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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保持观望就行,不许出手。”
信长觉得,就算是出兵援助,反正迟早都是输,就没必要再让士兵们白白送死了。派出的三千援兵,不过是面子上做给家康看而已。
信长心里打着算盘。听到信玄要打过来时,他闪电般地和越后的上杉谦信结为同盟,又处心积虑地考虑,家康败亡后,到底是利用谦信决一死战呢,还是极尽外交手腕与信玄签订不战的盟约呢(当然这一点几乎是不可能的)?然而,他迟迟想不出一个好办法。
同时,武田信玄却长驱直入家康的版图,攻陷了家康最重要的城池之一二俣城,接下来就要侵入家康的大本营三河了。
信玄早就不把家康放在眼里了。
他的行动证明了这一点。信玄并不派兵攻打家康所在的滨松城,而是取道滨松朝北二十公里处的道路行军西上。信玄的目标在于京城,途中与家康的交战,对信玄来说只是白白浪费时间而已。
(真是奇耻大辱。)
家康的心里一定是五味杂陈。然而坐视不理的话,那群让人恐惧的甲州怪兽们将径直朝西而去。
“要如何是好?”
家康在滨松城召开了军事会议。信长派来援助的三名大将也在其中。包括这三人在内,家康手下的诸将们一致主张:
“不战。”
如果在滨松城里按兵不动的话,那群急着赶路的怪兽们一定会忽略此地。要是打仗的话哪怕有万分之一打赢的希望也可以一试,然而,这简直就是白日做梦。眼下,除了忍气吞声别无他法。
这时,意外的情况出现了。会议上有个人坚决主张开战。
他就是家康。
德川家和织田家的将领们面面相觑。凡事深思熟虑、考虑周到的家康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他是不是疯了?)
家康的历代老臣们暗地里担心起来。实际上,家康在这一过于残酷的命运面前,的确失去了冷静。他的言辞显然不是出于战术上的理论:
“现在敌人正经过我们的国土。不管武田再怎么处于优势,我等只是袖手旁观,任其蹂躏的话,将为天下人所耻笑,无法再立足于人世。”
而是感情用事。不过,仔细想想的话,也不仅仅是感情论。家康不惜拼上一死也要抵抗到底,是因为他考虑到自己今后的声望。一旦有了英雄的美誉,今后无论是政治还是打仗都对自己有利,被贬低为胆小鬼的话,就算再足智多谋也会被人看不起,甚至无法发挥自己的能力。
(为了今后的声望这次就豁出去了。)
家康决定。这种气盛说是出自他的深谋远虑,倒不如说是由于他尚且年轻。
众人却一致反对。家康却固执己见,众人也都无奈,翌日清晨开战的事就这样决定了下来。
第二天清晨,家康出了滨松城。
他朝北而上。家康的部队共一万人,是信玄大军的三分之一。
到了三方原。
他在这里等着武田军,应该不久就会经过此地。
等了一会儿,武田军来了。信玄早就仔细观察过这里的地形,把行军队伍编成了战斗队型。时间是下午四点。信玄首先派出了自己独创的称作“水股队”的特殊步兵队。这支队伍大概由三百人组成,擅长扔石头。他们冲在大军前面不停地扔掷石头,让对方甚至无法抬头迎击。他们退下后,武田军队数个密集的师团一齐敲锣打鼓,阵脚整齐得犹如海啸来袭,步步紧逼上来。
德川军队表现得不堪一击。织田派来援助的部队虽竭力抵抗却节节惨败,大将平手汎秀也战死沙场。德川军队拼死抵抗,三百名将士横尸荒野。家康在乱军中只身一骑逃回了滨松城,中途屡次受到武田部队的追击,他一心只顾逃命,由于过度紧张和恐惧,就连大便拉在了马鞍上也浑然不觉。
家康的败北数日间就传到了京都,也传到了与京都隔山而望的坂本城的光秀耳中。
“京城局势如何?”
光秀命令住在京城里的探子们打探消息,不出所料,信长派居多的宫廷闻声色变,而反对信长如今也是天下皆知的将军馆则喜不自禁:
“活该————”
还派出多名密使假扮成僧人、行人和商人的模样。
就在众人对信玄的战胜将要改变天下格局而拭目以待时,事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不知什么缘故,信玄的举动突然缓慢下来。他中止了全军的前进。
十二月二十二日,三方原一战获胜后,武田按兵不动,一直原地在远州驻军,信玄本人也住到当地的刑部乡里。过了新年也不见任何动静。
进入了元龟四年(七月二十八日改元天正)。
京城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
以义昭为首,他的同盟者们开始坐立不安。
最疑惑不解的,要数越前的朝仓氏了。他们早就通过将军义昭达成了战略构思,信玄侵入信长的国土时,朝仓部队同时沿着北国街道南下,从北面和东面同时进攻美浓。朝仓家甚至赌上了自己今后的浮沉。
为此,朝仓家派出密使火速赶到远州,前往信玄的营地,几乎是质问道:
“是何用意?”
信玄却不予以正面回答,而是斩钉截铁道:
“迟早会见到信长的首级的。”
便打发了使者。
没过多久,信玄入境三河,包围了家康的支城野田城。攻城战中却显得力不从心,这么一座小城竟然花了一个月才攻下来。
攻城后,众人都以为大军会继续西进,没想到又再次停滞不前,信玄本人退守到长篠,继而又搬到了附近的凤来寺。
“是不是病了?”
消息传到岐阜的信长耳中。如果此事属实,那么信长的运气简直是受尽了老天的恩宠。
果然,四月十二日,信玄暴毙在信州伊那郡驹场的宿营地。
(太不幸了。)
光秀听说此事后,不由得为这名敌军元帅感到惋惜。他开始觉得,最后决定人的命运的,是器量以外的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