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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丹药散发着一丝丝的灵气令牠垂涎欲滴，口中喃喃说道：“金生水，老夫若是服了它可抵数百年的苦修啊。”
莫残淡淡一笑：“老蟾蜍，故人来访见一面又如何，听王顺说这两年扬州府再未发生过少女被吸阴|精的事件。”
“那么举报徐家的蔡嘉树一家人后来怎样了？”
“咦，这事儿客官怎么会知道的？记得那是寒冬腊月里，天上飘着雪花，老夫当时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先父从门外抱进一个冻僵的女人，喂了热汤面后才苏醒过来。那个女人的脸上满是疤痕，老夫的印象十分深刻。”
莫残淡淡一笑，出指如风点中他的昏睡穴。
“这如何是好……”施老头惊喜交加，赶紧进屋去叫家人都出来。
“你总共欠多少高利贷？”
“大人，您看是谁来了？”王顺笑嘻嘻的说道。
“刘全？”
“什么禁书，是《一柱楼诗集》么？”
※※※
黄昏时分，镇东头施家面馆进来一位年轻人，要了碗热汤面慢慢的吃着，他是当晚唯一的客人。
“老蟾蜍，告诉我当年和珅要你给乾隆下斑蝥蛊的事儿，是他本人亲自找你的吗，都有什么证据？”
扬州知府伊秉绶的晚宴一直到戌时末才结束，王顺送莫残回到驿馆歇息。待王顺走后，莫残又从驿馆里偷偷溜了出来，叫了一辆马车连夜直奔瘦西湖而去。
次日，莫残与伊知府和王顺辞行，单人快马直奔东台栟茶而去。
施老头愣住了，口中结结巴巴的说道：“客官，这，这是……”
“钮祜禄·常保呢？”莫残接着问道。
“是他的管家刘全找的老夫，承诺若是事成会每日提供少女供我吸食采阴。”
莫残心中更是吃惊不小：“钮祜禄·常保是和珅的父亲？”
“听说徐家遭难以后，栟茶镇凡是姓徐的都隐姓埋名远走他乡了？”
掌柜是一位面色忧郁的老者，默默的望着窗外，内屋里隐约传来啜泣声。
伊秉绶点点头：“那是几十年前的旧案了，当时震动朝野，牵连了不少人。”
“想不想‘癞蛤蟆吃天鹅肉’？”莫残问道。
“掌柜的，您家里出了什么事儿吗？”年轻人问道。
栟茶是一座千年古镇，又名南沙，两晋南北朝时期聚沙成陆。相传唐时，生栟树（棕榈）茶树各一，干高逾丈冠大如盖。渔人下海捕捞，海天一色时常会迷路，皆以栟茶二树为标记，故而得名。
车夫脸一板，正色道：“天下间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儿，说吧，你要老夫做什么？”
莫残坐下来开始翻看这些记载着外公家族悲惨遭遇的案卷。
深秋的一天，江苏扬州府衙，知府伊秉绶正在处理公文，总捕头王顺领着一位身着青色琵琶襟马褂行服的青年人走了进来。
“不错，和府的管家刘全，人称刘秃子。”车夫一面说着，目光贪婪的盯着那枚丹药。
“是啊，当年整个镇就像是遭瘟疫人死空了一样，大白天都很少见到人影，一到天黑到处都有火光，有的在院墙内，有的跑去荒地里，还有人家整夜的烟囱冒烟，一连好多天家家都在烧书，生怕受到牵连。经常在夜半时分听到匆忙的脚步声经过门口，串场河边不时的就有一条船悄然离去，天亮以后人们就会发现又有一户徐姓人家关门落锁远走他乡，而且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承认自己是栟茶人，都说是海安姜堰或是兴化人如皋人。”
莫残合上案卷，心中久久难以平静，这起冤案之中始作俑者蔡嘉树以及当时的江苏学政刘墉罪无可恕，他决定先去东台栟茶，然后再去京城，同时还要探寻娘的家人还有哪些存活下来的，给以救助。
“说详细点。”
两人稍事寒暄后落座饮茶，王顺也在一旁作陪。
“没什么，只想请伊大人行个方便，让我一阅，只此而已。”
“参见伊大人。”莫残拱手施礼道。
“害了徐家几十口人，自己也没得好，没过多久蔡嘉树父子就死了，蔡家后人承受不了人们的蔑视和白眼，也都远避他乡了。”
“应该有的，不知莫兄弟意欲何为？”伊秉绶有些诧异。
“客官，我们怎么会在五亭桥上？”须臾马车夫恢复了神智，拍了拍脑门迷惑不解的问道。
“这没问题，王顺，传本府的话去调‘东台一柱楼诗案’案卷来这儿给莫兄弟过目。”伊秉绶即刻吩咐说。
“老夫都说过了别来烦我，你怎么又来了？”车夫瓮声瓮气的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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