心此事,只管光风霁月地做自己的翰林学士就是了,不过,彭彦容想的又比别人多一点。

    “娘娘三思。”

    这样的要求,没有任何过分之处,林随很痛快地应下。他身为监察司的头领,能进宫来面见皇后,自然也有自己的思量。

    宋荣先坐下,叹道:“莫不是连杯茶都没有?”

    “待太后凤体大安,彭相与太后回禀吧。”

    “你自己说,太后自己还发着疹子呢,那病传得厉害,万一传到皇上身上如何是好?”

    “臣妾不是在审问母后,只是告诉母后实情,是仁德亲王自己要就藩,至于亲王要不要去藩地,这要看亲王与母后的意思。臣妾照顾皇上尚且来不及,断然管不到亲王府的事。”宋嘉言毫不客气地道。

    “老匹夫!”宋荣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不知是在骂承恩公府,还是骂方太后。骂一句泄愤后,宋荣依旧未失去理智,轻声道:“太后很反常。”

    在昭文帝醒来后,宋荣就回了自己家。

    郑家是两进的小院儿,门口说话,里头就听到了。郑老太太已经起了,听到话音出来一见,一时倒没认出宋荣来。

    “凤武帝有句话说得很有道理,能令天下百姓果腹者便是明君。不瞒皇上,臣妾小时候每年冬天都听说城外有许多灾民,朝廷发放粥米济民,还会有许多人冻饿而死。到现在,虽然百姓有穷有富,不过,已经许多年没看到过城外聚集过灾民了。皇上治理天下如何,不必听官员如何吹捧奉迎,端看这点就能知道了。”

    宋嘉言摇头。

    林随沉默半晌,问:“皇上龙体如何?”

    郑博这般别扭冷淡倒不是说俩人有什么过节,相反,郑博脾气耿直,不大会做人,宋荣在朝中时没少给他说好话,几次帮忙,先时交情也不差。只因郑博是道德君子,自从得知宋嘉言的事情后,还曾经给宋荣来信,劝宋荣赶紧把宋嘉言送到尼姑庵或家庙一类的地方去洗清罪孽。当然,那会儿宋嘉言还未立后。

    靠着软榻,昭文帝神思渐远,忽而叹道:“今年咸阳天时不大好,多有疫病,前些时候仁德府上的长史官上表说仁德不小心染上了疫病。这事,你心里有数,不要让宫人乱嚷嚷,太后年纪大了。”太后总是觉着他做皇帝,仁德做亲王亏了,恨不能将江山平分,才能补偿小儿子一二。太后不明白,他也是有儿子的人。他的江山,是要传给自己儿子,而不是与自己弟弟平分天下!何况,仁德也没有与他平分天下的本事!

    郑老太太笑道:“外头冷,咱们屋里说话。”又看一眼臭着脸站在一旁的儿子,问宋荣,“你找伯岩是有正事吧?”

    “若指望着天佑,还要你们有什么用?”宋嘉言声音冰冷,“自打皇上发病初起,本宫便一直在皇上身边,这几天,皇上的病丝毫不见好转。好在,也没有变得更差。本宫看了医正在太医署的记录,你家世代为医,入太医院已经有三代了。你以金针见长,青出于蓝,比父祖更有出息。需要什么,不论是东西还是人,医正都可以提。七天之内,让皇上清醒。”宋嘉言道,“自古至今,史书从未有给大夫立传的先例,医正让皇上清醒,本宫会命史官为医正著书立说,将来,医正会在东穆正史中占得一席之地。这样的荣耀,前所未有。”宋嘉言未忽略太医正脸上的一抹动容之色,沉声道,“好了,准备为皇上诊脉吧。”宋嘉言一直安安静静地在昭德殿侍疾,也没见她如何威风八面、霸气天成,结果,内阁安生了,后宫也安生了,乱糟糟的局面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今日骄阳似火,不知不觉,已是洒落满室阳光。两人相依相偎,远远望去,仿似一人。

    室内无人,宋嘉言念叨着:“做了一辈子的人上人,你病了,真心担忧你的能有几个……”说着叹口气,抱着昭文帝翻个身,她自幼习武,力道颇大,昭文帝一个大男人,宋嘉言双臂就能抱起来。故此,她照顾昭文帝时,从不需要别人帮忙。

    待林随行过礼,宋嘉言赐了座,道:“本宫是头一遭见林大人,就直说了吧。朝廷的事,本宫不大懂,你们监察司的事,本宫也不大懂。监察司是皇上一手建立的监察机构,不属于朝中六部九卿任何衙门,直接对皇上负责。这让监察司的地位超然,同时也惹人嫉恨。”宋嘉言道,“林大人是皇上一手提拔起来的,论及忠心,本宫没有任何怀疑。想必林大人也明白,似监察司这样的机构,一旦皇上有恙,下一任帝王很快就会换上自己的亲信来掌控。相对的,皇上在一日,则无人敢动监察司分毫。所以,在希冀皇上恢复健康这件事上,林大人与我的立场是一样的。”

    “臣妾可没皇上的本领。”

    林随道:“大总管无事不登三宝殿,想来定有要事。”他与袁忠不熟,这种情势下,自然也不用寒暄什么。

    郑博家没有丫鬟,于是,自己斟了盏茶递给宋荣。宋荣望着手中的粗瓷茶盏,他在官场中的节操不怎么样,却是欣赏一切有操守之人。宋荣呷了口粗茶,便把宫里的事一五一十地同郑博说了。郑博皱眉,道:“皇后怎能对太后语出不敬?”

    承恩公非但敲登闻鼓,他告的人也身份非凡,乃当今皇后。

    宋嘉言的话是符合内阁利益的,不论何时,内阁都不希望藩王干政,何况是成年藩王!故而,彭老相爷应了声:“是。”内阁是倾向于代表正统的嫡皇子的,故此,宋嘉言的名声不能坏。方太后又是太后的身份,有错也是无错,既然方太后无错,就要找个够身份的替死鬼。不是别人,仁德亲王最合适。此时,若说仁德亲王没有别的想法,彭老相爷也是不信的!

    眼瞅着皇后与九皇子就差一步了,就是为了自己的前程,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今日宋嘉言说起凤武帝,拍马之后偏偏说起凤武帝装病的事,自然是意在沛公了。昭文帝做了多年皇帝,脸皮早修炼出来了,一笑就夺了宋嘉言手里的史书,笑道:“阿离也说了,明君总有相似处。”

    宋嘉言笑道:“皇上躺了许久,饿不饿?臣妾去叫他们弄些东西来给皇上吃。嗯,还是先叫太医诊脉吧。”

    当然,仗着祖父,彭彦容的前程也不会太差。就是方太后掌政,也不能不给彭家面子。

    内阁的上书也是类似,太后出宫并非小事,何况还嚷嚷着皇后要谋杀太后,兹事体大,中宫必须就此事做出解释。

    现在,彭彦容的精神头儿倒是来了,无他,昭文帝病重!

    宋荣拿郑博的信当狗屎。宋荣是个实际的人,他也不觉着这事儿有什么丢人现眼,反正他国丈已经当上了,家里也富贵了,心里更不会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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