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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匡充耳不闻,丁冬趁他不注意回头瞥了一眼,眼见秦渊就在不远处,整个人近乎发狂,被阿南死死抱住了。

    丁妈却并没有看着他们,她沧桑的视线穿透黑夜,望着眼前这座熟悉到骨子里的房子,当年还是这家女佣时,她打扫过房子的每个角落,更曾亲眼看见女儿和主人家的儿子悄悄约会。

    她的泪涌了出来,“你们都觉得他这辈子欠我,其实何尝不是我欠他。要不是因为我,他这辈子完全可以过得轻松些,安心做个豪门少爷,但他为了当年对我的承诺,七年的时间做了别人十七年都做不到的事情,别人骂他不孝不忠,连他家人都恨他,可他却全部自己扛下了,只为了当初我跟他的约定……”

    他捧着她的小脸,笑得那么开怀,“大不了,再来一次先上车后补票喽。”

    一个明显是长官的警察拧眉道,“冷静点,人质是无辜的。”

    丁冬哪见过母亲这样在人面前下跪,情绪濒临奔溃,哭喊着要扶起老太太,“妈,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都怪她太善良太过于轻信别人,悔恨的泪水从眼眶里涌了出来,丁冬拼命挣扎,几乎是滚着向大门艰难靠近。

    拿画笔的男人自然无法和常去健身房练习拳击的男人比拼硬实力。

    秦渊环视了一眼附近,不远处站了两个酒店保安,四周行人也不少,才放心嘱咐道,“就在这里,不要离开太远。”

    “是的,父亲。”秦渊应道。

    丁爸小心瞅了眼浴室,把丁冬鬼鬼祟祟拉到一边小声说话,“刚才,阿南把我叫到一边,给我看了两个视频,盛匡那个小子,居然背着你……”丁爸羞于启齿,满脸愤怒,“没结婚就在外面乱搞,亏我和你妈来之前还打算把你嫁给他。”

    她笑了,原来她还活着,她的山羊哥哥就在她身边,从未离开。

    “爸,妈,我跟他是真心相爱,就算我失忆忘了他,可我还是会再一次爱上他的。爸,妈,求你们祝福我吧,我跟他都死过一次,我们好不容易再在一起烦人。”

    秦牧噙笑蹲在她面前,打量狼狈的她,似乎很满意自己看到的,“小野猫,没想到吧,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

    难道天注定我们不能相守一生吗?

    “把这孩子叫出来吧,”秦文桐在边上沉声道,他虽然已经从位子上退下来,但多年威仪仍在,“还有,老丁啊,以后我们两家就是亲家了,就改改口吧。”

    丁冬总觉得他说话有些古怪,打量阴冷的四周,大夏天里居然起了鸡皮疙瘩。

    丁冬诧异,然后就见母亲凌厉的视线投射到她身上,“你也跟我回去。像什么样子。”

    “我忘了他的七年,他却没有忘记我。你们去三楼那个小房间看看就知道了,里面贴满了那几年偷|拍我的照片,满墙的照片……18岁的时候,你们也许觉得我们是因为冲动在一起,时间长了总会淡了,可是我跟他之间的感情,已经经受了最残酷的时间的考验,我们想得到的,不过就是你们长辈的祝福而已,为什么会那么难……”

    她的爸妈不仅都来了,而且站在他们边上的男人,分明就是多日不见的盛匡。

    丁爸哀叹一声,心道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真是留不住,确切地说,18岁那一年就已经留不住了。

    真实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丁冬被粗鲁地拽了起来,盛匡将刀抵在她脖子上,拖着她越过一扇门,朝外跑去。

    如今反对这桩婚事的,反而是女儿这边。

    她迁怒于一旁幸灾乐祸的盛匡,“你把我爸妈找来干嘛?我跟你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们早完了!”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厉声问。

    “不能,我想找个只有我们两人说话的的地方。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我会害你吗?”盛匡回头,表情竟是恶狠狠的,又透着一点伤心委屈,“你跟别人跑了,那个人还害我身败名裂,我那么惨,难道你最后都不能满足我好好道别的心愿吗?”

    丁妈的描述在夜里太过凄楚,就连夏虫也被惊醒了,丁爸在一旁默默抹老泪,秦渊也噗通一声跪在了两老面前,眼里闪烁的男儿泪触目惊心。

    丁冬一下子慌起来。

    她跟他之间,是不是只能是一场破碎的梦?

    丁冬蓦然发现,他此刻冰冷甚至含着憎恨的眼神像极了一个人,那个人也会用这样的眼神,让她每每与他对视都会毛骨悚然避之唯恐不及。

    该死。

    “那个混蛋,他算计我入局子,让我身败名裂,因为他,我的画现在不值一分钱,画廊老板避我都来不及。更可恶的是,他竟然想用钱堵我的嘴,混蛋!”他又泄恨般的重重踢了一脚架子,“说什么补偿我,呸,老子是画家懂吗?画家的尊严是不能被这样玷污的?!”

    “我是疯了。”生匡的唇温存地划过丁冬冰凉的脸颊,附耳在她耳边悲凉地说:“丁冬,如果有一天,你也尝过嫉妒的滋味,你就能理解我了。”

    丁冬一下子急了,盛匡已经疯了,仇恨已经吞噬了他,让他变身为一个吃人的魔鬼。如果秦渊到他手上,他一定会杀了他的!

    她一口气说完,其实心里已经七上八下,忐忑观察秦牧的反应,不知道他会不会信自己这番黑白颠倒的说辞。

    “他们会谈什么正事?”丁冬乖乖被秦渊牵着步向餐厅,一边小心翼翼问,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仍旧不敢过于乐观。

    门先是不动,然后慢慢打开,露出丁冬一张苍白惊惶的小脸,眼里满是无助。

    女儿的话字字珠玑,全说在了她的心坎上,他们明明爱得极深,如果那个女孩不是她的女儿,对于他们的结合,她这个做长辈的非常乐见其成。

    “爸会帮着你说话的,你妈也只是一时之间没法接受,你要给她点时间。”

    多年前的梦魇竟然还在持续。

    她迫切地抬起手抚摸眼前的这张脸,害怕这是一场破碎的梦。

    盛匡的叫嚣还没结束,一个拳头旋风一般结结实实朝他袭来,他人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被狼狈击倒在地,嘴角一丝血丝溢出。

    “我信你,一直都信。”他恳切的语气让丁冬心酸心疼,晚上秦渊在她爸妈面前下跪的场景依旧在她眼前挥之不去,男儿膝下有黄金,他是多么骄傲的男人,却为她甘于低头下跪,这个男人,一直在用生命里最大的真诚爱着她。

    老旧生锈的铁门打开了,一道刺眼阳光直直照射了进来,站在门口的两个人背着阳光看不清脸,他们身上散发着就连阳光都忌惮的寒冷气息。

    恶棍走了,仓库里再度恢复宁静,丁冬想到他那比杀了她还要可怕一百倍的计划,无助地哭了。

    她动了动,这才发现自己的境况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蜷缩着躺在冰凉的地上,手脚都被绑住了,完全动弹不得,嘴巴被胶布沾上了,她睁眼仓惶地看了一圈黑漆漆的四周,边上放了一排货架,不远处有道铁门,有光影影绰绰地从细缝里钻了进来,微微照亮了这个空旷昏暗的空间。

    秦牧,秦牧也曾这样看着她。

    她的山羊哥哥。

    秦渊的眼睛慢慢地,慢慢地湿润了。

    停车场里的惊魂一幕又回到脑海里,她倒吸一口凉气。

    “当年冬冬在病床上昏迷生死不明,我跪在这所房子前面发过誓,只要我的女儿活下来,我这辈子都不会让她再与姓秦的再有瓜葛。”

    盛匡先是愕然,再然后横眉竖目喝道,“混蛋,你以为一个‘谢谢’就够了吗?”

    盛匡苦涩一笑,大方道,“不如我们去外面坐一会吧,这幅画我花了很大的心思,想让你做第一个观众。”

    饶是他是A城无所不能的秦渊,也不能跟未来岳母对着干。

    雨后初晴的窗外,一道彩虹升起。

    人质掉进水里,岸上的盛匡失去了筹码,他还没从丁冬掉进湖里的事实中回过身,就被蜂拥而上的警察擒拿在地,束手就擒。

    阿南开车送丁冬一家还有盛匡离开海边,秦渊目送他们离开,直到成了黑夜中的一个黑点,丁冬才依依不舍地回过头来。

    “想双宿双飞,没那么容易。”他的眼里闪过一抹狠绝,“你记住了,跟你双宿双飞的人,只能是我!”

    盛匡摸了摸鼻子噤声,眼睁睁看着丁冬母亲步向秦渊,心里感到怪异。他跟踪了丁冬许久,才知道她住在这个地方,没想到老头老太不用他指路,直接就奔这来了,心里的好奇泡泡越积越多。

    丁冬迷迷瞪瞪醒过来,感到头痛欲裂。

    可叹他们年纪活了一大把,却被世俗蒙蔽了眼睛。

    盛匡睨了她一眼,冷哼道,“没良心的女人,就这么急着会新欢?连给旧爱几分钟都不愿意?”

    “他来救你了,你很高兴吧?”盛匡握刀冷笑,“可惜你高兴的太早了。”

    面前相处两年的男人如此陌生,竟让她不安,此刻她只想赶紧回到秦渊身边。

    单人病房里,劫后余生的两人,手紧紧握在一起。

    “我妈早上还说要带我回家呢。还有……你爸妈,他们真的同意我们在一起吗?”

    眼前这个沉稳的男人,眉眼间已经找不到当年那个青涩男孩的影子。

    她看着完全茫然的丁冬,语重心长说,“女儿,当年的事情,妈妈很高兴你忘了,也希望你这辈子不要再想起。小匡刚才的话,我听着不太舒服,但有一句,也是我的心里话。”

    嘎吱。

    多年前站在万丈悬崖上,她都不曾想过放弃他,现在,更不会。

    丁妈颤着唇,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女儿,心里绞痛不已。

    人老了,就要认输,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她竟然直挺挺跪在了秦渊面前。

    她开心地吸了吸鼻子,“我想你了……没有你的夜晚,好漫长。”

    盛匡身边站着的,竟然是秦牧。

    “就你,也配娶她?”秦渊阴测测的脸上尽是冷酷。

    “太有意思了,那小贱人演了这部电影,把所有情节都告诉我了。啧啧,可惜了,当年我在国外,居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么有意思的事,一个野种把家里搞得天翻地覆,老头子还替他瞒了那么多年,想想就气人。”

    老实巴交的丁爸出来打圆场,弯腰要扶起跪着的两个人,“来,都起来吧,地上凉,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爸爸知道的。”

    丁冬心里咯噔一下。

    丁冬知道她爸说的是哪件事,当初秦渊给她看时,她也是震惊不已,更别提保守的老人家了,她说,“爸,我跟他不合适,我更不会嫁他,我心里没他。”

    秦渊的人生出现过很多艰难的时刻,而此刻,丁妈的下跪对他来说绝对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他紧张万分地赶忙上前扶起她,“阿姨,请不要这样。”

    “麦麦最近老是在电话里跟我说想你,问你去哪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说。”盛匡眼里隐隐闪烁着泪光。

    “夫人说笑了,我是老了许多,夫人倒还是以前那个样子。”丁妈言语客气却透着疏离,金玛丽当年对丁冬的伤害令她心有余悸。

    “宝宝,不管怎样,不要放弃好吗?”

    一阵风吹过,丁妈怆然泪下,背着跪在她面前的男女抹眼泪,心里只剩深深的无奈和疲惫。

    “你们别过来!”他舞着刀,眼睛因为发狂充血,“再过来我就一刀杀了她!”

    她胡乱擦了擦眼泪心情沉重地出去了。

    秦渊也看到了门前徘徊的两位老人,唇紧抿,找了个位置停车。

    “妈……”丁冬哭喊着也跪了下来,“你不要这样,我们好不容易才再在一起。”

    金玛丽没想到丁冬如此大量,一时也有些吃惊。

    “放心吧,他们会同意的。”秦渊一脸运筹帷幄,“他们不知道有多怕我们再做傻事。”

    铁门再度打开了,这次走进来的是盛匡。

    客厅一下子静了下来。

    “不!你不许过来!”她拼尽全力发出最后一丝凄厉呐喊,身体里不知道哪里涌起的勇气,她竟然不要命地一把推开盛匡举刀的手,盛匡大惊失色,举刀就要向她捅去。

    江海兰很热络地牵起老太太的手,“阿姨叔叔你们不认识我吧?我啊,算是秦渊的干姐姐,阿姨叫我海蓝就行,喏,那是我老公阿南,以后啊咱们就是亲家了。哎呀,老公,你快招呼下亲家阿公,咱们别去秦渊那破房子坐了,我这弟弟就是倔,赚那么多钱,偏偏要住在这老房子里,我劝了多少次了,也不愿意换个装修,阿姨走,去我家,家里房间多,你们晚上住我那吧。”

    “我爸妈怎么来了?”丁冬不安地看着秦渊。

    金玛丽见到丁妈,保养得体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但很快被她用笑容掩饰过去,“丁嫂,你还是老样子。”

    丁冬身体一僵,勉笑道,“别,我可是秦渊碰过的,你最不屑玩的那种女人。还是说回正题吧,你准备拿我怎么办?还不给秦渊打电话吗?哈,总要给他筹钱的时间啊,再晚银行就关门了。”

    丁冬的手僵在半空中,见母亲板着脸,父亲则一脸心痛无奈,三个人僵持着。

    “到了。”盛匡环视一圈四周,嘴边泛起满意又有些诡异的笑容,“没有人来打搅我们了。”

    丁冬听到秦渊这么说,赶紧抹着眼泪三两步走上去跪在他身边,同样磐石般坚定的语气,“爸,妈,你们心意已决,我和他也心意已决。他不娶,我这辈子也同样不会嫁。”

    她昏了过去。

    她哭着央求,“匡哥,求你放了我吧,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你这样是犯法,秦牧背后是秦家,但你不一样……”

    见秦渊不动,她推了推他,“你先去餐厅等我,我一会去找你。”

    “哎哟,这是谁啊?是不是亲家老太太啊?”一道热情好听的女声突然打破这边的尴尬,丁冬循声望去,心里松了口气,江海兰夫妇来了。

    门一开,他一怔,呆若木鸡地望着来人。

    “我自然是不想你们在一起了,”秦牧说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句话,“那个野种,我太了解他了,能用钱解决的事对他来说根本只是小事。他处心积虑花了七年得到秦氏,做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吗?那好,我就要他七年竹篮打水一场空。”

    魔鬼的笑声在耳边响起了,丁冬的眼睛蓦地睁大,不敢置信地望着走近的两人。

    他一拳打在秦渊脸上,秦渊退了一步,竟然没有还击,他嘴角红肿,“这是我欠你的,我不还手,是男人,就来吧。”

    丁妈执意不起,脸上泪眼婆娑,凄然地望着秦渊,“三少爷,阿姨求你,放过我的女儿吧!放过这个可怜的孩子吧。”

    “阿姨,请相信我,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秦渊了,现在的我,完全有能力给丁冬带来幸福,曾经的问题已经不是问题。我保证,历史不会重演。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秦渊与丁冬心手相牵,斩钉截铁道。

    当年两家的恩怨势如水火,如今他们这一来,是再次如当年般表态反对,还是……来做说客?

    “秀嫂不在家吗?怎么不让你们进去。”丁冬急忙要打开大门。

    今天两人竟然同时登门?

    听他那满不在乎的口气,丁冬在心里翻个好几个白眼,你可不就是流氓恶棍吗?靠着老爷子的几个钱无恶不作的恶棍公子哥,只是他绑了她不是为了钱,那是为了什么?

    当天完全黑下来时,绝望的眼泪流了下来,她知道秦渊一定在竭尽全力找她,但这个城市太大了,没有人会猜到她被人藏在这个废弃的仓库里。

    “是,是,老爷夫人快进来。”丁爸把门外的人谦恭地迎了进来,一边有些激动地对房间里的老婆喊,“老婆,快出来,老爷夫人来了。”

    丁冬嘴巴被堵,只好用倔强晶亮的眼睛狠狠瞪着他,秦渊说的对,他的弟弟是毒蛇,她绝不对内心阴暗的人示弱。

    “我的计划?嗯,你可以猜猜。”秦牧不答反问,笑得狡猾。

    她气喘吁吁,眼泪随风飘散,眼神犹如濒死的小兽。

    丁妈紧抿着唇,犹如老树桩一般钉在原地,死死地盯着抱在一起的男女。

    盛匡被他激得红了眼,化愤怒为力量,上前又是凌厉一拳,秦渊说到做到真的打不还手,丁冬却再也站不住了,她焦急地挡在秦渊面前对盛匡喊道,“别打了!你们当我是什么?”

    她的眼睛一下子湿了,颤悠悠站了起来,“丁冬,阿姨要跟你说声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她哽咽:“哥哥,我都想起来了。”

    门外的动静更大了,隐隐传来人的跑步声和狗吠声,她心急如焚,这时就见盛匡红着眼冲了进来,手上赫然是一把森寒锋利的刀。

    眼前的一对璧人刺痛了双方父母的眼。

    江海蓝仿佛没看见跪着的秦渊和丁冬,自来熟对丁妈笑道,“哎哟,阿姨,这对小情侣见到您和叔叔都行那么大礼呢,看来秦渊是急着把丁冬娶回家了。”

    “阿姨,这么多年你好……”

    他的父母不理她,反而一脸阴沉地看着迈步向他们走来的秦渊,苍老的脸庞上乌云密布。

    “妈……”丁冬凄然泪下,“你不能那么残忍!”

    他知道今晚是怎么也留不住她的。

    盛匡倒是对她泛出一个友好的微笑,“好歹在一起那么久,分手了大家还是朋友。哦,我画了一幅画,拿过来送给你,算是,算是做个纪念吧。”

    第二天一早,丁冬还没起床,她妈就开门进来,依旧板着脸,“起床了,咱们回家。”

    丁妈手一挥,“小匡,不要说了。”

    秦渊突然跨步走到丁妈以前,突然给她跪下,眸子幽深如海,“阿姨,您的苦心我听在耳里了。您当年在这座房子前发过誓,那么,我今天就跪在您和伯父,还有这座房子前对天发誓,我秦渊,这辈子不会再让丁冬吃一点苦,做不到,就罚我下地狱。”

    她被盛匡又拽又拖,刀甚至划破了一点她的皮肤,鲜血涌了出来,身后的警察用高音喇叭喊话:“盛匡,你已经被包围,不要再一意孤行,主动放开你的人质还有宽大处理的机会。”

    “您今晚不答应我们在一起,我能理解,我愿意等下去,直到您和伯父回心转意。你们一直不同意,那我也会一直等下去,哪怕这辈子不娶,我欠丁冬的,我愿意拿一辈子的等待偿还她。”

    丁冬不安地动了动,覆盖在身体上的再也不是冰冷的湖水,她反而感到温暖,她在天堂吗?不,她不要呆在这里,她要回去!她要回到她的山羊哥哥身边!

    “你们年纪轻,孩子迟早都会有的。唉,生了也有生的烦恼。”她妈竟然安慰起江海蓝来,到后来,语气就有些感慨了。

    他手忙脚乱地想要爬起来还击,还未站稳,又吃了秦渊狠狠一拳,人又飞了出去。

    “不用了,这所房子妈发过誓,这辈子永不再进。”耳边响起丁妈清冷的嗓音。

    丁爸心有不忍,捅了捅老婆,却被丁妈一个冷冽的眼风瞪了回去。

    丁冬有些后悔不听秦渊的话,跟着盛匡来到这个鬼地方。

    他俯身在她耳边说,“你很害怕吧?”

    她咬牙滚了几步,就听门那边有动静,昏暗的空间让她听觉变得尤其敏锐,竖起耳朵听,是人的脚步声,听上去还不止一个人。

    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只会让敌人更加嚣张。

    她眼神颇为复杂地看了眼身边英挺的儿子,“孩子也都大了。”

    他有些冰凉的手指划过丁冬细腻的脸颊,“我倒是很想知道,你这只小野猫是怎么把野种迷得神魂颠倒的,要不是在这鬼地方,我还真想尝尝滋味。”

    她的语气里含着一个普通妇人朴实的坚定,“老天把我的女儿还给我,我也要遵守当初的诺言。”

    可那是她的女儿,事关她的终生幸福,她只是一个普通妇人,八年前的灾难仿佛还在昨天,当年她无能为力,现在她又如何能眼睁睁见女儿再度投入那水深火热之中?

    声音有些颤,“老爷,夫人,你,你们怎么来了?”

    她被盛匡绑来了,他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秦文桐怎会不知道儿子离开是给他留面子,他秦文桐骄傲一生,何曾如此跟人低头认错过?对方还是当年家里的佣人,要不是这个最出色儿子多年的坚持,他不会退步。

    “我们让二老费心了。”秦渊愧疚道。

    啪啪。

    她平静地说,“说说你的计划吧。”

    “你们……”她咳了两声,“想干什么?”

    丁冬从未想过盛匡有一天会变成一个亡命之徒,而她会成为他手中的人质,脖子上的刀再进一寸就能割破她的喉管。

    秦牧的手机响起,他接起电话,语气很不耐烦,“干嘛?我还要向你报告行踪?”

    秦渊现在应该急坏了吧?他能找到她吗?

    丁妈边说边注意着秦渊,见他一派从容地站在母亲身边,言笑晏晏,仿佛举手间能掌握世间一切。

    盛匡气得用力踢了一脚架子,那上面堆放的杂物掉落在地,发出叮叮哐哐的声音,还扬起一片灰尘。

    “所以,我是不会同意你们俩再在一起的。”老太太一脸决绝。

    这世上,最美不过情有独钟。

    丁冬警觉,“不能在这里说吗?”

    丁冬颤抖回头,眼神透着祈求:“匡哥,你疯了,你醒醒啊。”

    她这是在哪里?盛匡为什么要绑她来这里?他要干什么?他人呢?

    丁冬不回答他,他却继续自说自话。

    回过头就触到她妈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盛匡更是气急败坏地扭开头去。

    他随即怒气腾腾地看着丁冬,“丁冬,你醒醒,你要嫁的人是我!别傻了,这个男人是个阴谋家,他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我们小老百姓,就该过小老百姓的日子,你别做什么一夜飞上枝头做凤凰的美梦了,乖乖跟我结婚才……”

    丁冬沉默着。

    青春和孩子的人生,都是她努力过却无力掌控的,她终于妥协,她环视四周,犹豫再三问,“丁冬这孩子呢?怎么没看到?”

    秦渊放开丁冬,走到盛匡面前,在盛匡错愕戒备的注视中弯腰鞠躬,“谢谢你照顾宝宝这几年。”

    他啪的挂了电话,然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刚才狂妄的脸庞恢复冷漠无情,“躺着吧,好好享受你在这城市土地上最后的几个小时。等到了天黑,你也该上路了。”

    丁冬柔弱的身躯挡在狂躁的秦渊面前,拼命抱住他,用如水的眼神安抚他,“别打了别打了,我跟他早就结束了,我也不会嫁他,你明白我的心的不是吗?”

    他踢了踢脚边的画,“拆开看看吧。”

    盛匡温柔地望着怀里如绵羊般任人宰割的睡美人,阴森森一笑,朝几米外的一辆不起眼的车子打了个手势。

    “妈,让我们在一起吧,这辈子我非他不嫁的。”

    两人手牵手在前面走,身后一声“丁冬”传来。

    丁冬见眼前寒光一闪,本能地往后退,却被脚下一块石头绊了一跤,左腿踏空,她“啊”一声,在众人的疾呼中跌进了深不可测的湖里。

    他的头发乱了,领带松开了,这一天想必他过得很糟糕。

    就让她做那个原地等待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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