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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在北非美国和英国记者、摄影师超过了75个。由于盟军总部位于后方的一个大城市,大多数记者都住在那里。在突尼斯的,一般在12人到24人之间。三大媒体,一般每个有五个工作人员,通常是三个人在总部,两个在前线,每隔几个星期就轮换一次。

    留在城里的记者们过着类似正常的生活。他们住在旅馆或公寓里,在餐馆或军官食堂里吃饭,按正常时间工作几个小时,有时间洗衣服,穿常规的工作服,身上保持清洁,从社区和总部的工作人员那里获取消息。

    我们中有些人在突尼斯待了两个多月,从未返回城市。我们回城时,再次回到现代文明的第一天,感到非常兴奋。

    但后来我们有了一种反应,我们变得焦虑不安,对城市生活的混乱与刻板感到紧张和不耐烦,并且希望能再次回到前线。

    前线的生活,最突出的特点是它非常简单。那是一种只有基本必需品的生活————食物、睡眠、交通,一个人能获得多少温暖与安全,完全看他有多少聪明才智。通常,当生活被剥夺得只剩下活着的必需品时,它就是空虚的,无聊的。但前线的生活并非如此。我从来没有感觉时间过得这么快。我从不知道当天是星期几,不知不觉地,一个月的时间就悄悄过去了。

    在前线,一般的责任和义务都会消失。人们不需要安排见面,没人在乎别人的外表,繁文缛节也减到了最少。没有办公桌,没有规定的工作时间,吃饭前不用洗手,吃饭后也不需要。没有桌子,没有时间规定。对于脏兮兮的小孩来说,这里简直是天堂。

    这种生活也很健康。在冬天的几个月里,我一直觉得很冷,但矛盾的是,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觉得身体这么好过。寒风把我的脸吹得通红,但我的体质变好了。我和往常一样,一天吃两顿饭。四十年来,我从不觉得饿,但在突尼斯,我吃得像马一样多,还一直喊饿,都成了别人的笑柄。

    这种生活还给了我一种崭新的成就感。在正常生活中,所有的小事都有人给我们做好。我用写作赚钱,然后用这些钱雇人来给我洗衣服,擦鞋子,整理床铺,打扫浴室,给车加油,给我做饭,拎包生火。

    但在非洲不是。我们什么都自己做,突然再次意识到,我们可以做很多事情。别人写的故事比我好带给我的沮丧感,可以被“我比他更会打铺盖卷”抵消。

    最后,或许也是最重要的,是一种活力感,我们是一切的中心,是它的一部分————不仅仅是旁观者,而是团队的一员。我全情投入进去,甚至不愿意做我去那里本该要做的事情————写作。我宁愿每天都在前线,每天。

    我写过,当一个人身处其中时,就不会觉得战争是浪漫的。没有什么能改变我这个看法。但我必须承认,战争让人有一种兴奋感,一种内心深处的兴奋,它只会出现在和平时期无法达到的紧张状态之下。

    部队把我们这些记者当成大家庭的一员。我们认识数百名士兵,并与他们成为朋友。我们认识在突尼斯的每一位美国将军,他们也认识我们。前线没有阶层的藩篱。任何时候,记者们都被坦诚告知当前所发生的一切。

    一开始,我们没有受到任何限制,我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但情况逐渐发生了变化,战争机器赶上了我们。有一条规定说,除非有一名军官陪同,否则记者不得进入前线。也许这是一条很好的规定,我不知道。但我们中大约有二十几个人觉得自己的处境很奇怪,好像在自己家里受限制。几个星期后,这条规定就被废除了。我们又可以随心所欲地游荡了。

    当记者们第一次于1942年秋天前往突尼斯前线时,他们没有特别的装备,每个人都是单枪匹马。我们中有些人只能蹭部队的车,有些人买了法国轿车。我们在所有可能的情形下写作,在车里,或者在荒凉的乡村旅馆。我们用了很多方法把作品带回城市,包括走到随便一个即将登上飞机的人那里,然后说,“嘿,乔,你能帮我把这个捎走吗?”

    到了春天,情况就不同了。部队公共关系办公室在战线之后设立了一个前哨点,组织了前线与总部之间的定期航空快递,把我们的信件发给我们。他们有几辆吉普车给记者们用。有一段时间,他们有一所房子,记者们可以在那里吃饭,从前线回来时,还可以把铺盖卷扔到床上。部队公共关系办公室希望最后能给我们配备帐篷、桌子和固定的厨师,这样就可以与先遣部队并肩作战,像马戏团一样灵活移动,我们可以别具一格地报道战争。

    起初,我要出门时就只能在一些机构的总部附近闲逛,看能否碰上有人跟我顺道,能让我蹭卡车或吉普车,然后把我的东西扔上去,再一起出发。不久,我很幸运地弄到了一辆吉普车。负责此事的人是来自宾夕法尼亚州福特市的埃德·阿特金斯上尉,他掌管着许多车辆。他和马克斯·库内特中尉在这种小事上帮了我那么多,欠他们的情我得花上十年才能回报完。

    一开始我们只有两三个人有吉普车,所以我们总是试着最大限度地使用。我曾与合众社的唐·科合用过我的吉普。《时代-生活》的威尔·朗和我一同远行了好几次。有时候,我一个人四处游荡,尽管这不是特别明智,因为最好有人在后座观察天上的飞机。

    在吉普车上,我们带着所有的物品————铺盖卷、打字机、军用背包、帐篷。我们还会多带些汽油罐、伪装网和一箱罐装口粮,以防困在部队餐车到不了的地方。

    我们清楚美国前线几百英里范围内所有的加油站。我们直接开到一个加油站,告诉负责的士兵,我们需要汽油。他会拿出钳子,敲开几个5加仑(18.9升)的桶,然后把汽油倒进去。他会问:“这要算到谁的账上?”我们会随便告诉他一个部队编号,甚至是一些胡诌的分队,比如“撒哈拉任务分队”。他们很少会追问,因为显然军用汽油就得加进军用车辆里。

    我记得有一次,一辆英国卡车拦停了我们,年轻的司机说他没油了。我们说,我们会给他5加仑(18.9升)汽油。他大吃一惊,然后问我们,是否有什么表格需要他签字。我们说没有什么该死的表格,直接把油倒进了他的油箱。他更加吃惊了。这些疯狂的美国人,他们做事情可真简单啊。

    只要一停下来,游荡的记者们就能立即睡着。通常,我们会睡在光秃秃的瓷砖地面上,那些原本的旧农舍改成了部队的总部。我们发现,在地板上或地上睡上几个晚上后,就不觉得那么艰苦了。我想我大概是唯一一个经常睡便携式帐篷的记者。有些记者带着可折叠的帐篷帆布床,但我不带,因为我没有;除此此外,我觉得睡在地上更加暖和。

    我们的主要困难是保暖。我常常把铺盖卷和两条毯子垫在身下,在身上盖三条毯子,再加一件呢子大衣,有时候还盖着吉普车的帆布罩。我们总是穿着衣服睡觉,脱下的只有呢子大衣和鞋子。

    在战争中,我最大的失误是没有从国内把睡袋和橡胶垫带来。它们跟铺盖卷一样轻,但舒适度却是铺盖卷的两倍,保暖度却是三倍。我猜,有一半的军官带了睡袋。不过春天到来的时候,这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奇怪的是,在前线,我们起床的时间并不会太早。营地总部的早餐通常持续到8:30,因此,我们可以睡到8点左右。

    我们记者四处游荡时,不管在哪儿,只要赶上饭点,就会吃上一顿。在最前线,军官和士兵站成一排,一同进餐。但在前线后方几英里,他们就会分开吃饭。在那些哨点,记者们通常在军官食堂吃饭,食物放在厨房餐车后面的托盘里。我们会找块石头坐下,或者直接坐在地上吃。

    在更远一点的后方,食堂在帐篷里。有时候,我们会坐在桌子旁,用盘子吃饭,还有服务员给我们服务。

    记者们总是很受欢迎的。我们天天在各地跑,突尼斯每个分队的军官都认识几个。过去蹭顿饭成了一次小小的相聚。不管认不认识军官,我们肯定认识司务长————自我保护的古老法则。

    我有两个最喜欢的厨房朋友,他们碰巧都是匹兹堡人。一个是帕特·多纳迪奥中士,来自匹兹堡郊区的阿利森帕克。另一个是一等兵乔·福克斯,来自匹兹堡橡树山区费尔默4513号。帕特在野木高尔夫俱乐部工作了十年。他希望战后这份工作还在那儿。他是一个装甲部队的司务长,准备的饭菜非常好吃。我们之间有一种特别的缘分,因为就在我第一次去他的食堂吃饭时,他刚刚收到他妻子的一封信,里面说到了我的故事(我想她说的应该是好话)。

    帕特有意大利血统,说得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语,他觉得要是他去意大利,应该会很方便。

    乔·福克斯不是司务长。他是总部食堂的一个服务员。我偶尔会去那里闭关写作。不过,当服务员没什么不好的,我可以向你保证,尤其是像乔这样的人。他可以在我们下午饿的时候煎两三个鸡蛋,也可以在深夜泡出一杯热茶。他是个有本事的家伙。说到他,军官们都会笑着说:“那个福克斯,的确有点本事。”他的绰号是“失误界的福克斯[1]”。自从在一场高中棒球比赛中满垒时被三振出局之后,他就有了这个外号。他是一个体育迷,曾经是一座棒球场的引座员。但不幸的是,他最后成了一个女鞋推销员。乔认为韦斯特布鲁克·佩格勒[2]和我都很棒。我们却觉得乔很了不起。当然,佩格勒从没听说过乔,所以我帮他给乔投了一票。乔在4000英里(6437.4千米)之外的远方,我想佩格勒可以破一次例,由我代表他稍微喜欢乔一点。

    大多数军官都想方设法每天洗一次澡,但我个人更倾向于士兵的心理,省略了这一步。经过几周的前线生活,一个人对生活的美好和必需品的看法全部都发生了变化。

    我的观点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作为记者,我对苦战没有什么心理准备。活了半辈子,我一直定期洗澡,我觉得,如果我没有每天换袜子,世界就会毁灭。但在非洲,我有时两个月都不洗澡,甚至两个星期都不脱袜子。奇怪的是,跟以前也没什么差别。

    我对住宿的看法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以前,如果我在某家旅馆睡到一张凹凸不平的床,我会气恼不已。在这里,要是能找到一个背风的地方躺下睡一觉,我会像捡到金子一样高兴。一天晚上,另一个记者和我到了前线一个指挥部。和所有的指挥部一样,它是由农舍改建的。士兵和军官们躺在所有能躺的地方————卡车里、树下、谷仓和鸡舍里。天气又冷又湿,像往常一样。

    身在前线时,没有人告诉记者应该在哪里睡觉。他自己会找地方。我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一个地方。那就是谷仓的一辆法国运谷物的四轮车下。士兵们找来几块瓦楞纸板,放在货车的三个侧面,当成墙。车板成了我们的屋顶。他们从附近的稻草堆拿了些稻草,铺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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