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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迟疑片刻,终于怯怯将小手交给我。

    此去关山万里,长风难度,惟有共此一轮月华,凭寄相思,流照君侧。

    我接过药盏,忽听沁儿轻怯怯地开口,“咳嗽的时候,不可以喝水。”

    不仅仅是她,还有那么多孤苦的孩子,他们都不该成为战争的牺牲品。

    这痛,已不是我一人的痛,这怨也不是我一人的怨。

    他将我抱得很紧,很紧,似害怕一松手就会失去。

    我与谢小禾均是一怔,却见她抬起头,眸子晶莹,隐含戚色,“我娘说,咳嗽的时候喝水会呛到。”

    “沁儿!”谢小禾转头,压低了声音斥她,却不见厉色,只有怜惜。

    “阿妩!”他夺过剑,重重掷在案上,“这剑煞气太重,于你不祥,会伤身的。”

    此前萧綦尚且顾念旧义,一再隐忍,自唐竞事发之后,却再无姑息之仁。

    他跃下马背,大步来到我面前,紧紧抱住了我。左右扈从远远退开,四下悄然,夜风拂衣而过。

    “傻丫头……”谢小禾啼笑皆非,我亦笑了,心头却酸楚不已。

    他隐忍许久,或许等的就是这一天,终有机会向萧綦复仇。

    当时我笑言,“但愿此剑永无出鞘之日,遂得天下太平。”

    此时,我只盼这唇上,重现平日的微笑,那样骄傲、冷酷、从容,他所独有的微笑。

    边关事变一起,胡光烈第一个请战争功。他与唐竞素来不和,此番平叛更唯恐被宋怀恩抢去功劳。唐竞的反叛,已令萧綦警戒疑忌之心大盛,胡光烈此时的举动,无疑给他火上浇油。

    若说没有,那是假话。

    这一刻,他再不是无所不能的豫章王,而只是一个有血有泪的平凡人,一个无奈的丈夫和歉疚的父亲。我分明触摸到他冷面之下掩抑的心伤,触到他的恐惧……他怕从此一别再不能相见,怕我熬不过生育之苦,怕我等不到他回来。然而置身家国两难之中,总有一边是他必须割舍,哪怕再痛也要割舍。

    泪水在这一刻潸然滑落,镂银玲珑宫灯脱手坠地,旋滚下玉阶,无声熄灭。

    不是不痛,不是不怨。

    人性如此,连神也未必能洞彻人性,何况萧綦一介凡人。

    贺兰箴,他以一个王室异种的卑微身份,究竟用了何等手段,在其间周旋应对,最终博得北突厥的默认和支持?又凭了什么,换得唐竞这阴骛之人的信任,这两人又达成了怎样的盟约,共同与萧綦为敌?

    萧綦或许不是君子,却也不是文过饰非,不敢担当的懦夫。

    我起身,止住她正欲下拜的势子,柔声一笑,“你叫沁儿?”

    元熙五月,豫章王北伐平叛。

    不仅北方边关战事激烈,京城、朝堂、宫廷,乃至军帐之中,无处不是暗流汹涌,风云诡谲。萧綦留下了宋怀恩坐镇京中,辅理政务,都督粮草军饷。京中明处有宋怀恩掌控着京师安全与后补给,暗处有我控制着宫廷与门阀世家,一明一暗,相辅相成,源头最终仍汇集到萧綦手中。

    唐竞狭隘好妒,为人跋扈,一直以来忌恨胡宋二人,纷争不断,早已积下夙怨。

    这其中奥秘无从得知,然而,有一个人定然是其中关键。

    言犹在耳,烽烟又起,这把剑饮血半生,终究还是重现世间。

    或许唐竞的反叛,出乎所有人意料,却未必能令萧綦意外。

    我向他走去,脚下虚浮,又似沉重如铅。

    我笑了笑,“煞气再重,也重不过你,我又何曾怕过。”

    我站在王府大门玉阶前,擎一盏宫灯,默默望着那两队灯火自远处蜿蜒而来。

    谢小禾却急道,“王妃恕罪!沁儿年纪尚幼,不知礼仪……”

    ——从此后,我多了一个女儿。

    我怅然一笑,伸手握住那乌黑斑驳的剑鞘,缓缓摩娑——每一处斑驳,都是一个生死印记,这把剑上究竟铭刻了多少血与火,生与死,悲与烈。

    她微微一颤,低着头上前,似极不情愿,却又不能违悖谢小禾的话。

    次日一早,我见到了我的义女,以及那位浴血千里的少年将军。

    风寒,露重,更深。

    剑匣缓缓开启,一柄鲨鞘吞银,通体乌黑斑驳的长剑重握在他手中。

    昨夜在门口等候萧綦时,似乎染了风寒,夜里便又开始咳嗽。萧綦要我静卧休养,然而今日是那女孩子入府,无论如何,我都要亲自去迎她。

    另遣副将许庚、谢小禾,率轻骑十万步向许洛,缘道屯守。

    如削的薄唇,抿出一缕艰涩。

    先遣冠威侯胡光烈为前锋主将,率十万劲旅星夜疾驰,驰援北境。

    宋怀恩,胡光烈、唐竞,这三人曾是他最信赖倚重的手足。

    萧綦面对案几上漆黑的剑匣,周身笼在寒月清辉里,,虽凝然不动,却有森然寒意迫人而来。

    踏入正厅,便见一名青衫男子与一个瘦小的女孩儿已经候在座上。见我进来,那男子立时起身,屈膝见礼,“末将谢小禾叩见王妃。”

    这把饮血的剑,便连同昔日雪亮甲胄一起封藏。

    我仰头,微笑如常。

    在我的身体里,是我与萧綦的孩子,而身边这个在战争里失去父母,失去一切的孩子,同样也将是我珍爱的宝贝——我会好好爱她,保护她,补偿给她爱与温暖。

    他不说话,沉默凝视我。

    什么时候,我竟已泪流满面。

    转眸看那女孩儿,尖削下颌,眉目清秀,一身鹅黄宫装也掩不去面孔的苍白,叫人一见生怜。此时她却低头立在那里,并不行礼,只是沉默。

    我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害怕离别,害怕孤独的女人。

    我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南突厥据守旧都,享有南面水草丰茂之地,渐渐与中原通商交融;北突厥远走苦寒的北方原野,依旧游牧为业,励兵秣马,降服北方十二部族,重新兴建了王城。然而南北突厥因昔年旧怨,至今对峙分立,素无往来,即便在中原大军长驱直入,襄助斛律王夺位一役中,北突厥也只作壁上观,始终按兵不动。直至斛律王承袭王位,北突厥也默认了南突厥的王权。

    偏偏在最艰难的时候,他远赴沙场,留下我一人,独自面对种种艰辛——孤苦、忧惧、叵测,甚至生育的苦难。

    “我的名字是王儇。”我起身,朝她伸出手,“我们四下瞧瞧,看看你喜欢哪一间屋子,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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