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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姓司马氏,名迁,字子长(案子长之字,《史记·自序》与《汉书》皆未载。扬子《法言·寡见篇》:“或问司马子长有言,《五经》不如《老子》之约也。”又《君子篇》:“多爱不忍,子长也。仲尼多爱,爱义也;子长多爱,爱奇也。”子长二字之见于先汉人著述者始此,嗣是王充论衡的《超奇》《变动》《须颂》《案书》诸篇,张衡《应间》,皆称司马子长,或单称子长。是子长之字,两汉人已多道之,正不必以不见《史》《汉》为疑矣),左冯翊夏阳人也(案《自序》,司马氏入少梁,在晋随会奔秦之岁,即鲁文公七年,周襄王之三十二年。越二百九十一年至秦惠文王八年,而魏入少梁河西地于秦。十一年,改少梁曰夏阳。自司马氏入少梁迄史公之生,凡四百七十五)。《自序》云:“昔在颛顼,命南正重以司天,北正黎以司地。唐虞之际,绍重黎之后,使复典之,命南正重于司天,北正黎以司地。唐虞之际,绍重黎之后,使复典之,至于夏、商,故重黎氏世序天地。其在周,程伯休父,其后也。当周宣王时,失其守而为司马氏。司马氏世典周史。惠、襄之间,司马氏去周适晋。晋中军随会奔秦,而司马氏入少梁。”自司马氏去周适晋,分散,或在卫,或在赵,或在秦。在秦者名错,与张仪争论,于是惠王使错将伐蜀,遂拔,因而守之。错孙靳,事武安君白起,与武安君共阬赵长平军;还而与之俱赐死杜邮,葬于华池(《集解》引晋灼曰:地名,在鄠县。《索隐》云:晋灼非也,案司马迁碑在夏阳西北四里。

    国维案:《水经注·河水注》:陶渠水又东南,迳华池南,池方三百六十步,在阳夏城西北四里许,故司马迁碑文云高门华池,在兹夏阳城西北,汉阳太守殷济精舍四里所,此《索隐》所本也)。靳孙昌,昌为秦主铁官。……昌生无泽(《汉书》作毋泽),无泽为汉市长。无泽生喜,喜为五大夫。卒,皆葬高门(《集解》引苏林曰:“长安北门。”瓒曰:“长安城无高门。”《索隐》云:“苏说非也。案迁碑,高门在夏阳西北,去华池三里。”国维案:《水经·河水注》:“陶渠水又南迳高门原,盖层峦隳缺故流高门之称矣。”又云:“高门原东去华池三里。”《太平寰宇记》:同州韩城县下,引《水经注》高门原南有层阜秀出云表,俗名马门原。《正义》引《括地志》亦云:“高门原俗名马门原。”盖亦本古本《水经注》,马门原或以司马氏冢地名矣)。喜生谈,谈为太史公(说见后)。”太史公学天官于唐都(《历书》:“今上即位,招致方士唐都,分其天部;而巴落下闳运算转历,然后日辰之度与夏正同。《天官书》:“自汉之为天文者,星则唐都,气则王朔。”《汉书·律历志》:“元封七年造汉历,方士唐都、巴郡落下闳与焉。”

    又《公孙弘传》论:“治历则唐都、落下闳。”是唐都实与于太初改历之役。考司马谈卒于元封元年,而其所师之唐都至七年尚存,则都亦寿考人矣)。受《易》于杨何(《儒林列传》:《易》,汉兴,田何传东武人王同子仲,子仲传菑川人杨何。何以《易》,元光元年征,官至中大夫。《汉书·儒林传》:“何字叔元。”)。习道论于黄子(《集解》:徐广曰:《儒林传》曰:“黄生好黄老之术。”案《传》云:“辕固生,孝景时为博士,与黄生争论。”是黄生与司马谈时代略相当,徐说殆是也。谈既习道论,故论六家要指,颇右道家,与史公无与。乃扬雄云:“司马子长有言,《五经》不如《老子》之约。”班彪讥公“先黄老而后《六经》”,是认司马谈之说为史公之说矣)。仕于建元、元封之间。”有子曰迁,即公是也。

    汉景帝中五年,丙申,公生,一岁。

    案《自序·索隐》引《博物志》:“太史令、茂陵显武里大夫司马(此下夺“迁”字),年二十八,三年六月乙卯除六百石也。”(今本《博物志》无此文,当在逸篇中。又茂先此条当本先汉记录,非魏、晋人语,说见后)。案:三年者,武帝之元封三年。苟元封三年史公年二十八,则当生于建元六年。然张守节《正义》于《自序》“为大史令五年而当太初元年”下云:“案迁年四十二岁。”与《索隐》所引《博物志》差十岁。《正义》所云亦当本《博物志》,疑今本《索隐》所引《博物志》“年二十八”,张守节所见本作“年三十八”。三讹为二,乃事之常;三讹为四,则于理为远。以此观之,则史公生年,当为孝景中五年,而非孝武建元六年矣。

    又案《自序》:“迁生龙门。”龙门在夏阳北。《正义》引《括地志》云:“龙门山在同州韩城县北五十里。”而华池则在韩城县西南十七里,相去七十里,似当司马谈时,公家已徙而向东北。然公自云生龙门者,以龙门之名见于《夏书》,较少梁、夏阳为古,故乐用之。未必专指龙门山。下又云:“耕牧河山之阳。”则所谓龙门,固指山南河曲数十里间矣。

    武帝建元元年,辛丑,六岁。

    五年,乙巳,十岁。

    案《自序》:“年十岁则诵古文。”《索隐》引刘伯庄说,谓即《左传》、《国语》、《世本》等书是也。考司马谈仕于建元、元封间,是时,当已入官。公或随父在京师,故得诵古文矣。自是以前,必已就闾里书师受小学书,故十岁而能诵古文。

    元光元年,丁未,十二岁。

    二年,戊申,十三岁。

    案《汉旧仪》(《太平御览》卷二百三十五引):

    “司马迁父谈世为太史,迁年十三,使乘传行天下,求古诸侯之史记。”(《西京杂记》卷六文略同)考《自序》云:“二十而南游江、淮。”则卫宏说非也。或本作二十,误倒为十二,又讹二为三欤?

    元朔元年,癸丑,十八岁。

    三年,乙卯,二十岁。

    案《自序》:“二十而南游江、淮,上会稽,探禹穴,窥九疑,浮于沅、湘,北涉汶、泗;讲业齐鲁之都,观孔子之遗风;乡射邹、峄,厄困鄱、薛、彭城,过梁、楚以归。”考《自序》所纪,亦不尽以游之先后为次。其次当先浮沅、湘,窥九疑;然后上会稽;自是北涉汶、泗,过楚及梁而归。否则既东复西,又折而之东北,殆无是理。史公此行,据卫宏说,以为奉使乘传行天下,求古诸侯之史记也。然公此时尚未服官,下文云:“于是迁仕为郎中。”明此时尚未仕。则此行殆为宦学而非奉使矣。

    又案:史公游踪见于《史记》者,《五帝本纪》曰:“余尝西至空桐,北过涿鹿,东渐于海,南浮江、淮矣。”《封禅书》曰:“余从巡祭天地诸神名山川而封禅焉。”《河渠书》曰:“余南登庐山,观禹疏九江,遂至于会稽大湟,上姑苏,望五湖;东窥洛汭、大邳,迎河行淮、泗、济、漯、洛渠;西瞻蜀之岷山及离碓;北自龙门,至于朔方。”《齐太公世家》曰:“吾适齐,自泰山属之琅邪,北被于海,膏壤二千里。”《魏世家》曰:“吾适故大梁之墟。”《孔子世家》曰:“吾适鲁,观仲尼庙堂、车服、礼器;诸生以时习礼其家。余祗徊留之,不能去云。”《伯夷列传》曰:“余登箕山,其上盖有许由冢云。”《孟尝君列传》曰:“吾尝过薛,其俗闾里率多暴桀子弟,与邹、鲁殊。”《信陵君列传》曰:“吾过大梁之墟,求问其所谓夷门。夷门者,城之东门也。”《春申君列传》曰“吾适楚,观春申君故城,宫室盛矣哉。”《屈原贾生列传》曰:“余适长沙,观屈原所自沈渊。”《蒙恬列传》曰:“吾适北边,自直道归,行观蒙恬所为秦筑长城亭障,堑山堙谷,通直道,固已轻百姓力矣。”《淮阴侯列传》曰:“吾如淮阴,淮阴人为言,韩信虽为布衣时,其志与众异;其母死,贫无以葬,然乃行营高敞地,令其旁可置万家。余视其母冢,良然。”《樊郦滕灌列传》曰:“吾适丰、沛,问其遗老,观故萧、曹、樊哙、滕公之冢。”《自序》曰:“奉使西征巴蜀以南,南略邛、笮、昆明。”是史公足迹,殆遍宇内;所未至者,朝鲜、河西、岭南诸初郡耳。此上所引,其有年可考者,仍各系之于其年下;余大抵是岁事也,是岁所历各地,以先后次之如左:

    适长沙,观屈原所自沈渊(《屈原贾生列传》)。浮于沅、湘(《自序》)。窥九疑(同上)。南登庐山,观禹疏九江,遂至于会稽大湟(《河渠书》)。上会稽,探禹穴(《自序》)。上姑苏,望五湖(《河渠书》)。适楚,观春申君故城宫室(《春申君列传》。据《越绝书》,则春申君故城宫室在吴)。适淮阴(《淮阴侯列传》),行淮、泗、济、漯(《河渠书》)。北涉汶、泗,讲业齐、鲁之都,观孔子之遗风,乡射邹、峄(《自序》)。适鲁,观仲尼庙堂、车服、礼器,诸生以时习礼其家(《孔子世家》)。厄困鄱、薛、彭城(《自序》)。过薛(《孟尝君列传》)。适丰、沛(《樊郦滕灌列传》)。过梁、楚以归(《自序》)。适大梁之墟(《魏世家》及《信陵君列传》)。

    又案《汉书·儒林传》:“司马迁亦从孔安国问故。迁书载《饶典》、《禹贡》、《洪范》、《微子》、《金滕》诸篇,多古文说。”公从安国问古文尚书,其年无考。《孔子世家》但云:“安国为今皇帝博士,至临淮太守,蚤卒。安国生印,印生鹢。”既云早卒,而又及纪其孙,则安国之卒,当在武帝初叶。以《汉书·兒宽传》考之,则兒宽为博士弟子时,安国正为博士;而宽自博士弟子补廷尉文学卒史,则当张汤为廷尉时。汤以元朔三年为廷尉,至元狩三年迁御史大夫,在职凡六年。宽为廷尉史,至北地视畜,数年,始为汤所知;则其自博士弟子为廷尉卒史,当在张汤初任廷尉时也。以此推之,则安国为博士,当在元光、元朔间。考褚大亦以此时为博士,至元狩六年犹在职。然安国既云早卒,则其出为临淮大守,亦当在此数年中。时史公年二十左右,其从安国问《古文尚书》当在此时也。又史公于《自序》中述董生语,董生虽至元狩、元鼎间尚存,然已家居不在京师。则史公见董生,亦当在十七八以前。以此二事证之,知《博物志》之“年二十八”为太史令,“二”确为“三”之讹字也。

    元狩元年,己未,二十四岁。

    元鼎元年,乙丑,三十岁。

    案《自序》云:“于是迁仕为郎中。”其年无考,大抵在元朔、元鼎间。其何自为郎,亦不可考。

    四年,戊辰,三十三岁。

    案《封禅书》:“明年冬,天子郊雍,议曰:‘今上帝朕亲郊,而后土无祀,则礼不答也。’有司与太史公、祠官宽舒议:‘天地牲角茧栗。今陛下亲祠后土,后土宜于泽中圜丘为五坛,坛一黄犊大牢具,已祠尽瘗,而从祠衣上黄。’于是天子遂东,始立后土祠汾阴脽丘,如宽舒等议。”考《汉书·武帝纪》,是岁“冬十月,行幸雍,祠五畴。……行自夏阳,东幸汾阴。十一月甲子,立后土祠于汾阴脽丘上。”则司马谈等议立后土乃十月事也。谈为太史令始见此。

    五年,己巳,三十四岁。

    案《五帝本纪》:“余尝西至空同。”考《汉书·武帝纪》,是岁冬十月,行幸雍,祠五畯。“遂逾陇,登空同,西临祖厉河而还。”公西至空同,当是是岁十月扈从时事。

    又案《封禅书》:“公卿言皇帝始郊,见太一云阳,有司奉瑄玉、嘉牲。是夜有美光,及昼,黄气上属天。太史公、祠官宽舒等曰,‘神灵之休,祐福兆祥,宜因此地光域,立太畯坛以明应。令太祝领,秋及腊间祠。三岁一郊见。’”案《汉书·武帝纪》:是岁十一月,立大畯于甘泉,天子亲郊见。则太史谈等议泰畯典礼,当在是月。

    元封元年,辛未,三十六岁。

    案《自序》:“奉使西征巴蜀以南,南略邛、笮、昆明,还报命。是岁天子始建汉家之封,而太史公留滞周南,不得与从事,故发愤且卒,而子迁适使反,见父于河洛之间”云云。考《汉书·武帝纪》,元鼎六年定西南夷,以为武都、牂柯、越嶲、沈黎、文山郡。史公奉使西南,当在置郡之后。其明年(元封元年)春正月,行幸缑氏,登崇高,遂东巡海上。夏四月,癸卯,还登封泰山;复东巡海上,自碣石至辽西,历北边九原,归于甘泉。盖史公自西南还报命,当在春间;时帝已东行,故自长安赴行在;其父谈当亦扈驾至缑氏、崇高间,或因病不得从,故留滞周南,适史公使反,遂遇父于河洛之间也。史公见父后,复从封泰山,故《封禅书》曰:“余从巡祭天地诸神名山川而封禅焉。”后复从帝海上,自碣石至辽西。故《齐太公世家》曰:“吾适齐,自泰山属之琅邪,北被于海。”又历北边九原,归于甘泉,故《蒙恬传》曰:“吾适北边,自直道归。”直道者,自九原抵云阳(即甘泉)之道,《秦始皇本纪》所谓“除道,道九原抵云阳,堑山堙谷,直通之”者也。父谈之卒,当在是秋,或在史公扈驾之日矣。

    二年,壬申,三十七岁。

    案《河渠书》:“余从负薪塞宣房。”考《汉书·武帝纪》,是岁春幸缑氏,遂至东莱;夏四月,还祠泰山。至瓠子临决河,命从臣将军以下皆负薪塞河堤,作《瓠子之歌》。史公既从塞宣房,则亦从至缑氏、东莱、泰山矣。

    三年,癸酉,三十八岁。

    案《自序》,太史公卒三岁而迁为太史令,䌷史记石室金匮之书。《索隐》引《博物志》:“太史令茂陵显武里大夫司马迁年二十八(当作三十八,说见上),三年六月乙卯除六百石也。”考史公本夏阳人,而云茂陵显武里者,父谈以事武帝故,迁茂陵也。大夫者,汉爵第五级也。汉人履历,辄具县里及爵。《扁鹊仓公列传》有“安陵阪里公乘项处”,敦煌所出新莽时木简,有“敦德亭间田东武里士伍王参”是也。或并记其年。敦煌汉简有“新望兴盛里公乘□杀之,年卅八”,又有“□□中阳里大夫吕年年廿八”。此云茂陵显武里大夫司马迁年三十八,与彼二简正同。乙卯者,以颛项历及殷历推之,均为六月二日。由此数证,知《博物志》此条乃本于汉时簿书,为最可信之史料矣。

    又案公官为太史公,《自序》具有明文。然全书中自称及称其父谈皆曰“太史公”。其称父为公者,颜师古及司马贞均谓迁自尊其父,称之曰公。其自称公者,桓谭《新论》谓太史公造书成,示东方朔,朔为平定,因署其下;“太史公”者,皆东方朔所加之也(见《孝武本纪》及《自序索隐》引)。韦昭则以为外孙杨恽所称(见《孝武本纪集解》)。张守节《正义》则以为迁所自称。案东方朔卒年虽无可考,要当在《史记》成书之前。且朔与公友也,藉令有平定之事,不得称之为“公”。又秦汉间人著书,虽有以公名者,——如《汉书·艺文志》“易家”有《蔡公》二篇,“阴阳家”有《南公》三十一篇,“名家”有《黄公》四篇、《毛公》九篇——然此或后人所加,未必其所自称。则桓谭、张守节二说,均有所不可通。惟公书传自杨恽,公与恽为外王父;父谈,又其外曾祖父也。称之为“公”,于理为宜。

    韦昭一说最为近之矣。自易“令”为“公”,遂滋异说。《汉仪注》谓:“太史公,武帝置,位在丞相上,天下计书先上太史公,副上丞相,序事如古春秋。迁死后,宣帝以其官为令,行太史公文书而已。”(《太史公自序·集解》、《汉书·本传注》如淳说,皆引此文。《西京杂记》卷六语略同,亦吴均用《汉仪注》文也)又云:“太史公秩二千石,卒史皆秩二百石。”(《自序-正义》引《汉旧仪》。案《汉旧仪》与《汉仪注》本一书,皆《汉旧仪注》之略称,卫宏所撰也)臣瓒驳之曰:“《百官表》无太史公。”《茂陵中书》:“司马谈以太史丞为太史令。”(《集解》引)晋灼驳之曰:“《百官表》无太史公在丞相上,且卫宏所说多不实,未可以为正。”(《汉书·本传注》引)虞喜《志林》又为调停之说曰:“古者主天官者,皆上公。自周至汉,其职转卑,然朝会坐位犹居公上。尊天之道,其官属犹以旧名,尊而称公也。”(《自序·索隐》引)

    国维案:汉宫皆承秦制,以丞相、大尉、御史大夫为三公,以奉常、郎中令等为九卿。中间名有更易,员有增省,而其制不变,终先汉之世,惟末置三师在丞相上,他无所闻。且太史令一官本属奉常,与大乐、太祝、太宰、太卜、大医五令丞联事,无独升置丞相上之理。且汉之三公,官名上均无公字,何独于太史称太史公?史公《报任安书》云:“仆之先人,非有剖符丹书之功。文史星历,近乎卜祝之间。固主上所戏弄,倡优畜之,流俗之所轻也。”宋祁援此语以破卫宏,其论笃矣。且汉太史令之职,掌天时星历(《续汉志》),不掌纪事。则卫宏序事如古春秋之说,亦属不根。既不序事,自无受天下计书之理。晋灼谓卫宏所说多不实,其说是也。窃谓司马谈以太史丞为太史令,见《茂陵中书》;公为太史令,见于《自序》。较之卫宏所记,自可依据。至太史令之秩,《汉书·百官公卿表》无文,或以为千石,《报任安书》:“乡者仆尝厕下大夫之列。”臣瓒曰:“汉太史令秩千石,故比下大夫。”或以为八百石,《汉书·律历志》:太史令张寿王上书言历,“有言劾寿王:‘吏八百石,古之大夫,服儒衣,诵不祥之辞,作妖言,欲乱制度,不道:’”据此,则太史令秩八百石。或以为六百石,则《汉旧仪》(《北堂书钞》卷三十五引)、《续汉书·百官志》皆同。又据《索隐》所引《博物志》,则史公时秩亦六百石。案史公自称“仆尝厕下大夫之列”,而《自序》又称壶遂为上大夫(太初元年事)。

    据《汉书·律历志》,壶遂此时为大中大夫,而大中大夫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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