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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理她,起来拉开窗帘,看见外面冬阳灿烂。
天桥上重提此事,他复杂莫名的表情;
“听着像前苏联的老歌……”我嘀咕,接过碟一看,封面还真是俄语。
方方喝得脸颊红扑扑,托着脸,听着我们说话,时而一笑,时而自顾出神。
穆小悦的打扮并不花哨,只是吹蓬松了毛发,尾巴梢系上金色蝴蝶结,穿了一件金黄与黑条纹相间的虎纹连帽衫,帽子是个虎头。
“有出息了,敢咬人了?”穆彦扬起巴掌,照它屁股就拍。
方方听到要去不熟悉的人家里吃饭,忙说,“不用了吧。”
穆小悦正被一只前来美容的长毛兔子深深吸引,吐着舌头,一脸花痴地想扑过去。
穆彦伸直了腿,头靠着墙,看着我笑,悠悠叹口气,“那时候好像也不在乎水平有多烂,喜欢什么就做什么,做了就全力投入,评价输赢全都不管。当了考试,丢了女友,也不在乎……要是没这样玩过,永远不知道什么叫痛快。”
他沉默片刻,“我不知道。”
他自己也受不了,关了。
“其实……”我犹豫了,看着他,不知要不要说下去。
墨汁滴进清水,阴影迅速扩散,那些忽略过的,不在意的细枝末节,突然间清晰放大数倍,如显微镜下的标本呈现眼前。
而穆彦……该将他算作哪一种人,朋友吗?
我真的同情穆小悦了。
虽然大学里面自组草台班子玩乐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是,想想穆彦那曾经的愤怒摇滚小青年模样,还是狠狠地雷了我一把。
还没出门,康杰的电话就催来了,等我们赶到MAYA二楼的美容部,远远听见穆小悦亢奋的吠叫,和康杰无可奈何的呵斥。
事实证明,让康杰去采购是一个“英明”的决定。
“我从来没机会这样玩。”我被他说得一阵怅然。
我探头去看,“什么乐队?”
穆小悦被牵进去了,三个“家长”无聊地等在休息区里看电视,墙上液晶电视屏正在放一部爱情片,台词都是老套路,听了上句就能猜出下句。康杰和方方已经玩得像老熟人一样,理也不理我,自顾玩起猜台词的游戏,电视里角色刚一开口,这两人就抢着说出下句台词,你一句我一句,配合默契。
可我仍时常想,每天八小时的相处,不会没有感情,这份感情带不进工作,是不是可以带出办公室,带进日常生活里。假使有一天不再是同事,能做朋友也许更好。
原来是乱七八糟的地下摇滚。
在此之前,滴水不漏。
想到要见穆小悦,我和方方心情放晴,约会美少年也没这么欢欣。
在它浑圆脑门正中,美容师细心染出一个黑色的“王”字。
当初战战兢兢表白的人是我,被拒绝得狼狈不堪的人也是我。
方方瞪着我,好像不相信我若无其事的笑脸。
他扬起嘴角笑,目光很软。
我合起手中杂志,手机却响起来。
他的表情很凝固,神色很复杂。
几张CD换着跳着听了听,其中有后来翻唱的,我们一致认为唱得很难听。
我叫他直接来MAYA接他的宝贝狗,有惊喜奉送。
他起身往楼上去,一会儿蹬蹬地拿着张碟下来,让我听。
就在他家的小庭院里,四个人和一只狗,架起木炭烤架,开始烟熏火燎的烧烤大餐。
穆彦警惕地问,“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于是一行四人,牵着“狗行虎步”的穆小悦走出MAYA,曝光在无数路人复杂的目光中。
我沉默。
穆彦问我与方方想吃什么,我们还没开口,康杰又嬉皮笑脸代答,“你不是说,你家的烧烤架还没开过张,我看今天人头刚好凑够,就卖你个人情,把这张给开了。”
“是吧。”穆彦笑了,“我说过,你适合做这行。”
不得已,方方亲自出马采购,康杰开车。
还算穆小悦是个有良心的,知道谁是老熟人,见到我异常热情,尾巴都快甩掉了。
正是穆彦。
靠垫很软,却带不来一丝暖意。
方方看我一眼,我若无其事地笑。
我接纳这个事实,不惊愕,不局促,没心没肺的平静。
待我们都上了车,穆彦不理康杰,将车门一关,“你去买吃的,买齐了再来!”
宠物美容师大概也是第一次给土狗做造型,为难地征询我们意见。
方方手艺精湛,烤出金黄焦香的小羊排,被我们一抢而光,穆小狗竟分到最肥美的一块;泡沫丰富的啤酒倒在杯中,麦香四溢,喝到后面不过瘾,穆彦又开了珍藏多年的威士忌。
我抓过椅后靠垫,挡住脸,闷声说,“别问我!”
康杰眨眼,“你想要我单独约你?”
虽然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看着康杰与方方说笑自如,心情也开始变好。
“行了行了,别摇了,一会儿好好做个造型,迎接你爹回家。”我捋了捋它圆滚滚的大脑袋。
“这可能是我做过最没水平的事。”穆彦摇了摇头,痛心状,“靠,还真难听。”
“人虐狗是家暴,狗虐人不是家暴啊?”穆彦白我一眼,悻悻放过了穆小狗。
我若无其事地笑笑,起身去开门,假装听过的话转头就已忘掉。
穆彦哧地笑了,不怀好意地瞄了瞄,被我瞪回去。
记忆不会说谎,曾在眼前发生的一幕幕,飞速掠回。
正四下打量,猛然听到音乐声,雄厚的男声铿锵传来,惊得穆小悦一蹦而起。
门铃声里,方方和康杰拎着东西回来了。
“作为上司,我连这些话都不应该对你讲。”穆彦平静地抬眼,口吻像在说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但现在你面前的不是上司,只是个喜欢你的男人。因为喜欢你,没有原则,不该说的话也说了,剩下不肯说的,要么是在保护你,要么是不想对你撒谎。”
从在MAYA碰面,注意力都到了穆小老虎身上,说笑归说笑,我没怎么和他说话,他也没怎么搭理我。路上一直和方方谈笑风生,他们这还是第一次正式认识,以穆彦的礼貌是不会把初见面的女孩子谅在一旁冷落的。
但在二十分钟后,当穆彦风尘仆仆赶过来,一眼看见穆小悦的尊容——
孟绮走后,茶几上的三杯柠檬茶还散发着温暖香气。
我笑说,“没什么,就是……”
穆彦感慨,“智商这玩意,发挥起来,时灵时不灵啊。”
我轻声问,“那什么时候,我可以回去?”
她张了张嘴还要问。
穆彦黑着脸买单。
像康杰,像小然,早已不是朋友胜似朋友。
“悦悦宝贝!”
我被这念头吓了一跳。
穆彦和康杰喝了许多酒,一杯接着一杯,很快酒酣耳热。
他飞快把碟藏到背后,“不告诉你。”
穆彦将它拖回来,它不高兴地呜呜,张嘴一口假装要咬穆彦。
方方想夺回酒杯,康杰说,“等着,我给你倒酒。”
他已经下了飞机,正在返回市区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