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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截至1943年1月,美国在北非的大部分战斗都是在山区进行的,美国人基本没有看到过真正的沙漠。但他们迟早会的,所以我抓住一次突击机会,一路深入撒哈拉沙漠,看看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我们一共15个人,分乘两辆10轮大卡车。我们带了铺盖卷和足够5天吃的口粮。这次突击的目的是寻找那些在沙漠中迫降的飞机的零件。我们会被送到距离德国前哨20英里(32.2千米)以内的地方。我们不太担心被俘虏,却害怕被德国飞机扫射。

    我们是早上出发的,午饭时赶到了沙漠里一个法军驻防点。我们拿出各种各样的罐装食物,腌牛肉、红薯、豌豆、橘子酱和硬糖。法国士兵给我们烧了一堆火,让我们可以烧水泡茶。他们在营房里给我们收拾出一张桌子,为我们做了能做的一切。

    几个月来,我身上带着一些从英国来时船上拿的雪茄,等待着一个好时机把它们送出去。离开驻防点时,我给了法国士兵一些,他们很高兴,立刻就点燃了雪茄,深吸一口再拿开,然后赞许地看着它们,仿佛看钻石一样。

    离开后,我们的士兵一直在谈论法国人对我们有多好,他们本来就没多少物资,但不管有什么,他们都会给我们最好的。美国人喜欢法国人,无论走到哪里,法国人对我们都很重要。

    法国驻军从自己的队伍里挑了一个阿拉伯人给我们当向导。他长得像画里的人一样,戴着白色头巾系着蓝色腰带,穿卡其布罩衫,非常英俊。他随身佩一把长刀和一支长筒步枪,一点英语都不会说,也不会说那种我们能听懂的法语。无论问他什么,他都只会回答“哇”。

    他很熟悉路,但我们之间的交流需要改善。我们从他那里只得到了“哇”,最后给他起了个绰号“哇”。这次旅程结束之前,想要表示“是的”的意思时,我们都用“哇”来代替。

    我们所看到的撒哈拉沙漠并不像电影中那样,但这可能是因为我们走得不够远。撒哈拉沙漠有1000多英里宽,而我们只进去了不到200英里。[1]

    我们看到的最壮观的景象,莫过于西南部偏远的地方。当然,它很美,如此地平坦,一望无垠,以至于我们可以在任何地方着陆,然后说:“这不就是一个机场嘛。”

    而其他地方则有着干燥的河床,很宽,底部散落着岩石。这让我们惊讶,沙漠上为什么会有一条河?更远处的乡野却起伏不平,覆盖着灌木丛般的植被。它有些地方很像棕榈泉周围的山谷,就连漂亮的烟树灌木丛都让我想家。只有埃尔帕索后面那座山是光秃秃的,一看就是饱经战火。那是我们看到的唯一没有植被的地方,黄沙像幕布一样飘浮在起伏的沙丘上。

    每隔一段,我们就会看到当地称为绿洲的地方。我曾经以为,绿洲就是三棵棕榈树,衣衫褴褛的人们朝它们爬过来,伸着干渴的舌头。但在沙漠里,绿洲是村庄或城镇。它不是三棵棕榈树,而是成千上万棵,还有森林。它的主人们可以收获丰富的时令水果。

    它有像普韦布洛印第安人村庄那样的大型土坯建筑,狭窄的街道和灌溉渠沟,许许多多儿童四处奔跑嬉闹。它是一个很大的社区,碰到绿洲,人们的心情就像是逃出了美国的死亡谷一样。

    在这次长达200英里(321.9千米)旅程的大部分时间里,路上的尘土似乎是泥土而不是沙子,卡车卷起的泥土更是令人窒息。卡车是敞篷的,我们坐在车后,坐在铺盖卷和箱子上。每个人都戴着护目镜或防尘眼镜。大多数人已经好几天没刮胡子了。半个小时不到,每个人的胡子里都是灰尘,看上去就跟野兽一样。我们花了好几天时间才把眼睛和鼻子里的尘土清理干净。

    在旅途中,我们吃掉了一罐两加仑(7.6升)的硬糖,这是军队发放的。我们聊了一些事,但尘土太多,没法说太多。

    我们第一次看到了著名的撒哈拉海市蜃楼。有好几次,我们都看到一长排树,笔直整齐,好像街道一样,大概在3英里(4.8千米)开外的地方。不幸的是,它们都在一个湖面上,因为树不可能会长在湖面上,而且这里也不可能会有什么湖,我们觉得看到的肯定是海市蜃楼。

    刚出发时,我们碰见几辆骆驼车。在沙漠里看到了真正的骆驼,我们觉得是件很了不起的大事。但在旅途结束之前,我们看到的骆驼太多了,都不稀罕再多看一眼。它们就像家里的牛一样普通。沙漠里到处都是骆驼,成群结队地吃草。旁边总有一个阿拉伯人,通常是个小孩,在照料他们。我们经过时,骆驼总会扭着脖子看我们。看马戏表演时,我从没注意过,但现在靠近了看,骆驼的头和脖子看起来就像一条巨大的蛇。它们转过身来看着我时,我感到毛骨悚然。我觉得,我不应该制订任何在战后经营骆驼牧场的计划。

    阿拉伯放牧人经常向我们挥手,偶尔也会给我们比画V手势,但在沙漠里太远了,我们没听到他们学美国人那样说“OK”。

    有一次,我们看到一只狐狸,或者一只看起来像狐狸的东西,一个士兵用步枪向它射击。就在黄昏时分,我们又看到另一只。贴在地上的步枪全都疯狂地扫射,狐狸逃走了。我很庆幸自己没有中枪,枪管里飞出的子弹从我眼前呼啸而过。

    我们出来后的第一天,经过了一个专为骆驼输送队而建的大村庄,那里只有骆驼。车道太窄了,我们的卡车两边都刮伤了。我说,我希望不要在街上遇到急转弯,刚一说完,就碰到了一个。好吧,其实转弯也没有太急,要不我们也转不过来。但那20英尺(6.1米)实在太难走了。我们花了15分钟来回倒车、踩油门,才调整好角度,把车头转了过来。

    几百个阿拉伯人从土坯房里涌了出来,就为了看我们的热闹。一个留着黑胡子、装着木头假腿的阿拉伯老人免费给我们提供建议,用司机们听不懂的语言告诉他们应该怎么做。但他们根本不在意。

    无论我们在什么地方或什么时候停车,都会突然出现阿拉伯人。他会站在旁边看着我们,直到我们跟他说话,他会微笑着回答。有好几次,在沙漠深处,我们都被肩上扛着长枪、身上穿着白袍的阿拉伯人拦住。显然,他们是士兵,尽管看起来和其他人一样,穿着也一样。

    第一天晚上,天黑后,我们还继续开车。月亮很亮,让整个广阔的沙漠和点缀着它的群山有了一种幽灵般的感觉。

    突然,卡车停了下来,五个阿拉伯人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他们都穿着白色长袍,骑着漂亮的白马,肩上挂着我见过的最长的步枪。在半明半暗的月光下,他们看起来的确浪漫而神秘。远远地,他们骑在马背上,像风一样快。他们用低沉的声音说话,与月光下沙漠的恐怖氛围一致。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很明显,他们整晚都在巡逻,在这片世界上只属于他们自己的、只有他们才能完全理解的土地上巡逻。如果我们不是美国人,而是德国人,我想,那天晚上或别的时候,我们恐怕无法脱身。

    当我们终于到达失事的美国飞机所在地时,已经是深夜了。我们的阿拉伯朋友“哇”带领我们穿过许多小路,还有光秃秃的幽灵般的小山,来到孤零零地矗立在月光下的几座沙色建筑物前。我们在500码(457.2米)外停下来,大声喊叫,然后等待回应。最后,远处传来一声喊叫。我们回喊“我们是美国人”,接着看到两个人朝我们走来。我们中的两个人上前去迎他们。夜间,在离敌人不到半小时车程的沙漠中,我们小心翼翼地前进。

    那里原本是一个法军驻防点,正如我们预料的那样。他们对待我们,就像之前那个驻防点的人一样,倾尽所有。指挥官是一个瘦高个儿,留着长发,看上去像个诗人。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不知道他就是指挥官,因为他穿着便服大衣。

    他和我们的一位美国军官去了驻防点的另一个地方,查看我们要留宿的地方,我们剩下的人则围着一个泥墙围成的大畜栏。原来,它是骆驼队的厩房。

    阿拉伯骑兵,不管人们怎么称呼,总之是骑骆驼战斗的士兵们,在月光下聚在我们周围,对我们微笑,试图跟我们交谈。一只老骆驼蹒跚地走过,我说:“看,有一只三条腿的骆驼。它一定是在事故中失去了前腿。”

    直到第二天,我们才意识到,是阿拉伯人把骆驼的一条腿弯起来,绑在前腿上。

    阿拉伯人还有一只黑色的小毛驴,当成宠物养。它还没有狗大,站在我们中间,悲伤地看着地面,等着有人给它梳毛。看到这么小的动物,士兵们感到惊讶,我们轮流把它抱起来,看看它有多重。卡车司机跳进驾驶室,拿出一些方糖,从那时起,他就成了毛驴的“主人”。

    过了一会儿,法国人说一切都安排好了,我们都走到另一栋楼。他们打开一个空空的大房间,让士兵们睡在瓷砖地板上面,然后坚持让我和一名军官同他们一起吃晚饭。当时已经很晚了,但很明显,他们在沙漠里通常都吃得很晚。

    这位美国军官是所有机修工都可以直呼其名的那种人,他宁愿和他们一起吃饭睡觉,我也一样。但我们和士兵们商量过后认为,如果我们不接受邀请,是不合礼仪的。

    一同进餐的,有八个法国军官和我们这两个美国人。法国人穿的军装都不成套。显然,自法国沦陷以来,他们就没有收到新的军装,能弄到什么他们就穿什么。他们为没能准备佐餐的酒向我们道歉,他们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喝到酒了。

    我们在一张光秃秃的长木桌旁吃饭。房间里只有一个昏暗的灯泡照亮,跟失事的美国飞机上取下的电池连在一起。其他房间只能点蜡烛。其中一个法国军官能说几句英语,这是我们与东道主交流的唯一途径。

    我们先吃了一个美味的煎蛋卷作为开胃菜,接着是炖蔬菜,山羊肉或骆驼肉。不管什么东西,法国人都可以做得很好吃。

    就在快吃完的时候,一个法国人冲我们“嘘”,然后竖起耳朵。我们都跑到外面,果然听到天上有德国飞机,准备轰炸一晚。

    有些法国军官睡在床上,有些睡在水泥地板上。他们在地上腾出地方,让我们俩把铺盖卷放下。我们再一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了。

    法国人不经常吃早餐,所以我们用汽油罐做早饭时,他们就出去放哨。

    我们的一个士兵让法国指挥官开一枪看看,接着所有法国人都轮流上阵。他们的枪法让我们大吃一惊。即便他们用陌生的步枪,对着150码(137.2米)外的一块小石头,他们也能百发百中。

    法国指挥官有一辆车,一种送货车。他说如果我们能给他一些汽油,他会带我们去到失事的飞机旁。没有酒,也没有汽油,在那些偏远的前哨站,士兵们打的这场仗,孤独又凄凉。

    我们给了他5加仑(18.9升)汽油,然后就出发了,卡车上还带着几个阿拉伯人。终于,在广袤的沙漠中,我们找到了目的地,准备开始工作。

    机修工们开始从失事飞机上取下可用的零件,我们中的另外四个人自告奋勇地挖起了战壕。如果德国人过来看到有人在飞机周围干活,肯定会对我们发起扫射,我们想要一条方便藏身的壕沟。要想有壕沟,就只能现挖一条。我们没有浪费时间。

    要是挖壕沟时都能碰到这样的土壤就好了!这里的沙地柔软潮湿,是孩子们喜欢玩的那种。大概一个半小时,我们四个人就挖了一条40英尺(12.2米)长、3英尺(0.9米)深的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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