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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纪氏泣道:“你大姐姐本就不好嫁,你又不是不知道。方家,那是承恩公府……”

    午饭后,宋荣还看过了宋嘉言近些天练的字。宋嘉言自认字开始,便每天有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习字,时间并不长,但,宋嘉言一练多年,从未中止,其间毅力,连宋荣都极为赞赏。

    宋嘉言摇头:“现在走,我不甘心。”

    方家不给,宋嘉言直接一状告到帝都府去。

    “谢大嫂了。”

    如今,宋嘉言大多着男人装,她个子高挑,着裙裳时只是清秀,如今换了男装,倒是有几分俊美之色。

    宋嘉言敢放出拉嫁妆的话,就不怕方家不给。

    小纪氏与宋嘉语翅膀未硬已敢自作聪明,宋嘉言只是不提防才会被这母女二人算计。

    可是,向来极有自信的宋荣不确定宋嘉言对他的安排是否持肯定意见。

    方夫人叹了又叹,只得带着儿媳妇方大太太、大孙媳妇方大奶奶,又有被揍得浑身是伤的方谅,去了宋嘉言所在的西山别院。

    宋嘉言应了一声,便没有话了。

    宋嘉言揉揉额角,也笑了。

    想到方太后与宋嘉语,昭文帝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宋嘉诺总不好看着亲娘去死,求了宋荣后带着济宁堂李云鹤去庄子上给母亲看病。小纪氏的确病了,高烧不退,整个人病成一把枯柴。

    这几人并不晓得宋嘉言的身份,只知她姓严,平日见了,会叫她一声严公子。

    包括西山别院的安全问题,若没有宋荣,宋嘉言也不能放心地住在别院。

    差人将方二扭送回承恩公府,宋嘉言顺便说了第二日拉嫁妆的事。

    闻信而来的帝都府尹只听说是合欢楼斗殴,因今年北方大灾,有不少流民聚集于帝都城外,帝都府尹尤其留意帝都治安,日夜加班,都住到衙门去了。

    如今戚氏掌家,因宋嘉言回来,自然安排得样样妥当。用过午饭,戚氏悄悄对宋嘉言道:“老爷命人将太太送到了庄子上,这几次椒房请安,并没有人进宫。前几日德妃娘娘诞下皇子,老太太去了一趟,说娘娘哭了好半日。”

    及至六月时,帝都流民已渐渐散去。

    宋嘉言笑道:“我倒是不介意青史留名,不过,书法家还是算了,我在这上面又没有天分。”

    宋嘉言又是一笑。

    宋家与方家联姻,昭文帝只以为是两家为了宋嘉语腹中皇子联姻造势而已。

    方太太一味地哭:“老爷好狠的心。”

    眼瞅着心爱的侍妾都被送走,还没接宋嘉言回来呢,方二已把宋嘉言恨到了骨子里去。

    宋嘉言笑道:“表婶,我没事,你放心吧。”

    “一点小事儿,哪里值当。”

    方世子冷冷道:“若当时不是你给方谅出那馊主意,如今生米煮成熟饭,断不至于此!再心疼儿子,也是你自作孽!”

    方夫人道:“全帝都,再没有这样的孙媳妇。”还要叫太婆婆、婆婆去接。

    她与宋荣的话,好像也越来越少了。宋荣叹道:“小纪氏的事,委屈你了。”他不只宋嘉让宋嘉言两个子女,宋嘉诺同样是他的儿子。宋荣也需考虑到父子之情。故此,他留小纪氏一命。

    宋荣曲指敲宋嘉言额角一记,哈哈大笑道:“好大的口气。”男人青史留名都是九死一生的事,何况女人?

    宋荣心事重重,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在宋嘉言的别院一起用过午饭,毕竟除去这些令人不愉快的事,父女两个并非没有共同语言。何况,此二人皆长袖善舞,谈论一些有趣的琐事,让午餐进行得非常舒服。

    “以后打算怎么办?”

    宋嘉言一笑。

    小纪氏夜半就醒了来,见儿子伏在床边浅睡,摸着儿子顶上发丝,小纪氏默默地流下泪来。宋嘉诺的睡眠很浅,当母亲醒来时,他便也醒了。

    宋嘉言是个聪明人。正因为宋嘉言聪明,宋荣对于宋嘉言在西山别院的一举一动才倍加关注。他帮着宋嘉言从方家出来,干干净净地住在自家别院,是因为宋荣从心里心疼宋嘉言,不愿意看着自己女儿被方二那贱人给糟蹋了。

    宋嘉言道:“表姑高兴就好。”

    方太太对丈夫哭诉:“真是不知哪辈子造的孽,令人将谅哥儿捆在树上,把苹果放在谅哥儿头上,拿苹果做靶子。这幸而祖宗保佑没伤着谅哥儿,若有万一,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杜君早脱去了先时的清高犟种模样,很接地气地问:“请先生倒是好说,一月多少银两?”

    这种完全的独立性让宋荣由衷感叹,宋嘉言并没有成长到摒弃家族的程度,但,家族已经不是宋嘉言头顶上的天。宋嘉言的决断让宋荣有一种不太美妙的预感,他想干涉却又无从干涉,尽管知道宋嘉言一朝翻身必不会饶过小纪氏与宋嘉语,宋荣也不能因一个预计中的理由便对宋嘉言做些什么。

    看宋嘉言侃侃而谈,宋荣就知道宋嘉言不是随便说说,这又买房子又请先生的,如今教舍都备好了,宋嘉言是有备而来。

    宋嘉言冷冷一笑道:“宋嘉语也就在后宫这点本事了。”没有家族支撑的妃嫔,她倒要看看宋嘉语能威风到几时。皇子不过刚刚诞下,一个小屎娃子,日后变数太多,便是宋荣有外戚之心,也不会选在这时!

    除了与韩妃走动,辛竹笙的妻子许氏也常来看望宋嘉言。辛家并非大富之家,许氏多是带着家常之物过来,跟宋嘉言说些家长里短的事。

    宋嘉言是个闲不住的人,学堂之类,宋嘉言完全免费教学,还包了来念书的小朋友一顿午餐。她很喜欢孩子。既然没有自己的孩子,索性帮一帮这些孩子们。

    宋嘉言温声道:“夫人不必担心,我这里有数十位护院好手,不要说等闲歹人,便是三五百人来攻,都不怕。还有一事,要麻烦夫人了。仓促来到别院,有许多我使惯的东西还放在贵府,我思量着,什么时候让管事去把嫁妆拉过来使用。”

    宋嘉言道:“我这成日闲着,也不是个法子,总要做些事才好。前儿我出门,见山下有几间空屋子要卖,我就顺手买下了。现在想想,用作他处不合适,倒不若建所学堂。桌椅书本笔墨倒好说,就是先生不好找。”

    “可以让他们免费在这里念三年,不收银子,还包食宿。”

    当然,拉嫁妆之前,宋嘉言先去了一次合欢楼,其时刚刚入夜,合欢楼的生意刚刚开始,宋嘉言带着三五十个手持棍棒的壮仆,把合欢楼砸个稀巴烂,将在合欢楼里寻欢作乐、衣衫不整的方二拽了出来。

    宋嘉让今年武科春闱落榜,难免有些消沉。宋荣并不是会细心安慰儿子的人,直接在禁卫军里给宋嘉让安排了差事,让他当差去了。

    “寻常村儿里秀才,也就二两银子。我这里包吃包住,也给二两,如何?”

    宋荣笑道:“再过个几十年,说不定咱们宋家会出个书法大家。”宋荣天分一流,不过,他对于这些并没有兴趣。可是,任何一个父亲都不会拒绝有一个或几个出众的儿女。

    宋嘉言三朝回门直接住到西山别院去。

    “你找人做什么?”知道宋嘉言的意图,杜君才好帮她找。

    方丈微微一笑道:“施主果然慧性慧心。”

    宋荣道:“还是低调收敛些为好。”又问,“这些天有没有去庵里给师太请安?”虽然有些无耻,宋荣又不是多要颜面的人,哪怕厚着脸皮,宋荣也希望宋嘉言继续与老梅庵保持良好的关系。这对于宋嘉言未尝不是一种庇护。

    不过,方家毕竟是太后母族,这一家子也不是吃素的。

    “走到何处,都是强权在上。”宋嘉言漫饮一盏美酒,道,“以往我不明白吴双说的话,现在倒觉着有几分道理。他说,有些仇,一日不报,一日不得安寝。如今,我就难以安寝。”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明明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到底,她是如何一步步被逼到这一步的?

    清心庵本是韩妃陪嫁的别院,后来她出了皇子府,就在此处落脚,请了尊菩萨进府,改了个名儿就成了庵堂。实际上,韩妃吃斋都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她少时极爱经史,如今倒有了时间好生读一读书。尤其宋嘉言也是自幼念书的,再加上对彼此性情的欣赏,不多时日便成了不错的朋友。

    宋荣知晓宋嘉言回了娘家,一家子用过团圆饭后,就叫了宋嘉言到书房说话。

    “前儿大表哥做主,给你表姑寻了门亲事,她欢欢喜喜地嫁了。因是嫁到外地,先前的事虽淡了,也没有大摆排场。”许氏道。

    李睿道:“当年,家父因名讳忌,之后,家父二十几年在翰林院中郁郁,唯有一缸美酒酿出了名气。其实,一个名字,改了就是,家父初时并未当回事。你定也知道那刻薄太祖皇上名讳的笑话吧。家父既有心仕途,断不会说出这样刻薄的话来。但,有心算无心,家父也从未料到,本是血亲,焉何要斗到这般有你无我的地步。”李睿温声道,“世事就是如此,似我家旁支庶出,便不能夺嫡系光辉。”

    杜君道:“你办学堂,就怕学生不好收。不过,你财大气粗,倒不用怕亏本,这样吧,我帮你问问。这年头儿,不只是秀才穷,举人也有穷的。许多人滞留帝都,就为了春闱,手中银钱用尽,总要思量个生财之道。”有门路的,去大户人家给公子小姐们做先生;没门路以至生活困窘的,不在少数。

    宋荣道:“施恩于天下,并非幸事。”宋嘉言已是城中名人,宋荣希望宋嘉言低调,最好过几年让人渐渐忘掉她才好。结果,宋嘉言另有安排。

    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委屈到我。

    听闻宋嘉言把自己庄子上奴仆中适龄读书的孩童集中起来,空出一处单独的院子请了秀才来给这些孩子授课,宋荣不得不关心一下宋嘉言的意图。

    如今看来,两家联姻之事,倒不似宋荣的手笔。

    令侍女置办了酒菜,两人月下对饮。

    宋荣将宋嘉言练习的宣纸放整齐,用一枚青玉镇纸压好,招呼宋嘉言一并坐下,方道:“私塾的规模,不要太大,像你说的,再多也不要超过两百人。既然要做,就要稳妥,尤其方家那里,不要给他们寻事的机会。”

    方太太又是一场哭。

    宋嘉言一身软红春衫,斜交的衣领与宽窄适中的袖口用金线绣出繁复精致的花纹,衬得宋嘉言英气勃勃中带了几分艳丽。宋嘉言随意中透出慵懒洒脱,笑道:“朋友送的,爹爹喜欢,我还有很多。”

    方家人再次前来,在宋嘉言的意料之中。

    打蛇不死的结果是什么?

    小纪氏哭:“我已是悔了。”

    “好。”李睿仰头饮尽杯中酒。

    宋嘉言笑道:“只要爹爹在,就是我最大的倚仗。”宋荣一直是个好父亲,甚至,宋嘉言也能理解宋荣做出的抉择。宋荣不是只有她一个孩子,宋荣也要为宋嘉诺宋嘉语考虑。所以,尽管对小纪氏被软禁于庄子的处置不满,宋嘉言却不能说宋荣做错。

    “我那别院,看家护院的多是些普通壮仆,不通拳脚。我想着,若是有可靠的习武之人,教他们些拳脚功夫倒是不错。”

    宋嘉言是个大方的人,知他们读书人风雅,还会送他们些好茶好果吃,只要不耽搁授课,随他们自去会友念书复习功课。

    稍稍讲究的人家儿,娶媳妇时会对媳妇嫁妆的丰厚或是简薄有些说道儿,但没有哪家儿会真的向媳妇的嫁妆伸手。就算是伸手,也是暗地里的事了,谁会如方家这样闹得满城风雨。

    宋荣问:“需要帮忙的地方,叫人跟我说一声。”

    方夫人回家就说身子不大好,方太太侍疾,只时常打发方谅去西山别院。方谅倒是见着宋嘉言了,只是话未说两句,就被宋嘉言吓破了胆子。之后,方谅是死也不肯再去的。

    承恩公是方太后的亲哥哥,年纪自然不轻,叹道:“你跟媳妇,带着方谅,去西山接二孙媳妇回来。”

    这座别院的位置不错,前有山泉,后傍青山,尤其里面还有个温泉眼,四季景色上佳。宋嘉言入住后,又大肆整修一番,如这座小厅,家具摆设俱精致高雅,有不少摆设还是宋嘉言捐了银子,昭文帝赏下来的东西。

    宋嘉言问他:“可认得穷秀才?”

    “大师,你可知我为何从不求签吗?”宋嘉言温声道,“以往我觉着,或者命数天定,求不求签,都已是写定了的命运。知与不知,命运都会按着既定的轨迹前行。那么,知与不知并没有什么不同。如今,我有了一些不同的看法。命运更像一条充满岔路口的道路,我们面临太多的选择,由衷或是不由衷,每个选择可能会让我们踏上不同的道路,命运的难以琢磨就在这里。哪怕再难以琢磨,其实最终还是我们自己做选择。我们的命运,从来都在自己的手里。”

    宋嘉言道:“也说不上为什么,每天赚这么多银子,吃穿用度也用不尽。想一想,还是要尽量做个好人。我动动善念,或者就能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看宋嘉言婚后寡言鲜语、礼数周全的模样,断看不出她能干出这样的事来。方大太太在家被丈夫指着鼻子尖儿骂了一顿:“太后亲赐的婚事,你敢不叫儿子进媳妇的房!你安的什么心?”又将方二拽出来一顿捶,直将人揍得哭爹喊娘。

    方夫人笑道:“经书哪里不能参详,回去参详是一样的。你若是怕吵,我叫丫鬟婆子们小心,或是单独给你修个书房,都使得。再说了,你一个女人住在山中别院,家里也实在不放心。”

    哪怕钱是宋嘉言自己的,宋嘉言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但,这样大手笔地花出去,承恩公府半点儿光沾不上不说,脸面上还颇有些过不去呢。

    方二怒斥:“你这个妒妇!”

    宋嘉言从庄上拨出一家子奴仆,过来负责学里和六个先生的吃喝用度,顺便晚上看守学堂。

    正在此时,庄子上报出小纪氏病重的消息。

    宋荣自然更青睐儿子自己考出功名来,但若没考试天分,亦不必强求。在宋荣看来,将大好光阴放在那些枯燥的书本之上,也是一种浪费。

    她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她将来的路还有很长,哪怕宋荣,也不能再阻止她。

    时光就是这样将一个人一点一滴地雕琢成不同的模样,宋嘉言再见李睿,已是第二年的春天。

    宋嘉言在西山别院的生活较在宋家时精致百倍,看宋嘉言姿态优雅地分出两盏香茶,宋荣轻呷,笑赞:“好茶。”

    杜君慢吞吞地喝着茶,想了会儿,试探地问:“你说的是我吧?”较之先前,杜君不算困窘了。但,他欠宋嘉言大笔银子,依旧穷得很。

    这状子,帝都府尹接着都烫手。他不敢不接,宋嘉言的铺子捐过银子捐过粮食,又有这样的背景,他如何敢不接。

    “施主不求签?”

    “爹爹的口味没变,我就放心了。”宋嘉言一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前几天,我去外头游玩,见山下有一处院子不错,就买了下来。爹爹也知道我庄子上有不少奴仆,他们各有适龄的孩子,我请了几个秀才,看他们还愿意把孩子送来念书,花费也不大,就暂且这样安排下了。”

    之后,方家人去了两次,都未见到宋嘉言的面儿。

    “以后不会了。”

    “母亲好生养着身子,安心在庄子上生活吧。”

    方家再一次商议,一定要把宋嘉言接回府才好。若宋嘉言在方家好好儿的,这次的功劳便是方家的功劳,哪会有如今的尴尬。

    宋嘉言唇角微弯:“本来该先孝敬爹爹的,又担心爹爹不喜欢。”

    杜君笑道:“不如把我欠你银子的利息免了去?”

    宋嘉言怎会给他们留这个脸面,反正全帝都的人都在关注她拉嫁妆之事,宋嘉言稍微露个口风,全帝都城就没有不知道的了。

    二十三岁的李睿英姿俊美,披一袭华美大氅,月华之下,敛尽了世间光华。

    宋荣对小纪氏和宋嘉语留有一线,同时,他与宋嘉言有着更深厚的父女之情。这种感情甚至令宋荣不能坐视宋嘉言毁在方家,相对于一般的家族大家长,寒门出身的宋荣对亲情有着非同一般的执着。可是,亦是这种执着令宋荣陷入两难的境地。

    “以往,我见过一个人。那人生于富贵,一表人才,聪明绝顶,后来,他失去了一切。我最后一次见他,他眼中的戾气,即便十世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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