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逐浪中文网 www.zwzl.net,最快更新剑胆琴心最新章节!

    萍迹聚东川 良朋把臂

    花容窥北艳 有女同舟

    韩家兄弟二人说着话,已经一餐饭做好。吃过饭之后,铁先生道:“你兄弟二人,明日一早,就可回夔州去,遇了下水船也好早些走。若是还在四川,遇到胡家寨的人,把你们再捉了去,我却不好意思一次二次的多事再去救你们了。”韩氏弟兄一同答应着是。便依着铁先生的话,在山上休息了半天,到了次日一早,告别了铁先生要行。铁先生引了他们由铁片门那间屋子,下了石洞。在石洞里三转四转,转了出来,却是屋下面那山涧。这洞口恰有一块大石头盖住了,向外一点也不露出痕迹。所以在山壁下走的人,绝对找不出洞口的。铁先生送出洞口,一直到那大石壁上,那一只大鹰,也不知何以知道,已经先站在一棵老树上等候了。铁先生一见,便笑道:“它倒来了,你二位是让它送过山去呢?还是让它先牵上绳子,然后你们自己吊过去?”韩广发听说,却怔了一怔。韩广达道:“料也不妨事,我让它先送过去。”铁先生让他把腰带的疙瘩系得紧了,将手向大鹰一招。大鹰飞了过来,看到韩广达系紧了腰带,仿佛告诉了它一样。它口啄住了他背后腰带的中间,两只大爪子,复向中间一抄,将韩广达抱住。于是两个大翅膀子伸开,只拍了几下,便飞过对面石壁子上去了。飞到那边,飞得离地只有三四尺高,才将人放下,韩广达已是平平安安站在那边了。他隔着山涧叫道:“妙极了,哥哥你让那鹰送过来罢,这实在是个玩意啊!”韩广发在山峰那边,看见兄弟轻轻易易过去了,料着无事,也就束了一根腰带,让那大鹰衔过了山涧。当自己两脚落地以后,再看山那边,已无铁先生的影子了。就是那一只大鹰,只在这一转瞬工夫,也看不见了。韩广发道:“兄弟我们自信江湖上的事,差不多是无所不知,你看四川山上,有这样一位大侠,我们哪里知道一点?从此以后,我们要少谈江湖上的事了。”韩广达道:“正是这样,江湖跑到老,江湖学到老,我们还得多多的学些。大哥,你在后面走罢。这山上的路,我来去了两趟,比你熟得多呢!”他说着话,便在前面引路,遇着不大好走的地方,他便停住了脚,告诉他要小心些走。

    到了夔州,不过是正午刚过,兄弟二人在客店里用了一些菜饭,还有小半天时候空着,就一同到江边船码头上去打听下水船。二人一路在街上走着,问了两处,都不大中意。正在继续打听之时,前面有两个人走路,有一个却说的是一口南京话。韩氏兄弟听了,都不由得一震,就不约而同的停止了说话,只是跟了地上两个太阳影子。只听那个说南京话的道:“我们的船,恐怕要做三次搭,第一次到宜昌,第二次到汉口,第三次才能找往南京去的船,我们可同船坐到湖口的了。”那一个道:“我不一定到湖口下船,或者还要到马当去找我的师傅。”韩广发听了到马当去找师傅的话,心里忽然一跳,想起朱怀亮的酒店,就开在马当华阳附近,莫非他是朱怀亮的徒弟?再听那人说时,他又道:“不过我师傅在南京和我分手的时候,他也说了,他若是不做生意,在马当那里就不会住下的。所以我又想去,我又不愿空跑一趟。我也只好到了汉口,找着熟人,打听打听我师傅的下落再说。”韩广发越听那人的口音,越发像是朱怀亮的徒弟。有心要交接他,又怕过于冒昧,心里计划着,也不知在人家后面走过了几条街道。一抬头,那二人见路旁有一家茶馆,便走进去喝茶去了。韩广达道:“大哥,刚才那两个人,也有一个要到南京去,我们何不和他约着一同坐船走?”韩广发道:“这两个人,其中有一个好像是朱怀亮的徒弟,若然是的,一定也是本领了不得的人。我正想和他交个朋友,何不到茶馆里去喝碗茶?”韩广达道:“这容易,我们可以走进去,和那个说南京话的,先攀起同乡来。”

    他说着话,已是走到了茶馆门口。韩广发看见兄弟要进去,索性走快一步,先进去了。先前进来的两个人,已是在店后临着江岸的窗户边坐下。韩氏兄弟搭讪着要看风景,也在窗户边拣了一副座位坐下了。韩广达道:“大哥,我看这吃菜的风味,无论南北那一省都是这样。”那边座上的人,听到韩广达说话是南京口音,也猛然的一惊,手按了桌子,昂着头便向韩氏弟兄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韩广达再也忍不住,便和他拱拱手道:“听阁下的口音,好像是我们同乡。”那人也就起身拱手道:“敝处正是南京城里,二位也是的了,请问贵姓是?”韩广达一点头,也不隐瞒,就把姓名行程全说了。那人也笑道:“这可是他乡遇故知了,你们贤昆仲在南京,我就闻名的,只是无缘相会。这位是柴浩虹大哥,大概二位也听人说过柴竞两个字了。我便是罗宣武。”韩广达道:“原来是二位,不料今日在四川遇见,我们要爽快谈谈了。”说着话,不问三七二十一,就自行坐到一张桌子上来。茶馆里伙计过来问道:“四位是一处的吗?”韩广达道:“我们都是好朋友,怎么不是一处?”于是四人分着四面坐下了。韩广达道:“不瞒二位说,刚才二位在街上走路,我们在后面听到二位说话的口音,就跟了来的。这也幸而我们是攀同乡的,若是我们是歹人,计算了二位半天,二位还不知道呢?出门的人,虽然是小心,但哪里又小心得许多哩!”韩广发道:“兄弟,你嘴太直了,好在二位不是外人,要是不然,这种话人家听了,岂不要说我们有心取笑?”柴竞笑道:“二哥为人,只是爽快,我倒很欢喜,我们何不搬到一家客店里同住?今天晚上,先痛饮几杯。”韩广达道:“好极了!我马上回去,先预备下酒菜,二位就可以搬去。”罗宣武笑道:“韩二哥也不曾告诉我贵寓在哪里,我们挑了行李向哪里搬去?难道说满街去瞎找吗?”韩广达哦了一声,自己竖起手来,在头上打了一个爆栗。笑道:“我这人太没心肝了,我们住在河街中间,一家三元店里。左隔壁是药材店。石柜台上有一个石狮子,那地方非常好认识的。”罗宣武道:“这样好寻的记号,那自然是容易找到了。我们回去收拾行李就来。”

    韩广达听说,付了茶钱,和他兄长先行告辞。柴竞也就和罗宣武回了客店,收拾了包裹,清了店账,沿着河街,一路来寻三元店。寻到一家药材店门口,果然有一方石柜台子。柜台上有一个石狮子。停了脚,正要看客店里招牌,突然有一个人走向前来,将包裹接了过去。柴竞回头看时,却是韩广达。他笑道:“我在门口望了好久了,就是这家饭店。”于是将他二人引了进去,恰好住的是一间大屋,正有铺位,安顿好了,谈笑之下,好不快乐。韩氏弟兄已早给了店伙的钱,让他预备了酒菜,喝了一个痛快。日暮之时,打听得有一只船后日开往宜昌,四个人便包了一个舱。

    次日空了一天,并没有事,同在城里城外游览游览。到了半下午回家,只见店门口围上一大群人,有人叫着道:“你这和尚,好生无礼,出家人慈悲为本,就是化缘,也要好言好语去求人家。给了你钱米,你又把我招牌石狮子拿下来,坏了我们生意人的兆头。这石狮子是这样的重,这样的大,你拿了下来,我们怎样搬得上去?”韩广达听了,插身进去一看,果然是一个化缘的和尚。便道:“和尚,这是你不对呀!人家既然给了钱又给了米,你为什么还要胡缠?”和尚道:“我也并没有和他胡缠,不过是叫他们店里出来一个有用的人,将石狮子搬上柜台,我马上就走。”韩广达道:“若是搬不上去呢?”和尚道:“搬不上去也不要紧,我看见这河街上,有一座观音堂庙门塌了,请他宝号答应修好那座庙门,我就替他搬上柜台去。”店伙道:“师傅,你明见一个当徒弟的人,他哪里有许多钱修理一所庙门?”和尚道:“徒弟不好,那是你们店老板之过。徒弟出不起钱,这钱就该店老板出。”韩广达听了这话,觉得这和尚简直有些不讲理,无奈自己的力量,又没有多大把握,要不然趁一口气,就把这石狮子抱了上去。心里这般犹豫着,眼睛便望了石狮子发怔。罗宣武走上前,对和尚拱一拱手道:“你无非是要将石狮子搬还原处罢了,这倒不算一件什么难事。”说着,将右脚抬起,踏在石狮子头上,摇了一摇,那石狮子座下,使移出一道土痕。他便一弯腰,一手拿了石狮子前脚,一手抄住石狮子的尾巴下,只向上一捧,便直了腰,捧得与胸脯相齐。笑着问店伙计道:“你们这石狮子,原来是放在什么地方的?”店伙计看呆了,不曾留神问他,一时答话不出来,只将手向石柜台乱指。罗宣武两手索性向上一举,将石狮子举得高过石柜台。回过头来笑道:“和尚,你且说应该放在什么地方?”四周围着看的人,早是哄的一声,喝起彩来了。那和尚也不料突然会钻出这样一个过路的人,把石狮子举了起来。待要和罗宣武理论,见他们有四个人在一路,料不是对手,便笑着点了一点头道:“随便你放到哪里罢,我们再会了。”说毕,一合掌就由人丛中挤出身子而去。罗宣武将石狮子轻轻的向柜台上一放,拍了一拍手上的尘灰,回转头来,面不改色。看的人又哄的一声,二次喝彩。药店里伙计因为罗宣武解了围,走过来作揖,再三道谢。罗宣武道:“我并不是要帮你什么忙,不过我看这和尚的样子,太自负了,难道这石狮子就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拿得动不成!所以我也拿一个样子让他看看。以后你们说话,总要小心一点,不要太藐视人了。”说着就和韩氏兄弟一同进饭店去了。柴竞埋怨他道:“你这祸事,我看惹得不小了。这和尚决不是无用之辈,你今天当着众人羞辱了他一场,他哪里能就此罢休!”罗宣武道:“我们明天就走的,他到哪里去找我。况我们一共有四个人,就是像他这样的和尚,再来一两个,我们也不至怕他吧。”大家一想,罗宣武这话也很对,就不十分挂在心上。

    到了次日,已是搭的船要下行之期,因此大家搬了行李,一同下船。他们四人,共包了一个中舱,并没有另外的搭客,起坐倒是很方便。前面两个舱,都是散的搭客,舱板上铺位相连,一点缝隙也没有了。这后面一个后舱,紧连着舵舱,却是空的,并没有搭客。一直到了船将要离码头的时候,才见码头上陆续挑着几担行李箱件,先有一个粗大汉子,将东西一件一件,由船舷上搬进后舱。随后却扯开两张草席,把舱门给挡住了。韩广达轻轻对韩广发道:“老大,这实在不凑巧,我们紧靠住人家有家眷的客人。这一来,说话行动,都要格外守一分规矩。”韩广发道:“哪里有家眷?”韩广达道:“你看,不是有家眷,为什么把舱门都挡起来呢?”一言未了,果然岸上直抬下一乘小轿来。轿子歇在船头边,掀开轿帘子,走出来一位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她是旗装打扮,穿着一件绿色旗袍,上身紧紧的套着一字琵琶襟,蓝色小坎肩。她一转身,又露着头上一条松辫,下面垂着一大绺丝穗子。身子一动,那一大绺穗子和长袍的下摆,都摇摆起来。船家看见,早由船头上伸出两根竹篙到岸上去。那姑娘笑嘻嘻的扶了篙子,就由跳板向上走。后面有一个五十上下的旗装老妇,手里拿了一根旱烟袋,操着一口京腔道:“我的格格儿,可了不得,这水边上不是玩儿的。瞧我罢。”说着话,她已抢上前来扶住那个姑娘。一个汉子在前面引导,一个老太太在后面卫护,沿着船边,到了后舱去了。韩广发望着韩广达,皱了眉道:“出门的人少说话罢,前后都是人,闹出笑话来,大家都不好。”韩广达也自知失言,只是默默无语。可是这后舱就热闹起来,一批一批送行的男女,都操着纯粹的京腔说话,隔窗听了,犹如听戏子在戏台上道白一般,实是好听。及至船老板捧了香纸鞭炮到船头上去,接上响起锣来,这是马上要开船了。这里送行的人,就也陆续而去。

    柴竞一行人闲着无事,推开篷窗向外看船家开船。只见船伙抽开跳板,扶起竹篙,正一篙子向岸上点去。忽然有两个人,一老一少,从岸上飞奔下码头来。那一个老的对船上连连招手道:“船老板,你收了我们的定钱,怎样不等我们到,你就开船了?”说着话时,随后有一个人挑着行李也跟了来。船老板由船舱里钻到船头上去,就对那人道:“客人,我不是早已对你说的,今天下午,一准开船吗?我们船上搭了一船的客人,不能为你二位,都耽搁在这里久等。你总算赶到了,就请你上来挤一挤罢。”船伙复又搭好了跳板,让一老一少上了船,行李都搬放在船头上。船老板一望舱里,铺盖相连,哪里还能加入。呆呆的对着一挑行李,却没有个作道理处。那年老的道:“我们上是上了船了,但是决不能就这样站在船头上,你要把我们安插到舱里去才好。”船老板进舱里商谈了一阵子,那些搭客都说:“只要是让得出地方来,都可以让的。你只顾自己得钱,也不问这舱里人堆得怎么样,我们不能花钱找罪受。”说着话时,大家一倡百和,都说船老板不好,轰起来。船老板一看情势不对,也不敢再向下说了。就转过来对那老人道:“不是我故意怠慢客人,委实是二位来晚了。我当是不来,把空位搭了别个客人了。二位若是愿搭别条船,我情愿把定钱退出来。”老人道:“若是今天有别条船可以搭得上,我也不在这里挤了。明后日都是忌日,你们同行又不开船,我们若不搭你这条船,就要耽搁三日的行程了。我们偏是有事,一天也耽搁不得的。你真没有地方,我们也来晚了,自认一个错。你随便找一个所在,只要能伸伸腿坐下去,我们就心满意足了。”船老板见他说得如此迁就,再要不答应,自己心上也过意不去。因道:“有是有个地方,只是委屈一点。那个地方日里要把舵,是露开船篷,晚上我们伙计都睡在那里,也挤得厉害。”那老人道:“出门的人哪顾得许多,我都将就了。”船家听了,就叫两个船伙,把他的东西,一齐搬到舵梢上去了,随后两个客人,也扶着船篷背,由船边走向后面。

    当他们走过来,柴竞等仔细看着他们,那年老的五十上下;这年轻的也不过上了二十岁,只是脸上纸一般白,似乎有了病。罗宣武笑着轻轻的对他们说道:“这条船上的后舱,配成对了。有一个老太婆陪着小姑娘,就有一...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