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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征字玄成,是魏州曲城县人。幼丧双亲,落魄失意,扔下产业而不经营,胸怀大志,学贯古今。

    隋末大乱,假托出家做道士。武阳郡丞元宝藏起兵响应李密,让魏征典掌文书。李密接到元宝藏的书信,总说写得好,后来闻知是魏征所做,立即招他前来。魏征向李密献上十条计策,李密不能采用。王世充进攻洛口,魏征拜见长史郑廷页说:“魏公虽多次战胜,但精兵猛将死伤甚多;而且仓库里没有财宝,打了胜仗得不到奖赏。光这两条就不应出战。如果挖深壕沟,加高堡垒,拖延决战的时间,贼寇粮尽自会离去,那时我军再出击,这才是取胜的办法。”郑廷页说:“这是老生常谈!”魏征便不辞而别。

    后来随同李密来到京师,很长时间也没出名。魏征便请求安抚山东地区,朝廷升任他为秘书丞,他便驾乘驿车急驰至黎阳。当时李责力还在为李密防守,魏征写信给他说:“当初魏公因叛乱起兵,振臂大呼,聚众数十万人,声威震动半个天下,但一失败就不能振作,最终归附唐朝,就是知道天下已有所归的缘故。

    如今您处在兵家必争之地,不早点图谋自全的办法,大势一去就不可挽回!”李责力收到信,就决定归附唐朝,并大力调拨粮草供给淮安王的军队。

    时逢窦建德攻陷黎阳,抓获魏征,授予伪职为起居舍人。建德失败后,与裴矩西行入关,隐太子引荐他任太子洗马。

    魏征见秦王功高,暗地劝说隐太子早定对策。太子失败后,秦王责备魏征说:“你为什么让我们兄弟互相争斗?”魏征回答说“:太子早些听我的话,就不会死于今天的祸事了。”秦王器重他敢于直言,没有怨恨之意。

    秦王即帝位后,拜魏征为谏议大夫,封为巨鹿县男。这时,河北州县曾侍奉过隐太子与巢王的人自觉不安,往往藏匿谋乱。魏征告知太宗说“:不示以至公之意,祸患就不能解除。”太宗说:“你去安抚晓谕河北人士吧。”路上遇见太子千牛李志安、齐王护军李思行被押解进京师,魏征和副使商议说:“正好有诏书,东宫和齐王府旧属一律免罪,现又捕送志安等人,谁能没有疑心呢?我们虽去传达圣旨,人们一定不信。”就放了志安等人而后奏闻朝廷。出使回来,太宗很高兴,和他日益亲近,有时引至卧室,询问天下之事。魏征也认为这种赏识是不世之遇,便说尽心中想法而毫无隐讳,共上奏二百多项提议,全都切实可行合乎太宗之意。由此任职为尚书右丞,兼任谏议大夫。

    左右近臣有人诋毁魏征偏袒亲戚朋友,太宗派遣温彦博讯问此事,与事实不符。温彦博说:“魏征作为臣子,不能著明形迹,远避嫌疑,因而遭到无端诽谤,这是应当责备的。”太宗就叫温彦博去责备魏征。魏征进见太宗,说:“臣听说君臣应当同心,这就叫作如同一体,怎能抛弃至公,只求形迹?如果上下全都如此,国家兴亡就难以预料了。”太宗吃惊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魏征叩头说:“愿陛下让臣做良臣,不要让臣做忠臣。”

    太宗说“:忠臣、良臣有差别吗?”魏征说:“稷、契、咎陶是良臣,龙逢、比干是忠臣。

    良臣,自身得美名,君主受显号,子孙世代相承,福庆传之无穷;忠臣,自身受祸被杀,君主陷于昏暴,国破家亡,仅取空名。这就是两者的区别。”太宗说“:好。”

    接着问“:做君主的人怎样做才能明,犯何过失才会暗?”魏征说:“君主之所以明,在于多方听取意见;之所以暗,在于偏听偏信。尧、舜大开四门,眼明能视四方,耳聪能听四方,虽有共工、鱼玄,不能蒙蔽他们,好听的言词荒谬的行为,也不能将他们迷惑。秦二世身居深宫,偏信赵高,天下散乱而不得闻;梁武帝偏信朱异,侯景即将攻城而不得知;隋炀帝偏信虞世基,盗贼四起而不知晓。所以说,君主如能多方听取意见,奸臣就蒙蔽不了君主,下情就能上达朝廷。”

    郑仁基女儿既漂亮又有才华,皇后建议娶她进宫为充华,典册都已具办。

    有人说她已定下婚约。魏征进谏道“:陛下居于楼台,就应让百姓有居室;吃美食,就应让百姓吃饱饭;看到身边的侍妾,就应让百姓有室家。如今郑女已许配人家,陛下娶她进宫,难道是为民父母的意思吗!”太宗沉痛地责备自己,立即停止册封之事。

    贞观三年(629),魏征以秘书监身份参预朝政。高昌王麴文泰将入京朝见,西域各国都想趁此派遣使者进献贡品。

    太宗下诏文泰使臣厌怛纥干前去迎接。

    魏征说“:从前文泰入朝,所过地方供应物品尚且不能备齐,如今又加上各国使臣,那么沿边州县因供应不足而获罪者就会增多。他们以商贾身份来,边民可因此而得利;如做宾客来,中国就会因耗资财而贫困冷落。东汉建武年间,西域各国请求设置都护、派遣王子入侍,光武帝不答应,就是不愿为蛮夷而耗费中国。”太宗说“:对。”立即追回已经发出的诏令。

    那时太宗即位已四年,一年判死刑仅十九人,几乎弃置刑法而不用,米价每斗才三钱。从前,太宗曾感叹道:“大乱之后,国家很难治理啊!”魏征说:“乱后容易治理,就像饥者容易喂食一样。”太宗说“:古人不是说过,善人治国一百年,然后才能制服残暴,废除死刑吗?”魏征回答说“:这不是圣哲说的。圣哲之人治天下,功效就像回声一样,周年即可,不算太难。”封德彝说“:不是这样。夏、商、周三代之后,轻薄诡诈之风日益滋长。

    秦代专用刑法,汉代杂用霸道,都是想治好而不能,不是能治好而不愿。魏征是书生,喜爱空谈,只会扰乱国家,不可听从。”魏征说:“五帝、三王并没交换百姓而后教化,实行帝道便为帝,实行王道便为王,关键就在所推行的是什么。黄帝驱逐蚩尤,经七十次战斗才制服其害,达到无为而治。九黎危害德行,颛顼进行征讨,获胜后就治理得很好。桀作乱,汤流放了他;纣无道,武王讨伐他。汤与武王都亲身达到太平。如果人们日渐轻薄诡诈,不再返于淳朴,如今当会成为鬼魅,又怎能教训他们呢!”封德彝不能答复,但内心认为魏征不对。太宗却完全接受而不怀疑。到这时,天下已经大治。

    蛮夷君长服用衣冠,带刀入京宿卫。东到大海,南过五岭,夜不闭户,行不携粮,路上就能得到供应。太宗对群臣说“:这是因为魏征劝我实行仁义的结果啊。可惜封德彝见不到此情此景了!”

    不久魏征任职检校侍中,晋爵为郡公。太宗临幸九成宫,宫女安置在围川县官舍中。尚书右仆射李靖、侍中王王圭接着到来,县官移出宫女腾出官舍给李靖、王王圭。太宗闻知,发怒说:“这些人敢作威福,为何轻视我的宫女?”下诏审讯他们。魏征说:“李靖、王王圭都是陛下的心腹大臣,宫女不过是后宫的扫除奴仆。

    大臣外出,地方官要向他们询问朝廷法度;返回时,陛下要问他们民间疾苦。官舍本来就是李靖他们召见官员的地方,地方官不能不拜见大臣。宫女则不然,除供应食用之外,无须参见侍候。如为此而审讯官员,将使天下人吃惊。”太宗醒悟过来,按下此事不问。

    后来,太宗在丹霄楼宴享群臣,饮酒时对长孙无忌说:“魏征、王王圭侍奉隐太子、巢剌王时,的确可恨,我能抛弃旧怨,任用才士,无愧于古人。但魏征每次进谏,如我不从,我发话时总不马上回答,这是为什么?”魏征说“:臣认为事情不对头,就进谏;如不听从而马上回答,便怕就会这样照办。”太宗说:“只管当即答应,再找机会陈说,难道不行?”魏征说:“从前舜告诫群臣:‘你们不要当面顺从,过后又有话说。’如果当面服从答应,再另找机会陈说,这就是‘过后又有话说’,这不是稷、契侍奉尧、舜的做法。”太宗大笑道“:人说魏征举止怠慢,我却觉得他很恭敬顺从!”魏征再次叩头说“:陛下引导臣进言,所以敢如此;不然,臣怎敢屡次触犯陛下呢!”

    贞观七年(633),任侍中。当时尚书省有些久拖不决的案件,下诏让魏征审理。魏征平时不熟悉法律,只凭原则照实处理,人人都心悦诚服。进封左光禄大夫、郑国公。因多病提出辞职。太宗说“:您不见金属在矿山有何珍贵,把它精心锻造成器物,人们才看作宝贝。我正把自己比作金属,把您比作良匠而加以磨砺。您虽有病,还未衰老,怎能这样辞官呢?”魏征恳切请求,多次推辞,退意更坚。太宗便改任他为特进,知门下省事,下诏朝廷规章、国家制度,由他参议得失。与职事官一样赐予俸禄、属员及卫士。

    文德皇后安葬后,太宗在禁苑中建造高层楼台,以眺望昭陵,有次带领魏征同登,魏征仔细看后说:“臣眼昏花,看不见什么。”太宗指给他看,魏征说:“这不是昭陵吗?”太宗说“:是。”魏征说“:臣以为陛下在望献陵,若是昭陵,我也看得见。”太宗流泪,为此而毁高楼,不久因修定五礼,应封一子为县男,魏征请封兄之孤子魏叔慈。太宗伤感地说“:这可以勉励世俗之人。”就答应了他。

    后来太宗出巡洛阳,进驻昭仁宫,对地方官多所谴责。魏征说“:隋朝因为责备郡县不进食物,或是供物不够精美,为此事而无节制,以致灭亡。所以上天命陛下取而代之,正应谨慎戒惧,约束自己,怎能让人因供应不奢侈而悔恨呢!

    如认为充足,如今就很充足了;如认为不足,比这多一万倍也会不知满足!”太宗吃惊地说:“没有你,我听不到这样的话。”魏征退下后又上疏说:“《尚书》称‘扬明道德谨慎刑法’,‘要惧用刑法’。《礼记》说‘:居于上位容易侍奉,处于下位易被了解,那么刑法就不会繁多了。’‘为上者多疑,百姓就会感到迷惑;为下者难于了解,君长就会疲惫。’为上者容易侍奉,为下者易被了解,那么君长就不会疲惫,百姓就不会迷惑,因此君主有一种美德,臣子就不会产生二心。刑罚赏赐的目的,在于劝善惩恶。

    帝王赐用,天下划一,是不应依据亲疏贵贱而轻重有别的。如今的刑法赏赐则不然,或是出于一时的喜怒,或是出于好恶的不同。高兴时该用刑而不忍心使用,发怒时丢开法律去寻找罪过;对自己喜欢的人极力赞美,对自己厌恶的人百般挑剔。刑罚过滥,小人之道就会增长;赏赐不当,君子之道就会消亡。小人的恶行不予以惩罚,君子的善行不予以鼓励,而希望天下大治,刑罚弃置不用,这是从没听过的事。而且闲暇时清谈,全都尊信、崇尚孔子、老子;到作威发怒之时,就专门效法申不害、韩非。所以道德的旨意还未宏扬,刻薄的风气就先煽起。从前伯州犁与人串通作弊,楚国的法律便遭破坏;张汤用心轻重不一,汉朝的刑罚便出差错。何况身为君主而自己就有偏颇呢!近来处罚人员,有的是因为供应不周,有的是因为不能顺其意愿,都不是为了达到天下大治而急需处理的事情。

    尊贵不与骄盈相约而骄盈自来,富足不与奢侈相期而奢侈自至,这并不是空话。

    “而且我朝取代隋朝的缘故,正在隋朝本身。用隋朝的库藏与今日的储存相比,用隋朝的军队与今日的兵马相比,以隋朝的人口与今日的百姓相比,计其长短大小,该有多大差别啊!然而隋朝因富强而灭亡,就是因为国家动荡;我朝因贫乏而平安,就是因为国家宁静。宁静就会平安,动荡就会乱亡,这人人都知道,并不是隐晦难见、微妙难察的道理。

    不走平坦的道路,而沿覆车之辙而行,这是为什么?是因为居安而不思危,安定时没想到动乱,生存时没考虑到灭亡。

    隋朝未乱之时,自以为不会发生动乱;未亡之时,自以为不会灭亡。所以兵马屡动,徭役不息,直到被杀受辱时,还不明白灭亡的缘故。岂不可悲!照看长相的美丑,得用静止的水,观察国家政局的安危,必用已亡之国作为借鉴。《诗经》说:‘殷朝的借鉴不远,就在夏朝时候。’臣希望当今的举动,能用隋朝作为借鉴,那么存亡治乱的道理就可得知。想到能导致危险的原因就可获得安宁,想到能造成动乱的原因就可使天下太平,想到能使其灭亡的原因就能求得生存的权利。生死存亡的关键,就在于节制嗜好和欲望,减少出游和行猎的次数,平息奢靡豪华之风,停建不急之役,谨慎而不偏听,亲近忠厚之人,疏远阿谀奉承之徒而已。

    保持帝业容易,取得帝业的确困难。如今既已取得难得的帝业,难道就不能保持易保的帝业吗?不能牢固地保持它,就是因为骄奢淫逸之心在动摇它。”

    太宗在积翠池宴请群臣,和群臣痛饮美酒,赋诗言志。魏征赋《西汉》之诗,其末章说:“最终依靠叔孙通制礼,然后才知道皇帝的尊严。”太宗说:“魏征说话,没有不用礼来约束我的。”有一天,太宗从容问魏征“:近来国家政治如何?”魏征见太平日久,太宗思想有所疏忽,因而回答说“:陛下在贞观初年,诱导臣下进谏。三年以后,遇到进谏者能乐意听从。

    近一二年来勉强接受进谏,而心中照旧不满。”太宗惊奇地说:“你凭什么这样说?”魏征回答说:“陛下刚即位时,判决元律师死罪,孙伏伽进谏,认为依照法律不应处死,陛下将兰陵公主园囿赏赐给他,价值一百万钱。有人说:‘赏赐太厚。’陛下回答说:‘我即位后,还没有进谏的人,所以要厚赏。’这就是诱导臣下进谏。后来柳雄谎报在隋朝任官的资历,有关部门得知实情,弹劾他弄虚作假,判决他死罪。戴胄上奏说,柳雄之罪只应流放,接连上奏四五次,陛下才赦免其死罪。并对戴胄说‘:如是这样严格守法,就不会滥用刑法了。”这就是高兴地听从劝谏。近来皇甫德参上书说‘:修建洛阳宫,是让百姓受苦;征收地租,是横征暴敛;世俗喜好梳高髻,是受宫中影响。’陛下发怒说‘:这人要国家不役使一人,不收任何租税,宫女去掉头发,才能合他的心意。’臣上奏说:‘人臣上书言事,不激切就不能打动君主之心,一旦激切就接近毁谤。’当时陛下虽说听从臣言,赏赐丝帛,免治其罪,但心内终究愤恨不平。这就是难于接受进谏了。”太宗醒悟,说:“不是你,说不出这样的话。人苦于不能了解自己。”

    在此之前,太宗建造飞山宫,魏征上疏说:“隋朝据有天下三十多年,教化行于万里,威势震撼异族,然而顷刻丧失殆尽。那位炀帝,难道厌恶安定喜好灭亡吗?只因倚仗国力富强,不顾后患。驱使天下之人,役使万物,以奉养自己,搜求财帛子女,装修楼台馆所,徭役无时止息,征战接连不休,对外显示威严,对内行其险诈猜忌,邪恶者进用,忠正者斥退,上下互相欺瞒,百姓无法活命,以致自身死于匹夫之手,为天下之人所笑。

    圣人乘此时机,拯救天下危难。如今隋帝的楼台馆所,尽被陛下所居;奇珍异物,尽为陛下所有;贵妇美女,尽在陛下身边;四海九州之人,尽成陛下臣妾。如能借鉴隋朝之所以灭亡的原因,思虑我朝获取天下的缘故,焚其宝衣,毁其广殿,安居于低矮的宫室,那就具有上等德行。如已成之业不致败落,承袭其原有的楼台馆所,取消一切不急之务,那就具有次一等的德行。如不思虑创立帝业的艰难,认为天命可以依仗,凭借基址扩建宫殿,快意于奢侈淫逸,使人们不见德政而劳役不休,那就是下等的德行了。用暴政取代暴政,将会照样出现动乱。做事不合法规,后人就没有好评。民怨神怒,灾害就会发生;灾害发生,动乱就会暴发。动乱暴发,自己的生命和名声能保持善终就很少见了。”

    这一年,天降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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