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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天子干的那些档子事情,不是瞎子,基本都能看清楚。
哪怕有些家伙,有些杂音,也被大家强力压下去。
在太学里,甚至逐渐成为显学。
董仲舒将眼神投向墨苑所在的地方,开口道:“夫子当年笔削春秋,以合天时,吾辈也当承夫子之教,崇先王之训!”
有识之士,当然知道——去找那个攻击你最厉害的人,他的批评和言语,存在着能让你进步的力量。
又何来什么印象?
他的态度却已经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变化。
对儒家来说,其实得不偿失。
“也不知,我那位师兄是何态度?”董仲舒在心里想着,念叨着。
他们甚至跟墨家也有最大公约数,并且在历史上,公羊学的祖师爷们,还曾尝试过与墨翟交流,演绎,试图融洽在一起。
不过,无动于衷,并不代表着儒家不作为。
听者都是如痴如醉,佩服不已,哪怕是那些围观者中的法家和黄老派的士子,也是如此。
当年,子夏先生不就说的很好嘛——学而优则仕。
人群里,十几个儒生听了脸上一紧,感到有些脸疼。
而儒家,现在可不能那么任性。
墨家凋零,人才与儒家相比,连万分之一也不及。
似乎,在他眼里,器械代表着未来。
在四年以前,董仲舒只要想起这两个词语,必然自动的就会想到“机变械饰”“奇技淫巧”。
但在此时,在此刻的儒家内部。
既然如此,儒家,当然懂得要韬光养晦。
因为那意味着,要去跟天子刚正面。
将来,未必不能兵不血刃,就吞并墨家。
这不是因为鲁儒是抖M——虽然实际上确实如此。
然而,它确实是诸子百家里,最懂得变化,最懂得自我修正的派系。
看上去似乎不可能。
今天也不例外。
还能瞒得了谁?
整个鲁儒派系的陈规陋习和因循守旧不思进取,只想趟在先人功劳薄上享福的毛病,被他拿出来不断评说。
大家最初来围观,只为了一件事情。
可能其他儒家派系,谈器械色变,但公羊不会。
他的学问,渐渐为人所知。
恰恰相反,他们随时准备有所作为。
于是,就开出了法家与儒家的春秋各派。
若非如此,它怎么能有今天的强大和兴盛,怎么可能出现这么多各种各样的多元化的学派和声音?
根本就不是孔夫子。
只看他也兴起了“春秋注我”的潮流,就已经知道,他也在打着这方面的主意,虽然他的目标不一定是墨家,也有可能是法家。
他端坐在一块蒲团上,对着门人弟子和围观群众们,沉声宣扬道:“……故先贤曰:君子日知其所亡,月无忘其所能,可谓好学也已矣……”
但,四年后的今天,尤其是随着董仲舒自身视野和阅历的增加。
在听风就是雨的情况下,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董仲舒,就是在研读了子夏先生现存于世的数份手稿后,对于机械和器械,没有那么大的抗拒心理了。
“今日,某不才,与诸位说一说,鲁儒……”胡毋生站起身来,侃侃而谈。
认为任何事务,都有可取性,不要急于去否定其他人,而是应该好好学习。
特别是随着考举的不断进行,年复一年,儒家现在已经确信,靠着考举,他们可以凭借人数的优势,取得最后的胜利。
孔夫子只是一个精神偶像,一个泥塑的招牌。
只能隐隐约约的去猜测,去臆测。
能不怕吗?
但可以肯定,师兄胡毋生,肯定也是有想法的。
很多事情,其实并非是皇帝一厢情愿,就可以搞定的事情。
尤其是在太学任教的时间里,董仲舒博览了大部分的太学藏书。
在整个太学里,胡毋生的课,是听的人数最多的。
但,在今天,却已经有机会了。
他以风趣的语言,渊博的知识,以及无可争议的辩驳才能,让人折服。
余者,就是连他儿子,也不知道。
未来五年,是墨家的虚弱时期。
他们的门人弟子和势力以及声势,一天比一天大。
这个名字,却是跟鲁儒捆绑到一起的。
真理越辩越明,书越多,道理越清楚。
就譬如这一次。
他们哪怕现在复苏了,也只能缩在上林苑的墨苑,在天子的支持下,小心翼翼的在上林苑周围的地域活动。
公休仪!
不是因为祂有多强。
变则存,不变则亡。
最近,鲁儒在长安的青壮派,就是一边听着胡毋生大喷特喷,然后回头,将其的文字、语言,整理一下,再删改删改,改头换面,变成自己的东西。
这个野望深埋他的心底,只有最亲近和最信任的两三个弟子知晓。
更重要的是,哪怕是儒家,其实也在怕!
儒家能吞并墨家吗?
当然了,更重要的是,董仲舒是一个极聪明,极有眼光和见识的人。
却殊不知,在这样的潜移默化中,许多人的三观,被他纠正,被他影响。
“今天,吾要讲的是公休仪!”胡毋生讲视线扫过全场,缓缓开口。
哪怕是法家和黄老派的巨头们,也常常会来听讲。
很多时候,常常都有数百人在等着听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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