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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容眉批：世上有如是知己，何难杀身以报之乎！】</span>武松见了，暗暗自忖道：“吃了这顿饭食，必然来结果我。<span class="q">【金夹批： 妙。】</span>……且由他！便死也做个饱鬼！落得吃了，却再计较！”<span class="z">【余评： 武松见食至，只管雇（顾）吃，此英雄之见生死无惧之处。】</span>那人等武松吃了，收拾碗碟回去了。<span class="q">【金夹批： 又去了，并无事。】</span>
不多时，那个人又和一个汉子两个来，<span class="q">【金夹批：越写得出奇。】</span>一个提著浴桶<span class="q">【金夹批： 亦逐件写。】</span>，一个提一大桶汤，<span class="q">【金夹批：逐件写。】</span>来看著武松道：“请都头洗浴。”<span class="q">【金夹批： 真奇绝。】</span>武松想道：“不要等我洗浴了来下手？<span class="q">【金夹批：妙。】</span>……我也不怕他！且落得洗一洗！”那两个汉子安排倾下汤，<span class="q">【金夹批： 不要武松动手。】</span>武松跳在浴桶里面洗了一回，随即送过浴裙手巾，<span class="q">【金夹批： 细细写出小心服事来。】</span>教武松拭了，穿了衣裳。一个自把残汤倾了，<span class="q">【金夹批：细细服事。】</span>提了浴桶去。<span class="q">【金夹批： 去了。】</span>一个便把藤簟、<span class="q">【金夹批：句。】</span>纱帐，<span class="q">【金夹批： 句。O逐件细细开列。】</span>将来挂起，<span class="q">【金夹批：细细服事。】</span>铺了藤簟，<span class="q">【金夹批： 细细服事。】</span>放个凉枕，<span class="q">【金夹批：细细服事。】</span>叫了安置，<span class="q">【金夹批： 何等细细小 心服事。】</span><span class="l">【袁眉批：说得如此周至。】</span>也回去了。<span class="q">【金夹批： 也去了，并无事。】</span>武松把门关上，拴了，<span class="q">【金夹批：着此句妙，写出高枕无事来。】</span>自在里面思想道：“这个是甚么意思？……随他便了！且看如何！”<span class="q">【金夹批： 妙。】</span>放倒头便自睡了。一夜无事。<span class="q">【金夹批：此四字各处有，此却入妙。】</span>
天明起来，才开得房门，只见夜来那个人<span class="q">【金夹批：出奇无穷。】</span>提著桶洗面水进来，教武松洗了面，<span class="q">【金夹批： 一。】</span>又取漱口水漱了口；<span class="q">【金夹批：二。】</span>又带个篦头待诏来<span class="q">【金夹批： 早饭前写到面汤，奇矣，又写出漱口，又写出篦头，奇不可言。】</span>替武松篦了头，<span class="q">【金夹批：三。】</span>绾个髻子，裹了巾帻；<span class="q">【金夹批： 加一倍写。O挽髻子，裹巾帻，都不要武松动手。】</span>又是一个人将个盒子入来，取出菜蔬下饭，一大碗肉汤，一大碗饭。<span class="q">【金夹批： 又逐色开列。O日日逐色开列。】</span>武松想道：“由你走道儿！<span class="q">【金夹批：妙。】</span>我且落得吃了！”武松吃罢饭便是一盏茶，<span class="q">【金夹批： 加此一句，与上绾髻裹巾同一出色之法。】</span>却才茶罢，只见送饭的那个人来请道：“这里不好安歇，请都头去那壁房里安歇，搬茶搬饭却便当。”<span class="q">【金夹批： 此一吓不可当，文情怪险至此。】</span>武松道：“这番来了！<span class="q">【金夹批：妙，我亦惊谓这番来了。】</span>我且跟他去看如何！……”一个便来收拾行李被卧；一个引著武松<span class="q">【金夹批： 看他连用无数一个那个字，有乱山葱茏之势。】</span>离了单身房里，来到前面一个去处，推开房门来，里面干干净净的床帐，两边都是新安排的桌凳什物。<span class="q">【金夹批： 何也？】</span><span class="l">【容眉批：送供给处都序得变化，好文字，好文字。】</span>武松来到房里看了存想道：“我只道送我入土牢里去，却如何来到这般去处？<span class="q">【金夹批： 何也。】</span>比单身房好生齐整！”<span class="l">【袁眉批： 前一路来，层层叠叠，写出供亿之情，使人疑惑愈不可解。此得叙事养题之法，说破处始豁然有力。】</span>
武松坐到日中，那个人又将一个提盒子入来，手里提著一注子酒。<span class="q">【金夹批： 还未归结，还要写出许多恭敬来，文情奇肆至此。】</span>将到房中，打开看时，排下四般果子，一只熟鸡，<span class="q">【金夹批： 逐色开列。O又逐次变换。】</span>又有许多蒸卷儿。那人便把熟鸡来斯了，<span class="q">【金夹批： 诗云：斧以斯之。是此斯字出处也。俗本作撕字。】</span><span class="l">【袁眉批： 斧以斯之，斯字出诗经，俗作系、析、俱非。】</span>将注子里好酒筛下请都头吃。<span class="q">【金夹批： 细细开列服事之法。】</span>武松心里忖道：“毕竟是如何？……”<span class="q">【金夹批：妙。】</span>到晚又是许多下饭；<span class="q">【金夹批： 忽省。】</span>又请武松洗浴、<span class="q">【金夹批：省。】</span>乘凉、<span class="q">【金夹批： 忽增二字。】</span>歇息。<span class="q">【金夹批：并无事。】</span>武松自思道：“众囚徒也是这般说，我也是这般想，却怎地这般请我？……”<span class="q">【金夹批： 妙。】</span><span class="l">【袁夹批：总结。】</span><span class="l">【芥眉批： 三个这般，说尽许多疑情话。】</span>
到第三日，依前又是如此送饭送酒。<span class="q">【金夹批：省。】</span>武松那日早饭罢，行出寨里来闲走，<span class="q">【金夹批： 管营看顾后，读者便急欲得知其故久矣。忽然接入连日看待之厚一篇，烦文琐景，虽一往如在山阴道中，耳目应接不暇，然心头已极闷闷，正图耐过此番，便当有个归结。却突然又幻出天王堂前闲走一段来，文情恣肆，非世所有。】</span>只见一般的囚徒都在那里，担水的，劈柴的，做杂工的，却在晴日头里晒著。正是六月炎天，那里去躲这热。<span class="q">【金夹批： 闲中一衬。】</span><span class="l">【容眉批：这个点缀也好。】</span><span class="l">【袁眉批：相形得妙。】</span>武松却背叉著手，<span class="q">【金夹批： 本借囚徒做工，衬出武松，却又反借武松叉手，衬出囚徒，用笔真如司马入庞家，不复辨其谁宾谁主。】</span>问道：“你们却如何在这日头里做工？”<span class="q">【金夹批： 此语与何不肉糜何异，岂有武二为此言，只是作者极意挑剔耳。】</span>众囚徒都笑起来，回说道：“好汉，你自不知，我们拨在这里做生活时便是人间天上了，<span class="l">【芥眉批： 好劝世文。】</span>如何敢指望嫌热坐地！还别有那没人情的，将去锁在大牢里，求生不得生，求死不得死，大铁链锁著，也要过哩！”武松听罢，去天王堂前后转了一遭；见纸炉边一个青石墩，<span class="q">【金夹批：倒插而入，乍读之，真不知其故。】</span>有个关眼，是缚竿脚的，<span class="q">【金夹批： 连后文手提处，都先倒插在此，奇绝才子。】</span><span class="l">【袁夹批：缚下手提处，细妙入神。】</span>好块大石。<span class="q">【金夹批：又喝一句，预为下文出色。O传云白受采，乃世又有未见白地而先渲染者，此四字是也。】</span>武松就石上坐了一会，便回房里来<span class="q">【金夹批： 只闲闲放下。】</span>坐地了自存想，<span class="q">【金夹批：妙。】</span>只见那个人又搬酒和肉来。<span class="q">【金夹批： 脚上又找一句，妙。】</span>
话休絮烦。<span class="q">【金夹批：半日亦细烦之极矣，偏说休絮烦。】</span><span class="l">【袁夹批： 此四字用在此处，更有味。】</span>武松自到那房里，住了数日，每日好酒好食搬来请武松吃，并不见害他的意。武松心里正委决不下。当日晌午，那人又搬将酒食来。<span class="q">【金夹批： 又来。】</span>武松忍耐不住，按定盒子，问那人道：<span class="q">【金夹批： 不惟武松忍不住了，连读者亦忍不住了。不惟忍不住了，虽作者亦不好忍住了。】</span>“你是谁家伴当？怎地只顾将酒食来请我？”那人答道：“小人前日已禀都头说了，<span class="q">【金夹批： 写得半明半灭，妙极。】</span>小人是管营相公家里体己人。”武松道：“我且问你，每日送的酒食正是谁教你将来请我？<span class="q">【金夹批： 句。】</span>吃了怎地？”<span class="q">【金夹批：句。】</span>那人道：“是管营相公家里的小管营<span class="q">【金夹批： 奇文，盖武松本与鲁达一双，故鲁达有老种经略相公，小种经略相公，武松有老施管营相公，小施管营相公也。】</span>教送与都头吃。”武松道：“我是个囚徒，犯罪的人，又不曾有半点好处到管营相公处，他如何送东西与我吃？”那人道：“小人如何省得。小管营分付道，教小人且送半年三个月却说话。”<span class="q">【金夹批： 忽又一顿住，使人无出气处。】</span><span class="l">【芥眉批： 听如此用饮食，便不是细事，安得不使人感激。】</span>武松道：“却又作怪！终不成将息得我肥胖了，却来结果我？<span class="q">【金夹批： 妙。】</span><span class="l">【容夹批：妙。】</span>——这个闷葫芦教我如何猜得破？这酒食不明，我如何吃得安稳？你只说与我，你那小管营是甚么样人，在那里曾和我相会，我便吃他的酒食。”<span class="q">【金夹批： 三十字句。】</span>那个人道：“便是前日都头初来时厅上立的那个白手帕包头、络著右手那人便是小管营。”<span class="q">【金夹批： 三十一字句。O并不说出却已说出，妙在只说包头络手也。】</span>武松道：“莫不是穿青纱上盖 ，立在管营相公身边的那个人？”<span class="q">【金夹批：二十字句。O将装束各说半句，对答如画。】</span><span class="l">【袁夹批： 将装束两边分证，文情始厚。】</span>那人道：“正是。”武松道：“我待吃杀威棒时，敢是他说，救了我，是么？”<span class="q">【金夹批： 只一句，陡将前文两节奇事，并作一事。】</span>那人道：“正是。”武松道：“却又跷蹊！<span class="l">【袁眉批： 愈疑讶，愈感激。】</span>我自是清河县人氏，他自是孟州人，自来素不相识，如何这般看觑我？必有个缘故。<span class="q">【金夹批： 声如洪钟。】</span>我且问你，那小管营姓甚名谁？”那人道：“姓施，名恩。使得好拳棒。人都叫他做金眼彪施恩。”武松听了道：“想他必是个好男子。<span class="q">【金夹批： 武二天人语。】</span>你且去请他出来，和我相见了，这酒食便可吃你的；你若不请他出来和我厮见时，我半点儿也不吃！”那人道：“小管营分付小人道：‘休要说知备细。’教小人待半年三个月方才说知相见。”武松道：“休要胡说！你只去请小管营出来和我相会了便罢。”那人害怕，那里肯去。<span class="q">【金夹批： 至此又作一顿。】</span>武松焦躁起来，那人只得去里面说知。
多时，<span class="q">【金夹批：偏能又作一顿。】</span>只见施恩从里面跑将出来<span class="l">【袁眉批： 用多时二字与跑将出来四字，将未敢遽见与急于相见之情隐隐写出，妙甚。】</span>看著武松便拜。<span class="q">【金夹批： 跑出妙，便拜妙，实是奇极。】</span><span class="l">【袁夹批：拜囚徒，奇绝、感绝。】</span><span class="z">【余评： 武松到此遇施恩，是大幸也。】</span>武松慌忙答礼，说道：“小人是个治下的囚徒，自来未曾拜识尊颜，前日又蒙救了一顿大棒，今又蒙每日好酒好食相待，甚是不当。又没半点儿差遣。正是无功受禄，寝食不安。”施恩答道：“小弟久闻兄长大名，<span class="l">【袁眉批： 便称兄称弟，又奇。】</span>如雷灌耳；只恨云程阻隔，不能彀相见。今日幸得兄长到此，正要拜识威颜，只恨无物款待，因此怀羞，不敢相见。”武松问道：“却才听得伴当所说，且教武松过半年三个月却有话说，正是小管营与小人说甚话？”<span class="q">【金夹批： 武二。】</span>施恩道：“村仆不省得事，脱口便对兄长说知道，却如何造次说得！”武松道：“管营恁地时却是秀才耍！倒教武松瘪破肚皮闷了，<span class="l">【容夹批： 妙语。】</span><span class="l">【芥眉批： 沾着秀才气便闷人，何以如此。】</span>怎地过得？你且说正是要我怎地？”<span class="q">【金夹批： 武二。】</span>施恩道：“既是村仆说出了，小弟只得告诉：因为兄长是个大丈夫，真男子，有件事欲要相央，除是兄长便行得。<span class="q">【金夹批： 特特说出如许一个大冒头，却只说得一句起句，下又顿住了，读之吃力杀人。】</span>只是兄长远路到此，气力有亏，未经完足，且请将息半年三五个月，待兄长气力完足，那时却待兄长说知备细。”
武松听了，呵呵大笑道：“管营听禀：我去年害了三个月疟疾，<span class="q">【金夹批：一句言是三月疟疾后。】</span>景阳冈上酒醉里打翻了一只大虫，<span class="q">【金夹批： 一句言又是酒醉里。】</span>也只三拳两脚便自打死了，<span class="q">【金夹批：一句言尚不用全力。】</span><span class="l">【袁眉批： 提照出来，有播弄。】</span>何况今日！”<span class="q">【金夹批：此句言今日既非病后，又非醉后，又有全力。】</span>施恩道：“而今且未可说。且等兄长再将养几时，待贵体完完备备，那时方敢告诉。”<span class="q">【金夹批： 索性再一顿。】</span>武松道：“只是道我没气力了？既是如此说时，我昨日看见天王堂前那块石墩约有多少斤重？”<span class="q">【金夹批： 忽然踔跃而入。】</span>施恩道：“敢怕有三五百斤重。”武松道：“我且和你去看看，武松不知拔得动也不？”施恩道：“请吃罢酒了同去。”<span class="q">【金夹批： 再加一顿。】</span>武松道：“且去了回来吃未迟。”两个来到天王堂前，众囚徒见武松和小管营同来，都躬身唱喏。<span class="q">【金夹批： 此句不是闲笔写景，盖倒插众人在此，以为少间罗拜地也。】</span>武松把石墩略摇一摇，大笑道：“小人真个娇惰了，那里拔得动！”<span class="q">【金夹批： 奇妙无比，文势亦先略摇一摇矣。】</span><span class="l">【袁夹批：好顿挫。】</span>施恩道：“三五百斤石头，如何轻视得他！”武松笑道：<span class="q">【金夹批： 妙人。】</span>“小管营也信真个拏不起？你众人且躲开，看武松拿一拿。”武松便把上半截衣裳脱下来拴在腰里；把那个石墩只一抱，轻轻地抱将起来；双手把石墩只一撇，扑地打下地里一尺来深。<span class="q">【金夹批： 如此可谓奇绝矣，却只是一半，看他再写出一半。】</span>众囚徒见了，尽皆骇然。<span class="q">【金夹批： 插入众人一句，也只是一半。】</span><span class="l">【袁夹批：嵌入一句，有兴佐。】</span>武松再把右手去地里一提，提将起来，望空只一掷，掷起去离地一丈来高；武松双手只一接，接来轻轻地放在原旧安处，<span class="q">【金夹批： 此方是后一半，然尚有一半在后，奇绝之笔。】</span><span class="q">【金眉批： 看他提字与提字顶针，掷字与掷字顶针，接字与接字顶针。又看他两段，一段用轻轻地三字起，一段用轻轻地三字止。】</span>回过身来，看著施恩并众囚徒，面上不红，心头不跳，口里不喘。<span class="q">【金夹批： 此又是一半，合一提、一掷、一接，不红、不跳、不喘，始表全副武松也。】</span><span class="l">【容眉批：好形容。】</span><span class="l">【袁夹批： 安闲自在。】</span>施恩近前抱住武松便拜<span class="q">【金夹批： 便拜不奇，奇于抱住也，敬之至，爱之至，不觉抱住矣。写得奇妙无比。】</span>道：“兄长非凡人也！真天神！”<span class="q">【金夹批： 二语写得宛然是连惊带吓说出来声口。】</span>众囚徒一齐都拜道：“真神人也。”<span class="q">【金夹批： 此句即齐和管营下句也。】</span><span class="l">【袁眉批：此一幅内画出神力并一切旁衬之人惊异之状，至今未散。】</span>施恩便请武松到私宅堂上请坐了。武松道：“小管营今番须用说知有甚事使令我去。”施恩道：“且请少坐，待家尊出来相见了时，却得相烦告诉。”武松道：“你要教人干事，不要这等儿女相！<span class="q">【金夹批： 妙。】</span>恁地不是干事的人了！<span class="q">【金夹批：妙。】</span><span class="l">【芥眉批： 秀才耍儿女像，果然济不得事，真快论。】</span>便是一刀一割的勾当，武松也替你去干！若是有些谄佞的，非为人也！”<span class="q">【金夹批： 妙。O不是此数语，何以出一篇之气，故知下笔皆有分数。】</span><span class="l">【容眉批：真汉子。】</span>
那施恩叉手不离方寸，才说出这件事来。有分教武松：
显出那杀人的手段，重施这打虎的威风。
正是：
双拳起处云雷吼，飞脚来时风雨惊。
毕竟施恩对武松说出甚事来，且听下回分解。
<span class="l">【容评：卓吾曰：这里形容武松逼真英雄，比景阳冈上打虎差得多了。又曰：士为知己者死。设令今日有施恩者，一如待武二郎者待卓吾老子，卓吾老子即手无缚鸡之力，亦当为之夺快活林，打蒋门神也。不知者以为为口腹也，不知者以为为口腹也。 】</span>
<span class="l">【袁评：武松一味刚直，那得不使人敬仰；施恩专意款松，那得不为感激。】</span>
<span class="z">【王望如曰：松自景阳打虎，知与不知莫不服其勇。自紫石阶奸，知与不知莫不服其义。闻风相思，纳交恐后。施思亦不因有所求而后致殷勤也。古今作恶人犯法，行好事被枉，多有水穷云起，路断桥成之
望，而每致叹于绝无而仅有阅《水浒》，又觉如形之取影焉。真耶？，讹耶？
又曰：施恩自维其才与力不能夺，而借才力于人，借才力于人，而得一景阳打虎才与力之人，以故免杀威棒不已，又从而馈酒、馈肉焉。独让 林名“快活”，人人得而夺之。朝梁暮晋亦可，朝晋暮梁而必以夺之者，为义。取武松感恩图极之心耳！若夫施恩之占强霸市，王法有所不贷，义去乎？】</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