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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假思索地说，“他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穆彦又紧张起来，“会不会是内伤？”
他推开车门的声音，令我一颤，下意识揪住胸口，脑子空白。
我们同时转过头，盯着对方，像发现新大陆，诡异的沉默了一刻，不约而同大笑起来。
“没事，不过你靠边歇一下也好，疲劳上路不安全。”我揉揉眼睛，努力睁着。
我被惯性推向前方，又被安全带猛然后勒，勒得肋骨生疼。
我机械地点头，机械地下车，一步步挪到车后，看见了一只蜷缩在地，把头埋在后腿间瑟瑟发抖的小狗，地上没有血迹。
身旁程奕笑着问，“是什么宝物，还打暗号？”
穆彦发动了车子，利落地原地掉头，像在炫车技，飞快提速驰了出去。
按路途纪远尧最近，我们一起送他到公寓楼下，他对我们道了晚安，感谢大家的辛苦，然后推门下车。我从车里，看着他修长瘦削的背影，孤单单走在夜色里，路灯把他影子拖得深长又狭窄，突然心就酸了一下——再强大的一个人，走出公司那扇门，还是只剩一个人，回到三十层那间冷清的公寓，连一盏为他亮起的灯也没有。我也习惯独居，习惯寂寞，但至少还有一只猫会在我推开门时，热烈地蹭上来。
穆彦长喘一口气，“我也是。”
终于被他称赞，终于。
一边无聊而八卦地想起，有本心理学的书上说，点餐态度很能体现一个人的性格和环境。但眼前这两个男人，看不出什么端倪，尤其和穆彦共事这么久了，他的私人背景，公司里也鲜有人知。我总觉得他那样的性格，不是平常家庭里惯得出来的。
“不用很久，加把火把他们架起来烤，就会很快见分晓。”穆彦平静地掐掉烟头，“只要总部不施加额外的压力，我们就有足够时间，扛住这头压力全靠纪总，他的责任危重。”
我将脸转向车窗外。
“是因为程总和总部，才不便说？”我试探着问。
“还有早恋、和父母吵架、离家出走是不是？”他低低笑着问。
我却走神想起了那家马蹄酥很可口的小馆子，陈设简单，充满市井烟火气，想起扯下领带闷头吃粥的穆彦，想起那时坐在他对面，一眼一念都被他牵动着的我。
他侧目，用一种“你到底会不会抽”的表情睨着我。
他嗯了声，慢慢把车拐进一个路口停了。
等待的几十秒是可怕的酷刑。
“大男人怎么能欺负小女孩！”程奕很有良知地维护我，“安帮你讲故事，你还欠人一顿饭，不如现在一起还，请我们吃宵夜！”
哪怕没意义，一个孤单的人或许也会需要。
“谢谢穆总。”我下意识这么说了，才觉察有多生分和不自然。
我要怔一下，才能反应过来他在说工作，并且在称赞我。
然后听见他说——
穆彦没有说话。
肉偿！
他说是朋友领着来过。
“你……的药记得带了吗？”我想起来，他在办公室里叫我提醒他记得带上药，走的时候，其实我看见他把药放进外套口袋里了，但我只想得起这一个借口和他说话。
我也怀疑自己还会不会抽，“上一次抽烟还是高中最后一年的事了。”
话还没来得及说，他已打了方向盘，车子流利地转过去，雪亮的车头灯光扫向路面——几乎同时，路边花坛里奔出一个小小影子，正正暴露在车灯下！
他回头，侧身站在路灯下，外套搭在臂弯里。
“我不吃。”我坚持气节。
他走回来，打开我这边车门，俯身说，“你来看。”
“如果抽烟、逃自习课、考试睡觉，也算叛逆的话。”我眨了眨眼。
“小姑娘，倚小卖小是不对的。”穆彦故意把第一个字念得很清晰。
笑过之后，他安静地抽烟，修长手指弹去烟灰。
我们走到小狗身边，没发现它有外伤，只是看它不停发抖，不知到底有没有被撞到。
“我都有。”他的语气听上去颇为得意。
不知道最近为什么常常想起以前的事。
穆彦二话不说，俯身就去抱小狗。
穆彦挑眉失笑，“你还曾经是个叛逆少女？”
我把脸扭向车窗外，不想看见后视镜里穆彦险恶的笑脸，斩钉截铁吐出四个字，“吃宵夜去！”
我摸了摸小狗的脑袋，看它皮包骨头的瘦弱样子，估计是只流浪狗，不会有主人，“这附近有家宠物医院，送过去看看？”
“你睡吧，到了我叫你。”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摸索出烟盒，“对不起，我得抽支烟，不然困得没法开。要是你怕烟味，我到前面靠边，下车抽。”
说完自己也觉得口气太过沧桑，沧桑得好笑。
我哼了声，“某人只会以大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