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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官乃不敢复言。策叱武士将于吉一刀斩头落地。<span class="q">【毛夹批<span class="z">（渔眉批）</span>：能避火劫，不能避刀兵劫，毕竟不成神仙。】</span>只见一道青气，<span class="q">【毛夹批：太平青领道。】</span>投东北去了。<span class="q">【毛夹批：琅琊山在东北。】</span>策命将其尸号令于市，以正妖妄之罪。<span class="l">【贽眉批： 于吉自仙，孙郎自伯，不相碍也。】</span>
是夜风雨交作，及晓，不见了于吉尸首。<span class="q">【毛夹批：能于既死之后摄去其尸，何不先于未死之前遁去其身乎？】</span>守尸军士报知孙策。策怒，欲杀守尸军士。忽见一人，从堂前徐步而来，视之却是于吉。<span class="q">【毛夹批：既往东北，何又来西南？】</span>策大怒，正欲拔剑砍之，忽然昏倒于地。左右急救入卧内，半晌方苏。吴太夫人来视疾，谓策曰：“吾儿屈杀神仙，<span class="q">【毛夹批<span class="z">（渔眉批）</span>：四字好笑。】</span>故招此祸。”策笑曰：“儿自幼随父出征，杀人如麻，何曾有为祸之理？今杀妖人，正绝大祸，安得反为我祸？”<span class="q">【毛夹批：孙策明理，毕竟英雄。】</span><span class="z">【渔眉批： 英雄出口不同。】</span><span class="h">【钟眉批：自信得囗。】</span>夫人曰：“因汝不信，以致如此。今可作好事以禳之。”<span class="q">【毛夹批：确是妇人声口。今日吴下，此风尤甚。○若云作好事，是将迫荐神仙矣。岂有神仙而望人追荐者乎？好笑。】</span><span class="z">【渔眉批： 妇人言语行事却象。】</span>策曰：“吾命在天，妖人决不能为祸。何必禳耶？”夫人料劝不信，乃自令左右暗修善事禳解。<span class="q">【毛夹批：妇人信鬼之事，慈母爱子之情。○何不并禳许贡及其家客三人？岂鬼不为祟，而神仙反为祟乎？】</span>是夜二更，策卧于内宅，忽然阴风骤起，灯灭而复明。灯影之下，见于吉立于床前。<span class="q">【毛夹批：人之将死，而鬼物侮之，非真于吉之能为祸也。】</span>策大喝曰：“吾平生誓诛妖妄，以靖天下！汝既为阴鬼，何敢近我！”<span class="l">【贽眉批： 孙郎自是豪杰，不可及也。】</span><span class="h">【钟眉批：的不可及。】</span>取床头剑掷之，忽然不见。吴太夫人闻之，转生忧闷。策乃扶病强行，以宽母心。<span class="q">【毛夹批：孙策事母至孝，岂有神仙而害孝子者？】</span>母谓策曰：“圣人云：‘鬼神之为德，其盛矣乎！’又云：‘祷尔于上下神祇。’鬼神之事，不可不信。<span class="q">【毛夹批：今之信佛信仙者，偏会引孔孟之言为证，不独一吴太夫人也。】</span><span class="h">【钟眉批：夫人说鬼。】</span>汝屈杀于先生，岂无报应？吾已令人设醮于郡之玉清观内，<span class="q">【毛夹批：设醮玉清，前不叙明，至此借吴太夫人口中说出，好。】</span>汝可亲往拜祷，自然安妥。”<span class="l">【贽眉批： 夫人也会说鬼。】</span>策不敢违母命，只得勉强乘轿至玉清观。<span class="q">【毛夹批：孙策不得已而从母命，与今之信妇言而拜仙佛者不同。】</span><span class="z">【渔眉批： 策不得已而从母命，较今之信妇人言者，差多矣。】</span>道士接入，请策焚香。策焚香而不谢，<span class="q">【毛夹批：毕竟是强汉。】</span>忽然炉中烟起不散，结成一座华盖，上面端坐着于吉。<span class="q">【毛夹批：种种兴妖作怪，神仙必不为此。】</span>策怒，唾骂之，走离殿宇，又见于吉立于殿门首，怒目视策。<span class="q">【毛夹批：种种兴妖作怪，神仙必不为此。】</span>策顾左右曰：“汝等见妖鬼否？”左右皆云：“未见。”策愈怒，拔佩剑望于吉掷去，一人中剑而倒；众视之，乃前日动手杀于吉之小卒，被剑斫入脑袋，七窍流血而死。<span class="q">【毛夹批<span class="z">（渔眉批）</span>：小卒动手杀于吉，非小卒之意；吉若恨而杀之，亦不成神仙矣。】</span>策命扛出葬之。比及出观，又见于吉走入观门来。<span class="q">【毛夹批<span class="z">（渔眉批）</span>：种种兴妖作怪，神仙必不为此。】</span>策曰：“此观亦藏妖之所也！”<span class="q">【毛夹批：直以玉清观与琅琊宫一例看。】</span>遂坐于观前，命武士五百人拆毁之。武士方上屋揭瓦，却见于吉立于屋上，飞瓦掷地。<span class="q">【毛夹批：种种兴妖作怪，神仙必不为此。○不能禁其拆毁，只得反助其揭瓦，亦甚着乖。】</span>策大怒，传令逐出本观道士，放火烧毁殿宇。火起处，又见于吉立于火光之中。<span class="q">【毛夹批：种种兴妖作怪，神仙必不为此。○此时何不更求甘雨以灭火耶？】</span>策怒归府，又见于吉立于府门前。<span class="q">【毛夹批：种种兴妖作怪，神仙必不为此。】</span><span class="l">【贽眉批： 至此则着迷矣。】</span>策乃不入府，随点起三军，出城外下寨，传唤众将商议，欲起兵助袁绍夹攻曹操。<span class="q">【毛夹批：忙中回顾陈震通好一事，妙甚。】</span>众将俱曰：“主公玉体违和，未可轻动。且待平愈出兵未迟。”是夜，孙策宿于寨内，又见于吉披发而来。<span class="q">【毛夹批：种种兴妖作怪，神仙必不为此。○“彼发而来”，一发像鬼，不像神仙。】</span>策于帐中叱喝不绝。
次日，吴太夫人传命召策回府。策乃归见其母。夫人见策形容憔悴，泣曰：“儿失形矣！”策即引镜自照，果见形容十分瘦损，不觉失惊，顾左右曰：“吾奈何憔悴至此耶！”言未已，忽见于吉立于镜中。<span class="q">【毛夹批：种种兴妖作怪，神仙必不为此。○闻神仙有照妖镜，不意凡人又有照神仙之镜。】</span><span class="h">【钟眉批：亦奇怪。】</span>策拍镜大叫一声，金疮迸裂，昏绝于地。<span class="q">【毛夹批<span class="z">（渔眉批）</span>：曰“金疮迸裂”，则孙策仍死于许贡之客，非死于于吉也。】</span>夫人令扶入卧内。须臾苏醒，自叹曰：“吾不能复生矣！”随召张昭等诸人及弟孙权至卧榻前，嘱咐曰：“天下方乱，以吴越之众，三江之固，大可有为。子布等幸善相吾弟。”乃取印绶与孙权曰：“若举江东之众，决机于两阵之间，与天下争衡，卿不如我；举贤任能，使各尽力以保江东，我不如卿。<span class="q">【毛夹批<span class="z">（渔眉批）</span>：孙策深自知，亦深知其弟。】</span><span class="l">【贽眉批：】</span><span class="h">【钟眉批：自知。】</span>卿宜念父兄创业之艰难，善自图之！”权大哭，拜受印绶。策告母曰：“儿天年已尽，不能奉慈母。今将印绶付弟，望母朝夕训之。父兄旧人，慎勿轻怠。”<span class="q">【毛夹批：孙策可谓孝于父母，友于兄弟。】</span><span class="z">【渔眉批： 孝哉，可敬。】</span>母哭曰：“恐汝弟年幼不能任大事，当复如何？”策曰：“弟才胜儿十倍，足当大任。倘内事不决，可问张昭；外事不决，可问周瑜。<span class="q">【毛夹批<span class="z">（渔眉批）</span>：内事、外事分得妙。】</span>恨周瑜不在此，不得面嘱之也！”<span class="q">【毛夹批：此句补得妙。】</span>又唤诸弟嘱曰：“吾死之后，汝等并辅仲谋。宗族中敢有生异心者，众共诛之。骨肉为逆，不得入祖坟安葬。”<span class="q">【毛夹批<span class="z">（渔眉批）</span>：早为后文孙峻、孙琳伏线。】</span><span class="l">【贽眉批<span class="h">（钟眉批）</span>： 大英雄举事，了了如此。】</span>诸弟泣受命。又唤妻乔夫人谓曰：“吾与汝不幸中途相分，汝须孝养尊姑。早晚汝妹入见，可嘱其转致周郎，尽心辅佐吾弟，休负我平日相知之雅。”<span class="q">【毛夹批：周郎之于孙策，犹樊哙之于汉高，皆两姨之亲也。○此处将二乔点叙一笔，为后文伏线。】</span>言讫，瞑目而逝。年止二十六岁。<span class="q">【毛夹批：此是孙策当死，切勿认作于吉有灵。若于吉果能捉杀孙策，则后文左慈何不捉杀曹操耶？】</span>后人有诗赞曰：
独战东南地，人称小霸王。运筹如虎踞，决策似鹰扬。威镇三江靖，名闻四海香。临终遗大事，专意属周郎。
孙策既死，孙权哭倒于床前。张昭曰：“此非将军哭时也。<span class="q">【毛夹批：语亦壮。】</span>宜一面治丧事，一面理军国大事。”<span class="l">【贽眉批： 大是大是。是真正英雄语。】</span><span class="z">【渔眉批：语壮而意亦正。】</span><span class="h">【钟眉批：张昭真英雄语。】</span>权乃收泪。张昭令孙静理会丧事，请孙权出堂，受众文武谒贺。孙权生得方颐大口，碧眼紫髯。<span class="q">【毛夹批：曹操有黄须儿，孙坚有紫须儿，紫须胜黄须多矣。】</span>昔汉使刘琬入吴，见孙家诸昆仲，因语人曰：“吾遍观孙氏兄弟，虽各才气秀达，然皆禄祚不终。惟仲谋形貌奇伟，骨格非常，乃大贵之表，又亨高寿，众皆不及也。”<span class="q">【毛夹批：百忙中忽补叙刘琬善相，是闲笔，却又是紧笔。】</span><span class="l">【贽眉批： 此人亦通。】</span><span class="h">【钟眉批：此人亦囗风鑑。】</span>且说当时孙权承孙策遗命，掌江东之事。经理未定，人报周瑜自巴丘提兵回吴。权曰：“公瑾已回，吾无忧矣。”原来周瑜守御巴丘。闻知孙策中箭被伤，因此回来问候。将至吴郡，闻策已亡，故星夜来奔丧。<span class="q">【毛夹批：看他补叙处何等周致。】</span><span class="z">【渔眉批： 补叙处何等周致。】</span>当下周瑜哭拜于孙策灵柩之前。吴太夫人出，以遗嘱之语告瑜。瑜拜伏于地曰：“敢不效犬马之力，继之以死！”少顷，孙权入。周瑜拜见毕，权曰：“愿公无忘先兄遗命。”<span class="q">【毛夹批：孙策不能面嘱周瑜，而特自嘱其妻，以转嘱其妻之妹；周瑜亦不能面见孙策，而但闻其母与弟述策之言。与白帝城托孤者，又是一样局面。】</span><span class="z">【渔眉批： 与白帝城托孤者又是一样局面。】</span>瑜顿首曰：“愿以肝脑涂地，报知己之恩。”权曰：“今承父兄之业，将何策以守之？”瑜曰：“自古得人者昌，失人者亡。为今之计，须求高明远见之人为辅，然后江东可定也。”<span class="l">【贽眉批： 囗言居要。】</span><span class="h">【钟眉批：理道之言。】</span>权曰：“先兄遗言：内事托子布，外事全赖公瑾。”瑜曰：“子布贤达之士，足当大任。瑜不才，恐负倚托之重，愿荐一人以辅将军。”<span class="q">【毛夹批：才如周郎，而能推贤让能，是其大过人处。】</span><span class="z">【渔眉批： 从来能国者，必荐贤为先。】</span>权问何人。瑜曰：“姓鲁，名肃，字子敬，临淮东川人也。<span class="q">【毛夹批：周瑜始荐张昭于孙策，今又荐鲁肃于孙权，始终以荐人为主，妙。】</span><span class="z">【渔眉批： 推贤让能是其大过人处。】</span>此人胸怀韬略，腹隐机谋。早年丧父，事母至孝。其家极富，尝散财以济贫乏。瑜为居巢长之时，将数百人过临淮，因乏粮，闻鲁肃家有两囷米，各三千斛，因往求助。肃即指一囷相赠，其慷慨如此。<span class="q">【毛夹批：孝亲笃友，轻财好施，此等人岂易于富翁中求之？○能孝亲笃友，则必能忠君矣。】</span><span class="l">【贽眉批： 囗孝乃英雄本色，此公瑾所以取子敬也。】</span><span class="z">【渔眉批： 孝亲笃友，轻财好施，此人可钦可敬。】</span>平生好击剑骑射，寓居曲阿。祖母亡，还葬东城。其友刘子扬欲约彼往巢湖投郑宝，肃尚踌躇未往。今主公可速召之。”<span class="h">【钟眉批：求忠臣于孝子之门，此公瑾所以取子敬耶？】</span>权大喜，即命周瑜往聘。
瑜奉命亲往，见肃叙礼毕，具道孙权相慕之意。肃曰：“近刘子扬约某往巢湖，某将就之。”瑜曰：“昔马援对光武云：‘当今之世，非但君择臣，臣亦择君。’<span class="q">【毛夹批：马援舍隗嚣而从光武，鲁肃亦当舍郑宝而从孙权。】</span><span class="z">【渔眉批： 言之甚切。】</span>今吾孙将军亲贤礼士，纳奇录异，世所罕有。足下不须他计，只同我往投东吴为是。”<span class="h">【钟眉批：公瑾所谕，皆英雄本色。】</span>肃从其言，遂同周瑜来见孙权。权甚敬之，与之谈论，终日不倦。一日，众官皆散，权留鲁肃共饮，至晚同榻抵足而卧。<span class="q">【毛夹批：极似李邺侯见唐肃宗时。】</span>夜半，权问肃曰：“方今汉室倾危，四方纷扰。孤承父兄余业，思为桓、文之事，君将何以教我？”肃曰：“昔汉高祖欲尊事义帝而不获者，以项羽为害也。今之曹操可比项羽，<span class="q">【毛夹批：许贡以孙策比项羽，是言其骁勇；鲁肃以曹操比项羽，是言其跋扈。】</span>将军何由得为桓、文乎？肃窃料汉室不可复兴，曹操不可卒除。为将军计，惟有鼎足江东以观天下之衅。今乘北方多务，剿除黄祖，进伐刘表，竟长江所极而据守之。然后建号帝王，以图天下，此高祖之业也。”<span class="q">【毛夹批<span class="z">（渔眉批）</span>：天下大势已了然胸中，其识见不在孔明以下。】</span><span class="l">【贽眉批： 凡做事者，决有成算，不草草也。】</span><span class="h">【钟眉批：子敬胸有成算。】</span>权闻言大喜，披衣起谢。次日，厚赠鲁肃，并将衣服帏帐等物赐肃之母。<span class="q">【毛夹批：君能推其孝以及臣，则臣必将推其孝以及君。】</span>肃又荐一人见孙权：<span class="l">【贽眉批： 英雄转达展相荐，小人惟解妒人耳。】</span><span class="h">【钟眉批：英雄转辗相荐。】</span>此人博学多才，事母至孝，<span class="q">【毛夹批<span class="z">（渔眉批）</span>：君能孝，则所用之臣亦孝：臣能孝，则所荐之人亦孝。】</span>覆姓诸葛，名瑾，字子瑜，琅琊南阳人也。权拜之为上宾。瑾劝权勿通袁绍，且顺曹操，然后乘便图之。<span class="l">【贽眉批： 是。】</span>权依言，乃遣陈震回，以书绝袁绍。<span class="q">【毛夹批：了前案。○孙策本欲通绍而攻曹，今权乃通曹而绝绍，机谋转变，倏忽不同。】</span>
却说曹操闻孙策已死，欲起兵下江南。侍御史张纮谏曰：<span class="q">【毛夹批<span class="z">（渔眉批）</span>：用张纮谏，妙。】</span>“乘人之丧而伐之，既非义举，若其不克，弃好成仇。不如因而善遇之。”操然其说，<span class="h">【钟眉批：操方惧绍，故紘言得入。】</span>乃即奏封孙权为将军，兼领会稽太守；即令张纮为会稽都尉，赍印往江东。<span class="q">【毛夹批：后文曹操独留华歆，而此处不留张纮者，以纮之兄弟久事东吴，终不为操用耳。】</span>孙权大喜，又得张纮回吴，即命与张昭同理政事。张纮又荐一人于孙权：此人姓顾，名雍，字符叹，乃中郎蔡邕之徒，<span class="q">【毛夹批：又是一孝子之徒。】</span><span class="z">【渔眉批： 又系孝子之徒。】</span>其为人少言语，不饮酒，严厉正大。<span class="q">【毛夹批：雍性不饮酒，孙权尝曰：“顾公在座，使人不乐。”其人之严正可知。】</span><span class="z">【渔眉批： 其人严正如此。】</span>权以为丞，行太守事。自是孙权威震江东，深得民心。
且说陈震回见袁绍，具说：“孙策已亡，孙权继立；曹操封之为将军，结为外应矣。”袁绍大怒，遂起冀、青、幽、并等处人马七十余万，复来攻取许昌。正是：
江南兵革方休息，冀北干戈又复兴。
未知胜负若何，且听下文分解。
<span class="l">【李贽总评：孙郎不信于吉，亦是英雄之见．不比今之道学先生，口攻异端，妻子稍有疾病，便请和尚道士念佛看经、修斋做醮也。即有自立者，老婆做主，不怕他不从也。
鲁子敬所见，即孔明隆中之言也，真是英雄之n略同。人知孔明，不敬，亦闻见相沿耳。凡读史者，定须出眼目，乃是丈夫。
周瑜、鲁肃、诸葛瑾、张绒、顾雍，彼比引荐，真君子也。嗟彼小人，妒忌，真可愧也，真可怜也。】</span>
<span class="h">【钟敬伯总评： 真正英雄决无女子气．伯符之言曰：“妖妄之人，幻惑诸将，使不顾君臣之礼。”又日：“自幼从父纵横四海，未尝见吾父敬何鬼神。”琅琅数语，自是伯江东本色。
鲁子敬所见‘即孔明隆中之言也，真是英雄之见略同。人知孔明，不知子敬哉！】</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