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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铁磨难当头。灾民闹祸这档事,已是不得了,要命的,偏在这当口,他的对头冤家,飞天夜叉萧三娘押着镖趟子,确是由潼关启程,过长安,进兴平,沿着渭河北岸向宝鸡一路按站走来。因为她这趟镖驮,是到邻省甘肃秦州(天水)交割的。

    萧三娘对于老铁,据旁人说起来,简直是不解之仇。如果她向这条路上走来,一听老铁出了这桩逆心事,非但抚掌称快,还怕她冤家路窄,先下毒手,从中破坏了许氏姊妹和南宫弢、钟秋涛设法解救老铁的计谋。

    飞天夜叉萧三娘和老铁究竟有什么不解之仇呢?老铁嘴上从没向人详细谈过,知道这桩事的很少。晚一辈像南宫弢、钟秋涛,只知道两人由爱好变成怨仇,也没明白内中底蕴。

    凡是由爱好变成仇恨的,更比平常的仇恨深几分。这事还是俪云、俪雪姊妹俩,知道一点大概情形。因为老铁和萧三娘的事,她们故去的父亲是明白此中情由的。两姊妹从许老太太嘴上略知一二。

    据说以前萧三娘父亲是绿林侠盗。萧三娘从小跟着她父亲出没江湖,无意中和老铁在华山道上相逢,一言不合,双方交起手来。萧三娘刀法不敌老铁,眼堪落败,一狠心,暗发了一支家传独门穿心钉。老铁一时疏忽,中钉受伤,几乎被萧三娘一刀杀死。幸而萧三娘父亲赶到,喝住萧三娘,问起老铁武功宗派,彼此都有渊源,父女把老铁带回山上隐身之所,留住老铁,替他医治镖伤。

    可笑萧三娘和老铁几天盘桓下来,真成了不打不相识的俗语,竟对老铁钟情起来,嘘寒问暖,终日陪着老铁,情话绵绵。老铁也忘了一钉之仇,觉得萧三娘貌美艺高,很是难得。最合他脾胃的,是她泼辣豪爽的性质,爱便是爱,仇便是仇,绝不扭扭捏捏,做出普通女子的行径。

    两人越说越对劲,萧三娘父亲也愿意结头亲,了他向平之愿,用不着挽出媒的,下聘订婚,两好结亲,当面讲定,便算定局。

    那时老铁路过华山,原是进潼关,奔京都,预备赶赴山海关军前,效力疆场,一显身手的。萧三娘父亲本想立时替两人成亲,招赘为婿,老铁却志高气雄,和萧三娘约定三年为期,待他在边疆上立下功名以后,再来迎娶。父女俩拗不过他,而且老铁的主意非常光明正大,谁不愿嫁个封侯夫婿,当下一言为定,萧三娘依依不舍的送走了这位未来夫婿,从此身有所属,只盼望老铁依约荣归,百年好合了。

    哪知道萧三娘盼望着老铁荣归的三年前后,时局日非,江山改姓,晋陕等省份也遭了惨酷的战祸。非但老铁的生死存亡,一无消息,她自己的生身老父,也在这三年内身死,只剩了她形单影只的孑然一身。但是萧三娘不是普通女子,她有一身高强的武功,有泼辣刚强的个性,还有胜似男子的一腔雄心豪气。她竟弃却绿林生涯,广收党羽,摇身一变,居然在潼关设立起镖局来。为时不久,飞天夜叉的旗号,居然飞跃于潼关内外。在清廷定鼎未久当口,道路不靖,非但商旅货物来往,多仗镖局保镖运送,连官厅方面押解官款饷银,也得镖局帮忙。在这局面之下,萧三娘一手创办的威远镖局,便生意兴隆,名头远振了。她的事业虽然一天比一天兴隆,她的芳龄也一天比一天增长。这时她已经是三十有余的老处女了。

    她虽然成了三十几岁的老处女,虽然盼望老铁三年之约,早已梦一般过去,但是她不管老铁是生是死,认定老铁是她的丈夫。老铁如果还活在世上,终有一天会回到她面前来的。如果老铁已经不在世上的话,她情愿终身做个老处女。

    她刚强坚决的个性,一经打定主意,便铁了心,谁也挽回她不过来的。可是她以一女子,创立这样事业,在她身边围绕着的镖师们,和平时与她交往的一班人物,有羡慕她本领面貌的,也有垂涎她生意兴隆的事业的,难免起了人财两得之念,想尽方法去博萧三娘的欢心,虽然结果都碰了一鼻子灰,有几个还几乎送了性命。可是在潼关内外,以及江湖上,都传开了许多笑话。这种笑话当然有许多添油带醋、捕风捉影之谈,其实萧三娘还是铁打心肠的老处女,还是盼着老铁安然归来。

    “痴心女子负心汉”,飞天夜叉萧三娘对于老铁,也可以说是一位痴心女子了,但是老铁也不是一个负心汉,在萧三娘镖业兴隆当口,老铁百战余生,抱着国破家亡的惨痛,已经心灰意懒,隐姓埋名于宝鸡城内。潼关威远镖局萧三娘鼎鼎大名,他岂有不知之理。当年依依惜别,三年重见之约,他岂能置诸脑后。

    原来他在隐迹宝鸡以前,从边疆解甲归来当口,确是先奔潼关镖局,去寻萧三娘,去时还存了力劝萧三娘收拾镖局,不必露头露脸,替满官奸商们保镖的主意,不料未到潼关,在路上便听到许多传说,便是许多对于萧三娘捕风捉影的艳事。

    老铁信以为真,他又是一个一冲性的耿直汉子,以为萧三娘既然不贞,对于自己早已置诸脑后,何况自己功名未树,落拓穷途,这样去见她,反而被她耻笑,匈奴未灭,何以家为,这样女子,有甚稀罕,何必自轻自贱去投奔她。

    他越想越左,写了封决绝的信,差人送到威远镖局,自己却潜入潼关,先到棋盘坡许家盘桓几时。许老太太耳朵里,也曾听到传说的萧三娘许多艳闻,疑真疑假,也不敢深劝老铁重偕良缘了。老铁亡国之痛以外,又添上萧三娘一段堵心的事,益发壮志消沉,便在宝鸡城内隐迹埋名,变成一个蓬头垢面的打铁匠了。

    老铁这面情形如是,可笑那面泼辣刚健的萧三娘,一接到老铁的信时,起初喜出望外,等得她看清信内决绝的话,立时怒气冲天,把手上一封信撕得粉碎。她没有细想老铁这封决绝信的来由,却恨极了老铁负心无良,白废了她多少年痴心盼望,恨不得立时寻着老铁,砍他几百刀,才能略消心中之恨,而且还疑心老铁嫌她徐娘半老,别偕良缘,益发妒恨交加,立时派人四出,搜寻老铁踪迹,只要她一见老铁的面,马上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和老铁拼命。

    但是萧三娘手下的人没有见过老铁,老铁隐迹宝鸡,没有几个人知道,一时却找寻不着。老铁靠近的人,像许氏姊妹、南宫弢、钟秋涛一般人,震于飞天夜叉的泼辣,风闻到她已派人搜寻,誓必拼命的消息,常常替老铁担心,偏在这要命当口,又探得飞天夜叉萧三娘亲押镖趟子从这条路上走来。隐迹埋名的老铁,这时为灾民请命,自己投案的风声,业已四处传开,一入萧三娘之耳,岂有推测不到之理!

    在老铁赴官投案,业已视死如归,在南宫弢、钟秋涛和许氏姊妹,却急上加急,感觉事情益发棘手了。

    怕什么有什么!潼关威远镖局承揽下来的一批官镖,果然已经出发,循渭水南岸西进,已经过了长安,到了咸阳相近。镖驮的客栈,是由渭南渡过渭北,向兴平、武功、扶风、宝鸡,一路按点进发,由宝鸡出省直达交镖目的地的秦州。

    那时代满清窃据未久,各地啸聚山野的绿林,痛心故国,人心未死,多少有点抵抗异族的色彩。“好汉不斗势”是江湖上庸碌无能,没有英雄气味的口号。有点胸襟的豪侠,痛恨满清官吏奴视汉民,碰着官府押银两过境,或者是私囊充满的官府绅商路过,只要警备薄弱一点,便要沿途拦截,人财俱留。官府方面感觉防不胜防,于是碰到长途运解饷银税款等事,索性委托平时信誉昭著的镖局代运代解。镖局承揽这种官镖,也得出具切实保单,万一出事,便要负责赔偿。官府只要有人负责赔偿,比自己派兵押运,时时提心吊胆的干系轻得多,一来二去,官镖便成了惯例。

    能承揽官镖的镖局子,当然也要有相当把握,自己相信得过,才能承揽下来。萧三娘承揽这批官镖,数目并不大,只一万两银鞘。随带的商货却不少,一共装了三十几匹骡驮,名目却是官镖。既是官镖,便可仗几分官势。押镖的镖师、趟子手们,粗豪成性,仗着官镖,打尖落店,格外神气十足,仿佛是半个官人了。

    这天威远镖局三十几匹骡驮的镖趟子,由兴平过了武功,踏上了扶风县境,沿着一道长长的岭脚,趱程前进。

    最前面一个趟子手,扛着威远镖局的镖旗。这张旗很特别,简简单单的一块白布,旗中心却画着一个赤脸獠牙的鬼怪,身上还长着一对翅膀,手上擎着一支锋利的钢叉,钢叉的首尾,围着赤红色的火焰。外行的人们看着不懂,江湖上的人们一看便明白,这张旗是飞天夜叉萧三娘的特有标志。旗上的画,隐着飞天夜叉的诨号。这张镖旗被山风卷得猎猎有声,沿途招展而过。

    旗后或四五个精壮干练的趟子手,和一群骡夫,赶着三十几匹骡驮,最后押着镖趟子的两个镖师,都骑着镖局自备的长行快马。这两个镖师,一个细长的高个儿,叫做洞里蛇田二楞,一个身子横阔,五短身材的,叫做矮金刚宋泰。长长的一行镖趟子,从头到尾,却没见总镖头飞天夜叉萧三娘的影子。人们传说,这趟镖驮,因为是官镖,萧三娘亲身押送这消息好像不确实似的。

    太阳渐渐的西斜,镖趟子好容易沿着岭脚,走完了长长的十几里路的一道长岭,地势显得平坦起来,前面现出三叉口的岔道。靠西南那条岔道,是镖趟子向宝鸡去的大路。靠东北方面一条岔道,是通凤翔的一条小路。这两条道都可以到秦州,不过经宝鸡走,比较近一点,好走一点。镖趟子走的是通宝鸡那条大路。

    趟子手们喊着镖,走上这条道时,后面铃声锵锵,通凤翔那条岔道上,跑来两匹乌黑油亮的健驴,跑得飞风一般快,由那条岔道,转到镖趟子走的道上来。

    押队的两位镖师田二楞、宋金刚听得后面铃声响,在马鞍上扭腰一瞧,只见两匹跑得飞快的黑驴上,驮着两个一身青的女子,面上蒙着黑纱,各人背着一个长形蓝布包袱,转眼之间,业已到了跟前。一到跟前,两女手上驴缰一松,驴蹄便放慢了,似乎驴上女子很懂得行道规矩,怕镖趟子起疑,不便越队而过,和镖趟子保持了相当距离,缓缓的跟着镖队后面走来。

    宋金刚瞧了半天,口上“噫”了一声,悄悄向田二楞说:“你瞧这两个女子,年纪都很轻,身材都很苗条,居然敢在这条荒道上走,八成不是好路道吧?”

    田二楞是出名的色中饿鬼,未答话,喉咙里先啯的一声,咽了口唾沫,两眼依然直勾勾地瞅着后面两匹黑驴上的女子,嘴上笑说道:“你没瞧着她们鞍上都捎着鼓板弦索吗,不用说,是赶码头、串客店的游妓,前面不远是大镇蔡家坪,定然和我们一路到前站投店去的,这两个妞儿不坏,而且天缘凑巧,不多不少是两位,咱们今晚乐子不小。”

    宋金刚一缩脖子,扭过身来,笑道:“你是穷星未退,色心又起。万一被我们头儿回来撞见,我可惹不起,她那张嘴又损又刻,我可受不了!”

    田二楞鼻子里哼了一声,一颗头还舍不得转过来,半晌,才转过身来,笑道:“你望安,你不知道那位雌老虎嘴上说得好听,说是:‘宝鸡出了乱子,连县太爷都被人宰了,我们镖趟子必须经过宝鸡,怕前途出事,亲自单身先赶一程,去淌一淌道。’虽然嘴上这样说,我猜度她肚里另有文章,你瞧她走时神不守舍的样子,也许宝鸡城内有她心上人在那儿,宝鸡离这儿还有不少路,我们在蔡家坪乐个通宵也没碍事,保管她不会赶来的。”

    两人正悄悄的说着,后面驴上两个女子,驴缰一拎,蹄声得得,忽然策驴赶了上来。赶到和两位镖师并骑当口,前面驴上略微年长一点女子,向两人点点头,娇声说道:“两位达官,我们要紧赶一程,到前站落店,恕我们失礼了!”说罢,鞭子一动,驴蹄跑开,一阵风似的擦着长长的一队镖趟子,赶奔前程去了。

    在她们出声告罪,扬鞭赶路时,偏偏一阵疾风飘过,把前面那女子脸上的黑纱,卷起一角来,露出半张芙蓉似的粉面,电闪似的秋波,还向两位镖师掠了一下,惹得田二楞失声怪叫:“嘿!这可要了田二爷的命!真够漂亮呀!”

    宋金刚也有点发愣,两眼送着过去二女的后影,啧啧有声的说:“真怪道!落道串店的娘儿们,哪有这份人才!连两匹驴,也透着十分精神。我说田老二,咱们不要阴沟里翻船,这两个女子,怕有点说处吧!”

    田二楞大笑道:“我的宋爷,你是听鼓儿词听迷了,这一带,路虽荒凉,有几处垛子窑,有哪道上的人物,都在咱们肚子里。这两个丫头大约是初出道的窑姐儿,像水葱似的人儿,还会变什么戏法儿,你是有福不会享,不知道想到哪儿去了。回头,你瞧我的,保管你乐得闭不拢嘴!”

    前站蔡家坪确是个大山镇,长长的一条街,两边买卖铺各式俱全。镇南一家老字号泰来店,专供过往客商投宿,进门一大片空地,两面搭着一溜牲口棚,备客商卸货存车,正面深深的几层院落,足可住个十几拨客商。威远镖局的镖趟子在黄昏时赶到蔡家坪,便落了泰来店。趟子手们赶着三十几匹骡驮,一进店门,泰来店立时热闹起来。头一层院落,已经住满了过路客商,镖师们便包了第二进正屋三大间。

    镖旗在前进过道口高高的一插,趟子手们和两位镖师,挺胸突肚,山嚷怪叫:“打脸水,扫土炕,卸行李,沏茶水。”赶罗得店中伙计脚不点地,晕头转向。

    田二楞百事不管,马马虎虎地擦了把脸,便急急地跳出房来,前前后后蹓踏了一遍,两只怪眼,乌黧鸡似的,向各屋子东张西望。趟子手们还以为他小心谨慎,一落店,先察看察看店内有没有邪魔外道,其实他念念不忘路上相逢的两个驴背女郎。但是他前前后后蹓踏以后,各屋子全是男的,竟没一个女的。他立时心上压着一块铅一般,凑巧在过道上,急匆匆走来一个伙计,他失神落魄的把伙计一把拉住。

    他手劲是大的,把伙计拉得怪叫起来,他却把伙计拉到一边,悄喝道:“嚷什么?我问你,有两个落道吃开口饭的女子,比我们先到一步,怎的没露面呢?”

    伙计一听便明白了,嗤的一笑,说道:“没见她们进店呀!哦!定是落在镇北二友店了。”

    田二楞心里一松,慌说:“时候不早,劳你驾,替我去跑一趟,好歹把两个妞儿撮了来,朝廷不差饿兵,咱们心照不宣。”

    伙计一呵腰,满面笑容的说:“你老望安,只要准有这两个人,有财神爷抬举她们,还敢不过来伺候么?说办就办,我马上去跑一趟。”说罢,真个脚不点地的走了。

    伙计一走,田二楞长长的吁了口气,好像办了一桩大事一般,这才想起前面空场上的骡驮,不知弄妥贴没有。他从第二进穿到前进过道上,一眼瞧见靠过道客房门口,立着一个文生装束的俊秀书生,年纪不过二十才出头的样子,看了田二楞一眼,背着手,转身踱着方步,向过道外空场走去。田二楞大踏步一走,正赶上了年青书生,并肩而行。

    这时田二楞自以为情人将到,心里飘飘然,一转脸,便向书生兜搭道:“喂!老弟台,你上哪儿呀?你们是几位呀?”

    那书生一扬脸,有点爱理不理的神气,只说了一句:“上汉中,没有伴儿!”口吻显着那么硬硼硼的。

    如照田二楞平日气性,马上就得发横找错。这时他一心盼着两位美人儿,心眼儿里,老在那儿乐得开花,非但不发横,还平心静气的逗趣道:“嘿!人小口气可不小,这是什么年头?凭你一阵风刮得躺下的身子,在这条路上,楞敢说单枪匹马的独闯,你家里大人,也真放心你这样走远道……”

    刚说到这儿,凑巧宋金刚从空场里转身进来,听见了田二楞的话,向那书生从头到脚瞅了几下,点点头说:“我们这位田二爷的话,是一番好意,你难道没有听到前途宝鸡城内出了大乱子的新闻吗?这条路上可真悬虚呢!”

    那书生听得似乎吃惊模样,慌不及向两人拱拱手说:“哦!原来有这等事,早知路上不太平,我就蹲在长安不下来了,现在已经到了此地,这……怎么办呢……”

    田二楞哈哈大笑道:“何如?像你这样初出学房的雏哥儿,吓也吓不起,瞧你这怂样儿……”

    他说到此地,忽向宋金刚笑道:“怪可怜的,我们修点好,带他一程吧!”

    宋金刚无可不可的微一点头,那书生慌不及打躬作揖的称谢,慌不及掏钱喊伙计买酒买菜请客。

    田二楞双手一拦,大笑道:“老弟!咱们不图你吃喝,今天田二爷有的是乐子,可不带你小白脸儿!你请便吧!明天你听信,跟着我们镖趟子走好了。”

    田二楞大剌剌的撇下书生,向宋金刚问明了空场上骡驮,业已安排妥贴,便懒得再向空场上察看,和宋金刚转身向第二进客房走。

    这时已经掌灯,两人回到房内,私下一商量,正要招呼店伙预备可口的酒菜,等候两个妞儿到来,大乐一下,忽听得门外脚步响,派去到镇北二友店探问的伙计,急急疯的蹦进来了。

    田二楞慌问:“来了没有?”

    伙计摇摇头说:“二友店确是有这么两个卖唱的妞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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